第十三章
獄中,岳飛思緒萬千,眺望窗外漫天飛雪,屈指計(jì)算,自言自語:“今天該是臘月二十九了,大年又到了,不知邊關(guān)的眾弟兄是什么樣子,真想和他們一起歡渡新年啊!”
岳飛熱淚盈眶,掩飾不住激動的心情,回頭看見桌上放著讓其供與自白的紙墨筆硯,便走過去提筆在手,奮筆疾書……
隨著筆頭移動,蒼勁有力的字跡躍然紙上。在岳飛的眼里呈現(xiàn)出同眾將奮勇殺敵、岳母刺字、奮筆疾書“還我河山”的畫面……
悲狀的歌聲響起:“怒發(fā)沖冠,憑欄處,瀟瀟直歇,抬眼望,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p> 靖廉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shí)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闕,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闋!“……
隨著悲壯的歌聲起落,獄卒打開牢門,手里捧著一碗酒,流著眼淚,雙膝跪于地下,哽咽地:”岳元帥,你老要,要?dú)w天了,請喝下這碗酒,小人為您老壯行?!?p> 岳飛執(zhí)碗在手:“感謝你啦!我有一事相求,請你設(shè)法轉(zhuǎn)告我的眾位兄弟,不要因我造次,要以大局為重,堅(jiān)守邊關(guān)。另外,請他們告慰老母妻小,扶養(yǎng)岳雷長大成人,繼承父業(yè),不忘國仇家恨,誓死捍衛(wèi)大宋江山。”
說完一飲而盡。
監(jiān)獄外。
岳飛、岳云、張憲三人在幾個(gè)劊子手的押送下,頂著紛飛的大雪,邁著堅(jiān)毅的步伐,緩緩向刑場走去……
悲壯的《滿江紅》歌聲再起。
歌聲中,在岳飛的臉上疊印如下畫面:
岳雷策馬飛奔,指揮大軍追殺金兵。
“岳”字大旗在黃龍府高高飄揚(yáng)。
宋軍凱歌高奏,黎民歡天喜地,祝賀勝利。
岳飛臉上露出少許欣慰的笑容。
風(fēng)波亭。
萬、羅和劊子手們殺氣騰騰。岳飛三人大義凜然,視死如歸。
萬:”岳飛,今天是臘月二十九,也是你的死期。還有什么話要說,快快講來!“
岳飛冷峻地:“大丈夫視死如歸、生而何歡,死而何懼。只可惜我岳飛忠心耿耿,遭受奸人陷害,不能上報(bào)君恩,下孝母訓(xùn)?!?p> 羅:“岳飛,死到臨頭,休得羅嗦!,來呀,先將岳云、張憲二人押來處決,讓岳飛親眼目睹兒子、女婿怎樣死去。”
岳云、張憲走近岳飛,雙雙跪地,泣不成聲:“爹爹,兒等不孝,先行一步,讓我們父子在地府相會!過上一個(gè)新年吧!”
岳飛凄然一笑,目送二人而去。
岳飛虎目圓睜,一派正氣,劊子手被岳飛威懾,提首縮尾,不敢靠前。
萬、羅聲嘶力竭地命令劊子手:“行刑!”
劊子手們手握鬼頭大刀,顫抖著走近岳飛。
岳飛看著他們的狼狽相,露出了幾分輕蔑的笑意。
萬、羅再度高叫:“行刑”。
岳飛高大的身軀緩緩地倒下,橫躺在白凈的雪地上,雪花溫順地飄落在他的身上、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