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痛斥

　　不提劉正風獨自哀嘆，費彬一聽此言，卻是心下一樂：“看來這劉正風與曲洋相交一事，這人也知道了，難道他此來并非為了與我嵩山派為難，而是要對付曲洋？不過不論你如何打算，殺了我嵩山弟子，今日斷不能留你。不過若是讓此人說出劉正風與曲洋結交之事，卻比自己說出來要好得多。”

　　當下便問道：“既然你也知道劉正風勾結魔教之事，不妨當著這眾多武林同道的面說說？”

　　莫楓一聽，笑道：“這還有什么說的，大伙不都瞧見了嗎，在這天下群雄面前，他公然喊你費師兄，而你喊他劉師兄，他與你這魔教妖人師兄弟相稱，不是勾結魔教又是什么？”

　　坐在令狐沖旁邊的東方白，聞聽此言，“噗”的一口茶水噴出，險些噴了對面的高根明一臉。笑的是前仰后合，毫無一代教主的霸氣形象。

　　這一笑，卻直如百花盛開，看的令狐沖便是一呆。

　　東方白看到令狐沖呆呆地樣子，白了他一樣，好笑的問道：“好看嗎？”

　　令狐沖瞬間驚醒，“莫非我喜歡男人？”

　　隨之趕忙搖了搖頭，似要把這可怕的念頭從腦海中甩出。

　　一眾華山弟子也忍得很是辛苦。一個個東倒西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喝大了呢。

　　正此時，就見屋頂有幾人罵道：“混賬！”

　　黃影閃動，便又有四個身穿黃衣之人躍入場中，這輕身功夫，便和剛才費彬躍下時一模一樣。

　　幾人落入場中，分東南西北四角站定，隱隱間已將莫楓圍在了中間。而莫楓仍傲然挺立當場，對此似乎毫無所覺。

　　卻見那東首一人，是個胖子，身材魁偉，正是嵩山派掌門人的二師弟托塔手丁勉。

　　西首那人卻又高又瘦，是嵩山派做第三把交椅的仙鶴手陸柏。

　　南邊之人矮矮胖胖，面皮黃腫，約莫五十來歲年紀，兩只手掌肥肥的又小又厚，正是第五太保大陰陽手樂厚。

　　最后一人，站在北邊，中等身材，背著一把寶劍，正是江湖人稱“九曲劍”的六太保鐘鎮(zhèn)。

　　四人顯然已怒極，卻仍是對周圍拱了拱手，道：“劉三爺請，眾位英雄請?！?p>　　四人在武林中俱是大有威名，群雄也都站起來還禮。

　　眼見嵩山一下子來了四位太保，加上先前的費彬，一共五位太保。

　　各人心中都隱隱覺得，今日之事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紛紛望向場中負劍而立的莫楓，卻不知這位被江湖傳言說的神乎其技的青年，能否應付的了眼前的局面，而五岳劍派同氣連枝，又將作何選擇，華山派是借此清理門戶，還是要與莫楓連手對敵？

　　丁勉道：“莫楓，你一個華山棄徒，竟敢三番五次在此顛倒黑白，污蔑我嵩山派的清譽，我看你才是魔教妖人?！?p>　　莫楓聞聽此言，淡淡道：“哦，當著天下群雄的面，剛才那手持匕首，”說到此處往劉正風那三歲幼子身上一指，接著道：“頂著這三歲幼童后心的，難不成不是你嵩山派弟子？”

　　丁勉氣到：“那是為了讓劉正風罷手，并非真的要動手?！?p>　　莫楓頓時‘呵’的一聲，冷笑道：“如此說來，我應該等你們嵩山弟子殺了那三歲孩童，才出手，到那時豈不是犧牲了一條無辜的生命？再者說了，為了逼迫劉正風停手，便可以手持利刃，以三歲幼童為質(zhì)，脅迫他人，如此作為不是魔教行徑又是什么？”

　　丁勉氣急，張口欲辯，可一時之間卻找不到說詞。只得狠狠的瞪著莫楓。

　　一旁的費彬見此，心知今日若不能將這個魔教的帽子從嵩山頭上摘了去，一會即便是動手將此人拿下，那也與嵩山大大的不利。

　　想到劉正風與曲洋勾結一事，便向劉正風問道：“劉師兄，魔教中有一位護法長老，名字叫做曲洋的，不知劉師兄是否相識？”

　　劉正風見莫楓一番言語，問的丁勉啞口無言，本來十分鎮(zhèn)定，此時陡然聞聽到這‘曲洋’二字，登時變色，口唇緊閉，并不答話。

　　莫楓卻搶過話頭，看向費彬，問道：“少扯開話題，我剛才的問題貴派還沒有回答我呢，殺戮三歲幼童，是不是魔教行徑?！?p>　　費彬見莫楓緊咬此節(jié)，便打算施展拖延戰(zhàn)術，于是道：“等這劉正風交代了與曲洋勾結之事，那你便自然明白了。”

　　莫楓步步緊逼，道：“好，也不用問了，便算這劉正風與你所說的曲洋勾結，然后呢，這曲洋是何人？”

　　費彬自以為得計，遂高聲道：“曲洋你都不知道，我剛才已然說過，此人乃是魔教中的一位護法長老。不知道有多少我正派好手，死于其人手中，乃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魔教妖人”

　　莫楓卻冷冷一笑，繼續(xù)問道：“這曲洋可殺過三歲幼童？”

　　費彬聞言，張嘴結舌，硬著頭皮道：“這……這個倒不曾聽聞，但……”

　　莫楓不帶其說其他，便打斷道：“可有其他惡事？”

　　費彬道：“此人殺我正派中人，難道還不算惡事，不是魔教妖人又是什么？”

　　莫楓好奇道：“他殺你，便是邪，你殺他便是正？這可奇了，都是些江湖中人，你們殺來殺去，有什么分別？這曲洋我不認識，是正是邪，我不做評判，但貴派剛才所為，要殺那三歲稚子，我看卻邪得很，不是什么好路數(shù)?！?p>　　略做停頓之后，莫楓繼續(xù)道：“你說曲洋是邪道，你是正道？那我再來問你，何為正，何為邪？”

　　費彬語噻，喃喃不能答。

　　群雄一時間也甚是疑惑，一直以來，江湖上有正邪之分，可這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卻并無一個明確的依據(jù)，也從未深思過這個問題，似乎以門派劃分？

　　莫楓見費彬不語，自顧大聲說到：“在某看來，所謂正邪，便是善惡，心懷浩然正氣，秉持狹義道，行利國利民之善事，此為正，而心懷惡念，為了一己之私，欺壓良善，迫害無辜，自然便是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