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生也收斂了笑容,明白這是個麻煩的事情,雖然自己只是這次事件的見證者,但是很多謎團自己都沒解開,但是他的確是唯一一個親歷了全部過程的人,調(diào)查團的人有可能因為找不到其他線索而從他身上突破。
“爹,沒事的,孩兒自有分寸,不會說不該說的話。”周云生鄭重點頭,讓父親寬心。
第一個到訪周家的是張彥文,他是與慕容寒冰一起來的,來周家之前他已經(jīng)去過李家和洛家了。洛家自不用說,還沉浸在悲痛之中難以釋懷,并沒有逗留很久,只說了會盡全力查處這個事情的真相。
李家這邊情況稍微好些,李明自從秘境中回來,昏迷了兩天才醒過來,整個人精神狀態(tài)萎靡,身體都瘦了一圈,這幾天一直臥床休息,每天只能喝些稀粥,李東升的身體則好些,很快從秘境的陰影中恢復(fù)過來,張彥文到來時,他還能出去一起接待。
張彥文明察秋毫,通過詢問李明和李東升的情況,對秘境中發(fā)生的事有了一個初步了解,他覺得秘境本身存在不少古怪之處,要找時間親自去看看。另一方面他也從李東升口中得知,周家的周云生在這次秘境中發(fā)揮了很大的作用,一個僅有人靈根資質(zhì)的修靈者,卻是超過了大部分人達到了入靈界二階,且其戰(zhàn)力不俗,值得去看一看。
張彥文來到周家后,周博親自接待不敢怠慢。
“不知周家三公子現(xiàn)在何處?我想親自問問情況?!睆垙┪暮攘丝诓?,開門見山道。
“回稟大人,犬子自選拔挑戰(zhàn)歸來后,身體抱恙,目前還在恢復(fù)中,我去派人叫他過來?!敝懿┗氐馈?p> “不必了,既然貴公子身體抱恙,我便親自去慰問一下,順便問幾個問題,麻煩周家主帶路?!睆垙┪闹比胫黝},他從李東升口中得到的情報是周云生在很早的時候便傳送離開了秘境,并沒有受什么傷,如今說是身體抱恙,不免有些矛盾。
這一邊周云生躺在床上,裝模作樣,張彥文和周博推門而入。
“爹,你怎么來了。”周云生虛弱地說道。
“云生,這位是問劍門的張大人,是此次調(diào)查選拔挑戰(zhàn)事件的負責(zé)人,他有些話想問問你?!敝懿┗卮鸬馈?p> 周云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張彥文,三十歲出頭,氣質(zhì)非凡,靈能內(nèi)斂,可以看出是一個很厲害的修靈者。
“周三公子冒昧打擾,你的身體現(xiàn)在如何?”張彥文也看了看眼前的周云生,身體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整個人看起來的確不在狀態(tài)。
“謝大人關(guān)心,小子在秘境中遭遇了不少麻煩,所以身體受了點輕傷,休息休息就好了。”周云生回答道。
“不知三公子在秘境中有沒有碰到過灰袍人?”
“小子剛進入秘境便碰上了幾頭靈獸,隨后慌忙跑路,直到后來遇上了三位同窗,一起結(jié)伴同行,期間并未遇到過灰袍人。”周云生平靜地說道。
“哦?你遇到的同窗中是不是有一位叫李東升,他可不是這么說哦?!睆垙┪念D了頓,目光緊盯著周云生,“他說是你大義出手吸引灰袍人注意,讓他們幾個先行離開,可有此事?”
周云生并不慌亂,回答道:“哦哦,我想起來了,秘境中我們的確遇到過一個武者模樣的中年人,只是當時我的注意力集中在備戰(zhàn)上,并未注意中年人的穿著?!?p> “聽說他并沒有傷害你們?只是將你們四個打暈便離去了?”張彥文拋出第二個問題。
“回大人,的確如此,在李東升三人被打暈后,我也隨后被打暈,所以并不清楚這個灰袍人的想法,只是當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離去了,我們四人并未受到傷害。”
“按你這么說,你這身體又是如何受的傷?”張彥文環(huán)環(huán)相扣拋出了第三個問題。
“回大人,小子在遇到這個強大的灰袍人后,感覺秘境有大事發(fā)生,并且我本身也差不多完成任務(wù)了,因此就想著傳送出去將秘境中的情況告知院長他們,可是當我發(fā)動傳送時,我發(fā)現(xiàn)傳送不出去,我被傳送到秘境的另一個地方,正好遇到了兩只入靈境二階的靈獸,與它們纏斗了許久,因此受傷。”周云生照著自己的思路改變了個故事,緩緩說出。
張彥文盯著眼前的少年,沉默了一會兒,一言不發(fā),以他靈嬰境的境界觀察了一下對方的靈能波動,十分平靜,平靜的有些不正常,不過對方的說辭的確沒有什么問題,但他心中仍然對眼前的少年有所懷疑。
“你應(yīng)該知道了,天靈根的擁有者被抓走了,學(xué)院還無緣無故無蹤了五名學(xué)員,你覺得兩件事是不是都是灰袍人做的?”張彥文沉默許久,問出了第四個問題。
“小子確有聽說,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天靈根擁有者洛潮生的確被他們抓走了,學(xué)員的失蹤具體什么情況,我就不清楚了?!敝茉粕鐚嵒卮稹?p> 房間里頓時安靜了下來,只留下張彥文用手指敲打著桌子的聲音。
“好了,周三公子好好休息,如果后續(xù)還有問題,我會再來找你?!睆垙┪恼酒鹕?,向著周博行了一禮,離開了周家。
慕容寒冰陪在張彥文身旁寸步不離,他看得出身邊這位大人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也不敢出聲。
張彥文突然停了下來,向著慕容寒冰問道:“先前你說五名學(xué)員的失蹤也是紅袍一伙干的,可有什么證據(jù)?”
“這……這,屬下也沒有明確的證據(jù)證明,學(xué)員的失蹤與這伙紅袍人有關(guān),只是根據(jù)目前掌握的線索,學(xué)員的失蹤最大的可能性便是被他們所害。”慕容寒冰額頭冒出冷汗,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道。
張彥文若有所思,先前聽了李東升的話,他覺得五名學(xué)員的失蹤與紅袍人一伙的確是有關(guān)系的,一個見面就要殺他們的人,殺幾個學(xué)員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但是周云生的話,讓他產(chǎn)生了些許疑慮,雖然灰袍人說的兇狠,但最后事實卻是他們四個少年都沒有死,那么學(xué)員失蹤和天靈根擁有者被劫走會不會沒有直接聯(lián)系呢?
張彥文感覺這個事情越來越不簡單了,理論上尋找紅袍人一伙的身份應(yīng)該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整片天靈大陸上,近百年也就這么些天靈根擁有者,而顯然紅袍男子并不在此列,按照他的固有思維推斷,只有可能是某個大勢力暗地隱藏下的暗子了,這樣的話,這個事情就上升到另一個層面了,可能會引發(fā)宗門之間的摩擦。
而從另一方面看,紅袍一伙明面上的確之帶走了一個天靈根擁有者,不僅沒有殺害周云生四人,連天源學(xué)院的兩位老師都沒有為難,這么看來學(xué)員的失蹤肯定還有隱情。
“對了,與周云生和李東升一道在秘境中的,另外兩人是哪兩個,我們也去問問?!睆垙┪耐蝗幌肫?。
慕容寒冰連忙回應(yīng)是祝鎮(zhèn)華和劉長泉,并立馬帶路。
另一邊獨孤問天走訪了不少學(xué)員,來到了洛家,不禁一陣唏噓。洛青山看見是獨孤問天到來連忙迎接,但一張苦瓜臉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洛家主不要太難過了,潮生畢竟還活著,活著就有希望,我定會出全力追尋他的下落的?!豹毠聠柼扉_口安慰道。
“謝獨孤前輩,潮生出了這么大的事,我這個做爹的卻什么都做不了,心中慚愧,還有勞獨孤前輩費心!”洛青山恭敬行禮。
“這是自然,潮生是我的親傳弟子,他出了事,我跟你的心情是一樣的,如果讓我找到劫走潮生的人,定要將其碎尸萬段!”獨孤問天憤然說道。
挑戰(zhàn)選拔過后的第五天,一艘戰(zhàn)船緩緩出現(xiàn)在天源城東北角上,紅無天這幾日催動全力運行戰(zhàn)船,躲避了一波又一波的搜尋,突然兩道身影降臨在戰(zhàn)船之上,赫然是面具書生和那位黑衣書童。
“無天,這次任務(wù)你做的太張揚了,問劍門竟出動了長老和三位劍圣傳承者?!睍鷵u開折扇緩緩說道。
紅左使等五人從船艙中走出,恭敬一拜。
“請教主責(zé)罰!”紅無天回到。
“此次事件若不能平息,我等被發(fā)現(xiàn)是遲早的事,你們在抓捕天靈根擁有者時還殺了五名學(xué)院學(xué)生嗎?”
紅無天一愣,隨后看向阿一四人,四人皆搖頭,表示并未殺生。
“回教主,我們謹遵您的吩咐,未對其他人下殺手,僅僅帶回了天靈根擁有者而已。”紅無天回答道。
“這就奇怪了,難道當時秘境中還發(fā)生了其他的意外?”面具書生若有所思,“算了,先把天靈根的事情處理好。”
船上憑空出現(xiàn)一具跟洛潮生一模一樣的尸體,且靈根資質(zhì)也是天靈根。
“無天,你將這具尸體帶回去,以假亂真,天源城一共有三大家族,洛家便是此次天靈根擁有者所在的家族,你可以將此次的事嫁禍到另外兩大家族之一,據(jù)我最近的調(diào)查來看,周家更加合適,周家家主周博不過聚靈境五階的修為,除他之外,周家在再沒有第二個聚靈境強者,而李家除了聚靈境四階的李家主外,還有一個聚靈境一階的宗親,這次你一個人回去,不要多生事端,我這里有一套攝魂大法,能短暫控制別人,你到時就直接控制住周家主,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把這具尸體摧毀,到時無需擔(dān)心問劍門的強者,我會用伏天網(wǎng)接應(yīng)你逃出來的?!泵婢邥従忛_口,“我不希望這件事再出其他問題!”
“是,無天明白!”紅無天恭敬領(lǐng)命而去。
天源城,張彥文和獨孤問天正在各自調(diào)查,湊巧的兩人同時來到了祝鎮(zhèn)華家。
“獨孤長老,真是巧啊,您也是來詢問情況的?”張彥文首先打了招呼。
“哼,老夫的事用不著你管,這次不將這幫惡賊留在天源城,我就不叫獨孤問天!”
獨孤問天雖然在修靈一途中極具天分,但在這種調(diào)查情況方面還是差了很多,他只不過憑借自己的一根筋,想到什么就去調(diào)查什么,沒有串聯(lián)關(guān)鍵線索的能力,如果是在地球上,估計會被成為“莽夫”,當年的屠城事件就是沖動的證明。
張彥文也不生氣,安靜地跟著他一起見到了祝鎮(zhèn)華。此時的祝鎮(zhèn)華神情有些呆滯,看見灰色和紅色的東西就會趕到害怕,兩眼無神,明顯是被嚇怕了。
“祝鎮(zhèn)華,你能詳細說說秘境中發(fā)生的事嗎?”張彥文問道,獨孤問天自知不是這塊料,也沒計較。
“回大人,灰袍,秘境中出現(xiàn)了好幾個灰袍人,一個留著一個長辮子,一個是光頭,還有……還有兩個,記不清了?!弊f?zhèn)華回憶了一下,說出了基本情況,“最后還出現(xiàn)了一個紅袍男子!”
“只有你一人見過他們嗎?還是還有其他人知道?!睆垙┪脑俅伍_口詢問。
“我看到了,李東升也看到了?!弊f?zhèn)華努力回憶,“對了,周云生也看到了,最后的時候,李院長他們傳送過來,我看見周云生跟他們在一起?!?p> “你確定沒看錯?”張彥文眼神透露出精光,打量著眼前的少年,似乎在確認對方是不是在說謊,要是沒說謊,那么這個周云生就一定隱瞞了什么。
“千真萬確,當時我看的清清楚楚,就在傳送前的一刻,李院長三人降臨下來,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灰袍和紅袍的,自然也忘不了當時在的幾個人。在傳送開始之后,我便因為精神虛脫暈了過去?!弊f?zhèn)華堅定地解釋著。
如果是這樣的話,周云生這個少年的確隱瞞了什么,或許是解開這次事件的關(guān)鍵所在,張彥文中心琢磨著,不動聲色,他覺得有必要在返回周家詢問一下情況。
獨孤問天也聽到了周云生的名字,對這個少年多了一分關(guān)注,也打算去周家看看情況。
張彥文與獨孤問天在祝家門口道別,各自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