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再次回來的時候,子鴆樓正閑適地坐在椅子上,手中端著一杯不知何處來的茶水。
“能記住那些人的氣味嗎?”子鴆樓抿了一口茶問道。
大蛇丸溫順地點頭,內(nèi)心卻在咆哮:我是岐山大蛇呀,你怎么能拿我當狗使喚呢?
“上來?!弊峪c樓伸出胳膊,大蛇丸乖乖溜了上去。
一艘接著一艘,一人一蛇悄無聲息地穿梭在每個無人的房間,一個個巨大的箱子,袋子憑空消失,作為回報的是,幾顆閃著金色光圈的小黑球!
在無人注意的遠處海面上,一個個不起眼的小黑點增加著,飄蕩著……
足足兩百條船,等統(tǒng)統(tǒng)掃蕩干凈后,子鴆樓才回到那個角落里的房間,大廳里還在喊價,只不過還是之前那些人相互較勁兒。
扔出幾個大箱子,子鴆樓檢查一番,挑了沒有家族標記的金子留下,才吩咐大蛇丸:“喊價!”
大蛇丸一愣,立刻恢復(fù)了原形,好在這房間雖偏僻卻極寬敞,這才容得下大蛇丸的本體!
“七千萬兩!”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會廳!
子鴆樓嘴角抽了一下,這個大蛇丸,這是怕?lián)膭e人不知道自己財大氣粗嗎!
短暫的震驚后,人們齊齊望向一樓角落離樓梯不遠的房間,破了幾個洞的簾子微微飄動,說不出的滑稽!
“哈哈哈,這位客人,你確定你帶了那么多銀子嗎?”
“這位客人,莫不是來搗亂的?”
……
質(zhì)疑的聲音立刻在人群中響起。畢竟剛才也才喊價到兩千萬兩!
子鴆樓在兩只箱子上畫出奇怪的圖案,吩咐大蛇丸:“把這兩箱送到臺上?!?p> “嗖——”一陣勁風(fēng)吹起,一個龐然大物閃電般從樓梯處席卷而來。
“啊——”
“龍!”
“蛇,蛇!”
……
此起彼伏的尖叫和震驚回響在會廳!
“嗵!”疊在一起的兩個巨大箱子砸在了高臺之上。眾人這才看清了停留在半空的龐然大物,全場死寂!
青黑的鱗甲熠熠生光,在晶石七彩光芒中,當真會讓人誤以為是神龍!尤其是那充滿寒意的眼睛,緊緊盯著與會的客人,直至掃視了一周,吐著鮮紅的蛇信子威脅了一圈才回到了角落的房間……
“啊,就是它,就是這條大蛇?!卑滓屡宇澪∥≈钢笊咄栾w離的方向,“公主,就是它,就是它把我嚇暈的?!?p> 雨修事不關(guān)己地看著展臺。
“看來確實不是簡單人物,雨修,眼光不錯啊?!卑滓鹿鲬蛑o著說。
“哼——,不過仗著錢多罷了!”女子不甘心地說道。
“呵,”雨修一聲輕笑:“也不知道是誰只看了人家一眼就挪不了腳步。”說罷繼續(xù)看大廳里的動靜。
“你——”女子氣得全身發(fā)抖。
“退下?!惫饕宦曒p喝,瞪了她一眼,真夠丟人的!
被勁風(fēng)卷起的簾子獵獵作響。
“啪!”繼杯子之后,一張桌子粉身碎骨!子鴆樓正在對斜對面三樓包廂的位置挑釁地笑!
“天譽,怎么了?”大皇子覺得子天譽今天也太奇怪了!循著他的目光望去,正是那條巨蟒進入的房間,簾子還在飄動,隱隱還能看到里面坐著的人,只不過,只能看見下半身,看不見面部!可是,那熟悉感到底從何而來?大皇子心中隱隱有些奇怪。想不通!大皇子只好作罷,回頭看向站著的天譽,瞥了一眼腳邊的粉末:“天譽,你今天很奇怪!”
“是我失態(tài)了?!卑腠懀犹熳u才開口,重新坐回椅子,再不多言。任那位大皇子如何詢問,也不理會,只是陰沉著臉,兀自不知想些什么……
“還有人要加價嗎?”不同與剛才的讓大家驚懼的狂吼,這次是個低沉充滿磁性的男音,似乎能從中聽出聲音主人的優(yōu)雅與高貴,與那破洞飄飄的簾子當真是極不相稱!
“還有人要加價嗎?”主持的老者不慌不忙問道。
老者一邊指揮人輕點箱中的金子,一邊環(huán)顧大廳,“如果沒有人加價,那……”
“八千萬兩!”冷厲的聲音從三樓傳來,打斷了老者的話。
整個大廳沸騰了,作為主辦方的人更是激動異常,恨不得蹦上半空慶祝一番,這晶石雖然奇怪,但值不值這個價便是他們也無法確定,能拍出八千萬兩銀子比他們的預(yù)期高出了太多!
老者正喜不自勝,另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九千萬兩?!崩先思壹拥牟铧c一口氣背過去,好久說不出話來。
“你瘋了?!卑滓屡佑痔顺鰜?。
雨修斜睨了一眼:“又不是你掏錢!”
“你——”女子氣得不輕,“哼!”
“九千萬兩?”主座上的公主抿唇一笑,眼中閃著意味不明的光芒,戲謔道:“原來雨修這般有錢啊?”可隱在話中的冷意在座的人一個個心里明鏡兒似的。
自己妹妹要的東西,雨修又怎會顧慮那個所謂的公主,妹妹在,什么公主,連狗屁都不如!雨修只看著會場,完全將女子的話視若空氣。
白衣公主衣袖下的拳頭緊緊捏起,心里更恨得咬牙切齒,終于沉不住氣了嗎?
拍賣進行到此,已經(jīng)失了它真正的價值,反而成了三人拼錢的戲碼,與會的人自然樂得白看一場熱鬧……
“主人主人……”長江一號的聲音傳進子鴆樓的腦海中。
“正東方十五里,去染船!”子鴆樓下完命令,用精神力加熱好茶水,氣定神閑抿著香茗。
老者再等,子天譽也在等,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見一樓角落的客人加價。子天譽自然也不再斗狠,他只是不想子鴆樓得逞,其他人自是無所謂了。
“既然沒有人,那么這塊晶石,就屬于三樓那位客人了!”一錘定音!
雨修走到房間外,看向高臺,指著兩口大箱子,清雅的聲音響起:“老人家,還差多少?”
老者一時有點懵,看了看兩口箱子,只諾諾回答:“還差五千萬兩?!毕渥永镆还灿兴那f兩,可關(guān)鍵是這金子是一樓那位客人的,所以老者糊涂了,實際上不止他懵了,看好戲的人也是一頭霧水。
就在雨修準備從戒指中拿金子的時候,子鴆樓厚重魅惑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中滿是笑意:“雨修兄,這錢你可不能出,不然以我娘子偏愛兄長的癖性,我怕是沒好果子吃呢……”
伴隨這聲音的飄近,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那個飄著滿是破洞簾子的房間。
起初捕捉到的只是墨色翩躚的衣角。等到那個身影完全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中,大多數(shù)人幾乎忘記了呼吸。
精心雕刻的五官,似是得了造物主所有的眷顧,完美的搭配,挑不出一點瑕疵。黝黑如黑夜的眼眸,眼波流轉(zhuǎn)間,好似夜空中的弦月,卻又冷冽如寒霜,寂靜如幽冥。
毫無修飾的黑色錦裳,厚重的黑色披風(fēng)隨著他的一舉手一投足輕微擺動,充滿了屬于幽冥的神秘,卻又像是天上的神袛,屬于地域和天堂的矛盾氣息在他身上卻和諧地融合在一起,遺世獨立!
睥睨天下的凜然氣質(zhì)渾然而成,慵懶不失優(yōu)雅,骨子里的灑脫不羈更是無人能及。挺拔如松巍峨如山的身影帶給人沉重的震撼,一如他的著裝,更如他人本身。
他踏著慵懶的步伐,一步步凌空走上高臺,仿佛有個無形的階梯在他腳下。披散在肩頭的墨發(fā)肆意地飛揚,棱角分明的唇角無聲地溢出一縷瀟灑肆意的微笑,微微仰頭看向雨修:“多謝雨修兄?!?p> “妹夫客氣了?!庇晷迣c樓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也只有這般出色的男子才配得上自己的妹妹!逗了逗在袖口處探著腦袋的大蛇丸,說道:“回你主子那里去吧?!?p> “嗖——”一道墨光閃過,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已是之前諸人眼中的龐然大物!
“嗵!”三口箱子憑空砸在高臺上。子鴆樓冷冷說道:“去點金子?!?p> “是是是?!崩险哒泻糁鴤蚬?。
“夠了夠了!”人多力量大,很快就點清了。子鴆樓指著晶石,吩咐大蛇丸:“帶走,去找肥魚!”
一陣勁風(fēng)刮起,等眾人回過神來,早已不見巨蟒的身影,連同那塊七彩的晶石也消失地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