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二柱看著那張雪白的小臉,那么相似的一張臉,有她的摸樣卻沒有他的,語氣含糊,“你不是我親生的。”
張小蔓又歪了歪頭,“爹的意思是?”
張二柱張大了嘴,“你不吃驚?”
張小蔓擺正了腦袋,看著張二柱笑盈盈的說道:“有什么好吃驚的,難道爹希望我很傷心難過癲癇發(fā)狂?”
“不不,”張二柱急切的向前走了兩步,“你還是我的大妞,爹還是你爹,你……我……”張二柱突然反悔,擺著手說道:“我胡說的你不要相信?!?p> 張小蔓點頭,“爹說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都是你的大妞就好了,爹也是這樣想的吧?!?p> 深秋的陽光很溫暖,張二柱看著張小蔓的臉,即使陌生即使別扭,此刻他也是重重的點頭說道:“對,你是我的大妞,是我的女兒?!?p> 張小蔓挽著張二柱的手臂,“那請爹幫女兒一個忙吧?!?p> 張二柱有點反應不過來,“什么忙?”
張小蔓神神秘秘的一笑,帶著張二柱向前面走去。
人生多變,很多人活一場到最后才發(fā)現(xiàn)一切都只是笑話,何必較真呢。張小蔓有時候習慣性不想解決的事情就選擇逃避,以后躲不過去了再面對也就是了,現(xiàn)在她只想得過且過。
命運多舛的父女兩個便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安靜了下來。
張小蔓不一會兒就帶著張二柱到了山洞前面,張二柱疑惑的轉(zhuǎn)頭看向張小蔓。
張小蔓噓了一聲,探頭觀察左右四周沒發(fā)現(xiàn)不對的地方,扒開了擋住山洞的雜草樹枝,張二柱在一旁幫忙。
山洞不大,只是獵人上山回不了家暫時歇腳的地方,里面能容納差不多四五個人,因為張二柱和張小蔓離村遠了所以才來到了這里,張二柱探頭往里邊看了看,一眼就看見整整齊齊碼在角落的什物。
張二柱有點詫異的對大女說道:“你從哪弄來那么多東西?”
張小蔓笑了一下扒開蓋在上面的枯草樹枝,更多的東西出現(xiàn)在眼前,張二柱著實又嚇了一跳。
“這是別人送的。”張小蔓說道:“還有其他的東西,娘已經(jīng)見過了?!?p> 張小蔓說的是那二百兩銀子,她倒不是故意隱瞞張二柱,主要還是事情有變她還想再看一看。
張二柱彎腰檢查了一下獵物刺到的傷口,臉色嚴肅下來,“這不是一般人的身手,你到底是遇到什么人了?”
張小蔓點點頭,張二柱能從傷口看出齊二不是一般人,她有了心理準備還蠻能接受的,不過這更加讓張小蔓對張二柱的以前好奇起來。
“之前娘就教過我們簡單的獵物技術(shù),不過爹腦袋不好使學的不好,倒是你小叔學到了很多?!睆埗酒鹕砜戳艘蝗ι蕉矗馀d闌珊的說道:“不管怎么樣你奶奶都是我娘,我這輩子都會感謝她的?!?p> 聽到這句話張小蔓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弄明白了才知道張二柱說的“娘”指的是張奶奶,原來張二柱的不簡單都是從張奶奶那里學來的,還有一個張小柱是張小蔓的小叔,早就存在于記憶里聽起來是個厲害人物,生活里的確也不簡單。
張小蔓想著張奶奶的傳奇經(jīng)歷,對張二柱今天的反常倒是看開了,“爹不怪奶奶?”
張二柱搖頭,“你不懂,爹小時候有多苦,你奶奶有多難?!?p> 張小蔓哦了一聲,插進來一句,“好久沒見到小叔了?!?p> 張二柱笑呵呵的說道:“你小叔啊,真是個……”
真是個什么張二柱沒說出來,但是看他臉上的表情張小蔓知道張二柱對張小柱的感情比張奶奶和張大柱都要深,原本張小蔓是不喜歡惟利是圖的張小柱的,印象里小叔就是這么一個人,不過今天看張二柱的反應張小蔓覺得有些事情或許是李月蟬都不知道。
如果李月蟬知道就不會對小叔一家那么冷淡,張小蔓也不會受李月蟬的影響,自然也不會以為張家除了張二柱都是小人。張小蔓有想過勸張二柱和張家斷絕關(guān)系,撇開把他們當作累贅的張家人,張小蔓相信她們一家也能過得好甚至會更好,當然這都是張小蔓以一個重活一世的經(jīng)驗覺得怎么她都不會過得很差,那么自私的也不想與對她們一家不好的人有牽連,若是以后要讓她以德報怨,張小蔓這種不會太委屈自己的人心里絕對會不舒服。
不過以后的事情也說不一定,張小蔓也在慢慢的改變她的想法。
“我們?nèi)タh上住吧。”
這是張小蔓第二次說起這個話題,對象換成了張二柱一個人,也不知怎么的,她突然覺得要是張二柱現(xiàn)在決定離開張家村,李月蟬那邊絕對是沒問題的,因為張小蔓知道李月蟬心里滿滿的愧疚,李月蟬是很在意張二柱的,卻還是在今天狠狠地傷害了他,此時的張二柱絕對很有話語權(quán)?!耙且院笙牖貋砹嗽倩貋砜纯磫h,為了大福和小福還有小桃,希望爹能同意咱們搬家到縣上,我有辦法讓咱家的日子好過起來?!?p> 最主要的是給李月蟬一個喘息的機會吧,一個女人承受著那么多過了那么久,換一個環(huán)境會更好,張小蔓也希望那是她的新起點。
張二柱猶豫,“你娘會同意嗎?”
“只要你開口娘一定會答應的,”張小蔓對張二柱眨眨眼睛,“因為爹今天很難過,娘更難過?!?p> 張二柱一愣,隨后摸了摸張小蔓的頭,“你這孩子……從那次醒來就長大了,爹都快不認識你了?!?p> 怎么話題又倒回來這里,張小蔓覺得她今天其實也沒比上戰(zhàn)場的李月蟬以及被傷害的張二柱好一點點,至少張小蔓從張二柱的手掌心下已經(jīng)感受不到更多的愛了。
以前那種純粹的不含一絲雜質(zhì)的愛,真的已經(jīng)遠去了,張小蔓真的變成了唯一的張小蔓。
張二柱拾起一串齊二編織好的獵物,一邊往肩上扛一邊嘖嘖稱贊,“編織的技術(shù)這么好,都快比得上你爺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