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是多少號？

　　老金腿太粗，很難折按下去，但老金喊疼就是不喊停。

　　蔣瑜減力，重新折按。

　　幾次之后，老金的筋拉開了，再次按下時，他能承受了。

　　踩腰結(jié)束后，蔣瑜跳下按摩床穿鞋，“客人，全身按摩結(jié)束，也是兩個鐘?！?p>　　蔣瑜雖然沒給老金按第二遍，但老金的肌肉太硬，很費時。

　　老金點點頭。

　　“客人先躺會緩緩，我去洗手?！?p>　　“去吧！”

　　洗了四五遍，蔣瑜才甩著水回包間。

　　老金等得有些不耐煩，“靚女，你洗手時間也太長了吧？”

　　蔣瑜認真說道，“這是我個人習慣。”

　　秀姐說了，千萬別把病菌帶回古代去。

　　老金打開夾包，里面全是百元鈔，他拿出一沓隨意的抽了一些給蔣瑜，

　　“這些是給你的，今天是我這十年來第一次放松肌肉，很舒服，謝謝你，辛苦了。”

　　蔣瑜暗喜，但謹記秀姐說接小費時要矜持，“客人，這太多了。”

　　“不多，你值得，下次我還點你的鐘?！?p>　　蔣瑜不敢再矜持，萬一老金當真了怎么辦？

　　她雙手接了小費，“多謝客人。”

　　老金又抽出幾張百元鈔，“你下去給我結(jié)賬，再多計一個鐘，我想睡一覺?！?p>　　蔣瑜輕手輕腳帶上包間門，在服務員休息室門口，抽了一張給服務員，

　　“蔡姐，客人要休息一個鐘，這個包間先別安排客人了?！?p>　　蔡姐笑著接錢道謝。

　　蔣瑜擺擺手，轉(zhuǎn)身下樓時就把小費裝進了褲兜里。

　　足療和按摩四個鐘，加上32號，一共280塊。

　　給了前臺三百塊，蔣瑜揮著手上的三張百元幣，“剩下20給你了?！?p>　　前臺阿寶笑著道謝。

　　待鐘室里還有幾個技師在，蔣瑜從儲物柜里拿出手袋去衛(wèi)生間。

　　老金給了12張，結(jié)賬剩下3張，第一個鐘她就得小費1500。

　　再回待鐘室，一個技師也沒了，蔣瑜把手袋鎖進秀姐儲物柜。

　　秀姐是‘大腳板’一姐，她的柜子沒人敢撬，秀姐說待鐘室里經(jīng)常丟錢。

　　迎賓阿紅來喊蔣瑜上鐘，客人是位女士，掃了蔣瑜一眼就問，“新來的？”

　　蔣瑜點點頭。

　　見蔣瑜態(tài)度淡淡的，女客人意見很大，“我可不會給你小費的。”

　　蔣瑜不吱聲，她不想解釋自己的‘第一次’已經(jīng)沒了。

　　女客人還是不滿意，說要等老技師下鐘。

　　前臺阿寶看蔣瑜，蔣瑜點點頭，轉(zhuǎn)身回待鐘室。

　　沒一刻鐘，迎賓阿紅又來喊上鐘。

　　這次是個老人。

　　老人精神很好，T恤衫背帶牛仔褲，打扮的像個年輕人。

　　見到蔣瑜，老人笑說，“靚女個子真高啊！”

　　蔣瑜淡淡說道，“不受我控制。”

　　“有道理。”

　　老人贊同，“走吧！我做你的第一個客人?！?p>　　老人態(tài)度很好，蔣瑜愿意解釋，“老先生誤會了，這是我的第二個鐘了?！?p>　　“沒事。”

　　老人笑呵呵的，“如果靚女按摩手法好，小費是必須給的。”

　　蔣瑜往樓梯方向一引手，“老先生請?！?p>　　上了二樓，老人自己挑了西邊靠窗位子坐下。

　　蔣瑜去東北角的熱水間放了泡腳水端來，“老先生請脫鞋泡腳。”

　　老人泡上腳，蔣瑜繞到單人沙發(fā)后開始按摩。

　　單人沙發(fā)距離墻邊有50公分寬，是技師站位。

　　在沙發(fā)后按摩，按頭和肩頸還好，按后背時就考驗技師胳膊的柔韌性了。

　　蔣瑜的大力氣沒敢給老人用上，她試著按了兩下問，“老先生，力度還行嗎？”

　　老人呵呵笑，“別叫我老先生，我才59，我很受力的?！?p>　　蔣瑜“……”

　　我爺爺才49。

　　“先生，我加力了，重了就說一聲?！?p>　　后背按摩控制在20分鐘，剩下40分鐘做足療，在蔣瑜準備結(jié)束按摩時，老人說話了，“加半個鐘，多按按后背?！?p>　　剛按完小腿，準備按腳底，老人又說話了，“再加半個鐘?！?p>　　老人對面和左右的客人與技師都看過來。

　　連續(xù)加鐘不是沒有，可是加在新技師身上，第一次見。

　　有幾個客人在技師下鐘后，坐著不走。

　　兩小時的足療結(jié)束，見老人仿佛睡著了，蔣瑜輕手輕腳的端著木盆離開。

　　倒了水，扔了盆里塑料袋，摞回木盆，蔣瑜洗了幾遍手走出來。

　　在樓梯口處被老人叫住，“靚女，等一下?！?p>　　蔣瑜走回沙發(fā)邊，“先生還有什么需要？”

　　老人從背帶褲的前兜里拿出三張百元鈔，“這是給你的?！?p>　　蔣瑜不太敢接，秀姐說普通客人給一百塊的小費就很不錯了，何況這個客人是個老人。

　　老人再遞，“收著，你的手法很好，值得?！?p>　　“謝謝先生?！?p>　　蔣瑜雙手接著。

　　“不用謝?！?p>　　老人擺手，“你是多少號？下次我點你的鐘?！?p>　　“110?！?p>　　“哈哈哈，這個號子好，特別好記?！?p>　　老人下樓去了，蔣瑜把沙發(fā)和搭腳凳整理好了，再次洗手才下樓。

　　上班時間是11點到23點，管兩頓飯，開餐時間是10點和18點。

　　已經(jīng)六點半了，蔣瑜號子前面還有十多個號牌，她告訴前臺阿寶自己要去吃飯。

　　秀姐還在上鐘，叫蔣瑜給她打飯回來。

　　……

　　‘大腳板’東邊十幾米外有條小路，小路向北兩百米的路東就是食堂。

　　食堂門口放著一只不銹鋼大桶，桶里是涼茶，清熱解毒的。

　　外地人不習慣南方濕熱，會出現(xiàn)各種過敏癥狀，滿臉疙瘩。

　　食堂中間用水泥臺子隔斷里外兩塊區(qū)域，里面是廚房，外面是就餐區(qū)，就餐區(qū)左右靠墻各兩張長方桌，水泥臺面貼了白色小瓷磚，上面有兩個不銹鋼大盆。

　　看到廚師老婆，蔣瑜微微一笑，“洪姨?！?p>　　大胃王來了。

　　洪姨腹誹，面上帶笑，這個靚女一頓三盒飯，老板給補三人餐費，她賺了一個人的，“阿瑜，阿秀呢？”

　　“秀姐在上鐘，我給她打飯?！?p>　　今晚的兩個菜是青椒炒肉絲和西芹炒肉絲。

　　秀姐最喜歡吃西芹。

　　洪姨叫丈夫單獨炒了一份蒜末小青菜，這也是秀姐的最愛。

　　蔣瑜吃飯速度很快，在她吃第二盒飯時，廚師余叔已經(jīng)炒好了空心菜。

　　吃第三盒飯時，洪姨已經(jīng)給秀姐的飯盒打好了飯菜。

　　洗了飯盒，蔣瑜又喝了半飯盒涼茶，才拿著秀姐飯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