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狼煙四起
哪里俗了，明明挺好看的！不過，母命不敢違：“那給你畫朵花？你不是喜歡梅花嗎，畫那個?！?p> “我是喜歡花，你會畫嗎？不，你不會！白瞎了我那些特長培訓(xùn)班的學(xué)費，學(xué)了個四不像！”一說到女兒不爭氣，古媽的火氣又有死灰復(fù)燃的現(xiàn)象。
“我也沒說是我畫啊。”嚇的古知恩連忙請救兵：“阿福，來畫朵花！”想想就淚，學(xué)的好辛苦畫出來的東西老師說死板，沒有靈氣。而古多福就是去接姐姐下課的時候旁聽了幾句，就得老師真?zhèn)髁耍驳睦项^天天上門求著要正式收為關(guān)門弟子，擺酒召告天下傳承師門的那種。
古多福擦干手上的水，過來刷刷兩筆幾朵栩栩如生的梅花就畫好了，雖然是第一次在指甲上畫花，可毫不受影響，古知恩看著甚至都感覺好像聞到梅香了。
古爸手上拿著芹菜邊看邊笑：“好看，大拇指甲給我留著，我給你媽畫。”
還以為要畫什么好看的呢，結(jié)果是畫的愛心，兩只手只畫一半，合起來就是個愛心，這含蓄的深情表白讓老伴笑的合不攏嘴。
姐弟倆又被塞了一嘴狗糧，感覺晚飯可以不用吃了！已經(jīng)要撐死了。
正吃晚飯的時候，聽到對門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古媽嘆了口氣：“也是造孽！”
古多福記憶一向好：“是對門的賀叔在哭？！”這不是問句，是肯定句。對于村子里的人，特別是現(xiàn)在小一輩的，古知恩就經(jīng)常犯懵，很多時候都搞不清楚哪個是哪家的，可古多福完全沒有這個困擾，仗著腦子好看一眼就記住了，即使沒見過他也能從長相遺傳，從年齡等各方面把人給推算出來是誰家的，所以聽聲音識人對他來說完全是小事。
“是他。生了兩兒一女臨到老了連安生日子都過不了。年輕時吃苦耐勞賣死力氣，把孩子好不容易養(yǎng)大成人娶妻生子了，現(xiàn)在老了動不了了，生病了只能等死。”可能是同為老人，古媽特別共情：“久病床前無孝子啊。兩個兒子養(yǎng)老一個比一個會甩鍋，都說養(yǎng)兒防老，現(xiàn)在這一代年輕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兒子都靠不住，養(yǎng)老反而女兒是主力，逢年過節(jié)兒子能給買塊肉就不錯了，還得挨兒媳婦的白眼，村子里幾乎沒有婆媳關(guān)系處得好的，反目成仇的大把。養(yǎng)兒子不如養(yǎng)塊叉燒！”
家里的叉燒古多福覺得好無辜和委屈，但不敢言。
“前些年你賀嬸子得了場重病，動手術(shù)需要不少錢，兩兒子都說沒錢硬是一分都沒掏，后來你賀叔叔砸鍋賣鐵加上女兒拿了一筆錢，還落下了不少債，把手術(shù)給做了，就是以后做不得重活，不能勞累要好好休養(yǎng)，還要加強營養(yǎng)。欠了債兩兒子都不管，女兒也有自己的家要養(yǎng)，你賀叔只得去山上給人背樹掙點辛苦錢，老天不睜眼人摔壞了腿躺床上動不了了，賀嬸子沒日沒夜的照顧勞累過度，臘月的時候沒熬過走了。”
“現(xiàn)在你賀叔叔連喝口水都難，兩兒子不做活了就去打牌到半夜才回，或者干脆打通宵，兒媳婦完全撒手不管，女兒有心想管可她嫁的遠，家里有一攤子事經(jīng)濟條件也不是很好，有心無力，現(xiàn)在你賀叔叔受老罪了，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哭的人心酸?！?p> 記憶中賀叔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長得高大經(jīng)常笑呵呵的，可現(xiàn)在大半夜的哭得肝腸寸斷，古知恩聽得火冒三丈：“贍養(yǎng)老人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兒子不管可以告他們，讓法律制裁他們?！?p> “傻女！法律能管的有限。律法能讓他贍養(yǎng)，可怎么養(yǎng)這里面區(qū)別可大了，像現(xiàn)在每天床前擺碗水，記得時送碗飯，打牌打上癮了忘記了就餓著，洗澡，翻身，按摩就別想了，你賀叔生活不能自理，大小便需要人幫手，可兒媳婦不管，兩兒子又是那德性，你賀叔連水都不敢多喝！有時實在忍不住了，屋子臭了被褥也沒人洗，活著就是受罪啊?！?p> 古多福皺眉問到：“不是還有好幾個孫子孫女嗎？大孫子賀小明都成年了，不照顧嗎？”
“賀小明是懶得醬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天天躺床上刷手機，再說了上半年他在學(xué)校，7月份畢業(yè)后在外面打工，也就這些日子才回來，白天出去找同學(xué)玩，晚上能端碗飯給他爺爺就不錯了，小年輕怎么受得了那味道，讓他去端屎端尿早就跑沒影了……”
郝女士的思維一向清奇，具體表現(xiàn)在跳躍非常大：“你們姐弟倆少給你爸錢，鎮(zhèn)上的堵場可厲害了，開車上門來接人還包飯，只要進了賭場那屋就輕易出不來，早上去半夜回賭紅了眼，最后輸?shù)难澆娑疾皇?！很多人在外辛苦一年，結(jié)果回來過個年就輸光了。本來你賀叔兩兒子沒那么狼心狗肺，就是自從進了賭場后連人都不做了！賭場的人對哪家人有錢門兒清，盯上了就不撒手，稱兄道弟拉關(guān)系，直到把人拉進賭場為止！我警告你們啊，別想背著我給你爸大筆的錢，否則我打斷你們的腿！”
古知恩突然就覺得腿痛，難怪老爸說要把錢攢著做嫁妝，家有恐怖的霸王花，有錢也不敢花！因著心虛，完全不敢和郝女士對視，結(jié)果眼神一飄看到了親弟的視線也是在亂飛，做為龍鳳胎這點心靈感應(yīng)還是有的，好的，知道了，他也給老爸錢了，估計數(shù)目還挺大，否則也不會嚇得臉都開始發(fā)白了。
擁有大筆不能見光的財富，古爸打了個哆嗦，討好的夾了塊圓子放老伴碗里：“你吃，這個你愛吃，我特意托人從上面山里人那里弄回來的，她們手藝更好，做的更好吃，你吃?！?p> 郝女士確實愛這一口，被堵住了嘴也就沒發(fā)現(xiàn)三人的心虛。
古知恩也夾了塊圓子吃，重點在于轉(zhuǎn)移話題：“還是山上花瑤族的人做的好吃，也不知道她們的秘方是什么，明明同樣的豆腐加豬肉做出來的，就是要比我們下面人做的好吃，一樣的煙熏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