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人說,兩河口大橋很高,人在上面尿尿,尿完尿,尿都還未落到底。
2000年的某一天,我終于得以慕名前住,去看同事們經(jīng)常說及的兩河口大橋,或河口大橋。
乍一見兩河口大橋還真是名不虛傳,究竟有多高?我也說不清楚。
只見它架在像刀削斧劈般的兩岸之間,下面流淌著兩條溪水匯集起來的流水。下過雨后,兩條溪水竟不盡相同,一條清些,另一條濁些。
真不知道,在那一清一濁的匯集處,會演奏起什么美妙的音樂?
難道會像太平洋與印度洋相接觸的地方那樣,充滿神奇和富饒嗎?
迫不急待的我來到了橋上,雖然站在橋上看橋下有一種頭昏目眩的感覺,心中充滿了害怕的情緒,但我還是急切地看了這邊,又跑到橋的另一邊。
時間領(lǐng)著我走過了大橋,在一幅“自古銀漢分廣宇,今朝長虹繁雙江”對聯(lián)中間,我知道了兩河口大橋建于1991年,高59米、寬8.5米、長152米,是印江和德江之間的一座十分重要的橋梁,是加快兩縣脫貧致富的橋梁,它的修建對印江和德江的現(xiàn)在和將來都將起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
我知道的這些與我所見過的其它大橋并沒有什么特別,但是在我的心里卻有一種特別的東西在滋長,我知道這種特別的東西是兩河口大橋給我的,我也知道這種特別的東西是揮之不去的,它將在我的腦海里永久地珍藏。一座鋼筋水泥結(jié)構(gòu)的59米高的兩河口大橋會是我心中的最高的橋嗎?我沒有理由否認,因為在這個時候自己就是那樣認為的。
我見過的大橋很多,比59米高的橋也有的是,但是像黃河大鐵橋、武漢長江大橋那樣的橋梁是修建在平原地帶、丘陵區(qū)間的,對于生活在云貴高原的我于它們沒有親切感,與之間隔有一層膜,這層膜就是那急駛的列車,它們于我的印象便只是橫跨大江大河,氣勢磅礴、雄渾博大。
如果說黃河大鐵橋、武漢長江大橋是東岳泰山的話,那么兩河口大橋便是西岳華山了;如果說黃河、長江上的橋是大橋的話,那么兩河口大橋則是高橋、險橋的沒錯。
真高!當信步走到橋下的我抬頭看橋時,再一次由衷地發(fā)出了“真高”的感嘆。
好像它就是藍天上的長虹,又好像不是。
因為此時此刻,艷陽當空的藍天何來長虹?
突然,有聲音傳來。
是什么聲音?
是狂嘯的風(fēng)魔?
還是惱怒的水神?
我很害怕,害怕它們把我的新寵——兩河口大橋刮斷、沖毀。
我很害怕,害怕得我冒出了一身的虛汗。
冒出了一身的虛汗?是的,就在汗欲要流淌下來的時候,卻沒有了聲響。是風(fēng)魔已經(jīng)消失,還是水神已然離去?
正疑惑間,耳際傳來一陣汽笛的聲音,原來,剛才讓我害怕來著的聲響是汽車通過大橋的使然,我不由得仰頭珍視著我心中的兩河口大橋,被它的堅強和偉岸所折服,對它充滿欽佩之情,對橋梁工作者充滿了欽佩之情。
鬼使神差的千仞斧壁,綠色青青的花草,半清半濁的流水伴著藍天白云間的長虹——兩河口大橋,儼然是一幅完美無缺的圖畫,一曲奇妙無比的樂章。
如果真要苛刻、難為、找毛病的話,那就是在這幅畫里面還應(yīng)增加一掛有聲氣的瀑布,在這曲樂章里面還應(yīng)增加一個起伏有致的音符。我悄悄地找尋著,希冀發(fā)現(xiàn)一掛瀑布、一個音符。
忽然,耳際傳來轟轟的聲音,難道又是車過大橋的聲音?
如果是,那么轟轟的聲音又豈會經(jīng)久不息?
哈哈,我從心里發(fā)出得意的歡笑,因為我的耳際接收到的是經(jīng)久不息的轟轟聲,而且這種聲音隨著腳步的前移變得越來越響亮,我不由得沿著溝渠加快了腳步,轉(zhuǎn)過一堵山石,呀!白色的水瀉的垂直的鏈條的流動的泡沫展現(xiàn)在我的面前。
恰時,我沒去過黃果樹大瀑布,我便把它從心里當成了黃果樹大瀑布,雖然它沒有名字,雖然它沒有黃果樹大瀑布的偉大,但天使其然,在此時此刻,它卻又有著黃果樹大瀑布的氣勢和黃果樹大瀑布沒有的親切,十多米寬、六七米高,得彎著腰,撐著地,害怕那轟隆隆的聲響將我挾住了伴著那些銀珠著地之后亂彈開去。
習(xí)慣了,又想弄手去撫摸那些冰清玉潔的根根銀絲,條條玉鏈。
再習(xí)慣了,就被那瀑布形成前的寂靜、溫柔的潭水所熏染而萬般寧靜起來。
我不知道,黃果樹大瀑布能否給我這三種炯然不同的感受,但是我知道,我有了一份非常美好的回味和記憶。
大自然,真的很奇妙,它的各種形態(tài),能表達各種理念,我沒有理由拒絕它,我深深地喜歡著并愛著大自然,愛著“兩河口大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