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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海歌

45、開放海禁

步海歌 一雀適羿 1565 2022-03-29 12:06:00

  海風依舊,風帆再來。

  九月初,月港的清晨暑期漸退。浣溪沙不遠處的巷子里,橫七豎八躺著七個漢子,如宿醉一般,加上他們殷紅斑斑的衣服,那場景顯得詭異但不失恬靜。

  而此處的寧靜,卻與街上的熱鬧大相徑庭。月港各大商業(yè)街區(qū)的酒樓、飯店、客棧開始緊鑼密鼓地更換招牌,凡是加入蘭若霏、鮑復商業(yè)聯(lián)盟的商家,都在評定級別后,換上了新的招牌。

  蘭若霏的美無度戲班還專門排了幾出戲免費給大家看,用以宣傳月港餐飲住宿評級。而穆菀宸也寫了幾個相關題材的鼠來寶,請丐幫幫忙宣傳。袁府內,徐啟鳴一大早就來拜訪袁子衿。雙方寒暄過后,徐啟鳴有些不滿地質問袁子衿:“我讓你提前收購他們的生意,你為何遲遲不行動,反而讓他們在月港做出這么大事來?”

  袁子衿不慌不忙地說:“徐兄休得動怒,且聽在下……”

  “少拽詞!好好說!”徐啟鳴有些不耐煩了。

  袁子衿臉上掛著笑意,對徐啟鳴說:“老徐,你這是干啥?你不覺得他們這個玩法很值得研究嗎?”

  “研究?”徐啟鳴有些不明白。

  袁子衿說:“說到底,嚴相國的目的不就是控制月港的商業(yè)嗎?”

  “對??!”徐啟鳴依然不明白,他反問:“那跟你不行動有什么關系?你知不知道已經(jīng)錯過了最佳時機?不行,我得把黑市給端了……”

  袁子衿臉上掛著驚詫問:“老徐?醒醒嘿!別胡來,我的計劃你都沒明白?”徐啟鳴更加疑惑,茫然地看著袁子衿。

  袁子衿調侃著說:“嘿,老徐,你這還是戶部的官呢,怎么生意上的事一點不懂?”

  徐啟鳴有些謊,也有些氣,他恨恨地說:“你有屁快放!”

  袁子衿鄭重其事地說:“徐兄,您琢磨啊,你雖然是戶部的官,但是不是從沒做過生意?而我雖然多年做生意,是不是沒摸過海上生意的門道?”

  “對??!哪又怎樣?”徐啟鳴答道。

  袁子衿展開扇子幽幽地扇著說:“這不就是了?你我都不會,你又抓了人家這邊的幾個大商人,我們是在這邊稀里糊涂重建生意秩序好,還是等他們形成了規(guī)模咱們直接接管好?”

  “你是說……”徐啟鳴似懂非懂地看著袁子衿。

  袁子衿趕緊一合扇子,在手心敲了幾下說:“對?。 ?p>  徐啟鳴心想:“對什么???我說了什么就對?”袁子衿繼續(xù)說:“現(xiàn)在我們放任他們發(fā)展,我想辦法加入進去,到時候接管了月港的生意,我也知道怎么玩不是?生意上的事水可深了,哪有那么簡單。萬一咱們接個爛攤子,跟嚴相國怎么交代?你可還記得,嚴相國最終要的是賺錢??!”

  徐啟鳴恍然大悟地說:“哦,我明白了?!?p>  袁子衿展開扇子說:“不,你不明白,你現(xiàn)在要做的不是來質問我,而是偷偷放開月港的海禁?!?p>  “為什么?”徐啟鳴愈發(fā)糊涂了。

  袁子衿問:“什么?又沒懂?不會吧,不會吧!”

  徐啟鳴握緊了拳頭,恨不得過去揍袁子衿一頓,只見袁子衿接著說:“你現(xiàn)在對海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月港的海上貿易恢復起來,這條生意鏈條就算是盤活了。到時候咱們直接接過來用,是不是給嚴相國省心了?”

  徐啟鳴站起身來,說:“我明白了,這就去跟海澄縣商量下?!?p>  徐啟鳴說完就走,袁子衿擦了一把冷汗,自言自語道:“老徐這是讀書讀傻了,我這么胡嘞他都信?!?p>  在隨后兩個月里,月港附近的官船都不見了。海外商船試探性來到月港,竟無官方水師的阻截。而上岸之后,只要給足了賄賂,官府也不再管貿易的事。

  月港商業(yè)聯(lián)盟擺脫了黑市的制約,生意進入了正軌。鮑復、蘭若霏、穆菀宸成為了月港商圈的新貴,不過穆菀宸卻志不在此。隨著自己的資金越來越多,穆菀宸繼續(xù)動起了造船離開這里找姐姐的念頭。她與鮑復和蘭若霏商議,從此不管生意上的事,專心研究造船與航海。

  而袁子衿也在暗中調查了穆菀宸在鮑復和蘭若霏商業(yè)崛起中起到的作用,對穆菀宸的興趣愈發(fā)濃烈。兩個月來,袁子衿以聽故事為由,有事沒事就去找穆菀宸,雖然總讓穆菀宸不勝其煩,但兩個人的關系畢竟拉近了許多。

  而袁子衿詭異的行為,卻讓徐啟鳴愈發(fā)不懂。月港也在徐啟鳴的質疑中,重回了繁榮。而穆菀宸的航海計劃,也遇到了第一個瓶頸,外面的世界如此遼闊,充滿了未知的挑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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