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始終是沒有想到,琉星竟然會帶自己來到旅館。
臉頰泛起紅暈,心情如掉落的殘葉,忽起忽落,彷徨,失落,在迷霧中不斷迷失方向。
自己不是夢幻公主,上天也不會眷顧著自己。
輕薄的嘴唇微顫,欲言又止,眼睛微瞇,兩只纖細(xì)的無名指輕輕擺動。
琉星發(fā)現(xiàn)白果站在原地不動,事先打破夜色的寂靜,平靜的問道:“一晚上七十,我應(yīng)該不需要幫你付錢吧?”
“啊?”
白果先是疑惑,想了想后又釋然。
確實(shí),自己都跟琉星借了一百萬了,現(xiàn)在出七十塊錢又能如何呢。
“當(dāng)然可以……”
白果帶著失望的心情,愁眉苦臉的回應(yīng)著。
琉星還以為白果是在怕剛才的那些人,輕輕拍著白果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吧,剛剛那些人應(yīng)該只會出現(xiàn)在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作祟,不會出現(xiàn)在這正規(guī)的場合,這里到處都有攝像頭。
錦衣衛(wèi)分部就在百米外,他們就算是吃了天王豹子膽也不敢來的?!?p> 白果低頭不語,琉星也沒多說什么,今晚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他們都需要冷靜冷靜了。
習(xí)慣性的把手放到口袋里,瀟灑轉(zhuǎn)頭,往家的方向走去,不放心的囑咐道:“那么我就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情記得第一時間通知父母,不要做傻事?!?p> 城市還是那個城市,可少年的認(rèn)知卻已不在局限。
浮游半生,歸來怎會是少年郎。
“撕,呼~”
白果深吸一口氣,雙手緊握捂著胸口,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消失在轉(zhuǎn)角的琉星,在寒冷的夜晚,心里增添了一份溫暖。
琉星可能不善言辭,不會逗自己開心,可在那么一瞬間,白果真的被琉星單純暖到了。
真是個完美到無可挑剔的傻瓜!
琉星沒有回頭,心里焦躁不安,還好他克制住了。
如果今晚真的把如此美妙的女孩子帶回家,自己恐怕會興奮的睡不著吧!
還是丟在外面比較好,眼不見心不煩。
他能明白,自己控制欲望的能力,確實(shí)很弱。就像是自己買了能吃五頓的零食,一晚上就吃完了。
他真的在幾十個念頭里,忽然閃過一種壞想法。
琉星要做的就是把這種思想扼殺在搖籃里,想過幾種情況后,找出了應(yīng)對策略。
最好的方法就是,選擇對白果不管不顧,放在外面,不要帶回家,從根源解決問題,這就是上策。
十分鐘前
艮門
春閣地下室三樓
嘴角帶著血跡的肌肉男,扶著走路一瘸一拐的老十,順著寬闊明亮的走道,來到他們老大所在的包間。
包間里是簡單的辦公室設(shè)計,有價格不菲,外觀奇特的茶具,一臺電腦,兩把大小不一的座椅,一個書架,還有幾顆植株,簡簡單單,經(jīng)典的紅白黑配置,坐在里面品茶,讓人感到心曠神怡,悠然自得。
木制的龍椅上,坐著一名穿著寬松西服,拖著啤酒肚,看起來胡子拉碴,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
手里捻著小茶杯,嘬了一口泡著枸杞人參的紅茶,正云淡風(fēng)輕的打著電話,與電話里的人談笑風(fēng)生。
“張三哥!張三哥!不好啦!”
黑色防盜門猛的推開,老八踉踉蹌蹌的扶著老十狼狽的走到張三面前。
“不要大驚小怪的行不行,我忙著呢!”
打著電話的張三,翻著白眼,摸爬滾打幾十年了,也沒發(fā)生什么大風(fēng)大浪,不耐煩的撇向倆人。
“??!”
看到倆人狼狽不堪的模樣后,大改氣色,先疑惑,后憤怒。
“怎么回事?是誰干的!”
都把自己的兄弟打吐血了,這還得了!
真是在太歲頭上動土!不想活了!
老八眼珠一轉(zhuǎn),撇著嘴,哭喪著臉,裝腔作勢的怒罵道:“他奶奶滴!是一個年輕人!大哥,這個小崽子太他嗎陰了!”
眼神看著失去夢想的老十,憤怒的大聲說道:“他竟然用撩陰腿,把,把老十的小兄弟給嘎了。”
“?。 ?p> 張三不敢置信的看著八尺大漢,下體一涼,咬著牙呵斥道:“誰!敢動老子兄弟,我今晚不把他千刀萬剮,老子就不叫法外狂徒張三!”
“那,那小子不簡單!可能有超能力!力大如牛,形如鬼魅。”
老八慌慌張張的找借口,插了一句夸大的話語,用來掩飾自己的失敗。
“啪!”
張三把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碎裂成渣。
手起杯落,兩名肌肉壯漢奪門而入。
“怎么了大哥!”
“大哥!怎么了!”
張三抬手示意倆人停下,扭曲著肥碩的面孔,眼神帶著狠氣。
“叫人!把在閣樓的弟兄都叫來!”
片刻后,小米,小偉,老五,老三,小五幾人帶著殺意來到監(jiān)視房。
其中年齡最小的小米露著壞笑,指著視頻里的琉星,自信的說道:“這小鬼我認(rèn)識啊!不就住在一公里外的地方嗎?我見過!”
老三大喜,管他三七二十一,看著手機(jī)時間,才過五分鐘,咧嘴大笑。
“那還等什么!抄家伙!給他一個教訓(xùn),讓他下輩子注意點(diǎn)!”
在天都,艮門有一個被外界大佬強(qiáng)迫的規(guī)矩。
但凡做過違法行為的昆侖人,都不能踏出昆侖八卦街半步,否則就會在天都除名。
可山高皇帝遠(yuǎn),月黑風(fēng)高,他們悄無聲息的出去帶個人又會有誰知道呢?
趁著時間沒過多久,五個小弟帶著金屬球棒和甩棍,氣哄哄的坐著面包車,往琉星回家的路線揚(yáng)長而去。
過了一分鐘后,張三悠然自得的靠在椅子上,看到手下傳了一張照片在自己的電腦上,隨手就點(diǎn)了進(jìn)去。
看到照片后,張三面孔蒼白,張大嘴巴,不敢置信的站起來,往后退。
肥胖的身體壓在椅子上,椅子被無情推倒,張三擺出一副難以置信的面孔,后仰倒地。
自己是活得不耐煩了,才會去惹這個活閻王的兒子!
照片正是被攝像頭抓拍到的琉星,嚇得張三已經(jīng)無法呼吸。
仿佛感受到了死亡的征兆在向他招手,艱難的抬起肥碩的身體,放大聲音,眼睛發(fā)紅,腿腳發(fā)軟,往外面哭喊著咆哮道:“來人??!來人?。 ?p> 兩秒鐘后,老八捂著肚子,跑到張三面前,問道:“老大!怎么了?”
張三雙手撐在桌子上,雙目失神,接近癲狂,帶著僅存的希望問道:“那些人呢?他們?nèi)四???p> 看到來的人只有老八一個,張三也意識到了絕望的氣息。
老八回應(yīng)道:“都,都去教訓(xùn)那小子了。”
張三手里捏著電話,一個一個打向那幾個人,可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竟然一個也沒有接電話。
“叫回來,開把他們叫回來!不要惹那個人!”
張三甩掉電話,雙手捏頭,早已失禁。
看到老大都快瘋了,老八也看出,他們?nèi)清e人了,忍住疼痛就跑出門。
張三胸口巨疼,心如刀絞,眼淚直流,一氣之下砸爛了桌子上的茶具和電腦,絕望的想自我了斷。
為時已晚,在面包車加速追擊,彎道飛車下,看到了悠哉悠哉走在路中央,穿著白藍(lán)衣服的琉星。
“哦!嚯!”
“撞過去!”
五名男子如亡命之徒,喪心病狂的咆哮著,在筆直的道路上,加滿油門,勁直朝琉星撞去。
琉星聽到背后轟隆咆哮的引擎聲,只見一輛面包車像剎車失靈一般,沒有要減速的跡象,以八十邁的速度朝琉星狂奔。
嚇得他三兩步跑到有大樹遮擋的人行道,以免車輛失靈,撞到自己。
超速行駛,記車牌號,仔細(xì)觀察后發(fā)現(xiàn),車牌號竟然是,有250幾個數(shù)字!
噗呲一笑,這得有多傻才會帶著這種車牌號出門?。?p> 也不知道換一個。
“咯……”
面包車沒有往前開去,路過琉星旁邊突然剎車,滑行十多米,輪胎在水泥路上擦出一道長長的黑色口子,冒出一縷白煙。
“嘩!”
面包車車門劃開,五個帶著面具的陌生男子帶著怒火從車?yán)镢@出。
五人都拿著銀閃閃的球棒和漆黑甩棍,每人都露出難堪之色,有的人捂著眼睛,有的人捂著額頭,有嚴(yán)重者還流著鼻血。
看來,剎車之前,沒有系安全帶啊!
琉星心想大事不好,看到來者不善,撒腿就跑。
真是不按常理出牌,要是被逮到就完了!
可萬萬沒想到,高手在人間,腿長的老三全身發(fā)力,健步如飛,沒過多久就截胡了琉星。
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
琉星知道自己是跑不過那威武大漢了,已經(jīng)無路可退,便靠在呈現(xiàn)直角的建筑里,就像一只被逼到死角的小貓咪,不知所措,無助又可憐。
按住機(jī)械手表右手邊第二個按鈕,一道淡藍(lán)色的能量體,形成護(hù)罩,出現(xiàn)在琉星右手上,這也是他唯一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