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好久沒睡得這么舒坦了。睜眼時,天已經(jīng)大亮。
經(jīng)過一晚的休息,全身的筋骨疼得越發(fā)嚴重了。我費力的爬起來,穿衣洗漱好,才發(fā)覺都快午時了。
莫不是公主病昏了,我這么久沒去伺候她,她竟然沒派人抓我過去問話。
等我去到她房里時,她正坐在椅子上喝著什么。看著她穿戴整齊,妝容艷麗,一點也沒有生病的樣子。
“喂,你身體好了?”我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隨手就拿了桌上的糕點就吃了起來。
她見我如此無禮,動手便想拍椅柄大喝。
怕她動手傷到我,于是,我起來換了個離她遠點的位置坐著。
“公主說過給我三日來說服你的,怎么,現(xiàn)在想反悔了么?”
“本公主才不會反悔?!惫饕徽f話,便能聽出她喉嚨里的嘶啞。
因為餓了,所以糕點吃得急了點,有些噎到了。我喝了一杯冷茶,緩了緩說:“那這幾日,你都不能干涉我做任何事,而且你必須聽我的?!?p> 聽這話,公主當即就怒了,死活也不答應(yīng)聽我的話。
我卻也不急,她不愿那我也可以不賭了,“既然公主不配合,那這賭就作廢吧?!?p> 公主卻是急了,“不能作廢,你既答應(yīng)了,哪能中途反悔?!?p> “你不愿聽我的,那縱然我有百般招數(shù),不也沒法使用。既然公主早就打算好了,這賭還是算了吧!”我這話分明是說她使詐,這賭根本對我來說就不公平。
公主是聰明人,也不想讓旁人覺著是她以大欺小,最后她還是妥協(xié)答應(yīng)了。
“用膳了,公主。”宮人將飯菜端到桌上,叫著正躺在美人榻上睡著的冷心。
我從屋外抱著包袱進來,揮手把他們打發(fā)走了。
“你病了應(yīng)該不想吃飯的,接著睡吧,我替你吃。”我把包袱放在床上后,自顧自的就吃了吃來。
期間,公主雖瞪過我?guī)状?,不過她一個病人也拿我沒辦法。看著她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覺得還是不說話的公主順眼多了。
“給我端杯茶來?!痹S久沒說話的公主,虛弱的呼喚著我。
本來是不想幫她倒的,不過看她病成這樣,我也不忍心拒絕。我端起茶壺就往一只杯子里倒,然后發(fā)現(xiàn)這個杯子是我喝過的。
“茶呢!”公主見沒人應(yīng)她,又催了一道。
算了,就讓她與我共用一杯吧,我也不是什么臟亂之人。
“來,喝吧。”我將杯子遞到她手邊。她接過,一飲而盡,又叫我添了數(shù)杯。
茶是冷的,公主喝了這么多,看來她心里燒得厲害。
我拿杯子時,碰過她的手,很燙。再這樣下去,可真要被燒成傻子了。
“你燒得太嚴重了,我去傳太醫(yī),給你開藥。”她若是真出了什么事,那我的罪可就重了。
“咳~咳,不許去,否則本公主滅你九族。”冷心激動的從椅子上坐起,拉住我,死活不同意請?zhí)t(yī)。
為了不讓她氣急攻心,加重病情,我答應(yīng)她不去叫太醫(yī)。怕她真把腦子燒傻了,我又是給她敷冷帕子,又是拿酒給她擦身子。
這一天,在我喂公主喝完藥膳后,就爬在她床上睡覺過完了。
“喝水?!蔽颐钪琅f躺在美人椅上的公主。
她擺擺手說:“我不想喝。”
“不喝那我去找太醫(yī)過來開藥?!敝浪娜觞c,那想制服她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她乖乖接過去,喝個精光。她拿著空杯,滿臉幽怨的望著我說:“喝太多水,老是想如廁?!?p> “噗~”頭次聽她說這樣的話,我確是忍不住笑了。
她看我笑,自己也跟著笑了一下。伺候她這么久,只有今天能和她相處的這么融洽。
我替她將毯子蓋好,然后跟她解釋說:“多喝水對你病有好處,它可以幫助你排毒。”
“哦?!彼亓艘宦?,便又閉眼睡著了。
聽聲音,顯然比昨日好些了。只是我剛剛替她蓋毯子,才發(fā)現(xiàn)她額頭被碰到的地方,很是青紫。
看來,她摔跤這事并沒有話知其它人。我見她已熟睡,便悄悄出去了。
我來到太醫(yī)院,領(lǐng)了些藥酒和止咳的花茶。回來時,正碰上那日的老人。
他依舊穿著那雙舊鞋,衣服也還是打滿了補丁,看他這樣應(yīng)不是宮里的吧。但穿成這樣,還敢隨意在皇宮行走,那地位應(yīng)該不低。
見他往我這邊走來,我不知怎得,竟有些緊張。只好轉(zhuǎn)身往另一條路走去。
可是,我走的路也正好是他要走的。我們就這樣一前一后的,瞎走了半天。我往哪拐彎,他也往哪拐彎,看這樣子,他恐怕是在跟著我走。
我本是想躲著他的,也不好意思掉頭往回走。最后,我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就是在前面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休息。
“姑娘?!蔽冶镜椭^,想讓他從我面前走過去,只是他這一喊,讓我不得不抬頭面對他。
不管他是何方人物,行個禮總是有備無患。
“呀!是老爺爺啊?!蔽倚Φ锰煺鏌o邪,仿佛真的是才看到他而已。
他笑著在我旁邊坐了下來,“我在宮里找了你許久,就等著把傘還你?!?p> 剛剛看得急,竟沒發(fā)現(xiàn)他手里還拿著傘,早知道,我就不瞎走冤枉路了。
“呵呵,我主子病了,就先回去了,老爺爺再見?!苯踊貍?,我就打算離開。
他也沒阻攔我,只是問我叫什么名,在哪個宮當差。
我如實告之,就匆忙趕回來了。公主早就醒了,看上去有些焦慮。
我一進門,她就將杯子摔碎在我腳下。
“你干嘛?”對著莫名其妙的公主,我也是有火。
她先是哼了一聲,然后我說牛生氣才用鼻子哼哼兩聲的。她才說話:“主子生病,你不好好守著照顧,還跑出去這么久?!?p> 她又指了指剛端上來的飯菜說:“快點伺候本公主用膳。”
“想吃飯自己不會動手吃哦!”我不想理她,大膽的獨自上桌吃了起來。
她對我又是一頓大罵,我在她噼里啪啦的聲音里吃完這頓飯,而后往手里倒點藥酒,替她揉起了額頭。
我下手很重,揉得她啊、啊叫個不停。她還是很燙,不過聽她聲音這么洪亮,估計沒啥大礙。
揉了一會后,我將藥瓶給她,叫她自己沒事多揉揉。又把退熱的花茶泡好,放到她容易拿的地方。
她見我這樣,有些擔心的問:“你干嘛,要去哪?”
“想去哪去哪,只要不跟你待在一起?!?p> “你賭還沒贏呢?”公主站在我面前,攔著我。
我推開她,“還有一日,我本就不可能贏。你自己身子重要,去重新找個侍女伺候你吧,奴婢沒那福氣?!闭f罷,我便揚長而去,絲毫不理會還在叫囂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