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教出你這樣出色的弟子,想必你師傅也不是什么凡人,方便告知姓名否?可有什么佳作流傳?”
李成溪不假思索道:“我?guī)熋畎?,因不喜名利,又好飲酒,一身才學(xué)卻終日與酒為伴,很少在人前寫詩,整日攜酒壺浪跡紅塵,常于醉酒之時出口成詩,我有幸聽得幾句”
說著,李成溪露出敬佩和向往之色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p> 只是短短幾句,儒生便對他那神秘的師尊升起無限的仰慕,細細的品味著這幾句,那悠然出塵的氣質(zhì)幾近仙人。
他贊嘆一聲,怪不得眼前少年如此超凡脫俗,原是有如此厲害的師傅。
看著李成溪,儒生心中驚嘆,如此妖孽的天才,卻是比麟兒都要勝過不少啊,還好,麟兒走的是經(jīng)義,治國之道。想必他們兩人也聊的來,到時候可以引薦一下。
其實,李成溪心里有些難言的羞恥,但想著反正沒什么人知道他剽竊前人詩詞,便一本正經(jīng)的和儒生討論,一副特別懂詩詞的模樣……
二人相談甚久,最后,儒生有些受不住李成溪一口一個的老哥,便問李成溪道
“你我相談這么久,明知道我身份不一般,卻不問我姓名來歷,有什么說法嗎”
李成溪嘆口氣道:“老哥啊,你想告訴我自然會說的,我若問你身份姓名,知道后還能這樣平心靜氣的和你談?wù)撨@么多事嗎”
“哈哈,確實如此,倒是我考慮不周”說著便對李成溪微微躬身行禮道:“李小友,在下溫雨澤”
“額,你姓溫?那你……”李成溪一臉震驚……他確實沒想到對面這書生打扮的儒雅中年人和江都首富有關(guān)。
“小友不必驚慌,你我照舊便可”
我哪是驚慌啊,我只是有點小小的羞恥而已,李成溪心里翻了個白眼。
不過這樣也好,知道我的需求,就能多給我些銀子了。
“呵呵,老哥還真是深藏不露啊,幸虧之前沒有問過你的姓名,否則,我還真是不敢請教這樣冒犯的問題”
“無礙,到時你正常拜壽就行,我會來接你進內(nèi)院,屆時,也能直面溫老爺子念出那首詞,至于賞賜,我會為小友安排好,也申得你當(dāng)眾說出了?!?p> 說到這里,溫雨澤輕輕一笑,又道“沒有請柬是進不去溫府的,普通賀壽都由管事在府外發(fā)過賞錢”
李成溪滿臉的難為情,無奈道,“謝老哥諒解,大大庭廣眾之下要錢,確實讓人有些難為情”
“哈哈,今日也不早了,該告別了,壽宴7天后開擺,屆時我與小友在把酒言歡。也多希望你能多告知一些你師傅的詩詞,我對你師傅實在仰慕的緊啊”
“一定一定,那,老哥,七天后見,屆時可不要裝作不認識我啊”
孤身走入人流的溫雨澤,想著今日的見聞,想到那少年第一次和自己聊天時的隨意,今天他又一幅彬彬有禮的讀書人模樣。心里有些好笑。
仔細回想今天少年的每一句話,溫雨澤內(nèi)心輕嘆
“這少年心思靈動,拿得起放得下,又不畏強權(quán),真不知那李白是何等人物,竟教的出如此優(yōu)秀的弟子”
這邊,李成溪看著欲墜的夕陽,牽著申瑤緩步向客棧走去。
想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嘴角勾勒出意味深長的笑,這是他早就想好的隱藏身份的計策。
隱世高人的弟子,一邊以詩名傳天下,一邊暗中增長實力,到時候誰能想到自己是申府遺孤。
想到這里,滿心得意的他,牽著申瑤的手都忍不住前后甩動,被他牽著申瑤似乎感覺到哥哥的喜悅,臉上也掛上了燦爛的笑容。
看著可愛的妹妹,李成溪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申瑤抗拒不過,便撅著小嘴表達著自己的不滿,但其實她很享受李成溪的摸頭殺。
李成溪逗弄著滿臉笑容的小姑娘,隨著和她接觸的時間越長,李成溪越是喜歡這個命運多舛的妹妹。
這個睜眼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丫頭,李成溪打心眼里心疼她。
他在意識海洋里掙扎的時候,若不是申瑤在旁,很可能已經(jīng)沉淪了,不知什么原因,那時,申瑤周身有種莫名的牽引,幫助他和那神秘的力量做著對抗,所以那天發(fā)生的一切,李成溪才能有所察覺。
讓他有些不明白的,是申時六對她的態(tài)度,之前他剛醒來,申瑤的表現(xiàn)是很害怕自己的哥哥的。
原本的申時六對她動輒打罵,但翻遍他所有的記憶,李成溪卻沒找到一丁點的原因。
看著眼前心智不成熟的申瑤,明顯,不會是因為她的關(guān)系,那就一定有很重要的信息被抹除了。
想著自己莫名消失的記憶,申時六的死亡,還有剛醒來時,腦海里那一直想要覆滅自己意識的神秘力量。
所以,李成溪內(nèi)心,一直有種毛骨悚然的緊迫。
但無論如何,他已經(jīng)把申瑤當(dāng)成自己的親人,在遠離了所有的至親后,對于脆弱的李成溪而言,她已經(jīng)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前世今生第一次做哥哥,他想盡一切努力去做好,去守護她的善良,生命,乃至一切……
轉(zhuǎn)眼,已是半夜,得遇樓頂之上,李成溪正運轉(zhuǎn)周身真氣,在虎子二人體內(nèi)流轉(zhuǎn),幫助著二人熟悉經(jīng)絡(luò),尋找氣感,直到二人逐一入定之后,他才放心的長出一口氣。
這樣做其實是有一定難度的,要不是他引星力入體,用勾勒星象的那種神秘狀態(tài)去控制,搞不好可能會讓二人受到嚴重的內(nèi)傷。
轉(zhuǎn)頭看著滿臉好奇的申瑤,刮了刮她的鼻子,然后取過厚厚的衣服裹在她身上,只露出明亮的大眼睛。
“看星星看困了就乖乖睡覺,有事拉我袖子我就會醒過來,要乖啊”
說完,看著她清澈的眼睛,再三確認她聽懂了之后。李成溪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便閉眼去觀想那浩瀚的星河。
星力涌動,周身真氣澎湃,意識于腦海中勾連星象,繼紫薇垣之后李成溪開始勾連太微垣。
隨著勾連的星象越多,李成溪越覺得自己有當(dāng)神棍的潛力,腦海的星象,在星力的借助之下,可以預(yù)測他人的吉兇。
這點,是他試著往虎子二人身上牽引星力時察覺的,不過他只能看出最近幾天的福禍,再往長遠,就只剩一片混沌了。
然而在他牽引星力,看自己申瑤的福禍時,卻如泥牛入海般,不起一絲波瀾。
看來妹妹身上還有未知的秘密……想著李成溪開始感應(yīng)身上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丹田洶涌的真氣,還有腦海那璀璨的星光。
真氣運轉(zhuǎn)之間,以可見的速度迅速壯大,李成溪有種感覺,自己快要突破武道的先天之境了。
一般江湖上的高手都處于這個層次,而先天圓滿之后便是宗師,宗師之上便是大宗師了,在這個江湖也屬于絕頂高手了。
以前的申時六,練武七八年,一直打熬身體,處于后天后期,按他以前的進度,運氣好在有后續(xù)功法的情況下也要七八年才能突破先天。
就這,在申府大部分人被殺的情況下能脫身,除了運氣,他自身實力也是不可小覷。
或許,大宗師之后我才能不懼這個風(fēng)波橘詭的世界……李成溪在意識世界里繼續(xù)勾連著星象,在紫薇垣之后又勾勒出太微垣,星光力量也更甚之前。
在強大的星力之下,他繼續(xù)運轉(zhuǎn)那神秘功法,真氣更加洶涌,如大河般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某一刻,終于沖開了體內(nèi)無形的枷鎖。
原本洶涌的真氣在更加開闊的經(jīng)脈中緩緩平復(fù)下來,后天的氣息開始向先天轉(zhuǎn)變,在先天真氣的洗禮下,肉身也開始褪出一絲絲的后天雜質(zhì),他的氣力更加綿長,身體也更加輕盈,力量卻已經(jīng)是原來的數(shù)倍。
看著意識海中那璀璨的星海,辰星之間用一條條的線段勾連,此刻,紫薇與太微互為兩個大圓,綻放著燁燁光輝。
感受著體內(nèi)那洶涌澎湃的力量,李成溪臉上露出喜色,總算是有初步面對危險的能力了。
想著,他開始參悟那莫名出現(xiàn)的功法,好像天生就會運轉(zhuǎn),如同本能,卻搞不明白這樣做的目的和意義。
就是腦海里這部功法,加上那莫測的星力,李成溪才能如此之快的突破先天。
意識海中,李成溪將那莫名的信息定義成一本書,盤坐于星象之下,用意識海中的星象牽引外面真實世界的星光。
在那滿天華彩之下,信息化成的書上有字體開始明滅。
李成溪屏氣凝神,全神貫注好半天,終于捕捉到四個血色的大字。
殺伐天地!
四個字透露出森寒的殺意,伴隨著滔天血海般的巨浪,席卷了李成溪的意識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