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崇山峻嶺的山洞中。
“姜長明,你答應我,將我這玉冊完完整整的帶回茅山?!?p> 身著杏黃色法袍的道士吐出一口黑血,一字一句地對眼前的白發(fā)道人道:
“這玉冊里的禁術你可以學,但不能外傳,也不能濫用其中的禁術,否則我死不瞑目!”
白發(fā)道人點了點頭,鄭重發(fā)誓道:
“玉城道兄,我姜長明今日對天發(fā)誓,必將你我二人得到的貴派傳承秘法,帶回貴派?!?p> “若違此誓,天人共誅!”
“好,記住你的話?!狈ㄅ鄣朗亢仙想p眼,氣絕身亡。
“一路走好!”白發(fā)道人行一大禮。
……
“師父,我們今天來這做什么?”
一位英氣勃發(fā),身負法劍的中年道士問道。
“取出我天尸宮祖師的身體。”
中年道士身前一名老者背對著他,淡淡道。
“祖師的身體?什么意思?祖師的身體為什么會在這姜家地宮里?”
“因為想求長生?!?p> “天涯,用我教你的出竅法,你進那棺材看看。”
老者指了指面前白玉做成,鐫刻著九條金龍的玄棺。
“是?!敝心甑朗奎c頭應道。
……
“師父,為什么?”
中年道士無比痛苦地看著眼前與他一模一樣,跪坐在地上的中年道士。
只見他身體有些透明,整個人離地三尺,飄在半空中。
跪坐在地的中年道士低著頭,不去看面前的身影,嘆了口氣道:
“對不起,天涯,我只是想活著而已?!?p> “你安心去吧,我會替你照顧好婉兒的?!?p> 漂浮在半空的中年道士聞言無比憤怒:“你瘋了???他是你女兒?。 ?p> 跪在地上的中年道士一本正經的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不會讓她知道的。況且身體是你的。”
“你……你,你這畜生!姜劍!我與你勢不兩立!啊??!”
漂浮在半空的中年道士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說到最后眼睛猛地一顫,腦海中閃過瘋狂的想法。
隨后大吼一聲,轉身撲向了身后的白玉玄棺。
“你瘋了?你會永不超生的!”
跪在地上的中年道士目露驚慌之色,大吼道。
“我永不超生也要阻止你!”
白玉玄棺之中,放著一具栩栩如生的尸體。
那尸體看外表,大概三十出頭的樣子。尸體身著輕薄的紫色織紗道袍,靜靜躺在白玉懸棺內。
若非那尸體胸膛毫無起伏,人們估計會以為這尸體是個活人。
唯一與普通尸體不同的是,那尸體不停散發(fā)著肉眼不可見的煞氣,并隱隱約約散發(fā)著金色暗光。
中年道士向那棺材內的尸體撲去,直接穿過了白玉質地的棺材,撲進了尸體的體內。
剎那間,尸體猛地散發(fā)出一陣濃郁無比的煞氣。
沒一會,那尸體猛地睜開了眼,眼中毫無人性。
……
“不要?。 币簧碇琅?,相貌清雅中又有著一絲嫵媚的女子,撲在了一名斷了一臂的中年道士身前,。
堅逾玄鐵的漆黑手爪在抓到女的臉后,猛地停了下來,那張僵硬的臉上竟閃過了一絲痛苦之色。
不化骨緩緩停下腳步,拔出刺穿了肩胛骨的法劍,向天怒吼一聲。
天空雷鳴陣陣,風雨大作,似是老天爺在回應他的怒吼。
不壞骨定定的望著眼前護在中年道士身前的女子,身上濃郁的黑色煞氣浮現(xiàn)將其包裹在內。
不壞骨緩緩沉入地底。
“師父,那不化骨走了!”
一位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年輕道士,顫抖著從一具棺材里爬了出來。
數(shù)十具身著道袍的尸體堆成的尸丘上,跪坐著一名相貌英武的中年道士。
那中年道士單手拄著法劍,另一只手不知所蹤,他的面色十分蒼白,氣息虛弱。
中年抹了抹眼淚,紅著眼,將那紅衣女子摟在懷中。
咳嗽幾聲,聲音虛弱無比,問道:
“清風,我天尸宮還剩幾人?”
年輕道士數(shù)了數(shù)還活著的人,滿臉悲戚:“加上師父你和我,還有師娘,還剩十七人?!?p> ……
懸崖邊,一名身著紅綢繡裙的女子,眼含熱淚。
只要再跨出一步,這位女子就會落入面前的萬丈深淵。
那女子回頭,望向身后二十多米外的中年道士,露出半張正在腐爛的臉。
只見她眼中滿滿恨意,冷笑道:
“徐天涯,我既然已經毀了容,配不上你這位天尸宮主了,索性一死了之!你去另尋新歡吧!”
說罷毫不遲疑,縱身躍入深淵。
“婉兒不要!”
身后,中年道士凄厲大吼,向前奔去,想要抓住那女子。
卻根本來不及,眼睜睜看著那女子落入深淵之中。
中年道士跪坐在懸崖邊上,面色猙獰而痛苦,仰天怒吼。
……
一處冷清破敗的宮殿中。
“清風,我時日無多了,今日就將天尸宮宮主之位傳于你?!?p> 一位斷了一臂的老道士有氣無力道。
“真的?”年近三十歲,蓄上了胡須的道士抬起頭,滿臉喜色。
“是的,你過來,我有幾件東西要交給你?!?p> 被喚作‘清風’的道士,不疑有他,走上前去。
卻沒看見老道士眼中的狠色。
……
大明洪武二十五年。
一名身披鐵甲的男子立于泰山之巔,將手中的玄鐵長槍擲入谷底。
他眼神無比堅定:
“從今天起,我姜長明遠離江湖朝堂,再不理凡世俗務?!?p> “不戀權,不求財,不娶妻,不納妾,不奢于口舌,不醉于美色?!?p> “不入紅塵,但求長生!”
……
茅山天元殿中。
石堅睜開眼,露出滿是血絲的眼瞳。
他緩緩坐起身,望了眼窗外依舊暗沉的天色。
“上次做夢,是多久以前了?”
石堅自言自語,臉上流露出疲憊的神色。
他下了床,從茶壺里倒出一杯茶水緩緩喝下。
隨后,走到偏廳中,掀開一塊地毯,露出一處亮著燭火的地窖。
地窖里。
一具尸體由厚厚的白蠟完全封死,靜靜地站在那一動不動。
看其樣貌,似是一位老者。
石堅來到那具尸體前,一眨不眨地望著。
“呵,長生,長生。一人長生,眾生作土?!?p> 石堅用手捏了捏尸體上的蠟,自語道:
“大概還要三天才能干,到時候便可送到富康縣去?!?
全雞手
咳咳,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zhàn)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