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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我的那些舊事兒

第二個回憶小故事 有關(guān)我的原生家庭

關(guān)于我的那些舊事兒 米三勺 3149 2022-08-18 00:00:00

  以前的我,從不會違背父母的意愿,直到那天……

  萬家燈火,萬家情。老話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我不敢說我家是天底下最難念的,但至少可以說有一大籮筐。我的家是泱泱華夏的傳統(tǒng)式家庭:父主外,母主內(nèi)。父母沒有什么文化,守著老家的幾十畝田地度過了大半輩子。

  從什么時候說起呢,那就從老家說起吧。

  我的童年是在瓦房度過的。兩個姐姐在我上小學(xué)之前就早早的出去打工了,她們本該上初中的,卻因為交不起一兩百的學(xué)費輟學(xué)了。那時候我們那里還未實行九年義務(wù)教育,一兩百對于九十年代的莊稼漢來說無疑是筆巨資。所以在我的同年以及往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我對她們兩個都是很陌生的。我的童年只有父母和弟弟。

  那時候是千禧年上下五六年,村落中鮮有平房,那時候彩電還少有人買得起,電視的信號來源還是天線。家里只有父親有個手機,可以打電話收短信,那時的它還未稱為老人機。平常的活動便是跟小伙伴一起玩泥巴,捏小人,折紙,采野花,偶爾偷偷去“踩點”,看看誰家又在放電視了,誰家又在玩魂斗羅了。卻總在父母的一聲“回家吃飯了”各回各家。那時候家里很窮,窮到連白菜都沒有,母親說,父親想把每一分田地都用來種玉米,因為玉米可以賣。那時候我覺得,能吃上一餐絲瓜湯泡飯就頂級美味的。

  我并不否認母親是愛我的。我家的財政大權(quán)在父親手里,冬季,我父親跟隨其他人去其他市砍甘蔗,我們娘三的日子過得緊緊巴巴。我好不容易采回來的野菜,兌上兩碗水和野番茄炒了,母親總是看著我和弟弟吃,而我也只會兌些湯汁下飯。她想讓她的孩子們吃,而我不想讓家里的主心骨倒下。

  在非農(nóng)忙時節(jié),父母總會去找些藥材來貼補家用。那是六七月份的某天,玉米已經(jīng)長出棒子,太陽當(dāng)空,十分毒辣,空氣也十分悶熱,我和母親走了很久,現(xiàn)在回想起來,大致有一兩個小時。終于,母親看到了幾株草藥的藤曼,于是動手挖了起來。那種草藥的學(xué)名我是不知道的,甚至都已經(jīng)忘記了它的村話。那時的我只覺得,終于有錢用了。然而夏天的雨總會在下午來,來得快,來得大,來得猛,母親被淋成了落湯雞,而我卻在母親的保護下,只濕了鞋。后來我問過我母親,那天采的草藥賣了多少,母親說,賣了一塊二。

  那時候還未搬出瓦房,那時候窮卻合家歡樂,那時候父親母親一條心,很少吵得不可開交。

  小升初,我拿下了全鎮(zhèn)第一,選擇了縣城里某個寄宿學(xué)校的某個班級,因為這個班級一年的補助最多。父母也同意了我上初中。同年,我們搬離了瓦房,如愿躋身于平房一流,實現(xiàn)了村級的“奔小康”。起初前幾年還好,待我上大學(xué)時,感覺一切變了。

  父母的爭吵多了起來。從剛開始搬入新居的菜做多了吵,做咸了吵,某件東西買貴了吵,到后來愈演愈烈,母親開始責(zé)怪父親讓姐姐們這么早出去打工,要不然二姐姐也不可能幾年斷了聯(lián)系,甚至到后來懷疑父親有外遇,要不然這些年打磚的錢去哪了。人的信任一旦產(chǎn)生裂痕,便很難復(fù)原,即使我和弟弟都相信以父親這樣不修邊幅的形象,不會被他人看上。我和姐姐們覺得,應(yīng)該是母親的更年期到了。那幾年,母親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打砸砍摩托,沒經(jīng)歷過的人不會理解,我是害怕的,那幾年都不敢在家長呆。而傳統(tǒng)的父親也木訥。

  后來父親干脆辭了多年的打磚工作,跟隨母親一起去了大姑那邊找了份工作。這工一打,便打了幾年。再后來,他倆不吵了,又回歸了往日的平靜,只不過,他倆從一開始的爭鋒相對,變成了一致對“外”,這外人包括大姐和我。一個月鮮有的幾個電話,母親總跟我念叨著大姐地狠心,說老大變心了,不念家里了,大姐夫不心疼大姐啦,連月子餐都舍不得給大姐買好的,其實老一輩人眼里的月子餐,無疑只有雞蛋,要說這大姐夫舍不得是不可能,但照顧確實比較糙,只會一味地鯽魚排骨肉,我能說得這么肯定,那是因為那個時侯只有我在大姐夫家。我的大姐姐是頂好的,就算是那會剛結(jié)婚沒多久回娘家,母親說嫁出去的閨女回家過端午不好,被趕出來不給在家住,身無分文的她只能住旅館,也沒說什么,在家里需要她幫忙時,大姐夫也會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來。如今變成仇人這樣劍拔弩張,大概是沒有利用價值了吧

  父母對我的期盼應(yīng)該是最高的。作為家中唯一的知識分子,在對家毫無貢獻的時候,就選擇了買房。那時我在BJ工作,那時還未跟蘇蘇結(jié)婚,那時弟弟跟他的女朋友剛分手。某天我父親突然打電話給我,語重心長地讓我在我弟弟還未結(jié)婚生孩子前不能結(jié)婚,要是弟弟沒孩子,需要我回去傳宗接代。聽到這話的時候我是呆住的,我從未想過我的父親能說出這番話,掛了他的電話后跟母親吐槽起來,誰料我的母親跟父親一個想法,我反問他們,要是弟弟三十歲才結(jié)婚生孩子呢,或者說四十歲,我都四十五六了,你們想過我嗎?后來他們在那邊說了什么已經(jīng)記不清了。后來跟男友買了房,當(dāng)然,絕大部分是他的,當(dāng)然,房產(chǎn)證是我倆的。

  母親去看望月子中的姐姐,應(yīng)該是姐姐二胎產(chǎn)后半個多月的樣子,看著盤中的飯菜,不停地叨叨這伙食地差勁,卻今天也沒上手做過。夜晚我們在爐前烤著火,母親擔(dān)心地不停念叨著,蘇蘇指定是想讓她們還月供,他肯定是想騙我父母的錢,以后他變心了如何如何之類的話。對于這些對于我來說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聊到最后,我和姐姐也得知,父母準備給弟弟首付一輛車,我是很贊同的,也很開心,但同時也充滿著擔(dān)憂,擔(dān)憂以弟弟的行徑,以后這月供,指定是二老還。那時候弟弟剛失業(yè)在家,手頭的積蓄也沒多少,我苦口婆心的讓母親等過了年,弟弟找到工作穩(wěn)定下來了再買,要不然父母不僅要給他付首付還得他們交月供。母親稱贊我的思慮周到,可轉(zhuǎn)頭就悄悄跟姐姐說我嫉妒弟弟。從姐家回去,父母就把這件事落實了。而我內(nèi)心的擔(dān)憂在不久的將來就得到了印證。

  買完車后的兩個月,那會剛過完年,那會正好趕上疫情。某天弟弟一夜未歸,擔(dān)心的一整晚的二老,看到他回來還未出言訓(xùn)斥,就只聽到弟弟要拿他倆的銀行卡,要把里面所有的錢取出來,父母這才知道,弟弟在網(wǎng)上借了好幾萬,倒騰不過來了,他們不僅把所有存款給弟弟還錢,還到處借錢給這窟窿填上。那時我剛從BJ辭職,手頭緊,把僅有的幾千也借給了弟弟,這幾千完全是杯水車薪,于是他直接打電話給蘇蘇。且不說蘇蘇剛買了房和車,錢包癟,單說他還只是對象,這樣做便不合規(guī)矩,蘇蘇也是個實在人,即使手頭不寬裕,也挪了幾千出來。我知曉后,便迅速從網(wǎng)上借了幾千給弟弟給蘇蘇打回去??勺鲥e事的孩子,怎么會把實情全部說出來。他的網(wǎng)上還有幾萬未還,逾期許久,被人準備告上法院,父親害怕不已,以長輩的姿態(tài)安排我和大姐對半承受了。后來父親也還了我。不過那時的我并不看重這欠的款項,也不在乎借錢給弟弟還款,卻在此后父母從未詢問過我欠債又沒經(jīng)濟來源,吃什么喝什么。從未詢問過。

  二姐姐是嫁得最近的,也是父母最喜歡的。即使她的婆家對她十分不待見,父母也一如既往的滿意。剛成婚那一年,二姐夫?qū)ξ覀兊膽B(tài)度還是很好的,二姐在婚后也很快的有了他們家的后代。但很快,二姐夫來我家從未笑臉相對過,即使是面對著他的岳丈岳母。甚至后來找二姐找上娘家門,還用腳“伺候”大門。聽二姐說,自從姐夫得知某件事后,每晚都很遲采回來,對母女也不管不顧,每天在外花天酒地,對二姐也是出口成臟,甚至上過手。即使如此,父母對二姐夫還是笑臉相迎,從未責(zé)備。其實母親是想過給二姐討個公道的,二姐不愿意,還趕走了母親。現(xiàn)在二姐種個瓜,父親都關(guān)心瓜苗長勢,而我和大姐,就成了連瓜苗都不如的人。

  母親雖然沒有主見,但我母上大人對孩子們還是挺好的。但我父親,確實不喜歡。他對母親沒有關(guān)心,覺得我做銷售行業(yè)讓他很丟臉;還會在中秋節(jié)的第二天給我留一鍋肉:青椒燉豬板油肉。

  怨嗎?多少有點。往后的很長一段時間,聯(lián)系確實少了,但也絕不會像二姐姐那樣四年的時間里跟家里徹底斷了聯(lián)系。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父母的計大多都有關(guān)他們自己吧。但我們卻時刻牢記父母尚在,則可孝,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無論父母是怎樣的,孝心不可無。

米三勺

大家也不用吐槽這些事,畢竟我還是感覺很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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