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相思病
“很簡單,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失足溺水案。”韋靈兒走到溺水案發(fā)的岸邊,想要從腳印中窺探一二,卻見早已被前來搬運尸體的官差踩得亂七八糟。
她起身嘆了口氣:“尤慶,以后注意保護一下案發(fā)地,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擅自踏入,更不許將尸體搬運?!?p> “是。”尤慶回。
“看來還是得從尸體本身下手?!表f靈兒招招手,“咱們先回去,我親自去瞧瞧那尸體。”
仵作還是十分肯定這于灣就是溺水而亡,韋靈兒嘆了口氣,帶上防護工具,便親自上手去查驗?zāi)鞘w。
尤慶站在一旁,本想要阻止卻又知道韋靈兒的性格,話還沒開口,就咽了下去。
反倒是秦田在一旁,那臉都嫌棄的快要擰成麻花了。
“果然?!表f靈兒將防護扯下,從于灣的身體里取出一些黑黑的粉末,那顏色宛若煤炭一般,不知是什么東西。
“古仵作,你瞧?!表f靈兒道:“這些東西,恐怕才是導(dǎo)致于灣死亡的真正原因?!?p> “毒藥?”
“還是不要碰了?!表f靈兒將那些黑粉倒進一個小瓶子內(nèi)。
她見過的毒,沒有八千也有一百,但這個毒,她還得好好研究研究。
思前想后,她還是決定帶去給甄仁瞧瞧。
【林王府】
“王爺已經(jīng)好幾天沒出門了,再這樣下去,我都怕他在屋子內(nèi)發(fā)霉?!绷脂F(xiàn)撇撇嘴,和身旁值守的林朝道。
“王爺是不是病了啊?”林朝皺著眉頭,很是擔(dān)心,卻聽身旁經(jīng)過的鄒飛回答:“應(yīng)該沒有,我今早進去送飯,王爺就是在桌案寫寫畫畫,倒不像是生病的模樣。”
“不然還是找甄神醫(yī)進去瞧瞧吧。”林現(xiàn)提議。
“好,我去喊?!编u飛很快將甄仁喊了過來。
甄仁將寢殿的門推開,卻見林維揚慌慌張張的將桌案上的畫卷收了起來。
“你小子,藏什么呢?”
“沒什么?!绷志S揚的聲音滲著冷漠。
“你府上的人說的沒錯,你確實是有問題?!?p> 但生病似乎還不至于,甄仁老遠就瞧見了,那副畫卷上的人,是個女子。
身著粉杏色長裙,不是旁人,怕正是自己那徒弟。
“你小子,得相思病了?”
此話一出,林維揚晃了神,但下一刻,他搖著頭堅決否認(rèn)。
他愛誰都可以,唯獨不會喜歡韋靈兒。
那個為李成鈺賣命的女人。
“有些事情,將嘴巴捂住,也會從眼睛里面流露出來?!闭缛首匀坏淖谧腊高叄约航o自己添了壺茶:“我那徒弟不開竅,若你有心,不如直說?!?p> “本王沒有這個意思?!绷志S揚拒絕的干脆,言語之中盡是冷漠,他站在窗欞前,那神情滿是戒備。
“你防著我?”
甄仁察覺到了他的奇怪,往日,他見到自己都滿是熱情,可今日,不僅滿是冷酷,就連茶都不肯給自己倒一杯來喝。
“……”
少年沉默,他不知道。
他的心很亂,他甚至有些痛恨自己。
恨自己明明知道那韋靈兒是李成鈺派來的,卻還是控制不住的去想她,甚至還動手將腦海中揮之不掉的那個影子畫了下來。
兩人正僵持著,窗欞外卻傳來了一道女子的聲音。
“師父,師父!”
“喲,說曹操曹操就到?!闭缛蕵泛呛堑淖叱鰧嫷?,見韋靈兒手里捏著一個瓶子,神態(tài)焦急。
“怎么了?小丫頭,又遇到什么難題了?”
“師父,你瞧瞧這個?!彼龑⑹掷锏钠孔舆f給了甄仁。
甄仁接過,只是一聞,便回道:“能使人產(chǎn)生幻覺的藥粉,這又是從哪里弄來的?”
“刑部的一個案子的受害人?!表f靈兒開口,從甄仁身上繞過去,卻看向林維揚的寢殿。
甄仁看出她的心思,開口笑道:“那小子病了,你去瞧瞧他吧?!?p> “甄師父說笑了?!鄙倌曜叱鰧嫷?,那張臉是依舊的沒有表情:“本王無事?!?p> “喝醉的人從來不說自己喝醉,王爺,你該不會是……”
“本王沒事!”他的聲音忽的嚴(yán)厲了起來,那副神態(tài)足以將周邊的人震懾住。
林現(xiàn)不覺抖了兩下,心下卻更加確定王爺是病了。
韋靈兒沒有回話,抬起眼直直的看向他。
卻見薛姨從遠處連廊走來,見到韋靈兒這腳步加快了幾分:“韋姑娘,韋姑娘,你來的正好,我有事相求?!?p> “怎么了?薛兒,發(fā)生什么了?”甄仁見薛姨如此著急,還以為是她遇到了什么大事。
“不是我?!毖σ痰溃骸笆歉弦粋€嬤嬤閨女丟了三日了,尋不到,我本還想帶她去官府報官來著,正巧韋姑娘來了?!?p> “在哪里丟的?”韋靈兒問。
“說是外出采藥,就沒回來,山上都瞧過了,找不到。”
“薛姨?!绷志S揚開口:“這些事情怎么沒有告訴我?”
“這不是見王爺心情不好,不出殿門嘛,我就沒有說?!?p> “以后這些事,先告訴我。”林維揚的聲音十分嚴(yán)肅。
韋靈兒不覺皺眉,平日里,他對薛姨是十分溫柔的,這今日是抽的哪門子風(fēng)啊。
“薛姨,你放心啊,我回去就讓手下的人去查,不過還得麻煩這位嬤嬤跟我走一趟,得去刑部畫個畫像?!?p> “好……”薛姨剛應(yīng)著,卻聽身邊的少年開口:“這些事就不勞煩韋尚書了,既然是本王府上的事,本王能處理好?!?p> “王爺。”韋靈兒皺眉:“人丟失,是大事,并不是王爺一句話就能解決的,既然薛姨找到了我,那我這個刑部尚書,便一定盡所能的去解決!”
“呵~”少年的輕笑再次響起。
“韋尚書如何解決?”少年的眸色一沉,找她的李成鈺來解決么?
呵呵,笑話。
“刑部自然有刑部的方法?!表f靈兒不解,幾日不見,林維揚的態(tài)度為何會轉(zhuǎn)變的如此之快。
往日那股子溫柔勁兒,此刻是全然無了蹤跡。
莫非,是自己那日醉酒,做了什么過分的事?
只是,具體做了什么說了什么,她是怎么都想不起來了。
唯一能想起的,也就是自己酒醒之后的事了。
她努力的回憶了一下,除了父親囑咐自己遠離他的話,究竟還有哪里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