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不是一個賭徒,但是他做出了人生的第一次賭博,也是最大的賭博。其賭注就是自己的未來和一生。
湯姆森老頭在王婷眼中是靠譜的,因為他是英國皇家科學(xué)院,最年輕院士的紀(jì)錄保持者,就是人們常說的科學(xué)家,而且是頂尖的科學(xué)家。這樣厲害的角色,用了十幾年研究的成果會有問題?
但是王睿認(rèn)為湯姆森就是一個糟老頭,而且是一個極不靠譜的糟老頭。昨天下午就是他一嗓子,自己就跳進(jìn)冰冷的河水中,準(zhǔn)備上演一次英雄救美的戲碼。結(jié)果美女自己會游泳,英雄救美的戲碼沒有實現(xiàn),還害得自己感冒了。
就是剛剛,糟老頭竟然想不簽賠償協(xié)議,就開始試驗,這樣的人靠譜嗎?科學(xué)家的嚴(yán)謹(jǐn)去哪了?
糟老頭在實驗前說,只會有一點點痛,那么為什么還要綁住自己的手腳,而且要用毛巾塞住自己的嘴巴?
會痛嗎?
為什么打完針劑一分鐘過去了,身上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湯姆森老頭眼中沒有一絲的情感,完全沒有把王睿當(dāng)作一個人,而是當(dāng)作某只家兔、家豬,或者是一只猴子。糟老頭就這么一直仔細(xì)的觀察他的反應(yīng),并不時的看著自己手腕上的表。
一分鐘過去了,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出現(xiàn)。
兩分鐘過去了,還是沒有出現(xiàn)任何疼痛。
五分鐘過去了,王睿臉上連一丁點汗水都沒有,他奇怪的看著眼前的糟老頭,這個老家伙真的太不靠譜了。
湯姆森老頭看了看手表,眼中終于出現(xiàn)人類的感情,有些歉意的說道:“來了!”
什么來了?
疼痛嗎?
王睿臉色開始變得蒼白,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緊張,就好像死囚在等待閘刀從上方落下。
十秒過去了,什么事都沒有!
該死的,糟老頭,難道你的藥劑有問題……老天……糟老頭……你……
一股疼痛終于來到,來勢兇猛,從指尖開始,仿佛有一把大鉗子在拔他的指甲!
隨后就是手掌、小臂、上臂、腳趾頭……好像有無數(shù)把匕首,狠狠的扎在他身體的各個地方!
王睿的呼吸開始粗重,大嘀大嘀的汗水從額頭出現(xiàn)。汗如雨下,額頭上的這些汗水聚集在一起,迅速變大,變成汗珠。
在重力的影響下,汗珠順著額頭滑過睫毛,掛在眼睫毛上,隨后掉落下去。汗水剛剛落下時,竟然反射出血紅色,那是王睿眼睛的顏色……
有的汗珠順著眉角,滑到猙獰而扭曲的臉頰上,他全身各處都在迅速冒汗……
手指幾乎陷入到手心的肉里,指關(guān)節(jié)由于過于用力,而變得發(fā)白。綁在他手腳上的厚厚布帶發(fā)出痛苦的**……
王睿嘴里白色毛巾的兩端翹了起來,讓湯姆森老頭嘖嘖稱奇的是,他竟然沒有聽到任何痛苦的**聲。
“沒有看出來,這還是一個強悍的家伙。”皇家科學(xué)院院士眉梢微微上揚,發(fā)出了贊揚的聲音。
對于王睿來說這就是非人的痛苦,他突然想到,既然如此疼痛,為什么不給自己服用鎮(zhèn)痛藥?
該死的糟老頭,你果然不靠譜??!
“上帝是公平的,既然得到這么大的好處,你總該付出點什么,所以疼痛不算什么。對了,你明不明白,我為什么沒有給你服用止痛藥?那是因為止痛藥中的某些成分會與針劑發(fā)生反應(yīng)。三號家兔用了止痛藥之后,最后變成了一灘黑水?!?p> 湯姆森老頭喋喋不休的說著,像是在自言自語。
王睿長大嘴巴,用舌頭艱難的將毛巾吐了出去,湯姆森連忙在他膝蓋上撿起毛巾,準(zhǔn)備再次塞進(jìn)去。
“打暈我!”王睿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什么?”湯姆森老頭奇怪的問道。
“打暈我!”王睿艱難的說道:“快,我要受不了了!”
“可是……”湯姆森老頭手足無措。
“快!不然我要叫了!”
皇家科學(xué)院院士從來沒有干過這種的事情,他又害怕王睿事后會報復(fù)他,嘮嘮叨叨的說道:“這是你自己要求的,不是我要打你。對了,打哪里?打臉嗎?”
王睿有種要殺人的沖動,如果說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么湯姆森老頭已經(jīng)被他殺了千百次。
“脖子!”
湯姆森老頭一副原來是這樣的表情,他說道:“把下巴抬起來。”
王睿真的要殺人了,他惡狠狠的說道:“后面!”
“后面么?原來是后面,我還以為是喉管啦。”湯姆森老頭移動到王睿身后,把手舉得高高的,說道:“我真的打了!”
說完,不等王睿罵人,他一掌狠狠的打在脖子上。
“昏了嗎?”老頭打完之后還不忘問上一句。
“繼續(xù)!”一個要殺人的聲音響起。
“原來力氣小了,你的脖子真硬?!?p> 湯姆森老頭每打一下,總要問一句“昏了嗎?”,打了五下的之后,他終于沒有聽到“繼續(xù)”那個詞,王睿真的昏了過去。
老頭摸摸自己的右手,搖頭說道:“看樣子以后要多鍛煉,打了五下,才打暈,哎……”
皇家科學(xué)院院士和王睿都沒有想到,針劑除了改造他的身體之外,還改造了他大腦的某個區(qū)域。
這種改變會發(fā)生什么?
很久之后,王睿才明白,他得到了什么。
……
而此時,狼隊與諾丁漢的比賽剛剛開始。這是本賽季的倒數(shù)第五輪比賽,狼隊目前的排在英甲積分榜的倒數(shù)第三位。根據(jù)英甲的升降機規(guī)則,后四名都要降級,狼隊正處于降級區(qū),他們距離第五位有五分的積分差距。
諾丁漢目前的積分是第四位,根據(jù)英甲升降機規(guī)則,前三名升入英冠,他們距離升級只差一個名次。所以他們這一場比賽只有一個目標(biāo)——拿下狼隊,向第三名逼近!
比賽開始之后,坐鎮(zhèn)主場的諾丁漢球員,在主場球迷的吶喊聲中,向狼隊發(fā)起了一波高過一波的兇猛攻勢。狼隊一片風(fēng)雨飄搖,隨時都有淪陷的危險,這讓場邊的主帥斯蒂爾曼緊張萬分。
上半場第十九分鐘,諾丁漢發(fā)出角球,高大的中鋒哈爾福德力壓因斯,一記獅子擺頭,攻破了狼隊的球門。
城市廣場球場歡聲如雷,諾丁漢球迷看到他們的球隊重返英冠的希望。
五分鐘之后,狼隊中場核心埃洛科比在自己的禁區(qū)中,把哈爾福德放倒,主裁判一聲哨響——黃牌、點球。
哈爾福德親自主罰,一蹴而就,比分變成二比零。狼隊主帥斯蒂爾曼沮喪的坐在替補席的椅子上,臉色一片慘白。
上半場結(jié)束,狼隊以零比三落后,更為恥辱的是,他們整個上半場竟然沒有一腳射門。
中場休息時,斯蒂爾曼大罵表現(xiàn)不好的中場核心埃洛科比。埃洛科比哪里受得了,于是兩人在更衣室大飚垃圾話,互相問候?qū)Ψ饺規(guī)状说呐猿蓡T。
這樣的球隊還有戰(zhàn)斗力嗎?
在王睿蘇醒過來時,狼隊與諾丁漢的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他們以零比六客場慘敗在對手腳下,名次也掉落到倒數(shù)第二名,保級形勢岌岌可危。
而獲勝的諾丁漢成功的縮小了分差,距離第三名的布萊克普爾只相差一分。
……
王睿慢慢睜開眼睛,他好像做了一個噩夢,一個再也不愿回想的噩夢,仿佛整個世界的痛苦都降臨在他一個人身上。
他感覺渾身很不舒服,因為身上滿是汗水,衣服貼在身上的感覺很不好。另外,他對自己的身體很陌生,因為他無法使喚自己的手腳,好像四肢是別人的一樣。
“醒了?”一張可惡的臉出現(xiàn)在王睿的眼前,他準(zhǔn)備朝這張臉上吐一口唾沫,然而他做不到,因為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肌肉。
無法控制肌肉,這是怎么回事情?
該死的,難道實驗失敗了?
王睿的腦袋一下子懵了,臉色更加蒼白,絕望出現(xiàn)在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