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拜年
大年初二，開年。
初一不出戶，今日要到親眷人家去拜拜年，東家留吃飯，西家排酒席，臨走前，還能收獲壓歲錢。
這一天，要看望的人是親密的世交和長輩的親屬，初一拜年大多是禮儀性的，初二看望則是實質性的。
初一送物是以情代物，初二送禮是以禮示情，二者不同。
吃完早飯后，我們提著走親戚朋友要送的那些水果零食什么的裝進車的后備箱里，坐上車準備出發(fā)，前往住在隔壁幾個區(qū)的姑媽一家。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車程，終于是到了目的地。
在后備箱里拿了東西后，便往姑媽的家那走去。
才走到樓下不遠處便已經看見了姑媽站在大門前等待著我們，看見了我們走過來，熱情的笑著往我們這邊走。
于是我們加快了腳步走過去，不一會兒就互相碰面了。
“新年好啊，小弟，弟妹，還有我的大侄子?！?p> 許久未見姑媽，變化不大，就是臉上的皺紋加深了一些。
“新年好啊姐。”
“新年好，姑媽?！?p> 姑媽往我這邊走了過來，從口袋里拿出兩個紅包。
“來，給你的紅包?！?p> “好，謝謝姑媽。”
“哎呦，來就來嘛，又帶那么多東西過來，年年都是，人到了就行，東西帶不帶都行，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多好?！闭f完，姑媽還不忘數(shù)落一下爸媽，凈整那么多東西帶過來，浪費錢。
“也不是經常來，所以就多拿點了，哦對，這還有兩條臘肉，朋友家自己曬的，拿了好幾條給我，味道很好，等下中午蒸一條來吃?！?p> “行，先上去吧，你姐夫已經泡好茶在等你們了?！?p> 一行人走進了大門，穿過小院子，進了姑丈家自建的別墅。
進家門后，把東西放在客廳一旁的一角，隨后都坐在了茶臺前。
見面不免又是一陣寒暄，煙一遞，茶一倒，氣氛感情就上來了。
大人們在聊著天，坐在一旁的表哥也是和我一樣，看著他們，想說話，但是無處可插。
這時，老爸站起來，對著表哥說道：“對了，還沒給紅包呢，來，舅舅給個紅包給你，事業(yè)進步，早點找個女朋友，我還等著喝你的喜酒?！?p> “我這么大了，紅包就不用了吧?！?p> “要的，沒結婚都可以拿紅包，到時候結了婚，就要給紅包給你表弟了?！?p> “嗯，我盡量……盡量。”表哥有些尷尬，只能笑笑，畢竟二十五了還沒有女朋友，實在是說不過去了，有點沒面子。
“那什么……我跟表弟去一邊坐了，你們聊?！?p> “嗯，冰箱那里有飲料什么的，還有你媽昨晚上鹵的鴨爪鴨翅什么的，拿出來跟你表弟一起吃?！惫谜烧酒饋碚泻舻?。
“好?！?p> 我走到沙發(fā)那里坐下，隨后表哥走到冰箱那里拿了兩罐可樂，還拿了一盒在保鮮層里凍著的鴨貨過來。
“來，嘗嘗，我媽手藝很好的，手套在那邊，你拿兩個過來。”表哥指了指桌面邊上的一個盒子。
“好的?！?p> 說話間，我已經將那個紙盒子拿了過來，遞給了表哥兩個一次性手套。
我先是拉開了可樂的拉環(huán)，喝上一口，隨后才套上手套，開始品嘗著姑媽做的鹵鴨翅。
表哥名叫朱卓然，小時候經常跟他一起玩，可以說，童年的玩伴，他就是最重要的那一個，后來，大家都去了不同的學校，然后基本都住在學校里，我也不經常來姑媽家里，慢慢的聯(lián)系就少了，但感情卻沒有淡過。
“好吃，冰鎮(zhèn)過又是另一番風味，不錯。”
“好吃吧，我媽的手藝一直都很棒，中午那頓飯就有口福了，你上次在我們家吃飯好像是幾個月前了吧。”
“對呀，那時候還在暑假，快開學的時候來過一次，轉眼都這么久了?！蔽腋锌?。
“吃多點，外面可吃不到這味。”
“嗯嗯?！?p> 我跟表哥兩人風卷殘云的清盤掉盒子里的鴨翅鴨爪和鹵蛋，又喝了幾口的可樂，打了個飽嗝，靠在沙發(fā)上不想再動，吃美食喝可樂，這可是人生一大趣事。
“話說，你有對象了沒？瞧你也十九歲差不多二十了，是時候找一個了?！北砀缫桓睘槲仪巴局氲恼Z氣說道。
“有了?！蔽尹c了點頭。
“是嗎，這么快呢?！?p> “嗯嗯，你也該找一個了，都二十五了，總不該連個心儀的女孩子都沒有。”
“你就別損我了，我那是沒遇到合適的人，所以就沒找，懂吧？”
“行行行，我不拆穿你。”
“怎么說真話還沒人信了，有你對象的照片嗎？看看?！?p> 我點了點頭，打開手機，把我和寧慕珊的合照給他看了看。
“好家伙，這美的像是從畫里面走出來的女人，是真實存在的嗎？真的假的，你p上去的吧？”表哥朱卓然的語氣充滿了質疑。
“來，再給你看看?！?p> 我又找了好幾張的合照給朱卓然看，后者這才從詫異的目光中逐漸平靜了下來，確實，這很顛覆世界觀，畢竟誰第一眼都會懷疑像是寧慕珊這么漂亮的人是這么跟我在一起的，我不能說是有多帥，但絕對不丑，只能說是屬于清秀的那一種。
“你厲害，佩服佩服！”朱卓然豎起了大拇指，夸贊道。
“就那樣了，有點復雜，之前還鬧了矛盾，差點就徹底分開了?！蔽乙魂噰@息。
“情侶間鬧個矛盾很正常，追回來了就好，不然你真的這輩子都會后悔，畢竟，這么好看的女人，你也不想弄不見吧？”
“當然！”我肯定道。
“行了，不聊女人了，我都沒對象，再聊只會繼續(xù)刺激我，玩游戲，打拳皇，主機上我有，新出的拳皇，玩不？”
“玩，當然玩！”
“我還記得，以前你老是跟我去游戲廳玩拳皇，然后后面被你媽找到游戲廳那里把你抓回家，回家后還挨了頓打，第二天跟個沒事人一樣又繼續(xù)跟著我去玩拳皇，哈哈！”朱卓然想到了這件事情，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往事莫要再提……”我抓了抓后腦勺，尷尬的說道，說完還往老媽那邊看了看，這是一個痛苦的回憶，想當初，被老媽拿衣架抽的皮開肉綻，整條腿滿是紫色的痕……
“走吧，在我房間那里?！?p> “嗯。”
……
中午，在姑媽家吃完飯后，我和爸媽便告辭離去，去了下一個要拜訪的朋友家中，是老爸一個認識了十幾年的老朋友，兩家經常有來往的那種，最開心的是，又拿到了兩個紅包，年齡不是問題，拿紅包這件事，即使年齡再大都依然很開心。
下午兩點多，我們一家人開著車回到了家，坐在沙發(fā)上休息了一會兒后，我把目光看向了昨晚上就已經全部準備好了的一個大袋子。
昨天晚上順道問了寧慕珊得知寧慕珊的爸爸也抽煙，袋子里放了了一條玉溪還有老爸在酒莊買的法國進口的葡萄酒，又拿了老媽自己收藏的燕窩還有一盒嶄新面膜，在客廳茶臺那拿了一罐西湖龍井，還有一盒費列羅巧克力，寧慕珊應該會喜歡吃這個。
打開袋子將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檢查一遍是否有遺漏，仔細的檢查看了一遍，東西全部都在這，一樣沒少，心里一陣輕松，重新裝好后，跟爸媽招呼了幾句后便提著袋子出了門。
“慕珊，發(fā)你家的定位給我唄，我現(xiàn)在過去?！?p> 電梯內，我單手打著字發(fā)了條消息過去。
“好。”
很快便收到了寧慕珊的回復。
寧慕珊如約發(fā)了一個定位過來，我看了一眼，名字叫實地-紫薇公館。
我的頭皮有些發(fā)麻，這個地方的房價可不是一般的便宜，最低也要九萬一平方，看來寧慕珊的家里條件不是一般的好，她平時居住的那棟公寓規(guī)模也挺大，怎么說也有九十個平方左右，這還只是她一個人住的，高中的時候，那棟公寓離學校近，為了上學方便，于是就一直住到現(xiàn)在了。
搖了搖頭趕緊打散了腦袋里的想法，不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拿出手機趕忙打了一輛車，站在路邊等候著。
今天的天氣很不錯，一個日照萬里的大晴天，給這寒冷的冬天增加了溫度，看了看時間，也過去了三分鐘，車子也快到了。
上了車后，司機就一腳油門往紫薇公館那邊開去了，路上，司機還不忘打趣道：“你這是去女方那邊探親？”
“是啊，拜年?！?p> “挺好的?！?p> “過年了，師傅你不回去過年嗎？”
“不回去了，老家離得遠，在家也是閑的沒什么事做，就在這附近轉轉，接兩個單子，過年出去玩的人挺多，到現(xiàn)在加上你這單已經跑了十三單了。”
“那挺好的，過年平臺應該會有額外補貼的吧？”
“有的?！?p> ……
和熱情的司機師傅一句一句聊天搭著話，時間很快就打發(fā)掉了，不久就到了目的地--實地紫薇公館。
下了車后，我站在大門口，看著面前這諾大的樓盤還有那一片獨立的別墅群，有些恍惚。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寧慕珊打來的，我欣喜，這電話打來的真及時。
“喂，岐茂，你到哪里了？”
“我到門口了，你出來接下我吧，不然我進不去小區(qū)。”
“好的，馬上到，等我。”
“嗯?！?p> 掛掉了電話，我站到一邊的人行道等待著，避免阻礙到過往的車輛進出小區(qū)。
大約五分鐘后，我終于看見寧慕珊騎著一輛電動車到了門口，保安將道閘桿打開，寧慕珊一下就將車停到了我的面前。
“你來啦。”
“來了，說好了來給叔叔阿姨拜年的?！?p> “抱一個，兩天沒見你了?！睂幠缴簭堥_了雙手，示意我過去。
“不久前……還打視頻了?！?p> “那你抱不抱嘛？不抱算了，走了?！睂幠缴好理鷼獾牡闪宋乙谎?。
“抱，當然抱。”
“這還差不多?！睂幠缴航K于笑了出來。
我走上前了一步，一把將寧慕珊擁抱在懷里。
感受著她身上的香氣，還有那柔軟的軀體……
“咦……好像胖了？”
“這兩天家里伙食好，自然就胖了。”
“再多十斤也不胖。”
“真的嗎？”
“真的。好了，不抱了，大庭廣眾的，周圍還有人呢?！?p> 寧慕珊這才松開了我，臉上還帶著淺淺紅暈，羞澀的笑了笑。
“上車吧，跟我回家?！?p> “嗯。”
我拿起放在地上的袋子，坐在電動車后面，寧慕珊則坐在前面開著車載著我進了小區(qū)里。
七拐八繞之后，車子停在了一棟獨立三層別墅前，寧慕珊把大門打開了之后，將電動車開了進去，在一塊空地上穩(wěn)穩(wěn)停住。
整棟別墅的外表是歐式風格建筑，看樣子已經住了好些年頭，但裝修風格一點也不顯得過時，占地面積極大，屋前還有一個院子，有一片修剪的極為平整的草地，草地里還有一個長椅秋千，在隨風輕輕而慢慢的搖晃著，整個別墅加起來目測起碼有600個平方。
院子里面沒有停汽車的位置，所以寧慕珊家里的車都是停在別墅外面的路邊停車位里，進來的時候我就看見了，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卡宴還有一輛黑色的舊款皇冠，雖說是舊皇冠，但成色看起來極好，一點也不像是老車，低調而不缺失奢華，畢竟這款車，以前也是有錢人家才能買得起的車。
“走吧，別看了，進屋吧，這也是你的家。”寧慕珊牽上了我的手，帶我往別墅的大門走去。
“好……”
當我們走到別墅一樓的雙開鋁合金大門時，就在寧慕珊將要打開指紋鎖時，我按住了她的手，對她說道：“先別開，等我緩一下，我有點緊張?！?p> “別緊張，不用慌，我在你身邊呢。”
“再等等吧，等我的心跳的沒那么快吧，現(xiàn)在撲通撲通的?！?p> 抬起手看了看手環(huán)，心跳已經到了130下/分鐘，我驚呆了，沒想到居然跳的這么快。
過了兩分鐘，心跳慢慢的回到了正常水平，緊張不安的心情也平靜了下來。
“走吧，進去吧。”
“那我開鎖了？”
“開吧?！?p> 做了一個深呼吸，以最好的狀態(tài)來面對寧慕珊的爸媽。
叮，成功解鎖，歡迎回家！
一聲機械智能語音的聲音響起，大門應聲打開。
映入眼簾的便是屋內諾大的客廳，寧慕珊的家里裝修是歐式簡約風，一眼看上去很舒服，沒有那種放不開很拘束的感覺，客廳中央那里還有一個吊燈，看起來很干凈，上面沒有布著灰塵，看來是經常有人打掃。
沙發(fā)上有一位婦人安靜坐著，只看見她的背影，她將頭發(fā)盤在后面并用一根簪子將其固定住，看起來就像是古時候的女人，這么充滿書香氣質的婦人，九成是寧慕珊的母親了。
我提著東西走了過去，走到沙發(fā)的邊上，終于看清了婦人的面貌，正是那晚打視頻時，短暫出現(xiàn)在畫面里的寧慕珊母親，當時她還和我聊了幾句。
“阿姨，新年好啊?！?p> 見寧慕珊母親正戴著一副眼鏡聚精會神的看著一本厚厚的書，我小聲打了個招呼，盡量不去打擾到她的興致。
“誒，你們來了，抱歉，剛剛在看書，居然沒注意到你們回來了，新年好?！睂幠缴耗笇ξ仪敢獾男α诵ΓS后合上那本書將其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又把眼鏡取下，用眼鏡布包上，整齊的放進了眼鏡盒里，行為舉止很是優(yōu)雅，這點便能看得出來她的素養(yǎng)非常好。
“不礙事的，您能有這個興致去看書就已經比很多人都要厲害了，現(xiàn)在也沒多少人能靜下心去看上那么一會兒書?！蔽艺驹诰嚯x阿姨兩步的距離，恭敬的說道。
“坐下說話，別站著，怪累的，東西放下就好了，怎么還拿了一大袋的東西過來，拜年不用弄得太隆重了，簡簡單單就好了，還有啊，不用這么拘謹?shù)?，我很隨和的?！?p> “好嘞?！?p> 我將帶來的東西輕輕放在地上，隨后坐在了沙發(fā)上，寧慕珊此時也坐在了我的旁邊。
“珊珊，泡茶?！?p> 寧慕珊母親示意讓寧慕珊泡一壺茶。
我們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面前便是茶幾，寧慕珊按下接水鍵，水壺接了一壺水。
紫砂壺里放了些茶葉，又洗了三個杯子放到每個人的面前，只需等到水燒開即可了。
“你叫李岐茂對嗎？”
“是的，阿姨?！?p> “你是哪里人？別擔心，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不是刨根問底?！?p> “本地的人，住在海珠區(qū)?！?p> “這倒是很近?！?p> 寧慕珊母親點了點頭，隨后不再說話，開始上下打量我起來，不過她是在單純的想多了解了解我的外表，眼神里沒有惡意更不存在看不起我的意思。
滴滴！
水燒開了，寧慕珊著手開始沖泡起茶，當開水沖入紫砂壺的那一剎那，我便聞到了強烈的茶香，將茶葉沖過一遍去掉表面的灰塵后，重新倒入開水，泡了數(shù)秒后，寧慕珊拿起紫砂壺，先給她母親的茶杯倒至八分滿，隨后是我的，最后才是她自己的。
我看著杯中那橙黃明亮，邊上還呈現(xiàn)朱砂色的茶湯，伴隨而來的還有陣陣茶香。
“嘗嘗，武夷山的大紅袍?！?p> “嗯嗯?！?p> 正當我準備想拿起杯子，將其吹涼喝下的時候，寧慕珊母親發(fā)話了。
“看你的外表，還不錯，說真的，我女兒的男朋友，我看重的不是要他有多帥，有多少錢，我只看中一點，就是他能夠對我女兒好，你老實說，你對我們家珊珊有足夠的好嗎？我要聽你的心里話?！?p> 寧慕珊母親雙手環(huán)抱胸前，眼神也不像剛剛那樣的溫婉慈祥，轉而變得極其認真，這是一個母親對女兒認真負責的表現(xiàn)，我不敢對其有一點點的馬虎。
“媽！他對我很……”
寧慕珊剛說出幾個字，便被她母親嚴厲的瞪了一眼制止住了，寧慕珊不再敢說話，雙手緊緊攥著。
我的腦海里沒有準備好的說辭，準備將事實全盤托出，我不想撒謊，因為這樣我自己都會恨上自己，隨即緩緩說道：“老實說，我是一個不太負責任的男朋友，因為我時不時的會氣到慕珊無話可說，我沒有戀愛經驗，跟慕珊在一起是我的第一次談戀愛，我知道我不太成熟，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幼稚。以前呢，有了感情上的困惑還有我認為是事實，其實只是小小的感情誤會我也不敢輕易的說出來，因為我害怕，說出來可能就會彼此分開了，當時我們的感情不算太穩(wěn)定，我能感覺到是搖搖欲墜，隨時可能散掉，所以我怕，很害怕，只能將這些話藏在心里，后面，慕珊罵我是木魚腦袋，什么事都不說出來，就這么憋在心里，一臉認真的問我有沒有當她是女朋友，我愣住了，我這才知道，原來我之前那樣做全部都是錯的?！?p> 我喝掉了杯子里的茶，隨后才繼續(xù)說道：“那時的我們，都極度缺乏安全感，正當我以為我們的感情就這樣要散掉的時候，慕珊她主動的跟我道明白了一切，當我知道了一切后，我才意識道，我一直都在辜負她，我很對不起她，她在感情里付出了太多太多，而我卻什么都不知道。后面，我們因為一段感情的誤會而分手，她以為我出軌了，去愛上了別的女人，其實沒有，我心里的那個位置一直都是被她給填滿了，而我也沒有將真相告訴她，就打算這樣子過了，畢竟她是親眼目睹了我在街上親了別的一個女孩子，這是沒得解釋的，那晚上，我喝的很醉，不省人事，錯把那個女孩當成是慕珊，做了就是做了，沒有什么好去抵賴的。慕珊恨透了我，我也恨透了自己，后面誤會解除，我們這才重新的在一起，我很慶幸，但同時還是原諒不了自己，因為我根本就不是一個稱職的男朋友！”
聽完我說的話，寧慕珊和她的母親都以一種驚訝的目光看著我，都料不到我會這樣子說。
“媽，不是，不是這樣的，他對我很好！”寧慕珊剛說完，就被母親給擺了擺手，示意停下。
“你很厲害，我原本以為你會把你的優(yōu)點還有對珊珊的好都一股腦的說出來，沒想到，我算錯了，你居然凈把你的缺點說了出來，我是該說你有點傻呢，還是該夸你坦白？”寧慕珊母親正以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我說道，臉上的表情也充滿了復雜。
“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如果能重來一次，我依然會選擇這樣子說！”我看著她們兩人，堅定的說道。
“好好好，非常好！”
一段掌聲拍了起來，卻不屬于我們在場的三個人，而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我順著聲音將目光移了過去，聲音正是從大門那里傳過來的，我看清了來人，那人便是在期末放假時開著奔馳S級接走寧慕珊的那個中年男人，長的和寧慕珊有幾分相似，臉上滿是歲月的滄桑和在生活打拼而來的痕跡，此時他手里拿著一件脫下來的西裝外套向我們這里走來。
“爸，你回來了?！?p> 我趕忙站起來，畢恭畢敬的對他說了句：“叔叔好。”
“坐下吧，小伙子?！?p> 寧慕珊父親笑了笑，擺擺手示意讓我坐下，看不出他此刻究竟是喜還是怒。
坐在這里的我，頓時感到了面前有兩座大山正壓的我喘不過氣，充滿了十足的壓迫感。
我記得寧慕珊說過，他父親是公司的董事長，一個經過多年打拼而上位的氣場怎么可能會弱，毫不夸張的說他的身上無時無刻都充滿了霸氣！
寧慕珊父親將西裝外套搭在了沙發(fā)上，隨后坐在了妻子的旁邊，用手剝了一個橘子，還不忘看著我。
我的心情也從波瀾不驚平靜了下來，董事長又怎么樣？他還能吃了我不成？
很快，一個橘子剝完，他將橘子一分為二，遞給了妻子一半，隨后自己開始一瓣一瓣剝開吃了起來。
空氣變得無比安靜，整個客廳只剩下了他吃橘子的聲音。
“你剛剛說的那些，我都全部聽到了，小子，你可真是夠厲害啊！你就不怕，我們會否定你，然后把你趕出去，讓你離開我女兒，從此以后都不能再見面?！闭诔灾僮拥膶幠缴焊赣H突然對我說道，言語里還凈是威脅的意味，聲音雖然聽起來不兇狠，但好像下一秒就可以讓一個人無聲無息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這就是他的可怕之處。
“爸！你怎么這樣？我好心帶他來見見你們，你怎么這樣子對待人家？怎么說他都是我男朋友！”寧慕珊非常不滿的對父親喊道。
“我們走吧，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弄成這樣，是我對不起你……”寧慕珊的眼角已經泛起淚光，抓著我的手要帶我離開這里。
我的心情在這時被她牽動起來，想不到寧慕珊的父親會這樣來刁難我，但我沒有動，坐在沙發(fā)上想看看下一步他還會怎么說，如果真是如此的一點都不認可我，甚至是看不起我，那我覺得沒必要再繼續(xù)待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