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把程姿容弄回教室,心底里輕松很多,不管再怎么媽寶女,到底是一起長大的發(fā)小,不能眼睜睜看這么漂亮的小姑娘落到徐煒那個垃圾手里死去!
蔣雯雯把一堆表格給程姿容拿來,小聲地告訴她:“大家都已經(jīng)填好了,你不懂的就問我,問問同學(xué)也行。”
程姿容點點頭。
課間休息時,蕭伏城來了三班,問程姿容:“志愿你填寫了嗎?”
程姿容搖搖頭。
“你不是早就想好了嗎?我們填一樣的吧,我第一志愿青華?!?p> “我不去京都?!?p> “你怎么能不去京都呢?最好的學(xué)校都在京都?。 ?p> 蕭伏城急切的話被淹沒在上課鈴聲里,他警惕地看了一眼周末,周末唇角翹了一下:“上課了!”
蕭伏城帶著懇求對程姿容說:“姿容,你再好好想想?!?p> 匆匆忙忙地走了。
程姿容忽然轉(zhuǎn)過頭來,一臉嚴肅,問周末:“你報考哪里?”
“青濟大學(xué)!南方多好,美女如云,經(jīng)濟發(fā)達?!?p> 周末瞟她一眼,程姿容臉色蒼白,原先有點圓潤的臉,瘦得下巴都尖了。
程姿容頭轉(zhuǎn)回去,沒說什么。
中午,蕭伏城喊程姿容一起吃午飯,周末也拿了飯盒出門,就看見唐毓華在門口探頭探腦:“周末,一起吃飯?”
周末眼皮兒掃了她一下:“不用?!?p> 唐毓華訕訕地紅了臉,問程姿容:“你怎么回來了?不管你媽了?”
“嗯?!?p> “你家門口天天一堆人堵著,你家門和窗戶都被砸了,他們還說要找你爸媽算賬。唉,這些人都瘋了。”
“誰愛砸就砸吧!”
“你志愿填寫沒有?”
“沒有?!?p> “那你打算報哪個地方的學(xué)校?”
程姿容猶豫了一下,看看周末,周末正在排隊買菜,她小聲說:“我想去南方?!?p> “你怎么能去南方呢?那邊消費特別高,我聽人說一年要好幾萬?!?p> “別說了!”蕭伏城皺著眉頭說,他這次考得很好,特別希望和程姿容一起報考京都的大學(xué),但是照唐毓華的說法,京都消費也很高,也不能報了。
“姿容,咱們省內(nèi)消費還低點,不用花太多錢?!碧曝谷A給程姿容提議報省內(nèi)大學(xué)。
周末從聽唐毓華說的第一個字,就有點想笑。
他一個中年大叔,看女孩一本正經(jīng)地玩宮斗,覺得甚是有趣。
唐毓華喜歡周末,但不敢表白,從初二開始,她就時不時地給周末帶個早點,偷偷地在桌洞里塞個糖送個果。
程姿容學(xué)習(xí)太好,唐毓華比不上,程姿容有傾城之貌,唐毓華妒忌也沒用,更不要說程姿容的媽媽還是青城的風(fēng)云人物。
比不起,賽不過,她就是一直想起義,卻沒有任何兵馬糧草的小兵;一直想做正宮,卻是身份低微的小丫鬟。
知道周末志在東海,她就一門心思慫恿程姿容報考本省,反正離周末越遠越好,考的學(xué)校越差越好。
周末說:“唐毓華,你自己要好好加油考個好學(xué)校,別總是操心別人!”
唐毓華看周末似笑非笑,臉一紅,說:“我知道了!”
看著跑開的唐毓華,蕭伏城說:“你的爛桃花可真多?!?p> “妒忌了?”
蕭伏城沒辦法和周末好好說話,他繼續(xù)勸程姿容:“姿容,京都的學(xué)校是你最好的選擇,你可不能放棄你的理想!”
“我要去南方?!?p> 蕭伏城大驚失色,指指在窗口買菜的周末,說:“你聽他的?”
“不是。”
“那你為什么要去南方?”
“蕭伏城,我媽和徐煒都不叫我去京都,就連南方,我都不能確定徐煒讓不讓我去?!?p> “你報考哪里關(guān)他什么事?”
“徐煒不僅幫我家擋住那些討債人的圍堵,還讓那些人答應(yīng)無息拖欠兩年,他還答應(yīng)派人去討回廠子里的欠款?!?p> “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叫我嫁給他,我媽媽答應(yīng)了。先定親,到法定年齡再領(lǐng)證,他不希望我讀大學(xué),怕我心野了……”
“姿容,你的意思,就算考了大學(xué),也嫁給徐煒?”蕭伏城都沒心思吃飯了,他防賊一樣防周末,程姿容的媽媽竟然把程姿容許給徐煒了!
周末已經(jīng)排隊到窗口,他對打菜的師傅說:“四兩米飯,您看著給我來倆菜就行。”
大師傅看他一眼,第一次遇見一個打菜隨便打的,也沒說啥,直接就近打了兩個菜,米飯唰唰裝一大飯盒給他。
周末回頭朝程姿容他們走去,就聽見程姿容沮喪地說:“我媽說徐家的條件,就算我上了大學(xué)也不見得能嫁那么好的人家,她叫我認命!”
周末把她的飯盒一腳踢飛了:“你既然都聽你媽的,那就回去吃奶吧!”
正是吃飯的時候,全校的同學(xué)都在,詫異地湊上來:“怎么回事?”
蕭伏城一把抓住周末:“你干什么?”
“蕭伏城,人家現(xiàn)在一門心思嫁給有錢有勢的人,你萬年舔狗啊你!”
“你能不能小聲點?叫姿容的面子往哪里放?”蕭伏城不知道舔狗是什么意思,但是聽著就不是什么好詞。
“面子算個球?爺差點開車軋死人,冒著生命危險把她從旭泰賓館帶回來。早知道她這么想嫁給流氓,接她回來干什么!”
程姿容臉色蒼白,多日的心力交瘁、惶恐和無可奈何,她忽然崩潰地大哭,抬腳就踢周末:“你們都逼我,都欺負我!”
周末手拿飯盒,打個轉(zhuǎn),躲開她的攻擊。
程姿容氣得雙手抱膝,臉埋在腿上哭,肩膀一聳一聳。
“債主天天逼我媽,我能怎么樣?”
“爺把你接回來是讓你高考奔前程的,你要是認命聽話嫁給流氓,爺保證這輩子都不再管你的事!”
哭有個屁用!要不是為了蔣雯雯,他才不會管程姿容的事。
蔣雯雯為程姿容把心操碎了,這女人還他么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周末大剌剌地就著程姿容的哭聲下飯,一點兒也沒影響吃飯的心情:“命運是個狗東西,生來就是給人踩的,你越強勢它越臣服于你,想站著還是跪著看你自己!”
終于程姿容哭夠了,站起來,恨恨地說:“我要讀大學(xué),我要活出個人樣給你看!”
一刻鐘也沒有猶豫,回到教室就把志愿填寫了,東海復(fù)興大學(xué)。不跟周末一個學(xué)校,但是在隔壁,能看著他的地方。
她報考什么,周末也不在乎,爺爺沒去東海,程姿容沒有退學(xué),蔣雯雯現(xiàn)在還好好的。
知足了,不能太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