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他的面目
夜姝凰微微一笑:“就是我話里的意思?!?p> 說完,她不再看楚昭歌,將目光放在寧翌辰身上:“世子,鎮(zhèn)西王府離這不遠,我隨你一同回去。”
寧翌辰輕輕一笑,似冰雪消融,純凈溫柔,暖人至深。
“好?!?p>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竟然讓夜姝凰聽出其中飽含著的愉悅。
她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奇怪,這都是些什么錯覺啊,她這腦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百姓們大都是識眼色的,勸架的這姑娘能如此毫不畏懼地懟上那位混世魔王,指不定也是什么皇親國戚,公主郡主什么的,所以很自覺地給夜姝凰和寧翌辰讓出了一條路。
至于楚昭歌,誰也不搭理他了。
他看著那兩人離去的背影,氣的直跺腳,憑什么寧翌辰得意了,而讓他當囂張跋扈的惡人?
沒想到寧翌辰裝起柔弱來,真是一套一套的,若不是清楚他腹黑惡劣的本性,連他都怕要被他給騙了。
又想到他才剛一回京,就鬧出這樣的事,他又該如何向他父王交代。
欺負病弱世子,逼迫他向自己下跪,要是讓父王知道這些,肯定會扒了他的皮的。
其實鎮(zhèn)西王府離著公主府也不遠,就隔著一條街道。
不過鎮(zhèn)西王府不同公主府那條街道的繁華熱鬧,越往里走,就顯得寂靜祥和。
“世子回京之后可曾得罪過什么人了?”夜姝凰走著走著,突然問道。
寧翌辰停下了腳步,注視著夜姝凰,神情微微凝重起來:“公主是懷疑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夜姝凰點頭:“確實如此?!?p> 鎮(zhèn)西王府樹大根深,又深得陛下信任,自然會成為不少人的眼中釘。
而這常年臥于病榻的章懷世子,便是最好的突破口。
“不過若僅僅是在馬車上做手腳,那對方的目地便不是要世子的性命,或許,是想給世子一個警告?!币规说f道:“所以本宮方才問世子,世子可曾得罪過什么人?!?p> 寧翌辰似想到了什么,眉頭微微蹙起,可又有點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夜姝凰注意到了,隨即問道:“世子可是想到了什么?”
“昨夜,公主出宮后不久,端柔公主找上我了?!睂幰畛捷p聲回答。
夜惜晚?
她找寧翌辰做什么?
“她問我,昨夜為何幫公主你說話,是不是對她變心了,而喜歡上公主你了?!睂幰畛秸Z氣輕緩,看著夜姝凰,眼神漸漸專注,眼底的溫柔都快要溢出來了。
也不知是陳述昨夜夜惜晚的話,還是想借此說些什么。
夜姝凰聽著,眉頭越皺越緊,這什么亂七八糟的?
而且,寧翌辰是怎么用如此淡漠平靜的語氣說出來,他說著不尷尬,她聽起來就快要尷尬死了。
“世子,你不覺得你跟我說這些,是有些不合適么?”
寧翌辰聽著,眼睛里閃過一絲詫異,然后就是無辜:“我只是將昨夜發(fā)生的事告訴公主,有什么不合適的?”
行吧,感情是她多想了。
夜姝凰也不糾結了,直接就問了:“世子與七皇妹是舊相識?”
寧翌辰搖頭,對此他也表示疑惑:“我與端柔公主之前從未見過?!?p> 這倒是奇怪了,之前從未見過,夜惜晚為何會說出寧翌辰變心的這種話?
而且,夜惜晚又是從哪里看出,寧翌辰喜歡上她的?
夜姝凰陷入沉思,西武帝后也好,公主也好,甚至曾經作為駙馬的顧書瑾的外室表妹,他們的背后,似乎都有著屬于自己的秘密。
還有眼前這人,他身份貴重,相貌俊美,溫潤淡雅偏又冷漠涼薄。
他能在上一秒對你不屑一顧,可又能在下一秒來助你一臂之力。
他上一刻還能在君王面前談笑風生,矜貴自持,可下一刻卻被旁人諷刺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如此多變的他,到底,哪一個才是他。
她識人無數(shù),可她依舊看不清他是何面目。
但夜姝凰始終清楚的一點,他絕非是他看來那般人畜無害。
“世子,你今日說的話,本宮記在心上了。關于馬車的事,本宮也會如實稟告給父皇,讓他替你做主。”夜姝凰溫和道:“世子今日受驚了,還是要好生休息,本宮先告辭了。”
說完,微微頷首示意,轉身離開。
“世子,長樂公主都親自送您回來了,您怎么看起來還不高興?”青玄不理解。
寧翌辰確實不高興,他問青玄:“我今日是不是還不夠凄慘?”
所以阿杳只是出現(xiàn)了那么短暫的心疼,連他精心準備的話都沒說完,就又離開了。
青玄撓頭:“沒有吧,屬下覺得世子您今日被楚小王爺欺負的夠慘了,連屬下看著,都忍不住心疼?!?p> “屬下倒是覺得,今日這苦肉計和美男計用的很是成功,至少讓長樂公主開始注意到您了,也知道送您回家了。”青玄循循善誘:“想要成功,總得一步一步來,哪能一步登天?!?p> 寧翌辰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
“對了,屬下已經查清楚了,在您馬車上動手腳的,是懷王夜恒霄?!闭f起正事,青玄臉上就沒了吊兒郎當,很是嚴肅:“世子,你說他那么做的目地是什么?”
單單就是為了替自家妹子出氣,那所謂的世子變心,所以才來警告世子一番?
這不大可能。
“自作聰明的蠢貨。”寧翌辰冷漠地評價了一句。
夜恒霄做的可不是給他看的,做的可是給西武帝看的。
夜恒霄是在試探,試探西武帝對鎮(zhèn)西王府的態(tài)度,對他的態(tài)度。
這天下人大概都覺得,西武帝對鎮(zhèn)西王府表面信任寵愛,可內心卻是無比的忌憚。
可事情真實情況,又有幾人能夠知曉?
寧翌辰似想到了什么,輕輕一一笑:“阿杳說,這件事會替我做主的。”
青玄一愣:“嗯?”
長樂公主說的不是讓陛下替世子做主么,何時變成長樂公主自己了?
算了,算了,他還是不糾正了,讓世子自己一個人沉浸在幻想中。
此刻,青瓦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