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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卯

第一百四十九章

愿卯 陳志軍Jacob 8604 2022-04-18 15:43:31

  軌生一直在東面找尋傷者,卻忽略了另外兩個小隊的情況,畢竟當長官的日子尚短,經驗明顯不足。

  高銳眼皮都撐不開了,還在幫忙搬磚頭,給士兵作了很好的榜樣。

  軌生憑著黑霧傳來的感覺,在天光之前,又救回五十多個村民。

  早上十點,軌生再也找不到活人,殘垣下只有一動不動的尸體,無力地靠在斷墻上坐下,長長嘆了口氣。

  高銳遞來一瓶水,軌生接過喝了一口,說道:“今晚一定要狠狠地睡他一覺?!?p>  “你說,這次地震一共死了多少人?”高銳坐在旁邊說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避壣痤^,看向藍天。

  休息一會后,軌生找到村子的大夫,在他的指引下,發(fā)掘了不少傷藥。

  軌生讓他盡力救治傷者,然后帶著高銳去找黑豆和紅薯。他們正在北方的村口,聊得興起。

  良墾也在村口,他的部下所剩不多,腰間都系著埒垨武器。

  黑豆見軌生來了,馬上住嘴不說。軌生感覺有點古怪,朝四周看了幾眼,他們救的人不多,只有零星幾個。

  “就這么幾人嗎?”軌生走近問道。

  “我們又不是信眾,光搬石頭就很費勁。”紅薯搶先答道。

  這時,一個小女孩走過來,長得胖胖的,臉上都是黑灰。軌生認得這個女孩,昨天晚上,在地底三米深找到她。

  她十分幸運,剛好躲在墻角,附近有水有食物,出來后,還能活蹦亂跳。

  小女孩整個晚上沒睡找爸爸,看到黑豆左手中指上的翡翠指環(huán),馬上喊道:“那是爸爸的戒指!”

  黑豆下意識地將左手藏在背后,不敢看軌生。

  小女孩直接繞到黑豆背后,一邊拼命奪回父親的翡翠戒指,一邊大喊道:“壞蛋,還給我!”

  軌生馬上知道黑豆他們昨天都干了些什么,生氣地沖到黑豆跟前,一手將其揪起來,另一只手扯開軍服。一大堆珠寶首飾掉在地上,價值不菲。

  軌生用力把黑豆扔到地上,喝道:“我們在拼命救人,你卻在發(fā)死人財?!”

  黑豆狼狽地站起來,說道:“這有什么大不了,良墾的小隊也是這樣?!?p>  軌生一氣之下使用寸步,瞬間來到黑豆身后,一腳踹向他的小腿。

  撲通一聲,黑豆跪下。軌生用力把他的頭壓在地上,大聲喝道:“你罵我,我不管,你不聽我的命令,我也不管,可你現(xiàn)在為了一己之欲,害得原本能救活的村民死去,該當何罪!”

  黑豆哪里不知道這是死罪,可是看到大量死人財寶,又有良墾的先例,心里不禁產生貪念。

  還有,軌生平時很好說話,士兵罵他,他也不還口,黑豆的膽子才大起來。

  軌生突然亮出心武鋒刺。黑豆臉色瞬間鐵青,哀求道:“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p>  “我放過你,誰替死去的村民申冤!”軌生罵道。

  這時,紅薯跪在軌生面前,為黑豆求情。軌生一腳把他踢飛,怒道:“你以為你沒事?!我把黑豆殺了,再將你正法!”

  正當軌生刺下去的時候,高銳伸手抓住他的右臂,說道:“人死不能復生。何不給黑豆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好好為自己的行為贖罪?”

  二十多個士兵紛紛為黑豆求情,一是他們也有參與,二是黑豆平時的人緣還不錯。

  軌生想了想,不可能把他們全殺了,只好將鋒刺收回手臂內,叫他們把一晚上搜刮到的財物拿出來。

  不一會,面前的空地堆滿珠寶首飾。軌生心里暗道,好家伙,難怪他們如此喪心病狂。

  小女孩拿回父親的翡翠戒指,向黑豆問道:“壞蛋,我的爸爸現(xiàn)在在哪里?”

  黑豆看著小女孩純真的眼神,心里十分難過,拿到戒指的時候,尸體還有溫度,如果當時認真救援,小女孩的父親有很大機率活下來。

  小女孩十分聰明,看著黑豆的神情,已經猜到父親已死,忍不住大哭起來,令周圍的氣氛變得異常沉重。

  友和村的村長走過來安撫小女孩,他昨晚幫忙救援傷者,也是一夜沒睡。

  軌生把財物交給村長處置,親自跪在他的面前為部下的行為道歉。看到這里,整個七十九小隊無不動容。

  得到村民的原諒后,軌生看向村口,良墾的小隊早就消失不見。

  軌生帶著七十九小隊走出村子,來到這里遠近馳名的溫泉,現(xiàn)在面前只剩十幾個干涸大坑。

  沒有溫泉,友和村很難恢復到以前的繁榮程度,重建難度大大增加。

  軌生眺望茫茫的草原,暗道,奇怪生物的出現(xiàn)頻率明顯降低,莫非荒涼之地之所以寸草不生與那些奇怪生物有關?

  不管怎么樣,此行的任務勉強算是完成,軌生跟村長道別后,啟程回去復命。

  剛走出草原踏進荒涼之地,軌生便遇到大量奇怪生物,有小狗大小的劇毒螳螂,頭上冒火的貓頭鷹,皮膚呈龜裂狀的豹子……

  日落之前,軌生在山澗旁駐扎,讓水性不錯的人下水抓魚,其他人生火休整。

  軌生直接躺在地上,看著淡黃的天空,在不自不覺中睡著了。

  玉米和紅薯抓到兩條十幾斤大魚,上岸后除掉魚鱗和內臟,將其切成好幾塊放在火邊慢烤。

  黑豆走到高銳旁邊,直接問道:“我們的長官到底是個什么人?”

  “你可問對人了,整個十四軍只有兩個人能回答,一個是孟冽,另一個則是我?!备咪J得意道:“我跟軌生來自同一條村子,不過,我加入了部隊,他就到外面闖蕩。”

  “那么,他的祭品……是哪來的?”黑豆吃驚地看向高銳。

  “當然不是父母給的,以前我們的村子并不富裕,軌生更是生活潦倒。他很小的時候就放棄學業(yè),在村外到處打工。為了得到祭品,他吃盡了苦頭。至于具體怎么獲得,我也不太清楚。”高銳介紹道。

  此時,黑豆對軌生刮目相看,打從心里佩服他。

  遠在帝國的西邊有一座環(huán)海城市——立邦城。此城早被刑所占,成為其重要據點。

  黯湮回到立邦城已經好幾天,現(xiàn)在于城中酒店下榻,白天到樓下喝酒,晚上直接在樓上大睡。

  黯湮靠在窗邊往外看,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岔翼蝠走進來,坐下說道:“你也是時候忘了那個娘們。”

  “我的事不用你管?!摈鲣畏畔戮票f道。

  “自古以來,神圣系信眾和邪惡系信眾一直對立,你可好,居然喜歡上神圣系的娘們。”岔翼蝠笑道。

  “你來這到底所為何事?”黯湮盯著岔翼蝠問道。

  “摩爾說這兩天有空,你最好明天一早找他,盡快把副技學一學。”岔翼蝠說道。

  黯湮點了點頭,不會再拒絕,心里非常清楚,作為一個邪惡系信眾,實力最為重要。

  “如果,你跟冷嫣那娘們真心相愛,也不是沒有辦法?!辈硪眚鹈嗣掳?,說道。

  “你這話什么意思?”黯湮急道。

  “你不要抱太大期望,我只是聽說而已?!辈硪眚鸹貞浀溃骸跋鄠?,神圣系信眾如果自甘墮落,做出許多不容于世的行為,就會被所信奉的主神唾棄,有一定幾率轉成半個邪惡系信眾。”

  “如果轉變不成呢?”黯湮眼睛一瞇,問道。

  “輕則變回凡人,重則身體致殘,甚至丟掉性命。所以,婦聯(lián)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召集成員開會,告誡他們保持初心。”岔翼蝠回答道。

  “只有神圣系信眾能轉化為邪惡系嗎?其他系不行?”黯湮又問道。

  “是的。我們邪惡系再怎么做,也成為不了神圣系?!辈硪眚鹦α诵Γ罢^變壞容易,變好難,對吧。”

  黯湮為自己倒?jié)M一杯酒,小聲說道:“這樣的話,還是算了?!?p>  第二天早上,黯湮醒過來,看了一眼手表,直接離開酒店,朝城中一幢別墅走去。

  別墅很漂亮,剛裝修不久,還有濃濃的油漆味。摩爾正在院子為盆栽澆水,黯湮走進來打了一聲招呼,“你這不是多余嗎,任何植物在我們身邊都不會活得久?!?p>  “院子空蕩蕩的,總是要種點什么。還有,平時都是匠人在打理,我很少會動它們?!蹦柣剡^頭,說道。

  黯湮眉頭微皺,匠人等于是刑的奴隸,不僅沒有自由,還要義無反顧地為他們做事。

  僂闌分配了一間別墅給他,而且附帶十幾個匠人,不過,黯湮沒有在別墅睡過一晚。

  “我是來學副技的?!摈鲣沃苯诱f道。

  “終于想明白了?”摩爾哈哈一笑。

  “到底教,還是不教?”黯湮臉色一沉。

  “你還是老樣子,一點耐性也沒有。”說罷,摩爾招呼黯湮進去別墅。

  黯湮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朝四周看了一眼,墻上掛著大量動物標本。

  摩爾從柜子拿出一瓶麥芽酒,倒了一杯給黯湮,說道:“你現(xiàn)在有一個響當當的稱號?!?p>  “你想說什么?”黯湮問道。

  “先是帝國的經濟重城拉堤城,接著是多寶城,你所過之處,幾乎無人生還,人們稱你為瘟疫。”摩爾笑道。

  “我應該為此自豪么?”黯湮啞然一笑。

  “最令我們佩服的是,你居然是為了一個神圣系女生。騾嘶輻和青檸請組織的高層到老大那里討個說法?!蹦栒f道:“不過,老大根本沒有理他們。接著,他們又找到我。”

  “你怎么說了?”黯湮眼睛一挑,問道。

  “我當場笑話他們倆,就這點出息,還真不配我?guī)兔?。”摩爾回答道?p>  接下來,摩爾演示了一遍天賦——萬象修羅,黯湮周圍突然出現(xiàn)十幾個形狀各異的鬼影,無聲尖叫,十分凄厲。

  黯湮本能地作出防備,可身體里的信源還是傾瀉而出,短短一分鐘里,信源不足原來的一半。

  “很少人知道我的天賦,因為見識過的人都已經死了,怎么樣,效果還不錯吧?!蹦柺栈厝f象修羅,說道。

  黯湮背后已經冒出冷汗,如果跟摩爾對戰(zhàn),大概只有三成概率贏他。

  十幾分鐘后,黯湮終于得到第一個副技萬象修羅,效果跟摩爾的一模一樣,但威能只達到七成。

  摩爾留黯湮吃飯,黯湮沒有拒絕。吃飯期間,摩爾透露,他收到僂闌的指示,過段時間會找鬼降的話事人嘉奧立談話。

  黯湮十分討厭鬼降,他們不僅殘虐成性,而且極其高傲,黯湮實在想不明白僂闌的目的。

  摩爾介紹道,現(xiàn)在的刑已經具備立國的資本,可是帝國依然強盛,如果刑幫助鬼降侵略巴赫察,那么就會極大地削弱帝國的實力,說不定到時可以趁機建國。

  吃完飯后,黯湮向摩爾道別,在外面碰到韋妖。他告訴黯湮,最近帝國北部發(fā)生大地震,已經波及到立邦城,城外幾里出現(xiàn)數道大裂縫。

  韋妖發(fā)現(xiàn)一處有意思的地方,現(xiàn)在天氣炎熱,可那里下雪結冰,明顯存在大型陣法。

  韋妖邀請黯湮一起探險,馬上遭到拒絕,只好無趣地回去休息,他一個人可不敢到那里亂闖。

  黯湮經過石屋的時候不禁停下了腳步。石屋背靠石壁,是僂闌的私人地方,雖然沒有守衛(wèi),可是有利害的陣法。僂闌警告過,任何人都不得接近石屋。

  現(xiàn)在僂闌不在立邦城,黯湮忍不住走向石屋,突然被一股強力推倒在地。

  黯湮緩緩站起來,心里暗道,僂闌貴為刑的老大,可身份十分神秘,組織里竟然沒有人知道他的出身。

  黯湮曾經聽岔翼蝠瞎扯,僂闌是某個小國的王子,還與巴赫察的公主有過婚約。因為僂闌愛上平民出身的姑娘,所以放棄了王子的身份。黯湮只是笑了笑,根本沒有信以為真。

  黯湮沉默良久,決定進去一看究竟,右手一揮,讓黑色能量纏繞身體,穿越陣法如入無人之境。

  黯湮打開石屋大門,門上居然沒鎖,要不是僂闌大意,就是自恃陣法強大。

  屋里,陣法的效果消失,黯湮將黑色能量收回體內,朝四周看了一眼。

  四面都是柜子,放滿僂闌引以為傲的收藏品。其中還有邪惡系祭品,質量都不差。

  地上的毛毯有明顯腳印,明顯藏有暗門。找了半個小時,黯湮輕輕扭動柜子里的隱秘開關,暗門緩緩打開。

  黯湮吞了一下口水,走進暗道。暗道沒有裝修,都是原始石壁,遠處傳來水滴的聲音。

  盡頭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水池。水池對面有一道破舊的木門。黯湮推門而入,天花的燈突然亮起來,臉色變得陰沉不定。

  房間貼滿卡通圖案的墻紙。地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玩具,木馬,小皮球,呼啦圈……

  黯湮穿過玩具房,來到最里面的書房。墻上貼滿剪報,全是帝國郵報對權盾的報導,僂闌至少收集了幾十年。

  角落放著一幅油畫,里面的老頭穿著權盾制服坐在沙發(fā)上,身后站著的少年被墨水涂臉,容貌無法看清。僂闌的匕首插在油畫上,位置剛好落在老頭的心臟。

  黯湮閱讀過不少權盾資料,老頭應該就是權盾的話事人曹元泰。

  權盾不僅經常追殺組織成員,而且頻繁搗毀刑的據點,組織里的人都很恨曹元泰,更何況是僂闌。

  黯湮又找了半個小時,確定里面沒有僂闌的資料,轉頭迅速離開這里,以免被人發(fā)現(xiàn)。

  箭豬山上,一群餓瘋了的士兵拼命狩獵箭豬,每當他們深陷危險的時候,軌生都會出手幫助。

  轉眼間,一小群箭豬全部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軌生馬上命人處理尸體,他也餓了。

  離開友和村,七十九小隊早就吃光所有肉干,沿路又沒有任何補給。軌生只好先回箭豬山一趟,之后才到臨時軍營找京配臣復命。

  回到營地,軌生親自把三頭箭豬除皮去內臟,在表面劃上幾刀,將整豬架在火上慢烤。

  幾個小時后,地上全是骨頭。軌生吐掉牙簽,啟程到臨時軍營,離開前吩咐他們不要亂來。

  烈日下,演武場上操練的士兵汗流夾背。軌生經過的時候,聽到一邊的學生交談。

  良墾早就回來了,受到京配臣高度表揚,如無意外,三等功跑不掉。

  軌生不禁暗道,良墾這貨在友和村沒救多少人,搜刮財物倒是不少,居然也能獲獎。

  路上,軌生遇到一隊受傷士兵,定睛一看,原來是克霧的小隊。他的左臂斷了,雙腿骨裂,只能被部下抬著走。

  幾個跟良墾關系不錯的學生在不遠處指著克霧笑話。克霧前段時間在公布欄上看到一個獎勵優(yōu)厚的任務,不顧部下的反對執(zhí)意接下,結果落得如此下場。

  克霧小隊的身體素質不行,又沒有像樣的武器,現(xiàn)在去執(zhí)行任務跟送死沒什么兩樣,軌生心里暗道。

  經過軌生身邊的時候,克霧叫停部下,開口問道:“你可懂得信源技術手術線?”

  軌生聽后并不意外,現(xiàn)在整個十四軍沒有一個神圣系信眾,克霧想把胳膊接回去,就得找到會手術線的信眾,而大部分詭詐系信眾都會此術。

  軌生雖然學過手術線,但并沒有學會,于是搖了搖頭,說道:“你接的是什么任務,竟然受到如此重傷?!?p>  “那群畜生太可惡了,從來不跟我打正面,每次都玩陰的?!笨遂F生氣地罵道。

  “你說的是?”軌生疑惑地問道。

  “還能有誰,不就是羅漫共和國的游擊隊。帝國北方偏西的村落經常遭到游擊隊的騷擾,死在他們手上的百姓不計其數。所以艾特申羅殿下向十四軍發(fā)出軍令,要京配臣上校派人殲滅游擊隊?!笨遂F說道。

  “對方的信眾多嗎?”軌生好奇道。

  “那支游擊隊里好像有幾個信眾?!笨遂F回憶道。

  軌生暗道,對方就是不玩陰的,你也打不過吧?!澳闶侨绾蚊撋淼?”

  克霧臉色一沉,久久不語。忽然,他身邊一個士兵忍不住說道:“他害怕地跪在敵人面前求饒,之后又爬他們的跨下?!?p>  克霧指著士兵喝道:“再亂說,我就把你殺了!”

  克霧的小隊面面相覷,那個士兵應該所言非虛。不過,軌生并沒有因此小看克霧,因為活著就好,尊嚴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隨后,軌生徑直來到辦公室。京配臣正抽著雪茄,室內煙霧彌漫,味道糟糕透了。

  “你咋現(xiàn)在才回來呢?”京配臣把雪茄放在煙灰缸上,問道。

  “地震后,附近一帶多了不少不明生物。路上我們要對付它們,難免耽擱幾天時間?!避壣Ь吹?。

  “你又怎么解釋良墾比你早回來呢?”京配臣不滿道。

  “任務沒有時間要求,我明年回來,也沒有違反規(guī)定?!避壣劬σ晦D,說道。

  “能力不怎么樣,話到是說得挺溜的?!本┡涑祭浜咭宦?。

  “沒事的話,我回去了?!避壣f道。

  “慢著,我還有任務交給你?!本┡涑紡某閷夏贸鲆环菸募o軌生。

  軌生接過快速瀏覽一遍,那是剛從王城發(fā)過來的公文,署名艾特申羅。十四軍必須在一個月內消滅騷擾邊境村落的游擊隊。

  “我要你搞定那里的游擊隊?!本┡涑济畹?。

  軌生把文件放回桌子上,說道:“除了我,沒有別的支援嗎?”

  “放心,過段時間,我還會派人過去?!本┡涑悸冻鲈幃惖男θ?。

  “我可以拒絕嗎?”軌生問道。

  “如果不去,軍法處置!”京配臣怒道。

  軌生只好答應下來,心里并不指望京配臣會派兵支援,離開前,從他那里拿到這段日子在邊境搜集到的所有情報,確定村莊的具體位置。

  路上,軌生思前想后,絕對不能跟羅漫共和國的游擊隊正面遇上,不然肯定全軍覆沒。

  回到箭豬山,軌生馬上召集人手大規(guī)模狩獵箭豬,把尸體搬回營地生火煙熏。

  黑豆歸來后一直循規(guī)蹈矩,嚴格遵守軌生下達的所有命令,簡直換了個人似的。

  軌生預計三天后才能出發(fā),于是打開地圖研究起來。被騷擾的村莊一共有三個,陳村、張村和李村。附近的鄭村已經被游擊隊占領,目的未明。

  高銳靠了過來,指著地圖,說道:“我以前跟著部隊去過陳村,那里十分樸實,農業(yè)發(fā)達,每年為國家提供大量小麥。”

  三條村莊之間的交匯點有一座荒無人煙的小山。從陳村到張村,抑或是張村到李村,小山都是必經之路。軌生此時心里已經有所打算。

  閑暇之余,軌生從七十九小隊挑選十個精兵,其中包括黑豆、紅薯和高銳。

  軌生將其編為反游擊隊日夜訓練,融合他的作戰(zhàn)方法,安排站位,調整各人的功能。

  三天后,七十九小隊朝北方出發(fā)。雖然途中有一個驛站,但軌生不打算在那歇腳,決定繞一個大彎。

  避開荒涼之地在茫茫草原行軍,可以極大降低遇到奇怪生物的機率,現(xiàn)在的七十九小隊對付它們還是有點勉強。

  一個星期不到,七十九小隊便踏進三條村的范圍。軌生遠遠看去,到處都是農地。村民赤膊鋤地澆水,頭綁白布。

  軌生直接率部下到荒涼小山上安頓,吩咐他們不要生火后,帶著高銳和黑豆下山,朝陳村走去。

  三人都換上了便服,盡量不要打草驚蛇。陳村村口有個巨大鐵架,上面掛著一具開膛破肚的村民尸體,傷口露出的大腸圍著不少蒼蠅。

  村子里以草屋居多,軌生走進來后,被眾多目光盯著,感覺很不自在。

  沒多久,一個禿了一半的老者拄著拐杖攔下軌生?!案魑粊砦覀冴惔逅鶠楹问拢沂沁@里的村長?!?p>  軌生恭敬地施了一禮,說道:“我們只是剛好經過此地的游客?!?p>  老者捋了一下長長的白胡子,上下打量眾人,完全不信軌生的鬼話,有點害怕地問道:“莫非你們來自羅漫共和國?”

  “不是。”軌生搖頭道:“如果不便,我們可以馬上離開?!?p>  “實在抱歉。這段時間,羅漫的游擊隊三番四次來這里搶糧,我們的神經難免會繃緊?!贝彘L說道。

  “外面的尸體是?”軌生指了指村口,問道。

  “唉,那是我們村的小伙,二十歲不到,看不過游擊隊的行為,罵了他們兩句,就被活活打死……”老者傷心道:“我們現(xiàn)在每個星期都要提供足夠的糧食給他們,不然,他們每次來都會殺一個人?!?p>  之后,軌生在村子轉了一圈,能打的村民一個也沒有,更別說信眾了。

  軌生先后到訪張村和李村,情況跟陳村一模一樣。李村村民性子剛烈,村口的鐵架上已經掛有八具腐臭尸體。

  跟村民聊了幾句,軌生得知后天就是交糧日,到時,游擊隊會派五個人來。

  村民都是普通人,無法判斷他們是不是信眾,軌生還是決定對那五個人下手。

  回去,軌生讓部下在荒山上動手制作陷阱,雖然知道陷阱奈何不了信眾,但聊勝于無。

  交糧的日子到了,軌生讓反游擊隊穿上黑衣打扮成強盜,其他人藏了起來。

  軌生在山腰上眺望,四輛馬車從陳村駛出來,其中一輛坐了兩個人。

  軌生讓大家準備好,抓緊手中的心武鋒刺。

  山道狹窄,馬車只能前后開上來,到山腰的時候,軌生突然出現(xiàn)在最后面的馬車上,右手迅速一劃,將車上的人無聲殺死。

  軌生施展寸步,跳到前面的馬車,故伎重施,又殺一人。

  此時,前面的人已經發(fā)現(xiàn)不對勁,紛紛往后望。其中一人身上散發(fā)出強烈的信源波動。

  軌生心里一喜,對方只有一個信眾,于是大喊:“把他們拿下!”

  一直在旁埋伏的反游擊隊冒出來,黑豆拿著白刃刀沖在最前面。

  那個信眾從馬車上跳下來,手上突然出現(xiàn)一把藍色長劍,用怪異的口音說道:“哪來的崽子,居然敢殺我們羅漫人!”

  話音剛落,軌生把那個信眾撲倒在地,鋒刺捅進其心臟,鮮血四濺。

  軌生站起來,回頭看去,黑豆和高銳已經擒住剩下的兩人。

  軌生吩咐部下把羅漫兵全部脫光,放走兩個俘虜,讓耳環(huán)化成飛蛾跟著他們。

  看著兩人漸遠的背影,高銳走過來不解地問道:“為什么放走他們?”

  “如果他們沒能及時回去,游擊隊的人肯定會找下面三條村子的晦氣?!避壣卮鸬?。

  “為什么我們要換掉軍裝呢?”高銳搔著腦袋又問道。

  “他們會把我們當成落草為寇的強盜,不會派出主力部隊?!避壣f道。

  “還有最后一個問題,為啥要脫光他們呢?”高銳不好意思地說道。

  “堅韌的皮甲、輕便的護腕和嶄新的軍靴,不正是我們迫切需要的嗎?還有,別忘了,我們可是強盜?!避壣Φ?。

  軌生走到死去的信眾身邊,在其身上找到一支鋼筆,輕按筆頭,鋼筆馬上化成漆黑長弓。

  軌生挽弓射箭,箭支輕松擊穿十米遠的大石。

  軌生輕輕一甩長弓,變回普通鋼筆的樣子。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下,軌生將鋼筆塞進高銳口袋里。

  半個小時后,軌生利用飛蛾偷聽到士兵跟一個叫烏堎岸的小隊長談話。

  “我叫你到村里收糧,為什么這么早回來?”烏堎岸用粗獷的聲音問道。

  “大事不好了,村子間的廢山集結了強盜?!笔勘艔埖馈?p>  “區(qū)區(qū)小賊也值得向我稟告?”烏堎岸有點生氣道。

  “他們殺了我們三人,其中一個還是信眾。”士兵說道。

  烏堎岸輕咦一聲,問道:“你確定他們是強盜?”

  “不是強盜還能是誰,他們問也不問,就脫光我們身上的裝備……”士兵回答道。

  “既然能殺我們的信眾,他們肯定也有信眾?!睘鯃侔赌樕怀?,說道。

  “烏隊長出馬,必定能殲滅強盜?!笔勘f道。

  “混賬!對付一群烏合之眾,也要我出馬,我的臉往哪放!”烏堎岸罵道。

  “那么,我們該怎么辦?”士兵無奈道。

  “你找老張和小吳,同時帶三十個普通士兵前去?!睘鯃侔睹畹馈?p>  “是,烏隊長?!闭f罷,士兵走了出去。

  聽到這里,軌生暗喜,吩咐大家準備好。果然,四十分鐘過后,游擊隊終于來到山下。

  老張身體非常壯,大臉小眼,背后掛著兩個人高的大斧子。小吳長得好像老鼠,臉的兩側各有三根長長的胡子。

  軌生獨自藏在前方的大石后面,部下則躲在后面的大樹旁。高銳拿著剛得到的埒垨武器,顯得有點緊張。

  軌生看準機會,同時在老張和小吳身上施展真空界。老張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抽出斧子用力劈下,真空界一分為二。

  小吳經驗不足,沒躲過界術,全身血管炸開,一命嗚呼。

  軌生突然出現(xiàn)在老張背后,往腦門捅進心武鋒刺,刀尖穿過額頭而出。

  此時,藏在后面的部下大喊,拿著武器沖下來。高銳不停射箭掩護戰(zhàn)友。

  短短三分鐘,羅漫共和國的游擊隊全部被擒。軌生下令把他們全部脫光,然后放他們離開。

  這次收獲豐富,整個反游擊隊都穿上整齊嶄新的裝備。軌生把老張和小吳身上的埒垨武器給了黑豆和紅薯。

  老張的埒垨武器是一把能破甲的厚劍,只要輕輕砍在普通盔甲上,盔甲便熔成鐵水。

  小吳的埒垨武器是一條鎖鏈,被鎖鏈困住的敵人會被其吸光精血。

  軌生讓部下待機,繼續(xù)偷聽烏堎岸的對話。烏堎岸的自尊心很強,還是沒有派出主力,只是多差幾個信眾。至于那個再次回去的士兵已經被他當眾斬首了。

  一個小時后,軌生故伎重施,再次把敵人拿下,整個七十九小隊都能穿上軍靴了。

  此時,游擊隊的信眾只剩下一半不到。烏堎岸不得不重視軌生這個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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