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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卯

第一百四十六章

愿卯 陳志軍Jacob 8337 2022-04-17 15:18:22

  一天后,戽石終于練成雙重寸步。短時間,最多使用十二次,而且成功率不高,只有五成左右。

  李嚴謹開始傳授戰(zhàn)斗方法和對敵經(jīng)驗給戽石。

  戽石總是心不在焉,非常懷念學(xué)院的生活,很想再見懔冬青一面。

  “你教這些沒用,不如來點實際的?!膘媸滩蛔≌f道:“我到現(xiàn)在一個副技都不會,要不,將你的天賦共享給我?”

  “你是迅捷系信眾,我是詭詐系信眾,天賦共享的效果會大打折扣?!崩顕乐斀忉尩?。

  “好過沒有。你就傳給我吧?!膘媸f道。

  李嚴謹嘆了一口氣,向其介紹天賦共享的細節(jié)。只花了二十分鐘,戽石便獲得第一個副技——臨時手術(shù)。

  戽石迫不及待地攤開右手掌,信源聚集之下,掌心出現(xiàn)一支藍光閃閃的細針。

  戽石吸了一口大氣,迅速將針拍進大腿。之前黑黑的地方瞬間恢復(fù)如初,雙腿再次充滿力量。

  李嚴謹沒想到效果會如此好,戽石要是懂得合理運用副技臨時手術(shù),便可以長時間使用雙重寸步,自保完全沒有問題。

  李嚴謹看了看手表,該去做飯吃了。兩人簡單收拾一下離開小溪,朝森林走去。

  他們現(xiàn)在所住的地方是一間廢棄的小木屋,不能避雨,但可以稍微遮擋太陽。

  小木屋外有一個簡單的石灶,這是李嚴謹花了半天造出來的,該有的功能都有,就是樣子不好看。

  石灶旁的木架子掛著幾塊魚干和吃剩的狗肉排骨,惹來不少蒼蠅。

  戽石去舀水,李嚴謹把魚干斬件,半個小時不到,李嚴謹便做出一鍋野菜魚干湯。

  湯的味道不錯,但戽石吃了好幾天,已經(jīng)膩了,問道:“我們究竟什么時候離開這個地方?”

  “在這里生活不好嗎,你以前也是這樣?!崩顕乐敺畔率种械耐胝f道。

  “以前沒有辦法,也沒有能力,我才不敢出村闖蕩?,F(xiàn)在我已經(jīng)是名副其實的信眾,待在這里一身本領(lǐng)發(fā)揮不出來,怎么能受得了。還有,軌生不是給你一張銀行卡嗎,我們大可以去銀行換錢,直接到羅漫共和國生活?!膘媸f道。

  李嚴謹不是沒想過在羅漫共和國生活,但他看出戽石是一個不甘沉寂之人。戽石出生至今,不僅生活極苦,而且飽受村民的冷言熱諷,在羅漫共和國的花花世界里極可能變節(jié)。

  “過段時間再說吧?!崩顕乐敂[了擺手,說道。

  戽石眼睛一轉(zhuǎn),問道:“要不你給我點錢,我去附近的村子買點酒回來?”

  李嚴謹正想教訓(xùn)戽石一番,忽然聽到附近的草叢發(fā)出響聲,神經(jīng)馬上緊繃。

  戽石也覺得不對勁,站起來手握長劍,貓頭鷹突然站在肩膀上發(fā)出尖鳴。

  戽石立即發(fā)動天賦瞬至,腰間匕首擊中目標的同時,大喊道:“在那里!”

  李嚴謹用力拍出一掌,掌風(fēng)將面前的大樹連根拔起。藏身之人顯露出來,身上還插著戽石的匕首。

  李嚴謹沒有急著動手,仔細一看,對方居然是多年不見的老友陸實春。

  陸實春頭上綁著一條長辮,兩側(cè)頭發(fā)剃光,下唇穿著小金環(huán)。身上穿著深綠刺客服。

  陸實春在地下道很有名,但與他見過面的人不多。他是文修的得力助手,長年替文修辦事。

  “連你也不放過我嗎?”李嚴謹沉重道。

  “紀律就是紀律,這點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标憣嵈喊纬錾砩系呢笆祝稽c血也沒流出來。

  李嚴謹擺出戰(zhàn)斗態(tài)勢,回過頭命令道:“戽石,你先走!”

  “不行,要走的話一起走。”戽石說道。

  陸實春冷哼一聲,說道:“真是父慈子孝。不過,你們今天誰也別想離開!”

  戽石一愣,問道:“他是什么意思?”

  李嚴謹沒有回答戽石,右手一揮,掌風(fēng)把他推開幾米遠,喝道:“快走!”

  戽石猶豫一會,還是老實朝小溪方向奔去。

  陸實春手中忽然出現(xiàn)長劍,雙腳一蹬,沖向戽石。

  “休想碰他!”李嚴謹使用雙重寸步,瞬間來到陸實春面前,用力打出雙拳。

  陸實春趕緊側(cè)身翻滾,回頭看去,地面出現(xiàn)一個大坑,恐怖之極。

  “你真是不念舊情啊,居然想殺我滅口?!标憣嵈赫酒饋?,說道。

  “廢話少說,想捉我就使出全力吧?!崩顕乐斣俅问褂秒p重寸步,對陸實春拳打腳踢,攻勢猛烈。

  陸實春連退邊擋,嘴角已經(jīng)流出鮮血。李嚴謹身子一彎,伸出右腿掃向陸實春。

  陸實春使用寸步繞到李嚴謹背后,右手長劍成功擊穿他的心臟,說道:“沒想到會栽倒在自己的招式上吧?!?p>  李嚴謹忍住疼痛,迅速用力轉(zhuǎn)身。長劍硬生生折斷,化成陣陣光粒。

  陸實春馬上連退三步,一口濃血吐出,驚訝道:“你怎么還沒死……”

  “伙計,我們以前經(jīng)常出任務(wù),忘了我有兩個心臟嗎?”李嚴謹冷笑道。

  陸實春心生退意,只要離開這里向組織匯報,文修不用一天就能找來十幾名信眾捉拿李嚴謹,不須急于一時。

  李嚴謹跟陸實春認識很久,怎會不知道他想什么,用盡全力擊出右拳,直接隔空將陸實春的心臟打了出來。

  陸實春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人就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李嚴謹看著還在地上跳動的心臟,說道:“伙計,不要怪我?!?p>  李嚴謹伸出左手對準陸實春,熾熱的火球落在尸體上,瞬間只剩一堆白灰。

  之后李嚴謹在約定的地方找到藏在樹上的戽石。兩人在回去的路上默默不語,戽石不斷回想起陸實春的話,感覺李嚴謹有事瞞著他。

  回到小木屋,戽石忍不住問道:“之前那家伙說的父慈子孝是什么意思?”

  “胡言亂語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崩顕乐敱荛_戽石的目光,說道:“對了,你吃飽了沒,要不我弄些狗肉回來?!?p>  戽石立即看出李嚴謹說慌,沒有說破,搖頭道:“不用了?!?p>  當天晚上,李嚴謹躺在獸皮上打呼。戽石盯著他很久,始終想不明白。

  心里曾經(jīng)懷疑李嚴謹正是當年玷污整條村子的罪人,但死去的母親說過,那壞人身高一米八,長得不差,跟李嚴謹有很大的出入。

  李嚴謹不僅從小對他好,而且為他背叛組織,所以戽石很快打消心里的念頭。

  其實李嚴謹犯下彌天大罪后,便利用天賦將自己改造成瘦弱的猥瑣老頭,再加上整天不洗澡,給人的感覺難免邋遢。

  強烈的猜疑心令戽石不再信任李嚴謹,偷走軌生的銀行卡,轉(zhuǎn)身離開小木屋。

  晚上烏云密布,無法觀星定位,戽石只好隨便看準一個方向走去。

  路上有不少出來覓食的野獸,戽石手持長劍,把它們一一砍下。

  戽石只花了三個小時就走出虹嵩山脈,這時天色還沒有亮,眼前是一個繁榮的小鎮(zhèn)。

  戽石迫不及待地沖到小鎮(zhèn)。街上的行人不多,他們的穿著古怪,有點像西裝和休閑服的結(jié)合體。

  戽石摸了摸餓得發(fā)叫的肚子,找了個路人一問:“這里哪有開門的餐館?”

  路人用古怪的語調(diào)說道:“乖乖的,這才四點不到,哪有餐館營業(yè)。實在太餓的話,你可以去一凡賭場,那里啥都有?!?p>  戽石隨著路人所指方向看去,離這百米不到的十字路口有一家七八層樓高的賭場。門口射出金光,墻上掛滿紅燈籠。

  戽石算了算時間,他已經(jīng)有好久一段時間沒賭,早就把之前欠下銀行巨款的窘?jīng)r忘得一干二凈。

  賭場門口的女生穿著十分火辣,熱情地來到戽石身邊,伸手挽著他進去。

  戽石變得飄飄然,來到柜臺,準備拿出銀行卡兌換籌碼。

  服務(wù)員直接送出百萬鉑金幣籌碼,完全不要戽石的錢。旁邊的美女介紹,離開才會結(jié)算,客人放心去玩。

  當然,如果戽石輸光百萬鉑金幣,那么他就得提前出來,把欠下的錢還上。

  戽石在賭場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很多新奇玩法,短短十幾分鐘,就輸?shù)羧f籌碼。

  最后,戽石坐下賭大小,從經(jīng)過的服務(wù)員手上拿走一杯烈酒,慢慢忘卻了時間,只感覺越來越累。外面早已天亮,還在虹嵩山脈的李嚴謹正到處找他。

  戽石輸?shù)貌欢?,但手上的籌碼還是不見了十幾萬。旁邊兩個美女一直慫恿他豪賭,戽石心頭一熱,把剩下的一半籌碼扔到臺上的大字。

  荷官揭開結(jié)果,一二四點小,戽石的臉頓時垮下來。他的理智還在,已有離開的打算。

  旁邊的美女挑逗地問道:“帥哥,不如我們到樓上玩吧?!?p>  戽石哪里受得了如此誘惑,頭一點,就跟著兩女去開房間了。

  戽石坐在床上,一邊吃著生蠔,一邊喝著冰凍的啤酒,倦意頓時消失一空。

  兩女洗完澡,身上只套著白色浴袍。半個小時過去,戽石筋疲力盡地趴在床上,兩女則乖巧地依偎在身旁。

  沒多久,她們就想讓戽石繼續(xù)賭錢,這樣,才能得到賭場的分紅。

  戽石實在是太累,根本不想下床。右邊的美女從金色鐵盒拿出一根細長的白煙點著,放進戽石嘴里。

  戽石抽過一次煙,當時咳得老利害,之后便再也沒碰過這玩意?,F(xiàn)在,他感覺騰云駕霧,身體仿佛有用不盡的力量。

  “這煙是什么做的?”戽石又抽了一口,坐起來問道。

  “煙絲摻了一日仙,味道是不是好極了?”左邊的美女說道。

  戽石知道一日仙的危害,但還是忍不住把它抽完,精神為之一振。

  隨后,美女牽著戽石回到一樓賭錢。晚上八點正,一百萬籌碼終于輸光。

  戽石垂頭喪氣地拿出偷來的銀行卡,到柜臺結(jié)賬。服務(wù)員接過一眼,臉色稍變,輕輕按了幾下桌子上的銅鈴。

  戽石忽然被人狠狠敲了一下,眼睛一花,整個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一晚過去,戽石醒來后從硬邦邦的鐵床上坐了地來,右手摸了幾下腦后的疙瘩。

  四周是二十平方米不到的牢房,只有一個窗口,床邊的馬桶發(fā)出一股難聞的異味。

  戽石走到鐵門跟前,用力搖晃,大聲喊道:“快把我放了!”

  可喊了半天,根本沒人回應(yīng)。正想用心武破開鐵門,戽石才發(fā)現(xiàn)信源被人封印了。

  半個小時后,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戽石看準機會,用力踢開鐵門,不顧倒在地上的男人,轉(zhuǎn)身沿著走廊跑去。

  走廊盡頭有兩個人堵住,戽石使用雙重寸步,剎那間沖到外面的大廳。

  前方突然出一面光盾,嘭的一聲,戽石整個人撞在上面,鼻子鮮血直流。

  “沒想到你還有如此力量?!币粋€男人走到戽石跟前,用長劍指著他的脖子。

  戽石上下打量男人一遍,對方穿著酒紅色軍服,雙瞳仿如貓眼,說話的時候會露出發(fā)黃的獠牙。

  戽石被帶到一個密閉的房間里,鐵鏈鎖住雙手雙腳,插翼難飛。

  房間只有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戽石坐在一邊,被桌子上的燈照著。

  剛才的男人走進來,坐在戽石的對面,緩緩說道:“你膽子蠻大的。”

  “你這話什么意思?”戽石有點害怕地問道。

  “你居然敢在羅漫共和國境內(nèi)使用艾特卡迪帝國的銀行卡?!蹦腥硕⒅媸f道。

  “什么?!這里是羅漫共和國?”戽石聽后心里涼了大半。

  “如果是平時,你多半會送到陽晦監(jiān)獄度過下半生,是我把你截下來的?!蹦腥擞终f道。

  “你是什么人?”戽石問道。

  “羅漫共和國游擊隊大隊長,塞德判準將。”塞德判緩緩道來。

  “你想對我干什么?”戽石臉色一沉,說道。

  “現(xiàn)在羅漫共和國正值用人之際,如果你對心起誓,從今以后效忠我國,我便讓你加入游擊隊?!比屡姓f道。

  戽石沒有猶豫很久,馬上答應(yīng)下來,令塞德判有點意外。

  一切弄好后,塞德判解開戽石身上的封印和手腳上的鐵鏈,帶他熟悉地方。

  原來這里是游擊隊的據(jù)點,塞德判介紹,現(xiàn)在的游擊隊一共有上千人,大部分都是信眾。

  戽石的房間在二樓,沒受到任何限制。戽石對心起誓了,塞德判完全不擔心他背叛。

  塞德判問起戽石為什么闖入羅漫共和國境內(nèi),戽石便把自己的身份和理由一五一十告訴塞德判。

  地下道非常有名,塞德判聽說過一二,對戽石的話深信不疑。

  塞德判見識過戽石那快得嚇人的身法,想得到其法。

  戽石毫不隱瞞,要學(xué)寸步必須得改造雙腿,最后塞德判只好放棄。

  離開之前,塞德判向戽石承諾,如果他在游擊隊里立下三件大功,便能加入羅漫共和國國籍。

  戽石在雜務(wù)處領(lǐng)了幾套軍裝換上,回到自己房間休息。

  第二天,戽石通過塞德判的幫助,成功兌換通旺銀行的銀行卡。身上有錢了,腰板挺得特別直。

  戽石在鎮(zhèn)上逛了幾圈,吃了些當?shù)赜忻∈常阆氲揭环操€場再玩兩手。

  走進一條沒人的小巷,戽石感到背后有人跟著,立即掉過頭喝道:“是誰!”

  “幾天不見,你不會連我也忘了吧。”李嚴謹從角落走出來。

  戽石本能地退后一步,說道:“你怎么會找到這里?”

  “你不在虹嵩山脈,我布下的陣法又完好無缺,肯定進入羅漫境內(nèi),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崩顕乐斦f道:“但我萬萬沒想到你會加入羅漫共和國的游擊隊?!?p>  “我不會跟你回去。我已經(jīng)對心起誓,不能背叛羅漫,不然后果十分嚴重?!膘媸瘋?cè)過臉說道。

  “你知道羅漫為了打敗帝國,從而征服世界,殺了我國多少人嗎?”李嚴謹怒道。

  “我才不管。與其和你在深山里當個廢人,我不如當個漢奸,說不定能成就一番偉業(yè)?!膘媸f道。

  “你這么說對得起祖國!?”李嚴謹沖到戽石跟前,把他按在墻上。

  “我從小就是個孤兒,長年受到村民的冷嘲熱諷,生活連狗都不如。我沒欠帝國什么!”戽石一手推開李嚴謹。

  “既然這樣,我現(xiàn)在就把你廢了!”說罷,李嚴謹舉起右手用力擊出。

  戽石亮出長劍格擋,被拳風(fēng)擊飛到十幾米遠。精靈貓頭鷹鎖定李嚴謹,手上的心武瞬間消失不見,再次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來到李嚴謹面前。

  李嚴謹雙手合攏,用力向下砸去,戽石的心武被狠狠打在地上。

  戽石慌了起來,這里離游擊隊的據(jù)點不遠,果斷轉(zhuǎn)身使用寸步逃走。

  李嚴謹眨眼間來到戽石跟前,用力把他撲倒在地,右手掐著其脖子說道:“不要忘了,你的本領(lǐng)是誰傳給你的!”

  “你就不能放過我嗎,反正你又不是帝國的軍人。”戽石一邊用力掙扎,一邊喝道。

  “你到現(xiàn)在還執(zhí)迷不悟,今天不好好教訓(xùn)你,我愧對列祖列宗!”李嚴謹用力甩了戽石一個耳光。

  戽石感覺臉上火辣,雙眼紅起來,說道:“你憑什么教訓(xùn)我,又不是我的父母!”

  李嚴謹一征,掐住戽石脖子的手不禁松開,失神地看著前方,小聲喃喃自語道:“我的確不是你的父親,也不配做你的父親?!?p>  戽石趁機踢開李嚴謹,翻身起來,撿起心武匆忙離開。

  李嚴謹回過神,說道:“走吧,再也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不然,我會忍不住殺了你?!?p>  二天后,在良斟中將的帶領(lǐng)下,志愿軍終于到達目的地,東北最大的臨時軍營。

  臨時軍營位于虹嵩山脈與箕豆城之間,方圓十里沒有任何城鎮(zhèn)村落,只有茫茫草原和險峻的深山野嶺。

  臨時軍營外圍有許多不太靠譜的蒙古包,又殘又舊?,F(xiàn)在這個時候,大部分士兵在生火煮食。

  味道傳過來,軌生感覺怪怪的,好像以前村里放在倉庫很久的豬糧。軍旗吹倒在地,卻沒有一個士兵過去扶起來。

  良斟中將帶著大家來到臨時軍營的中心,那里跟外圍明顯不同。住的地方都是平房,規(guī)格統(tǒng)一,如同模子做出來的。

  良斟中將介紹,這里的建筑都是由京配臣上校的天賦塑造所建,十分堅固。

  今后的日子,志愿軍如果不想到外面露宿,就得住在眼前的平房。每個平房住四個人,不管男女。

  良斟中將帶著眾人走進食堂。一個男人迎面而來,向良斟中將敬禮,說道:“中將,飯菜已經(jīng)準備好,你們應(yīng)該也餓了吧?!?p>  “這位就是京配臣上校,今后有什么不明的地方,你們可以盡量問他,他二十四小時都會在這里。”良斟中將轉(zhuǎn)過身為大家介紹道。

  軌生仔細打量了一遍京配臣,不到三十歲,身上穿著正規(guī)軍服。皮膚古銅,鼻子很大。

  上百個志愿軍剛好坐了十幾桌。軌生感覺怪怪的,伸手掐了一下飯桌和椅子,如果沒有估錯,它們也是京配臣用天賦造出來的。

  幾分鐘不到,菜就上齊了。軌生看了一眼,眉頭不禁一皺。桌上只有四道菜,每道菜都是素食,不沾一點油葷。

  分配到每人手里的,只有兩個黃黃的饅頭。軌生并不是挑食之人,可就是提不起任何食欲。

  京配臣上校大聲說道:“軍中物資短缺,大家將就一下?!?p>  話是這么說,良斟中將和京配臣上校都沒有下筷。軌生聽聞王城撥了一筆巨款給前線軍人,暗道,伙食再差也不至于這樣啊。

  飯后,京配臣上校領(lǐng)著大家分配房間。軌生、孟冽、廖悟恒和湯尚睡一間,房間離外圍的兵營很近,能聽到他們鍛煉的聲音。

  良斟中將收到急件,得立即啟程去前線找崇芝仙中將一趟,臨走前,要求所有學(xué)生聽從京配臣上校的指示。

  今天什么也不用干,所有志愿軍都在房間休息。軌生瞧了一眼平房,沒有客廳、廚房和浴室?guī)?,只有四個獨立的單人房和一條一米寬的走廊。要想洗澡如廁,就得到外面的公共浴室和廁所。

  軌生走進自己的房間,不安感更加強烈了,仿佛四周有人在監(jiān)視著他。

  軌生站在窗前,從懷里拿出地下道的硬幣立在窗臺上,不出所料,硬幣瞬間倒了下來。

  軌生坐在床上,拿起最新一期的帝國郵報,快速瀏覽一遍。

  崇芝仙中將擊退鬼降有功,到巴赫察受賞。接見他的只有外交大臣,巴赫察的國王卻不見蹤影。

  巴赫察屬于帝國的附屬國,崇芝仙中將的地位甚至比巴赫察的國王還要高上幾分。

  現(xiàn)任國王沒有親自迎接崇芝仙中將,遭到帝國記者嚴厲抨擊。

  一晚過去,軌生睡得很不踏實,聽到外面的哨子聲,穿上衣服匆匆走出來。

  京配臣上校把大家集合在一起,說道:“今天,我正式收編你們?yōu)槭能姟,F(xiàn)在邊境局勢還算明朗,你們只須留在這里操練士兵,有空的時候可以到公布欄接下任務(wù)。當然,事后會有功勛獎勵。還有,你們千萬不要掉以輕心,這里雖然還在帝國境內(nèi),但已經(jīng)屬于前線戰(zhàn)場。前不久,羅漫的游擊隊就殺了我們數(shù)個小隊?!?p>  大家沒有任何問題后,京配臣帶著眾人前去臨時軍營外的演武場。

  五六千個士兵整齊站著,昂首挺胸。前面有一張臨時架起的講臺,其后擺著上百張凳子。京配臣上校讓學(xué)生坐下,向士兵介紹。

  每四十個士兵為一個小隊,每個小隊配一個長官,全部官兵都屬于十四軍。

  雖然京配臣口頭說是隨便分配,可軌生看到自己的小隊時,心里連罵幾句臟話。

  軌生是七十九小隊的隊長,七十九小隊看起來都是瘦弱殘兵。整個小隊占了一半新兵,站也站不好。

  良墾的手下都是強壯的上等兵。良斟中將沒有偏心,軌生打死也不相信。

  目光落在前排其中一個士兵,軌生又驚又喜。他身體健壯,皮膚黝黑,給人干凈憨厚的感覺,正是軌生以前在村里最要好的朋友——高銳。

  軌生算了算時間,高銳跟隨他的叔叔入伍已經(jīng)有好幾年,沒想到他還只是個上等兵,混得實在太差了。

  京配臣上校讓所有小隊長站在自己小隊前面。軌生走近高銳,一直盯著他。

  高銳只是覺得軌生十分眼熟,沒有認出他來,畢竟變化太大了。

  接下來,京配臣上校帶著十四軍到臨時軍營外面的軍械庫領(lǐng)取武器裝備。

  軍械庫原本是一個牧場的倉庫,后來被國家征用,改建成現(xiàn)在的樣子。

  軍械庫有好幾百平米,三層樓高。下面放普通武器和少數(shù)埒垨武器,上面放祭品。

  二樓長期鎖著,而且一樓有利害的信眾守著,沒人敢打祭品的主意。

  京配臣上校按照番號派發(fā)裝備,軌生心里又暗罵一番,他的小隊是七十九號,輪到他的時候好東西都被拿光了。

  果然,軌生拿到手的裝備又殘又舊,而且沒有一件埒垨武器,那群瘦弱殘兵怎么對付得了鬼降。

  軌生粗略數(shù)了一下,士兵服一共有百來套,看起來很舊,但至少沒有破。行軍用的靴子完全不夠,只有八雙,鞋底快要磨穿。

  武器更不能指望,普通鐵劍五把,白刃刀十五把,剩下的都是發(fā)霉的木弓。

  軌生看了一眼良墾的小隊,居然有十幾人拿到埒垨武器,品質(zhì)看起來還不錯。

  沈鮪歆也拿不到好裝備,馬上向京配臣上校反映。

  “所有人都得服從上級安排,不得有任何異議?!本┡涑忌闲Uf道:“只要完成公布欄的任務(wù),大家便可以憑功勛換取更好的武器裝備?!?p>  軌生心里暗道,沒有好的武器裝備,拿頭去完成任務(wù)?

  在解散之前,京配臣上校大聲說道:“如果你們不滿意這里的伙食,住宿,大可以在這里方圓十里內(nèi)另找地方。只要看到我在空中發(fā)射的信號彈,你們就得第一時間回到臨時軍營?!?p>  軌生看著京配臣上校離開的身影,無奈地長嘆一聲,讓七十九小隊回去營地,唯獨留下高銳。

  高銳感到有點意外,挺直腰板站著,眼睛不敢看軌生。

  軌生圍著高銳緩緩轉(zhuǎn)了個圈,開玩笑道:“身材不錯,今晚就跟我睡在一起吧?!?p>  高銳聽后額頭直冒冷汗,害怕道:“長官是認真的嗎?”

  軌生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高銳,認不得我了嗎?”

  高銳一聽,雙眼轉(zhuǎn)過去,死死盯著軌生良久,心里很不肯定,他認識的軌生只不過是個普通村民啊。

  “屬下愚昧,不知道長官的話是什么意思?!备咪J回過神,說道:“長官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軌生啊,混蛋!”說罷,軌生擊出左拳,打在高銳的胸口上。

  高銳面露喜色,確認道:“真的是你嗎?”

  “當然。我這些年也沒怎么變啊?!避壣戳丝醋约旱纳眢w,說道。

  “變得可多了。你不僅長高很多,而且整個人的氣質(zhì)完全不一樣。”高銳搔著腦袋說道。

  “你不是跟著叔叔進來的嗎,為什么還混成這樣?!避壣鷨柕馈?p>  “前幾年,軍隊發(fā)生大事,從王都調(diào)過來的軍餉和物資無故消失。最后調(diào)查不出結(jié)果,一批人蒙上不白之冤,我的叔叔就在此列。”高銳黯然道:“叔叔關(guān)進牢里后,我就被調(diào)到十四軍,一直到現(xiàn)在?!?p>  “你混了幾年還是上等兵,還不如申請退役?!避壣毖缘?。

  “我在外面啥也不會,還不如留在軍隊,至少不用挨餓。還有,這里每隔一段時間會收到王都送來的祭品,如果我們表現(xiàn)出眾,就有機會獲得一件祭品,成為信眾后便能馬上提升為下尉。就算我現(xiàn)在申請退役,上級也不會批準。鬼降侵略巴赫察,帝國正需要大量兵力。”高銳還能保持著樂觀,跟以前一點也沒變。

  “你長時間在這里,你母親不擔心嗎?”軌生問道。

  “她在卦符村悶得很,于是賣掉全部家產(chǎn),來到箕豆城定居。我有假期的時候,會去那里一趟,騎馬只需要一天路程。下次假期,你跟我一起回去,母親一定會很高興。”高銳回答道。

  軌生跟高銳母親關(guān)系不好,以前每次去高銳家,都要看她面色,忍受難聽的話。

  高銳問起軌生這幾年的經(jīng)歷。軌生便用三言兩語打發(fā)他,地下道的身份可不能泄露。

  回到七十九隊營地,軌生環(huán)顧四周,這里根本沒法住人。兩個蒙古包各塞二十人,因為上面有洞,下雨還會漏水。

  軌生昨天就知道,每個小隊至少有四個蒙古包,可為什么他的小隊只有兩個呢?

  高銳詳細解釋一番,原來兩個新兵煮飯的時候不小心燒著蒙古包,他們申請了幾個月,上級都沒有反應(yīng)。

  七十九小隊分三等人。新兵雖然人多,但地位極差,他們都是國家在偏遠村子強行征召入伍的青年,不僅吃不了苦,而且戰(zhàn)力低下。像高銳的上等兵屬于一類,在部隊待久了,不容易被人欺負。剩下的士兵來自同一鄉(xiāng)下,以其中三人為首,分別是紅薯、玉米和黑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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