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堤城林家內(nèi),黯湮已經(jīng)在這里住了幾天,到現(xiàn)在都沒有人指派任務給他。
黯湮所住的房間是獨立單人房,稍微比家丁高級一點,至少不用跟人爭廁所用。
忽然,有人直接闖進來,黯湮一看,原來是蔣管事,問道:“有事嗎?”
“跟我來。”蔣管事以不可拒絕地語氣說道。
黯湮猶豫一會,跟著他走出房間。
走廊上,蔣管事邊走邊問道:“住得還習慣嗎?”
“一切都很好?!摈鲣慰蜌獾?。
“我的事,你跟人提過嗎?”蔣管事咳了一聲,看向黯湮問道。
“不敢。小人之所以能進林家,全賴蔣管事幫忙?!摈鲣位卮鸬馈?p> “很好。只要你會做人,我保證你能在林家發(fā)財?!笔Y管事高興道。
蔣管事帶著黯湮熟悉府內(nèi)的所有地方,并重點提醒他哪里可以去,哪里一步都不能踏進。
林家有七大家規(guī),蔣管事一一詳細告訴黯湮,違反任意一條,都會被逐出林家。
蔣管事還說,這里的薪金不多,但勝在油水足。每年有不少達官貴人送禮,作為下人的他們也能收到好處。
兩人來到家主林若林的書房,蔣管事敲了兩下門讓黯湮進去。
書房很樸素,四周都是書架,堆滿財經(jīng)書籍。正前方有幅字畫,上面寫著“愛國愛民”。
林若林正在批閱文件,黯湮不敢打擾他,站在旁邊默不出聲。
沒多久,林若林放下筆,抬頭看向黯湮,說道:“你就是新來的管家?”
“是的,家主。”黯湮點頭道。
“你是不是信眾?”林若林問道。
“不是?!摈鲣蔚拖骂^說道。
“咦。”林若林說道:“不是信眾,卻能打敗其他對手,你應該大有本事。”
“不敢?!摈鲣握f道。
“我是財政司司長,所做的一切都受到人民的監(jiān)督。家里的下人也是如此,你們千萬不能丟林家的臉?!绷秩袅纸淮馈?p> “謹遵家主吩咐?!摈鲣握f道。
“之所以叫你來,其實是為了安排你做一件事?!绷秩袅譂M意道:“我的女兒林劍靈實在頑劣,常常到外面招惹麻煩,最近天光才回來,你幫我看著她吧。”
“是,家主?!摈鲣握f道。
林若林讓家丁叫林劍靈過來,沒多久,林劍靈穿著睡衣踏進書房。
“混賬!你出房不會換件衣服嗎?!”林若林生氣道。
“我在家里愛穿啥就穿啥,有啥問題?!绷謩`打了個哈欠說道。
“下人看到,丟臉的不僅是你?!绷秩袅置碱^一皺,說道。
“那便算下人的福利吧?!绷謩`發(fā)現(xiàn)旁邊的黯湮,向他拋了一個媚眼。
林若林差點氣得說不出話,指著黯湮說道:“這位是新來的管家,以后就負責看著你。”
林劍靈一喜,走到黯湮面前,挑逗道:“我洗澡的時候也要看嗎?”
“混賬!這是一個大家閨秀說出來的話嗎?”林若林站起來怒道。
“我開玩笑而已,父親有必要較真嗎?”林劍靈嘟著嘴,裝作可憐道。
林若林長嘆一聲,對林劍靈說道:“沒你事了,出去吧?!?p> 林劍靈離開前,又向黯湮拋了個媚眼,宛如青樓女子。
林若林從懷里拿出一張銀行卡交到黯湮手上,說道:“這是靈兒的零用錢,她要買什么,你就幫她付吧。千萬不要把銀行卡給她?!?p> “是,家主?!摈鲣握f道。
林若林想了想,從角落的保險箱里拿出一把半米長的短刀,說道:“這是埒垨武器劈海,你不是信眾,拿著它應該多少能保護靈兒。”
當天晚上,林劍靈找到黯湮,想出去逛一逛。她換了一身便裝,依舊性感。
兩人在街上,林劍靈靠得很近。黯湮每次躲開她,她都會變得更主動。
“你不知道女生要矜持嗎?”黯湮皺眉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每個女生都有需求?!绷謩`說道。
“你這么晚出來,到底要去哪里?”黯湮試著轉(zhuǎn)移話題。
“當然是東北城?!绷謩`想也不想地說道。
“東北城幾乎全是金融機構(gòu),有什么好玩的?”黯湮不解道。
林劍靈一愣,說道:“你該不會第一次來拉堤城吧。東北城到晚上就是全國出名的不夜城,各種酒吧夜場都是在這個時候開業(yè)?!?p> “一個女生去那些地方不大好吧?!摈鲣握f道。
“不是還有你嗎?”林劍靈用食指勾了一下黯湮的下巴。
來到東北城,黯湮才意識到自己是井底之蛙。這里的熱鬧程度比王都有過之而無不及。街上全是穿著時尚的年青男女。
東北城還有不少大型購物商場,林劍靈拉著黯湮走進一家叫靡麗的大樓。一到三樓都是金融機構(gòu),四樓以上則是商場。
林劍靈在這里很出名,不少人主動向她打招呼,不過她很少回應。
最后,林劍靈在一家時裝店駐足。黯湮瞧了一眼,店里賣的都是女裝。
林劍靈每看到喜歡的便讓黯湮拿上,沒過幾分鐘,手上就有十幾件衣服。
林劍靈到試衣間試衣。黯湮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她進進出出,感覺很煩躁。
半個小時后,林劍靈把舊衣服丟進垃圾桶,直接穿著緊身上衣,超短皮裙離開店鋪。
黯湮付完錢后趕緊跟出去。路上,林劍靈好奇地問道:“你不喜歡女的?”
“當然不是?!摈鲣晤^也不轉(zhuǎn)地說道。
“我不好看嗎?”林劍靈又問道。
“我覺得不好看。”黯湮直言道,這是體內(nèi)精靈的建議。
林劍靈平時對付男人只須一招,可跟黯湮一起總是碰壁,心里不禁激起挑戰(zhàn)之心。
走出靡麗大樓,兩人來到城里有名的夜店。門口排著長隊,男生進去要交錢,漂亮女生可以免費入內(nèi),丑的女生會被拒之門外。
林劍靈直接走進去,沒有任何阻礙。黯湮因為是她的護衛(wèi),所以免去了入場費。
店內(nèi)很暗,五顏六色的燈四處轉(zhuǎn),令人眼花繚亂。年輕男女在音樂下跳舞,貼得很近。
黯湮跟著林劍靈來到吧臺,酒保是一個很帥的金發(fā)藍眼青年,看到林劍靈,馬上熟練地調(diào)出一杯粉紅色雞尾酒。
林劍靈一飲而盡,直接跳入舞池蹦起來,盡管動作十分滑稽。
黯湮看了看手表,感覺還要陪這個大小姐瘋一段時間,向酒保要了一杯啤酒。
“你是他新的保鏢嗎?”酒保把酒放在黯湮面前,問道。
黯湮喝了一口,回答道:“你可以這么說。”
“她在這里玩得可瘋了,有次跟三個男人進廁所?!本票Uf道。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黯湮臉色一沉,問道。
“你少跟我裝了,她和每任保鏢都有一腿?!本票PΦ馈?p> 黯湮無奈地搖了搖頭,轉(zhuǎn)過身,一直盯著場上的林劍靈。
半個小時過去,林劍靈還沒有跳累,渴了就向酒保要酒,臉上已經(jīng)泛起紅暈。
這里越夜越多人,大部分都是富商子女,身邊總有一兩個保鏢,其中不乏信眾。
有個二世祖不斷接近林劍靈,長得不好看,而且臉上有一道胎記。林劍靈馬上將他推開。
二世祖一氣之下,用力甩了林劍靈一個耳光。林劍靈失衡跌倒在地,右腳扭傷了。
黯湮迅速沖到舞池,啥也不說,一腳踢飛二世祖。
二世祖連續(xù)撞破好幾張桌子才停下來,面朝天花,雙眼呆滯,只有呼氣沒有吸氣。
林劍靈看傻眼了,她以前的保鏢最多只會出面交涉,絕對不會貿(mào)然出手。
黯湮沒有放下警惕之心,朝旁邊的大漢看去,二世祖的保鏢明顯是個信眾。
黯湮現(xiàn)在被封信源,跟其他信眾打起來,怎么也會吃虧,毅然拔出背后的埒垨武器劈海,用力劈下,一道水波斬擊命中保鏢倒地。
在眾人圍觀下,黯湮收回劈海,果斷抱起林劍靈跑出店外,不斷往后看。
“那人死了嗎?”林劍還在驚嚇之中,問道。
“他是信眾,沒那么容易死?!摈鲣位卮鸬?。
“你出手前,就不能問問我嗎?”林劍靈有點抱怨道。
黯湮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她。
林劍靈想了想,快速在黯湮側(cè)臉親了一下,說道:“總之,謝謝你啊。”
一天過去,在回程的官道上,軌生駕駛馬車慢速行駛。
周日正對軌生的身世很感興趣,通過筠老和吳郝懾的介紹,得知軌生從一個普通鄉(xiāng)下村民成為王都富商信眾,對他打從心里佩服。
周麟能得以治療,多多少少與筠老有關(guān),終于不再對他惡言相向,聊天的時候也能說上兩句。
沿路,經(jīng)過有趣的地方,沈鮪歆都要軌生停下來。軌生很果斷地拒絕了,畢竟周麟的病越早治越好,而且他心里有個構(gòu)想,想盡快回到王都找大彬商量。
軌生剛得到副技鏡閃,希望能最大發(fā)揮它的作用,可長距離位移的鏡子需求始終是技能的短板。
在城里,每家每戶都有鏡子,軌生并不擔心,但是在野外,深山或者是沙漠,別說鏡子,連個人影都沒有,這時,副技鏡閃的作用便會大打折扣。
因此,大范圍的基建想法便在軌生腦海里油然而生。軌生對之前花市那輛天空花車記憶猶新。
要是天空花車成為全國性的交通工具,每隔一個地方設立一個基站,基站配置足量鏡子,軌生便能通過副技鏡閃進行長距離位移。
馬車剛轉(zhuǎn)出官道,一群蒙臉強盜攔住去路,手上拿著半米柴刀,背掛獸形長弓。
軌生勒住韁繩,問道:“各位有何賜教?”
“不想受傷的話,把所有財物留下來?!鳖^目站前一步,用一種不可抗拒的語氣喝道。
軌生不想惹麻煩,從懷里掏出一小袋金幣扔到地上,說道:“收下就離開吧?!?p> 頭目瞧了一眼地上,說道:“你當我們是乞丐嗎,這點錢就想打發(fā)我們走?”
車廂里碎骨子終于忍不住,走了出來,對軌生說道:“我把他們都打殘吧?!?p> 此話一出,那幫強盜紛紛笑了起來。頭目舉起右手一揮,喝道:“把他們?nèi)珰⒘耍粋€不留!”
一半人向軌生沖來,另一半人拔出身后長弓,箭支如雨而下。
軌生眉頭一皺,身上強烈的信源讓衣服無風自動,右手一指,口中念道:“橡皮盾?!?p> 十幾個橡皮盾橫向排開,將所有箭支擋下后反彈,轉(zhuǎn)眼間,那群沖過來的強盜全部中箭,運氣好的人只傷了四肢,倒霉的當場身亡。
軌生感到十分意外,萬萬沒想到一級信源技術(shù)能有如此威力。這都得歸功于新獲得的副技,讓他的信源強度連跳數(shù)個臺階。
頭目有點見識,看出軌生信眾身份,果斷命令強盜四處逃跑。
軌生隨手甩出一道弧形光束,精準打在頭目左肩上。頭目在地上疼痛打滾,完全沒有之前的威風。
軌生將馬車駛近,問道:“怎么樣,現(xiàn)在還想打劫我們嗎?”
頭目忍住疼痛,艱難地站起來,說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請大人饒過我的小命。”
“這里附近是不是有座小城?”軌生問道。
“沒錯。不過,那里已經(jīng)是座空城。”頭目回答道。
“咦,為什么呢?”軌生疑惑道。
“兩個月前,鬼降屠城,離開后帶走所有子嗣和資源,放火燒城?,F(xiàn)在城里一片廢區(qū),完全無法住人?!鳖^目詳細道。
軌生感應一下,附近沒有任何鬼降,問道:“你知道的還挺清楚?”
“我就是城里的居民,當時一發(fā)現(xiàn)不對,馬上帶人逃出來,不然,早死了。為了生存,我和朋友只好落草為寇,搶掠經(jīng)過這里的商旅?!鳖^目不好意思地說道。
聽到這里,軌生打消進城休息的想法,放走頭目,繼續(xù)帶著大家往王都方向駛?cè)ァ?p> 路上,沈鮪歆鉆出車廂,坐在軌生旁邊,說道:“現(xiàn)在帝國的兵力完全不足,境內(nèi)多個地方遭到鬼降屠城,王城卻無動于衷?!?p> 軌生對鬼降熟得不能再熟,要完全滅掉它們,單憑一國之力很難做到。而且鬼降自京城解封后發(fā)展迅速,現(xiàn)在想遏制住它們,完全是空想。王城如今最好的辦法只有聯(lián)合所有國家一同對付它們。
“看來帝國的附屬國巴赫察兇多吉少啊?!避壣袊@道。
“要是巴赫察淪陷,帝國將會面臨百年來最混亂的局面,到時我們都很難抽身而出?!鄙蝓n歆擔心道。
“帝國的兵力不足,陛下肯定會打?qū)W院主意,到時,校長估計會強制學生到前線協(xié)助?!避壣c頭道。
接下來幾天,軌生索性日夜趕路,剛到王都城外,發(fā)現(xiàn)城門聚集大量難民。他們?nèi)枪斫档氖芎φ?,千里迢迢來此,就是想王城給個說法。
為了阻止難民進城,王城發(fā)布公文,加派城門守衛(wèi)的同時,嚴格管理流動人口。也就是說,那些難民休想進入王都一步。
軌生讓沈鮪歆到學院請詠祈過來,希望她能治好周麟的病。吳郝懾和碎骨子累到不行,一下車就回去休息。
軌生來到月半軒的時候,時間又過去了二十分鐘。孫淼淼下車后不禁一陣感嘆,“這……是你的?”
軌生帶著眾人進去旁邊的別墅,這時,軌思在學校讀書,別墅空無一人。
軌生到廚房沖了一壺好茶出來,休息一會,向周日正問道:“學院開學招生,你打算進去里面學習嗎?”
“不。我想幫師父忙?!敝苋照柯秷远ㄖ?。
筠老狠狠敲了一下周日正的腦袋,說道:“進去學院也可以幫軌生??!”
“這……”周日正摸著腦袋,看著軌生,一時說不出話來。
“筠老說得沒錯,我也教不了你太多東西,在學院你才能變得更強。”軌生如實說道。
“一切僅遵師父吩咐。”周日正施了一禮。
沒多久,沈鮪歆帶著詠祈過來,一段時間不見,詠祈看起來更加神圣不可褻瀆。
軌生站起來道謝,讓她看周麟的病。在柔和的白光下,詠祈施展了只有神圣系才能學會的信源技術(shù),軌生記不住它的名字,只知道級別不低。
周麟的臉色逐漸紅潤,整個人變得年輕起來。周日正緊張地抓緊拳頭,又不敢靠得太近。
只花了五分鐘,詠祈便把周麟的病治好,她要了一張白紙寫下藥方,讓軌生到藥房抓藥。
周日正嘭的一聲跪下,向詠祈叩了幾個響頭,令她有點不知所措。
軌生笑了笑,送詠祈出門。在外面,他們聊了幾句后,詠祈坐上馬車回去了。
軌生在門口剛好看到大彬回來,一同進去別墅,跟他聊一聊未來計劃。
現(xiàn)在周麟已經(jīng)可以下地走路,竟然想到外面逛一逛,馬上被周日正和筠老阻止。
軌生叫大彬安排房間,讓周麟早點休息,并把剛得到的藥方交給他處理。
看著筠老他們進去房間,軌生坐在沙發(fā)上,向大彬問道:“最近沒發(fā)生什么大事吧?”
“大事沒有,不過,前段日子有些難民地痞來搗亂。其中竟然有信眾,我身懷埒垨武器也拿他們沒有辦法,幸好戽石趕走他們?!贝蟊蚧卮鸬馈?p> 軌生感覺花在戽石身上的錢還是很值的。
“王城頒布文件,讓難民全部離城后,這里才恢復平靜。戽石前天就回去學院了。”大彬又說道。
軌生將心中的構(gòu)想告訴大彬,希望能早日建成全國性的交通工具。
“買下技術(shù)后,我就招募大量專家研究。”大彬說道。
軌生一喜,問道:“豈不是能立即施工?”
“技術(shù)叫做空中纜車,依靠的是水動力,所以速度異常緩慢,不能投入實際運用?!贝蟊驌u頭道:“不過,我查到另一技術(shù),可以彌補這方面的不足。”
“好,一切都交給你辦?!避壣鷿M意道。
“雖然月半軒的資產(chǎn)翻了一翻,而且地價因中央生態(tài)公園的計劃公布后飆升,但我們還是不夠錢在全國范圍建設空中纜車?!贝蟊蛉鐚嵉纴?。
軌生想了想,說道:“先從王都周邊開始,將重要城市連成一線,再按順序搞定北、東、南、西?!?p> “可以。之后我們的流動資金會大幅減少,這一點,你得要清楚?!贝蟊蛱嵝训?。
“沒問題,反正月半軒已經(jīng)步入正軌?!避壣f道:“空中纜車是未來的發(fā)展方向,而且我對它有另外的需求。”
“好,我明天去把另一項技術(shù)買下來,再到王城申請,估計很容易批下來?!贝蟊蛲獾?。
軌生站起來,說道:“沒別的事,我回學院一趟?!?p> 見孫淼淼在,于是大彬默默跟軌生走出門口,說道:“前段日子,湯家有個叫黃鸞風的女人找你,看起來和你關(guān)系匪淺。”
軌生停下腳步一愣,問道:“她找我有啥事?”
“湯家看中月半軒某項業(yè)務,想從中分一杯羹。雖然這不會損害月半軒的根本利益,但我覺得有必要等你回來定奪。”大彬小心回答道。
“我可不想去湯家……”軌生猶豫一會,說道。
“黃鸞風留下聯(lián)系方式,每天都會在那里等你?!闭f罷,大彬從懷里拿出一封信遞給軌生。
軌生接過打開一看,大部分都是問候語,最后一句才是地點所在。
大彬一直留意軌生神色,說道:“湯家在王都的名聲已臭,最好不要跟他們扯上關(guān)系?!?p> “我自有分寸?!避壣蘸眯牛瑒傁腚x開的時候,又說道:“對了,孫淼淼做生意……很有一套,你跟她好好聊一聊吧,沒準月半軒會更上一個臺階?!?p> 傍晚,軌生來到城西一家酒樓,外面掛著紅燈籠,街上行人稀少。
軌生抬頭一看,黃鸞風正坐在二樓靠陽臺的位置獨飲,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風韻猶存。
軌生直接走進酒樓,在小二帶領下,來到黃鸞風跟前,說道:“好久不見?!?p> 黃鸞風展開笑臉,說道:“坐吧?!?p> 小二十分識趣地為軌生倒酒,并吩咐廚房上菜。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黃鸞風抿了一下嘴唇說道。
軌生看著黃鸞風漂亮的臉蛋,仿佛回到以前,說道:“怎么會,我一收到你的信,馬上趕來了?!?p> 黃鸞風一喜,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說道:“月半軒風靡全城,我萬萬沒想到背后的老板居然是你?!?p> “大彬說,你是為了公事而來。”軌生也喝了一口酒。
“湯家對月半軒眼紅很久,湯鎮(zhèn)便派了我的丈夫湯諢去調(diào)查?!秉S鸞風說道:“他利用城外的難民鬧事,沒想到他們被月半軒的信眾瞬間打趴?!?p> “原來前一陣子來搗亂的是你們?!避壣p咦一聲。
“武力行不通,湯鎮(zhèn)便想來軟的。湯諢帶著我去月半軒,跟那里的負責人交涉?!秉S鸞風緩緩道來。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月半軒背后的老板?”軌生好奇道。
“那里有個小女孩叫起你的名字,我才向負責人確認?!秉S鸞風回答道。
“你希望我跟湯家合作嗎?”軌生又問道。
黃鸞風搖了搖頭,說道:“之所以把信送出,只是想找你出來一敘。說實話,我根本不想你和湯家來往,他們……背后有見不得光的組織撐腰?!?p> “湯諢對你好嗎?”軌生一頓,開口問道。
“湯諢雖然在外面名聲不好,但對我非常好。”黃鸞風如實說道。
“只要你出聲,我一定會幫忙。以前沒有這個能力,但現(xiàn)在我敢挑戰(zhàn)整個湯家?!避壣孕诺馈?p> 黃鸞風輕笑一聲,說道:“沒想到當初的小男孩已經(jīng)變成能擔當?shù)哪腥肆?。?p> 之后,軌生跟黃鸞風暢談過往,酒喝了好幾杯,菜也吃光了,兩人臉上都泛起紅暈。
忽然,軌生警惕起來,外面有人信源外放,十分暴躁。
軌生往外看去,認出來者正是黃鸞風的老公湯諢,他帶了不少人來,其中有好幾個信眾。
轉(zhuǎn)眼間,湯諢沖到二樓,大聲喝道:“你就是那個奸夫嗎!”
軌生臉色一沉,還沒回話,湯諢便向他攻來。黃鸞風眼睜睜看著長劍刺穿軌生腦門,大聲驚叫。
軌生一動不動,也不流一點血,化成鏡子碎裂,從不遠處竄出,婦人懷里的鏡子裂開一半。
湯諢驚訝之余馬上轉(zhuǎn)過身來,再次攻向軌生。他的跟班也沒有閑著,紛紛四散開外,重重包圍軌生。
軌生右手一揮,整個二樓突然出現(xiàn)十幾個大小不一的球形界。
軌生利用球形界,連續(xù)施展副技鏡閃,身影忽遠忽近,湯諢的人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湯諢只是一個普通信眾,既沒有在學院待過,而且也沒有學過多少信源技術(shù),只能呆呆地看著軌生表演。
軌生見時機差不多,將湯諢撲倒在地,手中的鋒刺對準其右眼。
“我是湯家的湯諢,你敢對我下手,湯家一定不會放過你!”湯諢喝道。
“放心,我不會拿你怎么樣,畢竟,你是湯婉嫻的長輩。”說罷,軌生收回鋒刺,站起來。
湯諢一征,看向軌生,總覺得他有點眼熟,仔細回想,終于省起湯婉嫻身邊不起眼的小伙子。
“你怎么跟我的老婆一起喝酒?”湯諢也站起來,收起長劍問道。
“我是月半軒的老板,湯家想找我合作,她出來見我,有什么問題?!避壣患辈宦鼗卮鸬馈?p> 湯諢十分不好意思地說道:“原來如此,看來是我搞錯了?!?p> “沒事。反正,我也不打算跟你合作?!避壣鷶[了擺手道。
“你!?”湯諢既生氣,又不敢多說什么,畢竟軌生的實力擺在那里。
此時,黃鸞風知道軌生之前所言非虛,心里多少有點后悔當初的決定。
湯諢覺得有點丟臉,只好領著人迅速離開酒樓。二樓又恢復了平靜,不過,站在一旁的老板還是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軌生。
軌生坐下,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說道:“我也是時候走了?!?p> “我老公多有得罪,請你別見怪?!秉S鸞風施了一禮道。
“這才好,證明他對你在乎,我也放心了?!避壣f罷,獨自走出酒樓。
第二天早上,軌生醒來后感覺頭痛,看向?qū)γ娴目沾?,藏鱗還沒有回來社團。
因為沈鮪歆在,軌生不擔心早飯的問題,算了一下,整個社團只有五個人,另外三人不熟,連名字都可能叫錯。
軌生坐下看了一眼菜式,全是他喜歡吃的,說道:“無事獻殷勤,你又在打?qū)W委的主意吧?!?p> “嘻嘻,沒錯,行不行啊?”沈鮪歆眼睛一轉(zhuǎn),問道。
“我又不是學生會會長,你問我干什么。”軌生拿起早餐吃起來。
“整個學院誰不知道,鐘澄之所以能當上學生會會長,你出的力最大?!鄙蝓n歆撇了撇嘴道。
軌生看了看日期,鐘澄是時候向校長提交學生會名單了,心里不禁考慮合適人選。
洛平得要一個名額,他幫了大忙,在學院的名聲不錯。管繼出的力也不少,而且鐘澄答應過他,繼續(xù)讓他成為學委。
為了穩(wěn)定,軌生也得把獠狐算上,他在學院還是具有很大的影響力。
鐘澄很喜歡懔冬青,為了討好她,一定會選上她。軌生對此沒什么意見,畢竟她經(jīng)驗豐富,能在學生會發(fā)揮很好的作用。
紫嵐深得導師喜愛,而且不喜歡插手學生會的事務。軌生覺得他可以作為學生跟導師的紐帶,學生會有他總沒錯。
剩下的名額,軌生實在想不到誰最適合,詠祈、戽石和沈鮪歆都不錯,但多多少少有缺點。
軌生還沒答應沈鮪歆。鐘澄從外面走進來,說道:“昨天,校長找我談話了?!?p> “是學生會的事吧?”沈鮪歆眼睛一亮,搶先問道。
鐘澄點了點頭,將一份名單交到軌生手上,說道:“我想了一個晚上,你看行不行?!?p> 軌生接過名單,心里暗喜,鐘澄還在他的控制之中。名單寫著軌生、沈鮪歆、懔冬青、管繼、洛平和獠狐。
“我不是當學委的料,你把我換上紫嵐吧?!避壣衙麊芜€給鐘澄說道。
鐘澄直接點頭應是,沒有問理由。至于沈鮪歆,她知道自己又成為學委,已經(jīng)高興得合不攏嘴。
看著鐘澄離開,沈鮪歆忍不住問道:“你咋不愛當學委呢?”
“我的學點夠了,選課有你們幫忙,學委對我來說只是個名頭?!避壣鐚嵒卮鸬?。
“選課?鐘澄的競選綱領不是廢除之前的制度嗎,你還想學生會占著選課資源?”沈鮪疑惑道。
軌生只是笑了笑。
當天下午,周麟實在不想打擾軌生,于是提出回去波比城。軌生擔心鴻家的人找他們麻煩,讓周日正勸她留在王都。
起初周麟并不答應,但在王都生活至少可以隨時見兒子,所以同意留下來。
周麟不習慣整天不勞動,想在月半軒幫忙,軌生就讓大彬安排一份優(yōu)差給她。至于筠老,他跟周麟的想法正好相反,向軌生要了一個管事的職位,整天在月半軒翹著二郎腿不干事。軌生只是笑笑,完全沒有說他的意思。
大彬已經(jīng)從王城買到蒸氣動力技術(shù),軌生雖然不懂,但叫他馬上籌備動工。
軌生還讓大彬生產(chǎn)一款能風靡全國的化妝鏡,這樣,就不愁附近沒有鏡子了。
幾天后,學生陸續(xù)回校。因為整個帝國變得不太平,跟在學生后面的保鏢多了起來。
學生會已經(jīng)組建完成,名單發(fā)布在各公布欄里。獠狐經(jīng)過的時候看到,心里怎么也高興不起來,十分低調(diào)地回去社團,鎖在房里不見人。
軌生閑得很,便去了解學院計劃,這一年,不僅要選課學習,還要準備論文。不少人會在上學期拜師,這樣就不用學院分配論文指導老師。
軌生所屬的組織地下道有明確規(guī)定,所有成員都不得在學院拜師,只能服從學院分配。
軌生通過沈鮪歆了解到,沒有師徒關(guān)系,導師很少會用心指導論文,而且也不能獲得副技資源。
在社團金斯貓里,軌生吃遍團員帶回來的美食,還是覺得金家三姐妹的木屑蛋糕最好吃。
藏鱗總是避開軌生,很明顯還介意獠狐競選一事。
雷麗麗帶著孟冽回到社團,一點也不在乎別人的目光。軌生跟孟冽聊了幾句,他還是沒能重獲雷正浩的重用,心里已有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