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奇幻

愿卯

第六十二章

愿卯 陳志軍Jacob 10129 2022-03-18 15:57:13

  祭品的誘惑很大,軌生肯定會考慮,但他絕對不會貿(mào)然撕下紙符,因為劉西屏看起來有所隱瞞。

  “怎么不叫那些鬼降幫你?”軌生問道。

  “鬼降?你是說因為我而變成怪物的人嗎?”劉西屏問道。

  軌生點了點頭。

  “鬼降無法接近這棵大樹,至于為什么,我也不知道?!眲⑽髌琳f道。

  “那你又怎么會知道祭品被人收走,別告訴我在遺跡開啟之前,這里還有活人!”軌生盯著劉西屏說道。

  “不好意思,我說錯了,我的意思是,鬼降無法撕下紙符。”劉西屏緊張道。

  軌生此時一點也不信劉西屏,說什么也不會撕下紙符。要是劉西屏出來后翻臉不認(rèn)人,軌生可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軌生向后退一步說道:“祭品還是留給其他人吧,我無福消受?!?p>  “慢著!就算你們現(xiàn)在離開,在鬼降的包圍之下,你們還是逃不出去的?!眲⑽髌劣悬c急道。

  “為什么?”軌生問道。

  “那些鬼降早就準(zhǔn)備把所有出口堵住,將你們?nèi)繗⑺篮蟛盘映鲞@里。只要你放我出來,我保證你們能安全離開?!眲⑽髌练路饟Q了一個人,語氣微微帶有一點威脅。

  軌生環(huán)視四周一遍,又抬頭看向上方,發(fā)現(xiàn)樹冠處有一顆不起眼的果實。

  劉西屏隨軌生的視線看去,馬上垮下臉來,急道:“這里的鬼降不僅藏起祭品,而且還挖掘出遺跡中隱藏的信源技術(shù)。放我出來,我統(tǒng)統(tǒng)都能給你?!?p>  軌生再看向劉西屏的時候,覺得他比之前緊張許多,心里暗道,難不成跟上面的果實有關(guān)?

  “怎么樣,答不答應(yīng)也給個說法吧?!眲⑽髌裂b作鎮(zhèn)定道。

  軌生想了想,指著上面說道:“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上面那顆果實?!?p>  “不行!那不能給你!”劉西屏脫口而出后馬上感到后悔。

  軌生露出詭詐的笑容,雙腳用力一蹬,迅速跳到樹枝上,沒花多少功夫,就把果實拿在手上。

  “不要?。 眲⑽髌链蠼幸宦?,整個人萎靡起來。接著大樹開始崩潰,樹枝變成一股濃濃的黑氣竄進軌生手中的果實里。

  軌生落回地面,快速退后好幾步。沒多久,樹干連同劉西屏一起化成黑氣統(tǒng)統(tǒng)竄進果實里,原本的參天大樹夷為平地。

  站在遠(yuǎn)處的詠祈把一切看在眼里,正想過去,被果實發(fā)出的強烈黑光照到,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軌生的狀況也不怎么好,手上的果實像有強力膠水沾著,怎么甩也甩不開。

  軌生不小心扯破果實,果實裂開化為黑氣進入體內(nèi),眼前一黑,也倒在地上。

  軌生并沒有昏迷,只是無法睜開雙眼。他能清晰感覺到黑氣在體內(nèi)到處游走,每經(jīng)過一處地方,都會灼痛身體。

  軌生越在意黑氣,身體會越疼痛,最后,干脆任由黑氣亂竄,反正他也沒能力將其排斥出去。

  黑氣的速度慢了下來,好像找到棲身之處一樣,停在軌生的左耳和后脖頸之間,變成一個黑色火焰紋身顯露在外。

  接著,身體剩余的黑氣瘋狂從紋身竄出,落在軌生的左耳墜上,化成一枚黑色菱形耳環(huán)。

  這時,軌生腦海里出現(xiàn)許多畫面,大多數(shù)是劉西屏的事跡,一小部分與遺跡有關(guān),剩下的則是耳環(huán)的使用方法。

  原來,劉西屏之前所說的話大部分都是真的。鬼降的確不能撕下紙符。

  要是撕下紙符,軌生會變成大樹的養(yǎng)料,令劉西屏得以脫困。

  當(dāng)初劉西屏隱瞞與其他鬼降有過聯(lián)系,大概是為了不讓軌生產(chǎn)生懷疑,以便心里的計劃順利進行。

  至于那枚果實,實則是劉西屏的核心。只要有人采摘果實,就會得到果實賜予的能力,代價是劉西屏?xí)还麑嵢课铡?p>  果實的產(chǎn)生很不容易,必須滿足兩個條件才行。一是劉西屏使用天賦,大量鬼降產(chǎn)生。二是小樹生長為參天大樹。

  軌生在耳環(huán)形成后就能睜開眼睛,站起來,使用耳環(huán)的能力。

  黑色菱形耳環(huán)化成一只小小的飛蛾。飛蛾根據(jù)軌生的想法到處飛來飛去,能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回聲音,因此軌生可以以此竊聽別人的對話。

  飛蛾靠吸食軌生的精神運作,盡管很小,可是軌生還是能夠感覺得到。

  讓飛蛾變回耳環(huán)后,軌生心里想道,要不是遺跡被封印,落日王國的人一定會到這里要回果實。

  除了可以使用飛蛾竊聽之外,軌生還能在一公里范圍內(nèi)隨意偷聽任何一只鬼降說話,并且感知他們的大概位置,甚至能判斷出鬼降屬于哪個物種。

  劉西屏說得沒錯。有許多鬼降守在固定位置不動,不讓進入遺跡的冒險者逃出去。軌生從那些鬼降的對話得知,他們有很多是信眾。

  現(xiàn)在要從遺跡離開,得靠別人幫忙才行,而在遺跡里能力最強的隊伍恐怕就是考古隊了,軌生心里暗道。

  不斷竊聽鬼降,軌生得知考古隊已經(jīng)到了遺跡深處,離這不是很遠(yuǎn)。不管他們愿不愿意,軌生是跟定他們了。

  軌生走到詠祈身邊,輕輕搖了搖她的身體,待她醒后,問道:“沒事吧?”

  “我怎么會暈倒的?”詠祈醒來后失神地看著軌生。

  “我也不知道?!避壣鷵u了搖頭。

  “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遺跡吧,這里的一切已經(jīng)超出我的預(yù)期?!痹伷碚酒饋硖嶙h道。

  “現(xiàn)在出去只能找上考古隊,不然我們無法對付一大群鬼降?!避壣f罷,兩人沿著出路離開。

  在遺跡深處,考古隊正停留在一座廢棄的建筑里。建筑的結(jié)構(gòu)和外形都跟外面的很不同,呈圓錐形,每隔一個地方都有很奇怪的圖案。圖案上大部分是光著胳膊,拿著石制武器的人。

  建筑內(nèi)空空如也,只有屋頂?shù)粝聛淼氖???脊抨牭某蓡T仔細(xì)檢查,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有價值的地方。

  一個平頭胖子走到白鶴跟前說道:“從進來至今,找不到祭品也都算了,連死尸上都沒有一件有價值的東西,仿佛早就有人搜刮過。還有,古文明建筑里的古物對普通人一點用也沒有,可還是被清掃干凈。”

  “除了我們之外,誰會有興趣研究這些古建筑?該不會是鬼降吧?!卑Q臉色一沉,說道。

  “那怎么解釋現(xiàn)狀?!逼筋^胖子說道。

  “時間還早,我們再深入一點再說吧。”白鶴建議道。

  一行考古隊繼續(xù)上路。白鶴手上有著比軌生那張更詳細(xì)的地圖??脊抨犇苋绱丝靵淼竭@里,地圖發(fā)揮很大的作用。

  加入考古隊的信眾啥好處也沒撈到,剛開始還沒什么,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有點微言了。

  為了安撫他們的情緒,白鶴承諾支付他們額外的費用,他們才乖乖跟過來。

  半個小時過去,一座嶄新的白色圓頂建筑出現(xiàn)在眼前。白鶴怎么翻找地圖,地圖上都沒有這幢建筑的標(biāo)記。只有一個解釋,建筑是遺跡封印之后才建成的。

  “我們要進去嗎?”平頭胖子停下腳步,問道。

  “當(dāng)然,我可不會空手回去的。”白鶴堅決道。

  “可這玩意多數(shù)由鬼降所建?!逼筋^胖子略有遲疑,說道。

  “是又怎么樣。我們有那么多信眾,還怕他們不成?”說罷,白鶴帶頭推開建筑之門。

  里面堆滿各式各樣的珍物,件件價值連城,尤其從古建筑里搬來的文物。

  考古隊的成員一看,個個蜂擁而上,完全不顧自身的安危。

  “看來鬼降的智商比我想象高很多?!逼筋^胖子說道。

  “放心吧。要是真的如你說的聰明,他們早就會派人守在這里?,F(xiàn)在這里連個鬼影也沒有,你就不要杞人憂天了?!卑Q笑道。

  當(dāng)考古隊成員將寶物打包得七七八八的時候,白鶴發(fā)現(xiàn)附近有人存在,于是立馬喝道:“是何鼠輩,在那邊藏頭露尾!?”

  此時,一男一女站起來,緩緩走過來。他們正是軌生和詠祈。

  “別誤會,我們沒有其它意思,只是想跟著你們離開遺跡。”軌生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白鶴認(rèn)得軌生和詠祈,他們兩個在讀書會上成功破解古物,因此對他們印象特別深刻。

  “沒想到你們也進來了,還能走到這里,確實不簡單。”白鶴投向欣賞的目光。

  “你們只要能讓我們跟在后面,我保證不拿任何東西,出去后還會另付一筆錢作為酬勞?!避壣兄Z道。

  “錢就不用了。既然相識就是一種緣分,你們就待在我們身邊吧?!逼筋^胖子看出詠祈是信眾,于是說道。

  白鶴頓了一下,也沒有說什么,軌生便當(dāng)他默允下來。

  軌生在一旁看著他們收拾寶物,再一次證明劉西屏的話是真的,鬼降早就將遺跡搜刮干凈。這里一件祭品也沒有,應(yīng)該都被鬼降使用掉了。

  幾刻鐘過去,好幾大箱寶物打包完成。白鶴已經(jīng)放棄再次深入的打算,畢竟沒有更多的人手搬運。

  來到外面,白鶴見好幾個人在等著。為首之人很出名,白鶴馬上認(rèn)出他來,正是著書人劉東遷。

  “你們是什么意思?”白鶴謹(jǐn)慎地問道。

  “沒什么,只是想向你們討要一樣?xùn)|西?!眲|遷不急不慢地說道。

  “遺跡取寶,各憑本事,你可沒資格向我們要任何東西。”白鶴冷冷說道。

  劉東遷冷哼一下,右手一揮,衣袖里的烏鴉迅速飛出。不到兩秒鐘,考古隊后方瞬間死了三人。

  白鶴回頭看了一眼,臉色沉重幾分,說道:“你是落日王國的人?也只有他們能如此馴服野獸?!?p>  “你猜得沒錯。我也不難為你們,只要你肯乖乖交出我要的東西,我馬上離開?!眲|遷說道。

  “就憑你們幾個?你也太自大了吧?!卑Q嘲笑道。

  “雙方打起來,勝負(fù)還是未知之?dāng)?shù)。更何況我只要一件東西,你也不用如此一毛不拔吧?!眲|遷看起來一點也不急。

  白鶴沉默了一會,說道:“好吧,你要的是什么?”

  “一顆黑色的果實?!眲|遷說完,站在后面的軌生大吃一驚,難不成他與落日王國的劉家有關(guān)?

  白鶴吩咐人找了一遍,箱子里根本沒有劉東遷想要的東西。

  “恐怕令你失望了,我們這邊沒有黑色的果實?!卑Q說道。

  “別跟我裝傻。果實出世后,作為后人,我能在三個小時之內(nèi)感應(yīng)其存在,而你們身上有果實的氣息?!眲|遷露出一副不信的樣子。

  軌生一聽,非常確定劉東遷正是來自劉西屏所屬的家族,他進來遺跡就是為了取回果實。

  可是果實已經(jīng)被軌生吸收掉,劉東遷無論如何都要不回了?,F(xiàn)在劉東遷能感應(yīng)到果實還存在,軌生估計,大概果實與身體還沒完全融合,過一段時間自然會好。

  “我說沒有就沒有,還會騙你不成?”白鶴生氣道。

  “那可以讓我們搜嗎?”劉東遷向前一步,逼問道。

  “豈有此理,你別欺人太甚,還以為我怕你不成?”白鶴喝道。頓時,身后的人個個亮出武器,擺出作戰(zhàn)架勢。

  “既然如此,那你們搜刮到的東西,我全要了!”劉東遷說罷,右手射出一道光到烏鴉身上,烏鴉馬上膨脹數(shù)十倍,其身上的威壓令人透不過氣來。

  “這是落日王國獨有的信源使用技術(shù)——馴,你們要小心了!”白鶴向身后之人提醒道。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剛開始,烏鴉又奪取三人的性命。這時,考古隊剩下的基本都是信眾。

  看著雙方斗個你死我活,軌生拉著詠祈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一點也沒有參戰(zhàn)的意思。

  “我們不去幫忙,之后誰帶我們出去?”詠祈問道。

  “現(xiàn)在誰都沒有這個能力?!避壣鷩@了一口氣說道,在他們還沒打之前,早就感應(yīng)到大量鬼降向這邊聚集。

  如果軌生沒猜錯,建筑里的寶物其實是一個陷阱,他們目的就是將進來的冒險者一網(wǎng)打盡。

  現(xiàn)在,躲在不遠(yuǎn)處的鬼降按兵不動,正是想等他們兩敗俱傷,再出去收割人頭。

  軌生心里還存有一絲機會,那就是等鬼降出手的時候,趁亂繞路離開。

  劉東遷果然利害,僅憑個人之力就把考古隊中的七八個信眾打傷,而劉東遷這邊一人未損。

  白鶴見情勢對己方不利,馬上喊道:“別打了,你要什么,我們都滿足你?!?p>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果實和寶物我要,你們的命我也要!”劉東遷又從衣袖放出幾只烏鴉。

  面對烏鴉的強襲,白鶴那邊一位信眾自損一臂,使出極為厲害的招數(shù)。數(shù)聲爆炸響起,空中的烏鴉死了兩只,劉東遷的人倒下一個。

  劉東遷心口一熱,吐出鮮血說道:“沒想到你們挺能打的?!?p>  “住手吧。再這樣下去,雙方都沒有好處?!卑Q再次勸說道。

  “我的身份已經(jīng)被揭穿,說什么都不能留你們活口!”劉東遷聚集全身信源,全部投放在烏鴉身上。烏鴉又脹大了十多倍,在天空變成龐然大物。

  烏鴉雙翅一刮,一陣大風(fēng)卷來,地上的人站也站不穩(wěn),身體被大風(fēng)割傷。

  正當(dāng)劉東遷以為勝利在握,忽然身后一道黑光飛來,要不是躲閃及時,必受重傷。

  回頭一看,劉東遷喝道:“誰偷襲我!”

  外面一群鬼降開始沖入戰(zhàn)場,令所有人大吃一驚。

  “跟我走!”軌生見時機已到,不作任何解釋,拉著詠祈朝沒有鬼降的地方?jīng)_去。

  利用果實賜予的能力,軌生成功避開所有鬼降,朝著遺跡出口拼命奔跑。

  在詠祈的增益效果下,兩人的速度飛快,身邊的事物不斷退后,軌生不斷回頭看鬼降。

  慶幸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邊。大部分鬼降聚集過去戰(zhàn)場,原本堵住出口的力量薄弱了不少,軌生心里暗道有戲。

  自從鬼降加入戰(zhàn)局后,白鶴和劉東遷帶來的人死傷慘重,戰(zhàn)斗力不足之前的三成。

  劉東遷與鬼降周旋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只鬼降在后方指揮,他的身上穿著落日王國的破舊軍裝,胸口十幾枚徽章,生前的級別高得離譜。

  再仔細(xì)看那只鬼降指揮官的容貌,劉東遷終于認(rèn)出對方是誰,他正是當(dāng)時落日王國最高級別的將軍——嘉奧立。他的畫像就掛在落日王國的博物館里。

  忽然,劉東遷感覺到果實已經(jīng)不在這里,并且快速遠(yuǎn)離此地。于是心生離開的想法。

  眼看著不遠(yuǎn)處的白鶴被兩只鬼降咬斷脖子,劉東遷再也沒有任何猶豫,朝著果實方向跑去。

  嘉奧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繞到劉東遷面前,說道:“你可不能離開。”

  “你別欺人太甚!嘉奧立將軍?!眲|遷說道。

  “咦?這個名字已經(jīng)好久沒被人叫過了。”嘉奧立一頓說道:“你一定來自落日王國,而且還是那個家族的子弟,劉西屏早就告訴我一切。”

  “你想怎么樣?”劉東遷問道。

  “當(dāng)然是把你們殺光?!奔螉W立想也不想,說道。

  “我跟你同屬一國,有必要趕盡殺絕嗎?!眲|遷臉色沉下來,說道。

  “當(dāng)初就是祖國拿我作棄子,我才會變成這個模樣。再說,我已經(jīng)不是‘我’了。只要是活人,他們都是我的敵人?!奔螉W立冷笑道。

  “如果我拼死一斗,誰勝誰負(fù)還說不準(zhǔn)?!闭f罷,劉東遷將袖口對準(zhǔn)嘉奧立,十多只烏鴉飛出來,在劉東遷上空盤旋著。

  “我不親自動手的話,估計這里沒有什么人奈何得了你?!奔螉W立首次露出凝重的神色。

  劉東遷伸出右手食指。上空一只烏鴉迅速沖向嘉奧立,不到五米的時候全身發(fā)出強光,速度立馬增加三倍。

  嘉奧立沒有閃躲,隨手一揮,“束!”一條光鏈甩出,將烏鴉抓住,并將其捆得緊緊的。嘉奧立收緊拳頭,光鏈殘忍地將烏鴉勒死。

  “你這是!?”劉東遷看得目瞪口呆。

  “想不到吧。在遺跡里什么也不多,就時間最多。我在這段日子把遺跡探索得七七八八,將搜集到的材料和腦中馴獸的經(jīng)驗相結(jié)合,才創(chuàng)出這種??寺淙胀鯂男旁醇夹g(shù)。”嘉奧立一臉得意地道。

  “看來走不得了。我不將你殺死,要是技術(shù)流入他國,落日王國就會永無寧日!”劉東遷雙手聚集信源,向上空的所有烏鴉投向光束。

  烏鴉得到力量后變得瘋狂起來,不用劉東遷指示,紛紛飛撲過去。

  “雕蟲小技?!奔螉W立將手中的光鏈扭動幾下,光鏈分散成數(shù)十條根須。他用力一甩,根須自動散開的同時朝著各只烏鴉抓去。

  眼看烏鴉一只只被擒,劉東遷的臉馬上垮下來。身上的靈禽所剩不多,再也無法對嘉奧立構(gòu)成威脅。

  嘉奧立將烏鴉盡數(shù)滅去后說道:“還有什么招數(shù)就盡量使出來?!?p>  “嘉奧立別得意,你要殺我還沒那么容易?!闭f罷,劉東遷又放出一只烏鴉出來,口中念道:“融合?!眲|遷與烏鴉疊在一起,合而為一。

  嘉奧立見此馬上甩出光鏈,可還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劉東遷飛走。

  回過頭見鬼降已經(jīng)將其他人殺盡,嘉奧立便朝劉東遷所飛方向疾去。

  知道嘉奧立追他,劉東遷早已放棄回收果實,使出全力飛出遺跡。

  在遺跡第二個入口附近,兩只鬼降正在交談著。左邊的鬼降說道:“不知道嘉奧立的計劃能否成功?!?p>  “事到如今,我們也只能相信他了?!庇疫叺墓斫嫡f道。

  “把闖進這里的冒險者全殺光,再集合所有人沖出去,沒準(zhǔn)真有機會獲得自由?!弊筮叺墓斫党錆M希望地說道。

  “你和我剛成為信眾,別說信源技術(shù),連天賦都耍得不順手。再給多一點時間,我有信心學(xué)會嘉奧立所教的‘束’?!庇疫叺墓斫嫡f道。

  “我看你沒那機會了!”一道男聲從后面?zhèn)鱽?,右邊鬼降的心臟被一把漆黑小刀刺穿。

  來人正是軌生,他還沒來得及拔出猝取,馬上觸發(fā)拳套上的機關(guān),將綠芒射向旁邊的鬼降。

  左邊的鬼降動作變得異常遲緩,后面的詠祈射出一道白色光束將他擊斃。

  原來,軌生早就知道這里只有兩只鬼降守著,正猶豫要不要突破的時候,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

  軌生便立即下定主意將其瞬間擊殺,不留任何時間給他們反應(yīng),不然死的很可能會是自己。

  軌生從遺跡深處一路狂奔到入口附近,憑借剛得到的能力,躲過鬼降布下的重重埋伏,如此順利,還得感謝劉東遷和白鶴他們吸引大部分火力。

  軌生估計,要是嘉奧立還留在入口附近調(diào)配戰(zhàn)力,哪怕能夠竊聽他們的對話內(nèi)容和了解他們的具體位置,逃出去的幾率還是不到一成。

  “太好了,穿過面前的光陣,我們就可以回家?!痹伷砀吲d道。

  軌生蹲下身子搜了一遍死去的鬼降,沒在他們身上找到有用的東西。

  軌生心里一沉,不知道出去后,那個劉東遷會不會找上門,現(xiàn)在只有希望身體內(nèi)的果實能夠盡快徹底融合。

  “出去后能不能去你家里一趟?”軌生忽然想到一個主意。

  詠祈一聽,雙頰頓時變得通紅。

  “別誤會。我只是擔(dān)心有鬼降逃出來,還是送你回家好一點?!避壣s緊解釋道。

  “那就有勞了?!痹伷砺曇糇兊檬謰尚?。

  兩人同時踏上光陣,不一會便走出遺跡。軌生看了看周圍,果然還要翻一座山才能回去。

  附近有好幾個信眾封鎖入口,當(dāng)他們看到軌生和詠祈安然出來的時候,臉上都露出震驚的表情。

  軌生跟他們聊了幾句得知,因為大量信眾死在里面,遺跡的危險程度早已超過預(yù)測水平。京城的上級部門馬上派人到入口駐守,不準(zhǔn)任何人進入遺跡。

  軌生在離開前竊聽里面鬼降的對話,得知遺跡內(nèi)的人已經(jīng)盡數(shù)死去,唯有劉東遷逃了出來。

  根據(jù)鬼降的描述,軌生知道劉東遷逃去的地方正是第一個入口。

  軌生跟著詠祈來到她家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變暗。詠祈沒有急著送軌生離開,邀請他進去喝茶。

  軌生很爽快就答應(yīng)了。原因無它,他正是想待在詠祈身邊。畢竟詠祈是信眾,而他的父親也是信眾,就算劉東遷找上門,軌生多少也有一拼的資本。

  軌生旁邊的茶還沒放冷,詠祈父親就從外面回來?!澳阏媸翘[了!居然敢深入遺跡。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讓你跟著克霧那小子進去?!痹伷砀赣H邊走邊責(zé)罵道。

  軌生聽后臉色一沉,究竟誰告訴詠祈父親他們曾經(jīng)去過遺跡深處的。

  “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痹伷硗轮囝^說道。

  “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收到信息,進去遺跡里面的人差不多都死光了,當(dāng)時我還以為你……”詠祈父親說到最后哽咽了一下。

  “里面的確危險,好在有軌生?!痹伷碚f罷側(cè)過臉看向軌生。

  “叔叔好?!避壣酒饋硎┝艘欢Y道。

  “看樣子不像是一位信眾?!痹伷砀赣H上下打量一遍軌生說道。

  “沒錯。我不是信眾?!避壣拖骂^說道。

  “既然能幫到忙,本事應(yīng)該不弱?!痹伷砀赣H對軌生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很滿意。

  軌生只是尷尬地笑了笑。

  “對了,表哥回到家了嗎?”詠祈問道。

  “比你們早幾個小時到家。克霧回到家后就命下人送來口信,說你們在遺跡深處有危險,我才急匆匆跑到遺跡入口??蓻]想到遺跡入口已被封鎖,我問了幾個熟人才知道里面出了大事?!痹伷砀赣H回答道。

  軌生一聽克霧還活著,心里的疑惑馬上解開,同時大感意外。

  在眾多鬼降封鎖入口之下,斷了一臂的克霧還能逃出來,實在是不容易。

  “對了,克霧不是跟你們一起進去的嗎,怎么會分開出來的?”詠祈父親面露疑惑,問道。

  于是詠祈便一五一十地回答。其父聽后大怒,將旁邊一張桌子用力拍碎。

  “前段時間克霧父親還找上我談婚事。這事之后,我是不會把你嫁給他的?!痹伷砀赣H十分堅定道。

  見天色已黑,詠祈父親有意留軌生在這里吃飯,軌生沒有推遲。

  三個人坐在一桌,臺上放了好幾樣家常小菜。還沒開始吃,軌生利用鬼降竊聽到劉東遷的最新消息。

  他已經(jīng)成功離開遺跡,化成烏鴉飛走。趁沒人注意,軌生將耳環(huán)化成飛蛾,讓它飛到外面了解情況。

  “別客氣,盡量吃?!痹伷砀赣H見軌生沒動筷,說道。

  軌生謝了一聲,拿起筷子夾了一箸菜放進碗里。

  “對了,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詠祈父親喝下一小杯白酒,好奇道。

  “你還記得卦符村嗎,他以前就是住在那里?!避壣€沒說話,詠祈就搶先道。

  “原來是那里的人。卦符村離這可是很遠(yuǎn),你在京城所為何事?”詠祈父親又問道。

  “做點小買賣?!避壣卮鸬馈?p>  “什么生意?我在京城有不少熟人,說不定能幫到你。”詠祈父親熱情道。

  “小本買賣而已,用不著叔叔勞心。再說,我看這生意也是做不久的,過一段時間可能會離開京城。”軌生如實說道。

  “年輕就是本錢,不用怕失敗?!痹伷砀赣H隨便安慰了一句,對軌生的事根本沒有上心。

  “要不去王都做生意吧。再過不久我會到王都的預(yù)備軍官學(xué)院學(xué)習(xí)?!痹伷砺犥壣x開,于是便建議道。

  詠祈父親這時哪里還看不出自己女兒的心意,但感覺軌生平庸之極,實在不想將女兒的終身幸福托付給他。

  “王都比京城更難謀生,千萬不要聽詠祈亂說?!痹伷砀赣H馬上說道。

  軌生一笑而過,只是靜靜等待飛蛾到達目的地。

  晚飯過后,詠祈父親帶軌生參觀他的收藏品,軌生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詠祈父親的收藏品有點特別,那是困住昆蟲的琥珀石。換作平時,詠祈吃完飯會直接回房間休息。但今天有軌生在,她也跟了過來。

  拿起一個足有拳頭的琥珀石,詠祈父親說道:“里面是千年前的竹葉蟲,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看得到?!?p>  軌生輕輕地點了點頭。

  詠祈父親又介紹了好幾種稀少昆蟲。軌生雖然覺得有點稀奇,但不怎么感興趣。

  忽然,軌生嘴角不禁揚起了笑容。

  詠祈父親注意到了,于是問道:“發(fā)生什么高興的事嗎?”

  軌生馬上恢復(fù)神色,隨便找了個理由,指向架子上一個琥珀石說道:“那個樣子有點古怪,所以我忍不住笑起來?!?p>  詠祈父親神情一松,向軌生介紹那石頭由來。

  軌生之所以笑是因為剛剛收到飛蛾傳回來的聲音。遺跡入口守著的信眾認(rèn)出劉東遷使用的逃生技術(shù),確定他是落日王國的人,已經(jīng)向全城通緝此人。

  軌生十分確定劉東遷不會傻傻地還待在京城里,所以現(xiàn)在可以安全回去了。

  當(dāng)詠祈父親介紹得正來勁的時候,下人走進來稟告克霧到訪。霎時間,詠祈父親感到索然無味。

  “叫他在大廳等我吧。”詠祈父親敷衍地吩咐道。

  下人走后,詠祈父親繼續(xù)向軌生介紹琥珀石。詠祈不解道:“表哥既然來了,怎么不出去見他?!?p>  “讓這混賬先等一會吧?!痹伷砀赣H冷哼一聲道。

  足足半個小時,詠祈父親才帶著詠祈和軌生來到大廳。克霧見到他們先是一震,但馬上恢復(fù)正常,站起來說道:“表妹沒事實在是太好了?!?p>  詠祈父親坐在主位,上下打量克霧一遍,見他斷了一臂,說道:“賢侄,你的手臂?”

  “與鬼降搏斗中不幸斷了?!笨遂F回答道。

  你要不是貪心翻死人的棺材,也不會自斷手臂吧,軌生心里罵道。

  詠祈父親再看看軌生,暗道,連成為信眾有一段時日的克霧都斷了手臂,他是如何做到毫發(fā)無傷的。

  “賢侄受傷了要多休息才行。”詠祈父親說話雖然客氣,但完全沒有正臉看克霧。

  “表妹,在拷問室里我掉了一些東西,不知道……你有沒有撿到?”克霧將視線移向詠祈。

  詠祈臉色一征,看向軌生,沒有說話。

  克霧于是又問道:“莫非是軌生撿到了?”

  軌生攤開雙手,說道:“除了小命撿回來,其它啥也沒撿到?!?p>  詠祈噗嗤一笑,沒有揭破軌生。

  軌生一口否認(rèn),克霧也奈何不了他,于是只好說道:“為了盡早治好手臂,我會提早出發(fā)去預(yù)備軍官學(xué)院,到時表妹跟我同行吧?!?p>  經(jīng)過遺跡一事后,詠祈再也無法相信克霧。現(xiàn)在要和他同行,詠祈實在不怎么感興趣,所以一直沒有回答克霧。

  “那就有勞賢侄了?!痹伷砀赣H雖然也不喜歡克霧,但一個女孩在外,有個人照應(yīng)還是好的。

  “我就不打攪大家休息?!闭f罷,克霧向眾人施了一禮,轉(zhuǎn)頭走出大門。

  之后,軌生在大廳跟詠祈父親喝了幾杯茶,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詠祈父親也沒有挽留。

  出到外面,軌生沒走幾步,就被詠祈叫停了?!拔译x開京城的時候,你會來送我嗎?”詠祈鼓起勇氣問道。

  “可能我會比你先離開?!避壣肓讼胝f道。

  “到時你還在京城的話,會來嗎?”詠祈又問道。

  “到時再說吧?!避壣鷶[了擺手,朝大街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軌生拿出撿到的錢包和那塊古玉,心里想道,以后還是離克霧遠(yuǎn)一點為妙,免得麻煩上身。

  到達男性健康之家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屋內(nèi)燈火通明,軌生疲倦地走了進去。

  門還沒打開,軌生就聽到法閩英的哭聲,進去后,發(fā)現(xiàn)老梁躺在地上身上流血,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他們就是流氓……嗚……嗚……”法閩英一邊哭泣一邊說道:“京城有個富家子弟買了我們的藥,吃出問題就找人過來鬧事?!?p>  “藥在上市之前不是做過測試嗎,怎么還會出問題?!避壣唤獾?。

  “那個富家子弟風(fēng)流成性,把藥當(dāng)糖吃,不出問題就怪了。”法閩英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道。

  軌生檢查一下老梁的傷勢,除了受一點皮外傷,其它沒有什么大的問題。

  “碎骨子呢?”軌生問道。

  “他……”法閩英一聽,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他也出事了?”軌生心里有不好的預(yù)感。

  法閩英深呼吸了一口氣后說道:“藥非常受歡迎。雖然我們賣得不貴,但勝在銷量好。短短時間內(nèi),我們就賺了一筆可觀的錢。”

  “方家的人找上門嗎?”軌生猜道。

  “不是?!狈ㄩ}英說道:“就在早上,有個穿著很斯文的男子進來談生意,他對我們的藥很敢興趣,打算投資建廠量產(chǎn),將藥賣向世界各地。這種事我哪能決定,于是我便叫他過幾天再來,到時你也應(yīng)該回來了?!?p>  “他不肯是吧?!避壣碌?。

  “沒錯,他說他很忙。要是我不當(dāng)場答應(yīng),他就放棄此次投資。”法閩英說道:“這么好的機會我不想錯過,便找上碎骨子商量。”

  “碎骨子可不會談生意,雖然我也不懂。”軌生無奈地?fù)u了搖頭,說道。

  “碎骨子跟他去參觀城外的廠房。我想也好,這樣至少能看出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中午,有人捎信給我。上面寫著,‘要想碎骨子沒事,就將店里所有錢裝進皮箱,然后把皮箱扔進城中河里。’”法閩英說道。

  “你該不會照做了吧?!避壣櫰鹈碱^道。

  “我有什么辦法。要是碎骨子出事,我可擔(dān)當(dāng)不起,錢再賺就好。”法閩英說道。

  以碎骨子的能力,一般人可傷不了他。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他一定是被人困住,軌生一點也不擔(dān)心他有生命危險。

  現(xiàn)在法閩英交了贖金,軌生估計那人已經(jīng)逃之夭夭,不可能再出現(xiàn)在京城里。

  “信呢?給我看一看?!避壣聊撕靡粫?,說道。

  法閩英將信遞給軌生,問道:“你有什么辦法嗎?”

  軌生接過信后仔細(xì)看了一眼,這信是用普通的信紙寫的,上面的內(nèi)容與法閩英的描述無異。

  可是字跡有點奇怪。按理說,會做綁架勒索的人,寫字一定不怎么樣,可信上的字十分工整漂亮。軌生感覺對方的文化程度可能比他還要高上數(shù)十倍。

  “這門生意就算了吧。你和老梁將尾貨處理掉,然后愛干嘛就干嘛。”軌生收起信紙說道。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