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峽谷底,眾人開始一個接一個上去。當然,還是吳郝懾打頭陣,他把割斷的繩子帶在身上,爬到中途接駁李俊凱剛才所用的繩索。這樣一來,還在谷底的人就可以直接利用繩索爬上去。
在攀爬的途中,雖然還是有強風,但小心一點并不礙事。令人討厭的禿鷲再也沒有出動,吳郝懾也省了不少力氣。
到達頂點后,吳郝懾并沒有急著離開,他再次把棍子拿出來,一直守在附近,不讓任何心懷歹毒的人接近割斷繩索。
期間,不少試煉者從其它地方冒出來,還有李俊凱時不時往這邊看來,吳郝懾心里壓力不禁越來越大。爬上來的人逐漸變多,吳郝懾才敢松一口氣。
在峽谷底,有一個不顯眼的洞穴。在誅算他們爬上去的時候,那個洞穴里走出不少人。他們都是參加試煉的人,和李飛蝶選的路一樣。
眾人都爬上去之后,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穆槐正在不遠的石桌旁等待。厄朵瓦、李飛蝶和李俊凱在他旁邊站著。
誅算帶著大家走向穆槐,說道:“我們是否通過第一關試煉?”
“是的,現(xiàn)在你們可以在我這里登記?!蹦禄庇H切道。
“那人把繩索斬斷,差點我們就過不去了?!眳呛聭刂钢羁P說道。
“規(guī)則可沒有說不能這樣。”李俊凱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他說的的確沒錯?!蹦禄钡坏溃骸白柚蛊渌死^續(xù)前進,也是策略的一種?!?p> 戽石早就怒火上心,見李俊凱那副欠揍的樣子,馬上施展寸步接近,右手用力抽他右臉。
李俊凱雖然一直看著戽石他們,但戽石的速度實在太快,完全反應不過來,右臉感覺劇痛的同時,牙齒被打掉好幾顆。
戽石把李俊凱按倒在地上,左右手掄拳,一點都沒有留手。
李俊凱平時嬌生慣養(yǎng),哪里能受得了,整張臉快變成豬頭。
穆槐來到李俊凱和戽石之間。戽石馬上停下手,看著穆槐默默不語。
“大人,他亂打人!”李俊凱說話有點口齒不清。
“我可不是來勸架的?!蹦禄崩淅涞匦÷暤溃骸皠e說他打你,他要是殺了你,我也不會過問?!?p> 李俊凱聽到這里想死的心都有,眼前這個地下道的人一定認識戽石。
穆槐在附近,戽石不好再下手,站起來朝李俊凱吐口水,往旁邊站著。
穆槐看也不看李俊凱,繼續(xù)為其他人做登記。誅算走了過來,蹲在李俊凱身旁,問道:“臉痛不痛?”
“這不是廢話嗎?”李俊凱生氣地坐起來說道。
“我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你的臉不那么痛。”誅算裝作誠懇道。
“什么方法?”李俊凱雙眼一亮,問道。
誅算笑了笑,從懷里拿出一把匕首,直接插在李俊凱的大腿上,說道:“現(xiàn)在臉是不是不痛了?”
李俊凱用盡力氣推開誅算,拔出大腿上的匕首,一個大男人竟然哇哇大哭起來。
很多人看到這一幕,但沒有一個人來幫助李俊凱,原因無它,連穆槐都不過問,他們又哪敢惹事上身,畢竟誅算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吳郝懾和戽石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峽谷。
“時間快差不多,能來的人都應該來了。”吳郝懾瞧了一眼手表說道。
“看來軌生趕不上了?!膘媸樕想y掩失望之色。
“我數(shù)了一下,這里的人數(shù)不到出發(fā)前的一半?!眳呛聭卣f道。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戽石問道。
“各占一半。競爭對手減少固然是件好事,但這也反映出試煉的危險程度?!眳呛聭赜悬c后怕道。
這時,穆槐那邊又吵起來了。吳郝懾轉(zhuǎn)過頭一看,一高一矮對著穆槐哭訴。
“我的硬幣一直都藏在懷里,不可能不見?!备邆€子說道。
“對啊,我的硬幣也是,從海底出來的時候明明還在?!卑痈胶偷馈?p> “總之,沒有硬幣你們就無法通過試煉。當然,你們在試煉結(jié)束之前找到硬幣的話,依然可以在我這里進行登記?!蹦禄闭?。
“天大地大哪里找啊,更何況硬幣藏在懷里,怎么可能會無緣無故地不見呢?”高個子有點絕望地說道。
“有可能自己掉了,也有可能被人偷了。要是前者,那說明你粗心大意,要是后者,則證明你是個笨蛋。兩種都不適合加入我們的組織?!蹦禄睙o情道。
這時,矮子對高個子說道:“下水之前,那個女人曾經(jīng)靠得我們很近,還提醒我們把重要的物品包起來不要弄濕。”
“對啊,那時我還把硬幣拿出來看了一下,接著就用布包起來,現(xiàn)在布依然留在懷里,硬幣卻不見了。”高個子醒悟道。
“一定是那時出的問題,我們趕快去找那個女人?!卑咏ㄗh道。
沒多久,兩人找到了李飛蝶,矮子指著她罵道:“快點把硬幣還給我們?!?p> 李飛蝶看也不看他們,靜靜地坐著。
“不給點眼色她看,她以為我們好欺負!”高個子拿出一條長滿利刺的木棒。
“我警告你們不要騷擾我?!崩铒w蝶冷冷說道:“我可不像那個躺在地上的廢物。”
“只要你乖乖把我們的硬幣還回來,我們不會為難你?!卑诱f道。
“滾開!”李飛蝶拔出長劍說道。
高個子生氣地操起木棒,沖向李飛蝶一頓亂揮。
李飛蝶身手還算敏捷,木棒連一根頭發(fā)也碰不到。李飛蝶揮動長劍,以一個刁鉆的角度攻擊,把高個子的胸口切開,鮮血馬上噴了出來。
矮子趁機繞到李飛蝶后面,伸出雙手緊緊抱住她。
李飛蝶臉色一紅,頓時手腳無措起來。
高個子不顧傷勢,伸手摸向她的衣袋,終于找回硬幣?!捌拍?,現(xiàn)在還有什么話好說?!?p> 李飛蝶掙脫開來,快速揮動長劍,斬下高個子的手臂,兩個硬幣在斷手中脫出。李飛蝶撿起硬幣用力朝峽谷扔去。
矮子生氣地拔出腰間的大錘子,正想從背后敲擊李飛蝶,不料她突然轉(zhuǎn)身,白光一閃,雙手連同大錘子掉在地上。
李飛蝶收起長劍,往其它地方走去。一高一矮痛苦地在地上打滾,大聲呼叫救命。
這次總算有人過來幫忙。包扎過后,兩人生命沒有危險,只是從此變成廢人。
當天晚上,離限定時間還剩下一個小時,在此之前,只有五個人趕到這里登記?;鸢褜⒏浇盏靡黄t,穆槐還是靜靜地坐在石桌旁。
李俊凱找工作人員要了一些水,清理完口中的淤血和斷牙后看向鏡子,牙齒已經(jīng)沒有幾顆完整。
李俊凱雖然對戽石恨之入骨,但自問沒有實力報仇,只能遠遠朝他怒視。
李俊凱緊緊握住好幾顆斷牙,暗自對天發(fā)誓,等試煉結(jié)束后,一定回去找人好好教訓戽石,讓戽石知道得罪他的下場。
“今天有點不像平常的你。”吳郝懾一邊吃著烤肉,一邊說道。
“出手教訓李俊凱么?”戽石問道。
吳郝懾點了點頭。
“有什么好奇怪的?!膘媸材昧艘环菘救?。
“我奇怪的是,你打完他之后沒有向他要錢?!眳呛聭匦Φ?。
“他身上不可能帶很多錢。還有,我只要得到祭品,到時還會缺錢?”戽石說道。
“不擔心他報復?他可不像是寬宏大量之人?!眳呛聭赜謫柕?。
“我如果成為信眾,根本就不用怕他。要是失敗,我最多找個地方藏起來,永遠躲著他好了?!膘媸f道。
忽然,遠處發(fā)出很大的爆炸聲,一道火光冒出,把天邊照得異常明亮。
巨大的木馬從天空飛過來,落下的時候滾了好幾圈。里面走出一個高大強壯的男人,正是來自秤負城的象柱。
“我應該沒有遲到吧?!毕笾鰜淼臅r候有點暈,但還能堅持得住。
“快過來登記?!蹦禄毕蛩辛苏惺?。
做好登記后,象柱像餓狗一樣拿了好幾盤烤肉吃,沒咀嚼幾下就吞進肚子。
“你到達指定地點的方式真是酷炫?!眳呛聭刈剿赃呎f道。
“我也不想,本以為一定會超過時間,幸好發(fā)現(xiàn)這個木馬?!毕笾靡滦洳亮瞬磷煺f道:“木馬里有一張字條,上面寫著‘要想迅速到達指定地點,請點燃木馬上的引線。’于是我想都不想就把火石拿出來?!?p> “你就不怕其中有詐?!眳呛聭赜悬c訝異道。
“不到一個小時就超過期限,哪有時間考慮。”象柱尷尬道:“一個爆炸就可以把我送到這里,盡管過程不怎么舒服。”
“看來你選擇左邊的路。”吳郝懾猜測道。
“實不相瞞,其實我在試煉開始之前就已經(jīng)出發(fā),雖然不用一天就來到最后的分叉口,但過程十分危險,跟我走在一起的人沒有一個活著,我也是運氣好才不用丟掉性命??煽烧f我們之前走的路跟你們完全不一樣,危險程度是你們的好幾倍,我著實被嚇怕了,所以只好選左邊的路?!毕笾敛槐A舻卣f道:“不過左邊的路也不好走,那里的動物異常兇猛,而且極度狡猾。一只猴子趁我打水的時候偷走我剩余的干糧,害我足足餓了兩天?!?p> “再怎么厲害也不過是畜牲而已?!眳呛聭赜X得象柱說得有點夸張。
“你這話就不對了。在那里,沒有一種動物是你平常能夠看得到的。之前我遇到一種會噴火的蜈蚣,它們在一個會發(fā)光的圖案上攻擊我,我身上的盔甲不到一秒就被燒熔了。”說罷,象柱指了指熔成一塊的盔甲。
“蜈蚣怎么會噴火,我看你是睡覺的時候作夢吧?!眳呛聭夭唤α似饋?。
“別說蜈蚣會噴火,梅花鹿還能發(fā)電呢,幸好之前有人殺過一遍梅花鹿,不然我早就被電死?!毕笾挠杏嗉碌卣f道。
“選左邊的路只有你一人嗎?”吳郝懾問道。
“當然不是。我遇到過三個人?!毕笾f道:“說起來也巧,其中一人之前跟你們站在一起?!?p> “你說的是軌生?”吳郝懾驚訝地說道。
“對,他就叫軌生。他跟著一老一幼走著,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我被動物圍攻,也是他們把我救下來的?!毕笾f道。
“你覺得他能及時趕到嗎?”吳郝懾問道。
“如果沒有我的奇遇,我猜他是沒法通過試煉了。我和他們分別的時候,他們還朝著相反方向走,愣愣地把我看傻了?!毕笾f道。
終于,時間已到。穆槐站起來,走到眾人中央大聲說道:“相信各位應該也累了,這里的營地有足夠的地方提供大家休息,當然,如果覺得營里太悶的話,你們也可以到外面自由行動,不過,我可不保證大家安全。”
許多人都往營里走去,想找個好位置休息。誅算體力最弱,躺在床上沒兩分鐘就睡著。
現(xiàn)在戽石有點后悔打了李俊凱一頓,不確定他會不會在夜里偷襲。
最后戽石只好在誅算旁邊找個位置休息。誅算也對李俊凱動過手,因此他的身邊一直有人看守。李俊凱有什么歹意,戽石至少能第一時間知道。
其實李俊凱也很害怕,他得罪的人又豈止是一兩人,身邊又沒人幫他,他可真不敢睡。
有些人真的是精力充沛,居然在夜里四處溜達。一個黑影手執(zhí)短劍在夜色下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刺傷,要不是人多,性命難保。
他們回去后跟大家聊起這件事,接著晚上就再也沒有人敢出去瞎走了。
很快又過了三天,大家都在外面等著。幾個壯漢因為超過限定時間而遭到淘汰。
穆槐從早上坐到下午,太陽快落到西邊,還是不見一個人影。
正當所有人都覺得不會再有人來的時候,三個人從不遠處的洞穴中陸續(xù)爬出來。
帶頭的是游樂子,他顯得有點疲態(tài)。接著是碎骨子,身上的衣服又臟又破,周圍還有不少蒼蠅圍著。最后則是軌生,他的樣子也很狼狽,光著上身,下身只圍著一條布,手臂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
他們走遍大部分地方,與碰到的每一種動物交手,所以現(xiàn)在才到。
游樂子教了碎骨子許多對戰(zhàn)技巧,可是他根本沒有用心聽,每次戰(zhàn)斗還是像只老虎一樣撲過去。最后,游樂子只好放棄。
受益最多的肯定是軌生。他站在旁邊一聲不吭,留心游樂子教授的戰(zhàn)斗技巧,盡管不一定全部適用。
軌生認識了許多動物的自然陣法,如果再遇到的話,能知道它們的一一作用。
但不是每一個陣都那么好破解。軌生有時與動物打了幾個小時,還是無法找到破解之法,最后使用游樂子所教的曲子靜擾才得以逃脫出來。
軌生的身體素質(zhì)變得更好了,他按照游樂子所說的方法,經(jīng)常極限使用寸步,現(xiàn)在能連續(xù)使用寸步至少二十次。
碎骨子也不是沒有任何收獲,他的戰(zhàn)斗方式更加兇殘,能夠熟練使用埒垨武器。軌生估計,這里已經(jīng)沒人能打得過他了。
“就算你們特殊,也要看看時間啊,要是過了這一天,我也不會等你們?!蹦禄闭酒饋韺χ螛纷诱f道。
“這小子太笨了,怎么教都教不會,只能將勤補拙,利用那些動物讓他練練手。”游樂子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里的確是歷練的好地方,這也是組織挑選這里為第一關試煉的原因。”穆槐點頭道。
“通過試煉的人多嗎?”游樂子問道。
“還不錯,比上次多不少。”穆槐看向軌生說道:“這小子怎么會跟著你?!?p> “當然是看上我的豐富經(jīng)驗和戰(zhàn)斗技巧?!庇螛纷幼院赖馈?p> “跟在你后面比任何地方都要安全吧。”穆槐瞇著眼說道。
“這小子學了我不少知識,現(xiàn)在那里對他來說一點危險也沒有。”游樂子按著軌生肩膀說道。
穆槐從懷里掏出一枚硬幣,拋給軌生,說道:“我已經(jīng)幫你登記好了,至于他們,登不登記也一樣。”
軌生接過硬幣檢查一番,還是那個津八久給他的硬幣。
“我還以為他真的放棄試煉,原來準備好后路了?!庇螛纷右豢窜壣种械挠矌牛R上知道怎么回事。
穆槐把眾人召集在一起,說道:“我們不用等下去,能來的人已經(jīng)到了,不能來的早就被淘汰。我在此宣布,通過第一關試煉的人一共四十一人?!?p> “慢著,我們這里明明只有三十九人,哪來的四十一人?”蒙著半邊臉的漢子問道。
這時大家紛紛討論起來。
“除了游樂子外,這里一共就有四十一人,你大可以數(shù)一數(shù)?!蹦禄钡徽f道。
“他們兩個可是沒有在三天內(nèi)到達這里,憑什么能通過試煉?”蒙臉漢子問道。
“碎骨子不是真正參加試煉的人,他只不過來鍛煉一下。至于他嘛。”穆槐指了軌生一下,說道:“他早就把硬幣交到我手里,也算在三天之內(nèi)把硬幣帶到這里?!?p> 聽到這里,大家一片嘩然,連一向冷靜的誅算也大吃一驚。
“你幫他帶硬幣,豈不是對大家不公平?”蒙臉漢子質(zhì)問道。
“我當時說,把硬幣帶到指定地點,可沒指定由誰帶。所以任何人都可以幫人帶硬幣,當然包括我在內(nèi)。之前我已經(jīng)給大家提示過,你們可以把不需要的行李寄托在我這里,只是我等了一天,也沒有第二個人把硬幣交到我手中?!蹦禄苯忉尩馈?p> 這時,大家都感到十分可惜,他們在這關試煉中不僅冒了很大風險,而且不少人喪失了重要伙伴。如果能像軌生那樣,他們這一關應該能過得很輕松。
“難怪要在這里過完一個星期,原來是因為這樣?!闭D算醒悟道。
“好了,如果沒有疑問的話,大家跟我來吧?!闭f罷,穆槐拄著拐杖慢慢朝營地走去。
大家緊跟其后。戽石和吳郝懾走到軌生旁邊。
“我還以為你過不了這一關?!眳呛聭卣f道。
“不好意思,我不能把秘密告訴你們,這是穆槐規(guī)定的?!避壣R上解釋道。
“你跟那碎骨子熟嗎?”戽石問道。
“還不錯。他不怎么喜歡跟人交往?!避壣悬c愕然說道。
“他不是競爭對手,有他相助,試煉應該能簡單不少?!膘媸笥猩钜獾卣f道。
“碎骨子很厲害沒錯,但他不會主動出手相助?!避壣f道。
戽石聽后有點失望,不過很快恢復正常。
穆槐把眾人帶到營地中央,轉(zhuǎn)過身說道:“開始第二關試煉之前,你們有一天休整的時間,我現(xiàn)在帶你們到地下道的其中一個分基地,那里有不少武器裝備,還有各類補給品,當然都是要錢的,不過,通過第一關試煉的人,都可以獲得五百個金幣?!?p> 穆槐說罷再次轉(zhuǎn)身,聚集全身信源,頓時灰光大盛,右手一揮,面前立刻升起一面銀色鏡子。鏡子里逐漸模糊,變成另外一個景色。
“鏡像互換!”穆槐大喊一聲,眼前馬上暗下來,視線再次恢復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jīng)在分基地。
這里的環(huán)境與泰勒城的地下廣場有點相近,上下左右都是密封的,軌生估計這里也是建在地底。
廣場的天花畫滿各種各樣的老鼠,老鼠身上都有一雙翅膀,手執(zhí)兵器保護正中央小丑打扮的老鼠。
側(cè)面的墻有三道門,門上的圖案各不相同,有裝著液體的玻璃瓶,有疊在一起的劍和錘子,還有床鋪的圖案。
廣場的一側(cè)放了幾十個布袋,里面裝滿五百個金幣。
“你們拿了金幣后可以自由行動,除了向我申請退出試煉之外,最好不要再打擾我,明天這個時間集中,正式出發(fā)到第二關試煉的地方?!蹦禄闭f罷走向有床鋪的門。
拿了一袋金幣,軌生朝著劍和錘子的大門走去。里面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購置裝備。
這里占地差不多有上千平方米,武器和盔甲應有盡有。所有商品都放在木架上,分成兩列以供客人挑選。
店員一老一幼。老的額頭微禿,胡子扎成小辮,身體有點駝背,咀嚼著檳榔。軌生聽人稱他為號老頭。
女孩看起來不到十六歲,一頭紫色短發(fā),胸前平坦,和男生差不多。號老頭總是喊她丫頭。
號老頭負責收錢,丫頭為客人介紹商品。每件商品都有明確標價。即使有人拼命講價,到最后還是得原價購買。
從門口到盡頭,越走里面,東西越好,當然價格就越高。軌生看了看最便宜的武器,一把有缺口的匕首標價五個金幣,比外面貴十多倍。
許多人都只買幾十個金幣左右的商品,那樣的話就可以把整套裝備補齊。
盡頭都是埒垨武器,價格貴得嚇人??吹娜硕啵I的人一個也沒有。
軌生不缺武器,但身上的衣服破得不能再穿了,在卦符村打造的皮甲都已經(jīng)報廢。
沿著放盔甲的木架走,軌生一邊觀看,一邊思索哪一件適合自己。
“大哥英姿颯爽,這套鉻金盔甲最適合你了?!毖绢^走過來親切道。
軌生沿著她所指方向看去,整套騎士裝,少說也有五六十斤,看起來閃閃發(fā)亮。
軌生搖了搖頭,繼續(xù)往前走。丫頭快步跟來,在架子上拿出一套鏈子甲,說道:“這套材質(zhì)雖然不怎么樣,但普通刀劍一時半刻絕對砍不破它?!?p> 軌生看了一眼,覺得它還是笨重,穿上去的話絕對會影響到自己的速度。還有這套鏈子甲也不適合穿在外面,別人一看就會提防,達不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我要的防具看起來像普通衣服,可以抵抗一般利器攻擊。”軌生說出心中所想。
“這恐怕要埒垨防具才能符合你的要求,至于價格嘛,那可是天文數(shù)字。”丫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軌生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高,不想為難丫頭,繼續(xù)向前走。
丫頭依然跟著軌生,仿佛一定要做成他的生意。軌生開始覺得有點煩。
“客人,這一件怎么樣?外表是王都流行的設計,內(nèi)里卻暗藏乾坤,它不僅防水,而且還防火?!毖绢^拿起一件高檔衣服甩了兩下。
軌生搖了搖頭,越過丫頭,在一件暗綠色衣服前停下腳步。
衣服外表粗糙,好像農(nóng)民穿的。胸口處有一個明顯破口,背部印著一只老鼠。上身沒有衣袖,下身則是短褲。背后有暗格,可以放多件暗器。衣服還配有一個全黑手套,武器可以從口子進出,完美搭配軌生的自制護臂。
軌生看了一眼衣服價格,竟然要十個鉑金幣,問道:“這件衣服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嗎?”
“它……可不賣的?!毖绢^說道。
“為什么?它還是破的?!避壣煌噶酥敢路乜谔幍钠贫?。
“這是組織的人報廢出來,也只有組織的人能使用?!毖绢^解釋道。
“你就賣給他吧,他再買不到衣服的話,就得一直光著上身?!庇螛纷訋е楣亲幼吡诉^來。
“這恐怕不妥當吧,即使是大人的吩咐?!毖绢^不敢看游樂子,低著頭說道。
“這件衣服的重要部件已經(jīng)被取走,你根本不用擔心什么,更何況他是津八久所推薦的人?!庇螛纷诱f道。
“什么?津叔叔推薦他的?!”丫頭抬起頭雙眼發(fā)出精光,仿佛津八久在她心目中就是神。
“這件衣服有什么特別之處嗎?”軌生問道。
“衣服上面有我們組織的標記,就是背后那只老鼠。不過,這是好多年前的標記,早就不用了。市場上有很多類似的衣服,不少人因此受到襲擊,所以我們組織就再也沒有統(tǒng)一著裝了?!庇螛纷诱f道:“她不讓你穿也是為了你好,還是有許多眼尖的人看出衣服出處,到時你就危險了?!?p> “津八久叔叔現(xiàn)在在哪里?”丫頭興奮地抓住軌生的手問道。
“我也不知道,大概在什么地方騙吃騙喝吧。”軌生有點尷尬地說道。
“不可能,津八久叔叔可是大英雄?!毖绢^松開手,鼓著臉說道。
大英雄?那是我認識的津八久嗎?軌生暗道。
“津八久為了救他們倆,一個人夜里深入敵人巢穴,出來的時候,身上沒有一塊好肉。”游樂子回憶道:“丫頭和號老頭從此在我們這里住下來,雖然不是組織的成員,但專門負責我們組織的后勤工作?!?p> “那我可以買下這套衣服嗎?”軌生問道。
丫頭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是津八久叔叔推薦的人,一定大有本事,我也不用擔心你的生命安全。”
軌生馬上感到一絲后悔,總之,買回來后有時間得改一改后面的標記。
“你可別小看這件衣服,雖然裝在胸口處的埒垨防具被取走,但還是非常不錯。一般利器很難劃破它,而且輕盈,不會影響到速度?!庇螛纷咏榻B道。
軌生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碎骨子說道:“你們來這不只是為我解釋吧?!?p> “碎骨子和你一樣,衣服都破得不能穿了。按照他的戰(zhàn)斗方式,我還得要為他買上好幾套作后備呢。”游樂子按著額頭說道。
“你還需要什么嗎?”丫頭看著軌生問道。
軌生搖了搖頭。
“那你跟我來吧?!毖绢^拿著那套暗綠色衣服向柜臺走去。
兩人來到號老頭跟前,“這件衣服不能賣給他們!我說過多少遍了?!碧柪项^生氣道。
“游樂子說可以,而且這人是津八久叔叔推薦來的,應該很有實力?!毖绢^裝作委屈地說道。
“津八久?”號老頭興奮地抓住軌生問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我們已經(jīng)有十年沒見過他了?!?p> 軌生想了想,說道:“他有其它重要的事要做,離開的時候,沒有說去什么地方?!?p> “那就太可惜了。”號老頭失望道。
“這衣服……”軌生不好意思地說道。
“看我這急性子?!碧柪项^說道:“你是恩公推薦的人,那就只收七個鉑金幣吧?!?p> 軌生正要掏錢的時候,號老頭又說道:“這衣服胸口處原來有一件埒垨防具,現(xiàn)在沒有了,衣服的缺陷就暴露出來,心臟可是重要部位。你再付三個鉑金幣,我給你裝個護心鏡吧?!?p> 軌生直接塞了十個鉑金幣給號老頭。號老頭從柜子下拿出一個木盒打開,里面有一面圓形鏡子。
“這護心鏡雖然不能抵御信眾攻擊,但普通刀劍完全不能在上面留下痕跡?!碧柪项^擔保道。
軌生拿走衣服和護心鏡后走出武器房,正好碰到李飛蝶,見她神色慌張,問道:“該不會又做壞事了吧?”
李飛蝶驚訝地回頭看向軌生,說道:“你在這里干什么???”
“你懷里藏的是什么?”軌生問道:“千萬別告訴我是胸部?!?p>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李飛蝶反問道。
“不告訴我也行,給我看吧?!避壣Φ馈?p> “我看你是上癮了吧。”李飛蝶說道。
“放心,我外表雖然不怎么樣,但品味還不至于這么糟糕?!避壣舷麓蛄恳槐槔铒w蝶,說道。
“如果我不給你看,你就不讓我走?”李飛蝶試探道。
“當然不是,只是……”軌生還沒說完,李飛蝶就急匆匆地離開,往休息的地方跑去。
軌生嘆了口氣,心里已經(jīng)打定主意,日后無論什么時候遇到這個女人,都得加倍小心。
推開補給品的房間大門,軌生走了進去。里面的構(gòu)造與武器房大致相同,都是用長長兩列木架裝商品,唯一不同的是,這里只有一個戴著方框眼睛的中年男子收錢。
軌生大致看了一下,這里的瓶瓶罐罐沒有一萬也有八九千,里面裝的液體大部分都不認識。
靠近出口處的療傷藥和解毒藥最便宜,只須幾十個銅板一瓶。大部分人都是沖著這兩種藥來的。
軌生沿著木架繼續(xù)向前走,來到專門賣毒藥的地方。毒藥的顏色偏暗,價格貴得離譜,一瓶至少要數(shù)十個金幣。
“軌生兄莫非對這有興趣?”厄朵瓦拿著幾瓶藥走過來問道。
軌生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藥,除了療傷藥和解毒藥,還有三十多個金幣一瓶的安眠藥。
“只是看看而已。”軌生隨便說道。
“實不相瞞,這里的毒藥沒有多大的作用,就算沒有解藥,一時半刻也毒不死人?!倍蚨渫哒f道:“我經(jīng)常和毒物相處,對這些藥可熟了。最厲害的就只有瀉藥?!?p> “豈不是用普通解毒藥就能解決?”軌生問道。
“沒錯,所以別在這里浪費錢?!倍蚨渫哒f道。
軌生繼續(xù)向前走,厄朵瓦跟在旁邊。二人快來到木架盡頭,那里存放了不少昂貴的藥。
有長時間維持充沛體力的藥,有透支生命短時間增強爆發(fā)力的藥,也有恢復年輕容貌的藥。
“你們站住!”那個眼鏡男走過來,冷冷喝道。
軌生回頭問道:“有什么事嗎?”
“我們這里丟了好幾瓶很重要的藥,現(xiàn)在須要對大家搜身。”眼鏡男用一種不容抗拒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