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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卯

第八章

愿卯 陳志軍Jacob 6534 2022-03-16 18:20:58

  六年后,卦符村發(fā)生驚天的變化。自從圣母節(jié)過后,許多商人紛紛來此投資。整條村子擴建將近一半有余,商店、旅館和飯店建了一間又一間。村民大多都富裕起來,村里的地價和房價翻了幾翻。很多在家無所事事的婦人都參加工作,畢竟工資優(yōu)厚。

  卦符村另一變化就是外地人迅速變多,他們長期在這里居住,是這條村子充滿活力的原因之一。他們來此主要是為了找尋成為信眾的前提——祭品。

  祭品的信息并不是空穴來風,就在前年,有一個來此定居的年青人在村外的溪邊找到一件祭品。祭品不適合他,所以他將其變賣出去,一夜之間成為富翁。那人沒有忘記這里帶給他的機遇,在卦符村投入了不少資金。卦符符第一間三星級酒店就是他建的。

  這樣一來,就有更加多的人前來尋寶。不僅卦符村得到發(fā)展,連周邊的城鎮(zhèn)也跟著旺起來。

  村長和幾個城鎮(zhèn)的鎮(zhèn)長商量,決定合資修建公路,工程年頭才竣工?,F(xiàn)在村民想進城,花費的時間只需原來的三分之一。

  洵老在這幾年發(fā)了大財。他不知道從哪里收到信息,圣母節(jié)一過,洵老就把他一生積蓄全都投資在這里,把包括軌生家在內(nèi)接近半畝的土地買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全村首富。

  本來擁有這片地的地主拿到洵老的錢后往城鎮(zhèn)發(fā)展,在繁華地段買了一間旺鋪,經(jīng)營沒幾年便把全部家當虧掉。

  村里的書齋在村長的指示下擴大了一倍,曹先生不再是村里唯一的教師。幾年前村長在外面聘請到一位真材實料的先生。

  那位先生曾經(jīng)在大城市的學院進修文學,拿過好幾個大獎,比曹先生靠譜得多。

  常在教堂幫忙的冷嫣,在黯湮失蹤一年后離開村子,找到馬晟成為信眾。臨走之前,她把黯湮做滿筆記的書交給軌生。

  那本書軌生十分熟悉,正是書齋的唯一教材,所有學生人手一本。

  軌生翻開一看,上面寫著一句話,“贈給我唯一的朋友?!?p>  這話是黯湮出事之前寫的。軌生可以肯定,黯湮早就有離開村子的計劃。

  自從有了這本寫滿筆記的書,軌生再也沒有到書齋學習。因為書上不僅有每個字的注音,還有其詳細解釋。

  沒有去書齋,軌生跟其他人更加疏遠了。除了高銳,軌生幾乎不會見到其他同學。

  圣母節(jié)過后,湯婉嫻很少跟軌生聯(lián)系,連散工也不接,兩人幾年內(nèi)只見過四五次面。

  自從黯湮失蹤,孟冽在書齋混得風生水起,經(jīng)常拿到第一名,是所有學生羨慕的對象。在曹先生的推薦下,他獲得到城里進修的機會。連剛到書齋就職的先生都對孟冽青睞有加。

  這幾年,軌生長高不少,看起來很像一個大人。那頭凌亂的短發(fā)依然不改,眼睛變得更小,笑起來會瞇成一條曲線。

  工作之余,軌生會抽時間學習識字,如果參加書齋里的考試,估計也能排得上前幾名。

  村外三里左右有一間新建的伐木廠。因為村子極速發(fā)展,建材需求龐大,所以這間伐木廠在這幾年大賺了一筆。

  整間伐木廠不大,但所屬土地遼闊,周邊近兩里的樹木都歸伐木廠主人所有。外圍建起高墻,旁人很難潛進里面。

  在伐木廠內(nèi),一個年青人正搬運一條剛砍下來的樹干。他身材并不健壯,但十分扎實,上身的白色汗衣已經(jīng)濕透,下身的牛仔褲破了好幾個洞。

  年青人吃力地把樹干搬到推車上,在工頭的指示下,將推車推到分割機前面。

  “這應(yīng)該是最后一根吧。”工頭點算著樹干說道。

  “是的?!蹦昵嗳松晕⒋讼職?,用早已濕透的背心擦掉額頭上的汗。

  “軌生,現(xiàn)在像你這樣肯吃苦的年青人不多了?!惫ゎ^贊賞地夸了軌生一下。

  “肯吃苦的人多的是,只要你們出得起錢?!避壣f道。

  “也對。這是本月的工錢。”工頭從腰間的包包內(nèi)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

  軌生接過后打開看了一眼,沒有細數(shù)就隨便放進褲子的口袋里。“謝謝,如果再有工作,請記得叫我?!?p>  軌生正欲離開的時候,工頭把他叫?。骸败壣?,先別走。這里有一個聚餐,老板每個月都會為我們辦,算是員工福利,你也留下來吃吧?!?p>  “這恐怕不妥當吧,畢竟我不是這里的正式員工?!避壣氲阶约荷⒐さ纳矸?,于是猶豫地說道。

  “沒關(guān)系,那里的東西吃也吃不完,沒有人會怪你。時間差不多,我們現(xiàn)在去吧。”說罷,工頭帶著軌生到員工食堂走去。

  員工食堂只有幾百米遠,旁邊有幾排宿舍,員工晚上就在那里休息。

  軌生站在食堂外面,看到遠處有一幢豪華的別墅,別墅與周圍環(huán)境顯得格格不入。

  “那是什么?”軌生指著別墅問道。

  “漂亮吧。那可是花了巨資建的,我們老板如果不回去的話,會在那里休息。”工頭解釋道。

  “這間伐木廠還真能賺錢?!避壣粲兴嫉?。

  “這里還不是伐木廠前,別墅就蓋了一半,伐木廠只是順便建的。”工頭邊說邊打開食堂的大門。

  里面已經(jīng)坐滿員工,食堂內(nèi)充斥著濃郁的男人氣味。

  工頭帶著軌生來到一張桌子前,坐在這張桌子的人都是平時與軌生有所交流的員工。

  軌生在工頭的示意下,找了個空位坐下,工頭直接坐在軌生旁邊。

  飯桌上擺滿一盤盤各式各樣的菜,雖然不是什么珍饈美味,但雞鴨魚還是有的。

  在場的員工餓得打鼓,可沒有一個人敢起筷。軌生知道,肯定有重要的人還沒來。

  等了大概十五分鐘,一個年約三十的女人從外面走進來。她長得很漂亮。棕褐色的長發(fā)盤成一個圓髻,露出粉紅的脖頸。她有著柳眉杏眼,鵝臉細嘴,身穿黑色連衣裙。胸前豐滿,露出半個乳球。

  女人身后跟著兩個強壯的男人。她走進食堂后絲毫感覺不到這里的氣味似的,令軌生大感意外。

  “她是誰?”軌生好奇問道。

  “她就是我們的老板,黃鸞風。”工頭小聲介紹道。

  “看起來不像?!避壣毖缘?。

  “我也是那么覺得。不過,她可厲害了。丈夫死沒幾年,她努力經(jīng)商,很快得到成功。她是怎么做到的,外面有許多傳聞,我就不方便說了。”工頭解釋道。

  “只要她對員工好,其它根本不重要?!避壣徽f道。

  “也是?!惫ゎ^點點頭。

  黃鸞風走到食堂中央,四周馬上安靜下來,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大家都能聽得見。

  “你們不用等我,現(xiàn)在就可以開始吃。這個月辛苦大家了,希望下個月也能繼續(xù)。這里可能還有一些人不是我們廠的正式員工,但你們放心,只要肯努力,機會還是有的?!?p>  說罷,食堂里的員工紛紛喝彩附和,軌生不自覺地跟著他們拍掌。

  黃鸞風沒有多說,轉(zhuǎn)頭往食堂內(nèi)的一個單間走去。畢竟她一日不離開,員工都不敢放開來吃。

  平時,黃鸞風都會在單間用餐。她走進去后,一個壯漢跟進去,另一個壯漢守在門外。

  老板剛不在,就有人等不及吃了一口飯菜。接著大家不顧禮儀,大吃大啃起來。

  “你也吃點吧?!惫ゎ^看著軌生一動不動,以為他害羞。

  “好的?!避壣鷳?yīng)了一句,但目光還是留在守在單間的壯漢身上。他發(fā)現(xiàn),那個壯漢在關(guān)門的一刻不經(jīng)意地露出邪惡的微笑。

  軌生隨便夾幾口菜,忍不住地問道:“跟在老板后面的壯漢是什么人?”

  “他們啊,我也不知道,聽說是最近請的。”工頭邊吃邊說道。

  “最近請的?以前老板不用保鏢的嗎?”軌生疑惑地問道。

  “不用保鏢怎么行,老板如此嬌貴。之前兩個保鏢都不約而同地出事,一個生重病,另一個則無故受傷。老板迫不得已,只好請了這兩位壯漢?!惫ゎ^說道。

  這也太巧合了吧,軌生心里暗道。沒過多久,再往單間方向望去,軌生發(fā)現(xiàn)單間唯一的窗口透著紅光。

  “工頭你看,老板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軌生指著單間問道。

  工頭看后也覺得不妥,于是放下碗筷,徑直走向單間。軌生因為好奇,跟在他后面。

  壯漢伸出右手,把工頭攔下來,冷冷喝道:“黃老板吩咐過,任何人不能夠接近!”

  軌生站在門外聞到一股燒焦的氣味,馬上大驚道:“單間內(nèi)著火了!”

  壯漢知道著火也不讓二人進去,分明有預(yù)謀。工頭急得跟壯漢吵起來。

  “你再不讓開,我就不客氣了!”工頭卷起衣袖,放下狠話。

  單間的門縫開始冒出黑煙,四周用餐的員工聞到氣味,紛紛放下碗筷,議論起來。

  那個壯漢知道無法隱瞞下去,從身上掏出一個哨子,用力吹了一下,外面有人把食堂的大門關(guān)上。

  “現(xiàn)在后悔了吧,大家都不用走了?!眽褲h一點也不懼怕,仿佛在做一件正義的事。

  工頭聽后怒上心頭,不顧對方高出自己一個頭,掄起拳頭擊向壯漢。

  壯漢只用一只手就把拳頭握住,使勁一扭,工頭馬上痛得翻滾在地。

  食堂里的員工頓時亂了起來,幾個醒目的人意識到不妙,匆匆去打開食堂大門,可無論怎么用力,大門就是無法推動半分。

  一切都是壯漢造成的,所以眾人很快把他重重圍住。任由壯漢如何能打,最后,他還是被數(shù)個員工制服在地。

  他們剛想質(zhì)問壯漢。壯漢就開始不停抽搐,口吐白沫,當場暴斃。

  單間冒出的黑煙越來越多,要是沒人把黃老板救出來,那么她一定會死在里面。軌生用力推一下門,果然被鎖死了。

  這時工頭在地上爬起來,從身上掏出鑰匙,可怎么也無法打開單間的門。

  “現(xiàn)在只有兩個方法開門,一是從里面打開,二是強行砸開門鎖。”工頭無奈道。

  “強行砸開要多久?”軌生問道。

  “只少十幾分鐘。那可是花重金買回來的鎖,防盜一流……”工頭越說越心虛。

  軌生找了一張凳子站在上面,從單間的窗口可以看到,另外一個壯漢還在里面,黃鸞風被其綁在地上,口里塞著一團白布。

  四周已經(jīng)著火,火勢漫延很快。不用十幾分鐘,里面兩人肯定會被活活燒死。

  單間有一道門和兩個窗口。一個窗口裝有防盜網(wǎng),另一個窗口沒有。

  軌生想了一會,對工頭說道:“現(xiàn)在馬上叫人把鎖砸開!”

  沒等工頭回應(yīng),軌生匆匆跑到一張飯桌前,把桌上的白布扯下來,顧不著上面的菜倒落一地,轉(zhuǎn)身沖到廚房把布弄濕。

  前后大概用不到十五秒,軌生把濕布披在肩上,快速跑到著火單間旁邊的空房里,從窗口爬到外面。

  軌生往下一看,這里大概有三層樓高。掉下去的話,至少在床上躺幾個月,軌生心里暗道。

  吞了一下口水,軌生沿著僅有十多厘米的窗檐,一步步挪到著火單間的窗口。

  軌生再一次往著火單間看去,那個壯漢因為吸入太多濃煙而昏倒在地。地上的黃鸞風還清醒。

  軌生把身上的濕布扔到里面,小心爬進去。單間的火勢比之前猛了不少,黑煙阻擋著上半個房間的視線。

  軌生落地后將黃鸞風松綁,同時看向門上的鎖。頓時,軌生眉頭緊蹙,門上的鎖已經(jīng)被大火燒成一團。這不是花重金弄來的嗎,軌生心里暗罵道。

  “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黃鸞風有些驚慌失措地問道。

  這時,門外傳來砸鎖的聲音。軌生剛爬進來的窗戶被烈火堵上,從那回去是不可能了。四周的火苗不斷吞吐,離兩人只有半米左右。

  “現(xiàn)在只能聽天由命了。”說罷,軌生把黃鸞風撲倒在地,令她驚愕不已。

  軌生將濕布蓋在身上。兩人面對面,可以相互感覺到對方的氣息。

  黃鸞風呼吸變得急促。

  “我們會死嗎?”黃鸞風看著軌生,問道。

  “可能吧?!避壣徽f道,現(xiàn)在害怕也沒有用,只能期待外面的人及時破開大門。

  單間內(nèi)的空氣越漸稀薄,軌生感覺有點困,眼皮不自覺的往下掉。

  幾分鐘后,軌生再也支持不住,往黃鸞風身上一壓,人就昏睡過去。

  黃鸞風也沒堅持多久,看著其貌不揚的軌生,雙眼漸漸合上。

  正如工頭所說,十幾分鐘后,單間的門終于被砸開。眾人花了幾分鐘撲滅房內(nèi)的大火,把軌生和黃鸞風救出來。

  軌生的氣息已經(jīng)很弱,背后有大片灼傷的痕跡,就算濕布也阻擋不住猛火的熱量。黃鸞風相對好一些。

  幾天后,在黃鸞風的別墅內(nèi),軌生在柔軟的床上醒來,看了一眼陌生的房間,發(fā)現(xiàn)自己一絲不掛。

  軌生坐起來,馬上感到背后疼痛,看來火傷一時半刻好不了。

  軌生在房間四處走動,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只有一套絲質(zhì)的女性睡衣放在床尾。

  軌生想了想,把睡衣套在身上,總不能光著身子出去。

  睡衣很香,顯然不是新的。軌生覺得那香味有點似曾相識,但怎么也想不起來,只好走出房間問問這里的主人。

  軌生沿著走廊往樓梯方向走去,一路上,每隔一個房間都會擺放一盆鮮紅的蘭花。

  走廊全是木地板,人走在上面會發(fā)出明顯的響聲。

  “請問有人在嗎?”軌生邊走邊問道,但沒有人回應(yīng)他。

  在樓梯的拐角處,軌生看到大廳的墻上掛著一幅長兩米寬一米的巨大畫像。

  畫像里只有一個男人,頭發(fā)凌亂,身形瘦小,軌生與之有幾分相像,只是畫像里男人的眼睛比他大得多,臉上還有點成年人的胡渣。

  軌生很快走下一樓,穿過大廳來到起居室,終于看到別墅主人的真面目。

  黃鸞風正橫躺在沙發(fā)上閱讀報紙,身上穿著和軌生一樣的睡衣,身材玲瓏有致,一雙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面,令軌生口干舌燥。

  “你終于醒了。”黃鸞風放下報紙將垂下的長發(fā)梳到耳后說道:“衣服看起來也很合身。”

  “我睡了幾天?我原來的衣服呢?”軌生問道。

  “快四天了。醫(yī)生說你并無大礙?!秉S鸞風回答道:“你的衣服本來就破爛,再加上被大火一烤,剩下的根本沒多少。我這里沒有男人的衣服,只能委曲你先穿我的。不過你放心,我已經(jīng)找人到城里為你購置一身衣服?!?p>  “有勞黃老板?!避壣Ь凑f道。幾天沒好好吃過東西,軌生實在太餓,肚子不禁響起來。

  黃鸞風聽后噗嗤一笑,說道:“你叫我黃鸞風就行,還有,你肚子也餓了吧,跟我來用餐吧?!?p>  軌生點了點頭,跟著黃鸞風走出起居室,穿過大廳來到用餐的地方。

  桌子上擺滿食物,兩人相對而坐。軌生在黃鸞風示意下吃起來,完全不顧禮儀。黃鸞風吃得十分優(yōu)雅,與軌生形成強烈的對比。

  “聽說你是伐木廠里的散工,對吧。”黃鸞風問道。

  軌生點了點頭。

  “有興趣成為正式工嗎?”黃鸞風繼續(xù)問道。

  軌生猶豫一會,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為了報答你救我一命,我準備了一些禮物給你?!闭f罷,黃鸞風指著不遠處的地方,那里放著一大袋金幣和一些珍貴的珠寶。

  “這我不能要?!避壣睦铼q豫良久,最后還是拒絕道。

  黃鸞風沒有強求的意思,之后,兩人默默不語。時間一長,氣氛變得有點尷尬。軌生只好邊吃邊四周看,當他看向左邊墻壁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里的畫像與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

  “那是我的先夫?!秉S鸞風沿著軌生的目光看去,解釋道:“他年輕的時候跟你很像,什么也不怕,非常聰明勇敢。”

  “黃老板過獎了。”軌生不好意思地說道。

  “很多不認識我的人剛開始時都會覺得我是因為他有錢才會嫁給他的。實際上,我和他從小就認識。起初,兩人身上都沒幾個錢,后來到城里做了點小買賣,日子總算過得好一些。先夫沒多久就過世,我只好獨自經(jīng)商。幸好得到上天憐憫,我才有今天的成就?!秉S鸞風有些傷感地回憶道,仿佛軌生是一個相識已久的老朋友一樣,毫不保留地透露心聲。

  “一個能夠與下面的員工一起用餐,又不怕他們身上的臭汗味的老板怎么也壞不到哪里去?!避壣f道:“說實話,那味道連我也有點受不了?!?p>  黃鸞風聽到軌生的稱贊后雙頰不禁一紅,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軌生在單間里救她的畫面,黃鸞風恐怕已經(jīng)無法忘掉眼前的男生了。

  軌生吃得差不多,正想向黃鸞風告辭,發(fā)現(xiàn)她臉上潮紅,脖子冒出細小的汗珠。

  黃鸞風感覺很熱,脫掉外層的睡衣。軌生馬上吞了一下口水,黃鸞風跟他一樣,睡衣里面沒有穿任何衣物。睡衣貼在她性感的身體上,些許汗水將其打濕,若隱若現(xiàn)。

  黃鸞風放下外層的睡衣,看向軌生,發(fā)現(xiàn)他愣愣地看著自己的胸前,也沒有要遮掩的意思。

  黃鸞風猶豫一會,最后咬了咬牙,站起來一步步走向軌生。

  軌生雖然知道自己失禮,但還是忍不住本能的沖動,上下打量黃鸞風。軌生從沒看過女人神秘的胴體,目光停留在下方最久。

  黃鸞風很快來到軌生身旁坐下,左手沿著軌生膝蓋一直滑到他的大腿停下,令軌生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軌生看著黃鸞風纖細的手指不再前進,不由得松了口氣,再往上看,只見黃鸞風彎下身子,寬松的睡衣垂下,里面的風景一覽無遺。

  黃鸞風靠得很近。漂亮臉蛋上的睫毛很長,兩目清澄,雙唇紅嫩,讓軌生看得呆呆的。

  黃鸞風把停在軌生大腿的手慢慢沿著身體移到臉上,撫摸著尖瘦的臉龐,細語道:“你的話,可以哦。”

  聽后,軌生愣住了,腦中不斷思考此話的含義。軌生還沒得出答案,雙唇就被堵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直沖大腦。

  軌生再也無法思考,雙手不禁在黃鸞風身上游轉(zhuǎn)。軌生腦海中忽然出現(xiàn)一個女生的樣貌,暫時恢復(fù)理智。

  軌生輕輕推開黃鸞風,一時說不出任何話來。

  “我不漂亮嗎?”黃鸞風有些失望地問道。

  “你很漂亮,幾乎比我看過的女人都漂亮。”軌生說道。

  “你不喜歡我嗎?因為我年紀比你大?”黃鸞風繼續(xù)問道。

  “我喜歡你,但……”軌生沒有把話說下去。

  “原來這樣。你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黃鸞風看著軌生一臉靦腆的樣子,不禁笑起來。

  軌生沒有回應(yīng)。

  “其實你不用有任何負擔,生命短暫,我們應(yīng)該及時享樂,沒準我也會和先夫那樣,死了也不知道。我不需要你任何承諾?!闭f罷,黃鸞風拿起軌生的右手。

  軌生的大腦又再短路,單憑理智很難控制住身體的本能。心中雖然有無數(shù)聲音告訴自己不可以,可右手就是不想離開。

  這時,別墅里傳來門鈴聲。軌生急速收回右手,驚訝地往外看。

  “看來工頭把衣服買回來了?!秉S鸞風稍微整理一下透明的睡衣,把剛才脫下的外層睡衣穿上,在軌生臉頰上輕輕一吻,說道:“如果改變主意,我隨時歡迎你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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