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黃金賭場
橋下的輪船開了過去,近藤真彥翻過半人高的欄桿,這是東京灣的入???,水的深度,足夠淹死他幾百回。
打給自己在杰尼斯副社長的電話,一直占線,他的靠山,從出事的那天起,就沒有再聯(lián)絡。
往下望,有些頭暈目眩,他其實還不想死,但是被三木律師害得破產(chǎn)之后,活著也沒什么意義了。
他把手機放回口袋,碰到一張卡片,掏出來看,是那天收到的黃金賭場的名片,上面只有電話,材質(zhì)是純金的。
“第一次去的客人,有一百萬的免費金額?!?p> 耳邊回響起那個男人的低語,他猶豫了一下,又老老實實地翻了回去,隔壁幾十米外的地方,有道人影掉了下去,是和他一樣落魄的自殺者。
我還有一次機會,翻身的機會。用這一百萬円,豪賭賺上幾個億,逃離這個該死的國家!
他撥打了電話,對面是明顯經(jīng)過處理的中性嗓音。
“請?zhí)峁┠牡刂罚覀凂R上來接您,近藤真彥先生?!?p> 這幫人的能量不小啊,近藤真彥的手機號是私人的,一打過去,對方居然能知道他的身份,他報上自己的位置,現(xiàn)在的他,也沒有什么可忌諱的了。
在橋上吹了半個多小時的風,一輛加長的林肯停在他的面前,沒有車牌,只有駕駛位上一個戴著金色面具的司機。
“您是近藤真彥先生嗎?”
司機沒有下車,而是打開了電動的后車門,寬敞的后座空間里,沒有其它乘客。
“是的?!?p> 近藤真彥毫不遲疑的上車,如果這一百萬円全輸光了,他再去死也不遲。
“請系好安全帶?!?p> 司機提醒道,近藤真彥拉起后座上的安全帶,正要系上,前座和后座之間升起了隔絕的鋼板,車窗玻璃也被完全封閉,一股白色的煙霧,從角落噴涌而出。
原來是綁架賣人體器官的組織嗎?
近藤真彥在失去意識前,談不上后悔的想到。
“我們又見面了,7號?!?p> 迷迷糊糊地,近藤真彥睜開了雙眼,是金碧輝煌的天花板,他感覺臉上好像戴了什么東西,伸手想要摘去,被一只手制止了。
那是一只有力的男人的手,手臂上高檔的西服布料可能是普通人一年的收入也買不來的,近藤真彥沒有破產(chǎn)前,也沒有穿過幾次這樣的奢侈品。
“這里的客人,都用每天的序號相稱,我是那天給你名片的人,可以叫我13號?!?p> 熟悉的聲調(diào),是給了近藤真彥很深印象的那個家伙,說出黃金賭場秘密的人。
他望去,一個臉上帶著金黃色面具的人正坐在自己旁邊,面具的側(cè)面,陰刻著阿拉伯數(shù)字13。
于是他用手去摸,自己臉上的面具,同樣有一個數(shù)字,7號。
“去清點你的籌碼吧,一百萬円的籌碼。”
輝夜利川指向了他們所坐的沙發(fā)前,茶幾上整齊碼放的一排塑料片。
“1?”
近藤真彥拿起一枚籌碼,比硬幣要大上一圈,手感相當。正中央的數(shù)字,是1,不知道這代表多少錢。
“1就是1萬円,一共是100枚籌碼,是黃金賭場里最小的籌碼,最大的,是這種100的?!?p> 輝夜利川拿出一枚同樣顏色形狀的籌碼,它們的顏色全是醒目的紅色,數(shù)字的字體是白色。
“作為這里的負責人之一,我有必要向你介紹一下這里,跟我來。”起身,輝夜利川帶著近藤真彥,參觀起這座黃金賭場。
他們經(jīng)過墻上掛著一幅幅油畫的走廊,吊頂上的燈具通體金黃,一看就知道是純金的色澤,厚厚的波斯長毯是全手工制作的,描繪著古代神話的故事人物,西裝革履的男侍者戴著只遮住眼睛的眼罩,用半透明的鏡片,藏住眼神的視線。
來到了大廳,正中央的古希臘維納斯雕像豎立其中,它是由數(shù)噸重的黃金打造的,正眼含笑意的注視著底下的人群,那些同樣戴著金面具的人群。
“想玩點什么,7號?”
輝夜利川對有些震驚的看著那座黃金雕像的近藤真彥,提醒道,可別忘了自己來這里的目的。
“撲克吧?!?p> 近藤真彥不太確定的說,他沒有多少賭博的經(jīng)驗,撲克牌的玩法更簡單一些。
他們來到一桌前,有幾個賭客正在玩牌,女荷官看了一眼坐下的輝夜利川,他臉上的數(shù)字13,是每天都不會變的。
讓他贏。
輝夜利川不動聲色的做了個手勢,牌桌上進行的是德州撲克,女荷官發(fā)牌,近藤真彥抓到了一個對子。
幾番下來,近藤真彥面前的籌碼已經(jīng)堆成一座小山,他有些得意的向男侍者叫了一杯雞尾酒,注視著自己輕松贏來的籌碼。
“差不多有6000萬円,可以收手了。”
輝夜利川輸了有2000萬円的籌碼,裝作喪氣的說道。
“不夠,難得我今天運氣好,這點錢,還不夠?!?p> 他攤牌,同花順,周圍的賭客已經(jīng)散盡,只有輝夜利川推了一把籌碼給他,又輸了不少。
“那去樓上的貴賓室吧,玩把大的就走?!?p> 計劃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輝夜利川提議道。
“好,玩把大的?!?p> 近藤真彥將雞尾酒一飲而盡,他要再賭上一把,他也不擔心這是圈套,自己已經(jīng)是破產(chǎn)的人了,也犯不著這樣對付他吧。
“全部換成100點的籌碼,我們?nèi)巧稀!?p> 對男侍者吩咐了一句,他們帶著換好的籌碼,來到樓上的單間,里面只有一張長桌,兩張椅子,一位金面具的神秘女人穿著高中生的女子裙裝,翹起黑色絲襪包裹的長腿,把玩著一枚100點的籌碼,在她前面的長桌,是一堆同樣點數(shù)的籌碼,鋪滿了小半個桌面。
零號面具?
近藤真彥近乎貪婪的盯著那雙修長筆直的腿,光這雙腿他就能玩上一年,零這個數(shù)字對島國人來說相當敏感,這個女人一定是個重要人物。
“21點,我們只玩三把,你能贏一次,全部拿走,輸了,我要你的命?!?p> 神秘女人冷冷的說,“金錢對我來說,帶來不了刺激,你敢拿自己的命,來取悅我嗎?”
神經(jīng)病?這個女人是個神經(jīng)病!
近藤真彥一下子清醒過來,他還有六千多萬的籌碼,犯不著拿命去賭,正當他準備離開時,旁邊的輝夜利川,掏出了手槍。
“大小姐想玩的游戲,活人是拒絕不了的。”
輝夜利川微笑著說,摘下了自己的金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