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海邊(求推薦收藏)
島國的海邊想找一處拍攝地還是很容易的,全劇組的人匆忙吃完了午餐,正在架設(shè)備。
“二組那邊的進度也很順利,估計后天就能拍黑澤光母親和你的戲份,說來這名演員,還是寶冢以前的主役呢。”
研守監(jiān)督在和藤井樹閑聊,這也是他向劇組表明自己和藤井樹關(guān)系非常的手段,好讓那些勾心斗角離自己好友服部先生的藝人遠點,就像數(shù)年前,他對相沢直子那樣。
“寶冢?是那個只收女演員的劇院嗎?”藤井樹聽過這個名字,寶冢在島國的知名度可不低,據(jù)說每年都有成千上萬家世和自身條件優(yōu)秀的少女,拼命參加寶冢附屬的演藝高中入學考試,為的就是能登上那個獨一無二的舞臺。
“是??!那可是個等級分明的地方,簡直就是封建貴族們的自留地,好了,該我們工作了。”
研守監(jiān)督的思緒飄得很遠,當他看到場務(wù)向自己舉手示意后,就明白一切準備好了。
“辛苦了。”
“松島小姐,您也是?!?p> 藤井樹和松島菜菜子打了招呼,明明只是隔了一個中午,島國頻繁的禮儀還是讓他們互相道謝。
“全體準備,開始!”
拎起導簡的研守監(jiān)督,見男女主角就位后,大喊道。
“第二場,第一條,開始。”
場記拍下板,記錄著這次拍攝。
廣瀨未知騎著摩托車載著黑澤光沖到了空無一人的海灘上,摩托車側(cè)翻進松軟的沙地里,滿臉輕松笑容的廣瀨未知摘下頭盔,笑著說道。
“好暢快??!”
“當老師還這樣?!?p> 一旁的黑澤光也拿下頭盔,吐槽道。
而廣瀨未知卻沒有理會,高舉手臂一頭躺在沙灘上,愜意的發(fā)出舒服的呻吟。
“這樣的感覺,好像只剩下藍天和我們。”
她看著天上的浮云,喃喃自語。
黑澤光側(cè)過身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事嗎?之前我也有同感。”
他也躺了下去,不顧身上整潔的校服,被沙子沾染。
“你常來這里嗎?”廣瀨未知轉(zhuǎn)過頭,鏡頭將他們一起納入,旁邊是倒伏的摩托車,散落的頭盔。
“一到這里來,我就覺得真的很自由,沒有煩惱?!?p> 黑澤光緩緩說著,天上的太陽并不刺眼,柔和的光照在他的臉上,廣瀨未知有些心虛的移開目光,說著。
“吶,你以前為什么拒絕上學呢?還是和那件事有關(guān)?”
她談?wù)撈饘跐晒馐褂帽┝η迷p金錢的不良少年,好轉(zhuǎn)移自己對這個美少年的注意力。
“那家伙曾經(jīng)是我的朋友,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焙跐晒饽樕细∑鹇淠谋砬椤?p> “咦?”廣瀨未知吃驚的轉(zhuǎn)過來。
“國中時,他總是幫我打跑那些欺負我的人,我們一直很要好?!?p> “那為什么?”她問下去。
“他以前很壞,遇上看不順眼的人,就施加暴力。所以升學后,就被大家孤立,同學警告我,如果我一直和他相處,也會被大家孤立?!?p> “所以我,背叛了他。后來,他也不去學校了,到處惹是生非,直到退學。”
黑澤光爬了起來,看著不遠的地方,奔騰的海浪,面容帶著難言的苦澀。
“但是我并不快樂,不管轉(zhuǎn)學到什么地方,也沒有真正的朋友。”
“所以,你就用金錢去補償是嗎?”廣瀨未知想到了什么,開口道。
“我只有錢了,反正父親留下的醫(yī)院有的是錢,母親也不會管我怎么去花?!?p> 黑澤光低下頭,把自己埋進膝蓋中間。
“這樣是不對的?!睆V瀨未知勸說著。
“那我應(yīng)該怎么去做?!”黑澤光有些惱怒的抬頭反問,他只是一個17歲的少年,這種復雜的問題,他沒有辦法解決。
“對不起,我不知道?!睆V瀨未知也沒有答案,她是個沒有什么主見的女人,遇上這個少年的早上被男友求婚,明明心里還沒有準備,卻被動的接受下來。
兩人的沉默沒有持續(xù)多久,黑澤光的隨身電話響了,劇中的背景是90年代,隨身電話不像當下的手機那樣小巧,是個笨重的機器。
要歇一會嗎?旁邊松島菜菜子的經(jīng)紀人給她做了個手勢,她搖頭拒絕了,今天的狀態(tài)非常自然,和藤井樹對戲,感覺不到任何不妥的地方,他的表情和肢體語言,甚至比自己這個出道六年的老演員還要成熟,天知道是怎么練出來的。
拍攝繼續(xù)下去,黑澤光把隨身電話掏出,看著打來的號碼。
“是你的母親?”
廣瀨未知問道,那個風韻猶存的美婦人,在她腦海閃過。
“她不這樣監(jiān)視我,是不會甘心的。”黑澤光生氣的站起來,將隨身電話拋進海中。
“你做什么?”廣瀨未知吃驚道,她沒有想到這對母子間的關(guān)系這樣僵化。
“反正我也沒有別的朋友,會打給我?!焙跐晒饨o出解釋,轉(zhuǎn)身去扶沙地上的摩托車。
廣瀨未知看了這個少年一眼,一頭沖進海浪中。
“你干什么?我不需要那種東西。”黑澤光看到她被海水打濕了身體,這個季節(jié)的海水,冰冷而刺骨。
他上前想攔住她無意義的舉動,自己也被浸濕了身體,涉水趕到她面前時,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撿起剛才扔掉的隨身電話。
“打給我,我來做你的朋友?!?p> 廣瀨未知笑著將隨身電話遞了過去,黑澤光的表情說不上喜悅,而是另一種沉重。
“嗯!朋友?!?p> 他接過了隨身電話,點頭道。
“快點拿毛巾,給他們保暖。”
研守監(jiān)督叫停了拍攝,又是一遍過,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按以往的拍攝經(jīng)驗,這么年輕的主演,應(yīng)該已經(jīng)讓他罵了幾十遍,重復了上百次拍攝。
“辛苦了,下午你可以休息了,該拍別人的戲份了。”研守監(jiān)督親自拿了一條毛毯,給藤井樹披上。一遍過這種事情對于導演來說,可比做大保健要爽上好幾倍。天天被只知道復讀阿拉伯數(shù)字充當臺詞,面部表情好像爹媽暴斃的小鮮肉們折磨,遇上藤井樹這種演員,當然會神清氣爽,就好比新年第一天的早上換上第一條新內(nèi)褲那般舒適。
“嗨!您也是?!碧倬畼淇蜌獾幕卮穑蓫u菜菜子也在經(jīng)紀人的幫助下披上毛毯,對他有意無意間關(guān)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