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君殤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怎么家族中所傳的赤紅色球體與這團土黃色物質(zhì)有這么激烈的反應(yīng),這令君殤百思不得其解,卻沒有察覺到手環(huán)空間內(nèi),帝師那早已呆滯的表情。
“這......這竟然是真的?”帝師蒼老的面龐上涌現(xiàn)出濃濃的不可思議,眼眸中透出了異樣的光芒,好像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許久,許久,帝師呆滯的表情慢慢緩和過來,有著皺紋的臉上帶上了久違的激動,身體微微都有些顫抖,“沒想到......沒想到這東西竟然真的存在,哈哈,我活了那么久,還一直把這件東西當做傳說來對待,沒想到竟然真的存在!”
帝師原本有些渾濁的眼睛閃現(xiàn)著懾人的光芒,整個飄渺的靈魂體因為過度激動都有了像水紋一般的波動,可見他的心情確實難以平靜。
“之前在君殤徒兒家中剛看到那赤紅色球體的時候,就有一種及其怪異的感覺,沒想到這東西還真的與人有所感應(yīng)!”
“唉,這么多年了啊,終于有機會了!”想到此處,帝師有些唏噓道,以前的路可是走得相當崎嶇,修煉一途本就沒有捷徑可走,只能一步一個腳印,慢慢磨練,慢慢打拼,就算是有師父教導(dǎo),那也只是起個啟蒙作用,要是真正到了至深的境界,還是要靠自己的細細感悟。
遙想自己當年,本就是一個孤兒,最后還是幸得一位良師教導(dǎo),在耗費了無數(shù)歲月,歷經(jīng)磨難與艱險之后,才步入了大陸的巔峰強者之列。
可最后,唉,還是禁不住強橫外來勢力的碾壓,而導(dǎo)致自己只余下靈魂體,沉睡到如今才醒來,可是醒來之后,卻發(fā)現(xiàn)時過境遷,世間早已滄海桑田,物是人非,當初所熟悉的一切,早已沒有了蹤影。
帝師不只一次地想到,要是自己的實力真能超然于世間,真的能像主宰一般控制一切,那么自己,乃至好友、徒兒的命運,斷斷不是如此!
可這只是如果,僅僅是如果!
帝師的眼眸略微黯淡了一些,沉默了良久,才緩緩回過神來,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手環(huán)空間內(nèi)同樣跳躍翻滾的赤紅色球體,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半晌之后,帝師略顯干癟的手掌緩緩握緊,眼中原本的猶豫已變成了堅定,“這一世,絕不讓自己后悔!”
“徒兒,一定要得到那團土黃色物質(zhì),日后大有裨益!”帝師非常凝重的話語響徹在君殤耳畔,要不是自己出來一次要耗費大量的靈魂力量,帝師早就奔出來取走土黃色物質(zhì)了,還用得著如此吩咐君殤?
“嗯!”君殤拳頭緊了緊,舌頭微舔了一下嘴唇,重重點點頭,就算帝師不說,這東西,他也是勢在必得的,就憑這土黃色物質(zhì)能讓赤紅色球體如此興奮,這物,必須得?。?p> “師弟!”就在君殤盯著土黃色物質(zhì)時,云迪急促的聲音響起,君殤一轉(zhuǎn)頭,看向云迪,只見云迪左手指向一個方向,滿臉的震驚。
君殤也隨之看了過去,頓時有些愣住了,宮殿殿臺之上,兩道身影立在王座兩側(cè),正是白莎和方啟,只不過兩人此刻的表情木然,眼睛里沒有絲毫神采,就像兩尊傀儡。
而望向王座之上坐的人時,云迪不由恨得牙癢癢,“混蛋,就是他!”
厲天此時正端坐在王座之上,一臉不屑地看著下面的云迪,目光轉(zhuǎn)向君殤時,一道直刺人心、毫不掩飾地刺骨殺意爆射而去,恨不得將君殤千刀萬剮,才能消心頭只恨!
“白莎,方啟!”云迪焦急地看著在王座兩側(cè)的白莎和方啟,試圖把兩人喚醒,可是不管云迪怎么呼喚,兩人的表情依舊,根本沒有半點好轉(zhuǎn)的意思。
“哈哈,有趣,有趣,用普通的聲音就想把‘靈幻魔音’控制的人給喚醒,真不知道該說你是可愛還是天真!”高居王座的厲天看著云迪的舉動,不由嘲笑出聲,這般類似于弱智一般的舉動,委實可笑的很!
云迪也是關(guān)心則亂,希望有奇跡發(fā)生,但事實證明,這是行不通的!
“呵呵,你這無良之人懂得甚,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叫有情有義,虧你還活了將近二十年時光,竟然連這淺顯的道理都是不懂,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你純真還是蠢笨!”
這時,沒有說話的君殤陡然出聲,低垂的頭慢慢抬起,嘴角帶起了些許嘲諷的笑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既然你不要臉,那就怪不得我在你的臉上狠狠踩一腳。
“你......魂淡!”厲天的臉上頓時變得陰沉,身體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君殤這下可是有些詫異了,真不知道這大家族的子弟城府怎地如此淺薄,稍微被人一激,便把自己的情緒表露在外,這一點,和在宗門中混跡長久的人根本比不得,雖然從大家族出來的子弟修為或許高些,但始終很少經(jīng)歷生與死、冰與火的煎熬與磨練,終究是沒長大的雛鷹,如何能翱翔天際!
雖說君殤對厲天的城府嗤之以鼻,但不得不說,其所施展的‘靈幻魔音’可是威力不??!
剛才君殤試圖讓帝師用靈魂力量把白莎和方啟喚醒,但帝師卻是果斷拒絕,“臭小子,這次就看你的了,這‘靈幻魔音’可不簡單!”
留下這句話,帝師瞬間沒有了聲息,消失得有影無蹤,就連君殤分出一點意識來查探手環(huán)空間都沒有找到帝師的任何蹤跡,更別說在心底呼喚了,帝師根本不理!
“呼!”見狀,君殤心里也是暗嘆一聲,本來讓老師喚醒兩人,那么己方就有四人戰(zhàn)力,可以完全秒掉厲天,可現(xiàn)在卻是要顧忌厲天的手段,萬一厲天以白莎和方啟的性命加以要挾,自己兩人還真的沒有絲毫辦法!
其次帝師所說的最后一句話,君殤可是牢牢地記在了腦海里,能讓帝師說不簡單的東西,那對于現(xiàn)在的自己,可就是無比強悍了,自己可不能掉以輕心。
思索片刻,君殤微微一笑,抬頭望向階梯高臺上站立的厲天,笑道:“我原本以為你是城府極深之人,卻沒想到我看錯了,唉,可惜了我這雙慧眼呀!”
君殤懊惱地拍了一下頭,似乎很不滿自己的眼光,“以前我在街道上看到一個男人走路歪歪扭扭的,我就有點奇怪,還以為那人腿有些問題,最后才知道了那人原本是個公公!”
說到此處,不管不顧厲天那已經(jīng)變?yōu)殄伒椎哪樕^續(xù)說道:“嘿嘿,這還不算什么,要說有一天我經(jīng)過一家藥店,剛好有個病人在里面,我一時好奇進去看看,經(jīng)過我嚴密地診斷,立刻有了定論:有輕微的哮喘,但是到后來真正那不學(xué)無術(shù)的醫(yī)生出來之后,卻說那人是痔瘡,你說我生不生氣!”
君殤有些不忿地罵罵咧咧道,“你說那醫(yī)生到底是什么醫(yī)術(shù),竟然不相信我華佗一般的回天醫(yī)術(shù)!”
“就你!還回天醫(yī)術(shù)!竟然把痔瘡看成了哮喘,這天地之間也就只有你一人了吧!”一旁的云迪不由腹誹道,卻是不知道君殤葫蘆里賣得是什么藥!不止云迪不知道,就連身為當事人的厲天也是滿頭霧水,就說你說這些作甚,要打就打!
“唉!”君殤長嘆一口氣,目光里閃過復(fù)雜的神色,“這輩子,我就把厲天公公痔瘡看錯了,只有三個,別無他物!”
“哈哈!”這時,反應(yīng)過來的云迪哈哈大笑,這小師弟,竟然把三個不相關(guān)聯(lián)的時間穿在了一起,組成了這么一句話,端得不是自己看錯,而是想說,“厲天啊,你原本是公公,而且還痔瘡了,我竟然看錯了!”
這腦筋,這思想轉(zhuǎn)彎速度,簡直是絕了!
“你......你找死!”厲天此時的臉色都不知道應(yīng)該用什么顏色來形容,就是鐵青之中加一點烏云般的陰沉,再來一些鍋底般的黑,大概也許差不多可能就是厲天的臉色了吧!
這該怎么忍?這如何忍?都被人叫做公公了,還忍,是男人嗎!
于是,厲天爆發(fā)了,后果很嚴重!
“君殤,我要讓你變成公公!”厲天怒吼一聲,那表情幾乎扭曲在了一起,憤怒無極,在這一刻,厲天有多想把君殤給挫骨揚灰,讓其灰飛煙滅!不!要讓君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能才能了結(jié)心中一絲絲的憤怒!
厲天如是想著,卻也不忘“公公”一事!腳下猛地一踏,渾身的氣勢驟起,宛如江河般的舞陽在經(jīng)脈之中奔涌而過,璀璨的金光自厲天的身上散射出來,充滿了無盡的霸道之意,好似所有的東西都要在我面前屈膝!
“哼!要的就是你憤怒的難以自持!”君殤冷冷的一笑,剛才的那一番言語,君殤原本是不想說的,可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如今能激怒厲天最好,雖然憤怒后的厲天戰(zhàn)力會有所提升,但會忽略到用智謀迎敵,忽略掉白莎和方啟的用處,這樣,自己才能沒任何掣肘,與其全力一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