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向陽瞠目結(jié)舌，沒想到他偷偷給父母的2萬塊錢，媳婦兒葉小丹竟然會清楚，只是沒跟他計較，直到今天扯到這個話題才挑明。當(dāng)初，父母給他要錢，想給老二家拿過去，他心里也有意見。不過，父親跟他說，明旭是他們老孫家的長孫，他得添彩，不能讓明旭的姥爺姥姥瞧不起他們老孫家，他才勉強(qiáng)同意。媳婦兒把這事兒記了那么多年，心里一定怨他，他有些不知所措，垂下頭。
孫向泉剛要說話，被媳婦兒張靜拽一把，不敢再吱聲。
張靜別過臉，當(dāng)初婆婆給她錢的時候，她還有些看不上婆家那點(diǎn)兒東西和錢。她身邊的朋友結(jié)婚，婆家都是都準(zhǔn)備好婚房和豪車，生完孩子，人家包的都是五萬和十萬的紅包，婆家就給了3萬?，F(xiàn)在看來，婆家的家境就這樣，比起大嫂葉小丹，婆婆給她的已經(jīng)非常多了。她心里不禁有些優(yōu)越感，開始繼續(xù)哄女兒明蕊。
孫爸聽大兒媳婦對他們倒舊賬，叫道：“明旭是男孩，我們才給他那么多錢。我們給他多少錢，最終也是我們老孫家自己的，肉爛在一個鍋里，別人端不走。也因為這樣，我才想讓你要男孩，等你以后有了男孩，你就知道閨女是別人家的，只有男孩是你們自己家的。這個家才能代代相傳?！?p> 希希嚎啕大哭，抬腳就要往外走，被葉小丹摟住。孫明蕊本來被爸媽哄得不掉淚了，聽爺爺這么說，哇地一聲又哭了。
葉小丹怒目相視：“爸，有您這么說話的嗎？希希和蕊蕊都是您的孫女，您哪兒能這么排擠她們？”
孫向陽和孫向權(quán)也說：“爸，你這樣太過分了，現(xiàn)在男女平等?！?p> 孫爸被兒媳和兒子同時反對，依然自有主意，高聲叫：“平等個屁！男人和女人永遠(yuǎn)不可能平等。女人就是要給男人生孩子，就得洗衣服做飯伺候男人，男人要在外邊闖事業(yè)，養(yǎng)家糊口。我們向陽娶你，你不生兒子，向陽這一支到他這里不就斷了嗎？你必須得生一個，還得是男孩！你不是要講誠信嗎？你堂叔堂嬸晚一段時間給你錢，你都不干，說誠信大于天。向陽之前答應(yīng)我，要給我生二胎生孫子，那么，你們必須履行你們的承諾，趕緊給我生一個男孩出來。”
希?？薜纳蠚獠唤酉職狻?p> 葉小丹氣的顫抖：“爸，現(xiàn)在不是農(nóng)耕社會，家里不需要干農(nóng)活，女孩子也跟男孩子一樣獨(dú)立、能干?！?p> 孫爸吐口痰，不屑地道：“孫向陽，你同意你媳婦這么說話嗎？從古到今，中國向來都是男人說了算，男人在外面都有三妻四妾，女人就該聽丈夫的。以前的女人多賢惠，即使家里的男人在外面有了私生子之后，都愿意抱孩子回家親自撫養(yǎng)?！?p> 葉小丹聽了，只覺不可思議：“爸，那不是賢惠，是愚昧！難不成你想讓孫向陽在外邊找一個女人抱一個兒子回來？”
孫爸斜視她：“如果你要執(zhí)意不生二胎，這樣做也不是不可以?！?p> 孫媽拍拍懷里的孫子孫明旭，加了一句：“村東那家的媳婦兒生不了孩子，他家男人就在外面找人生了一個兒子，他媳婦兒把那孩子看的跟寶兒似的?！?p> “媽！”孫向陽和孫向泉兩兄弟瞅他媽哭笑不得，“你少說兩句吧！”
葉小丹深吸一口氣：“媽，你說的那家男人犯了重婚罪，他的媳婦兒可以到公檢法部門去告他，他會坐牢。你希望向陽有一天也會坐牢嗎？”
孫媽的眼皮眨動幾下，扁嘴不敢再說話。
孫向陽嘆口氣，孫向泉抿嘴樂。
孫爸哼一聲：“兒媳婦竟然敢這樣頂撞婆婆，放在以前，要被休出去。”
葉小丹轉(zhuǎn)向他：“爸，您想讓向陽像以前的男人一樣擁有三妻四妾、耀武揚(yáng)威地生活，我不反對，我也覺得那樣挺好。向陽現(xiàn)在也可以在外面養(yǎng)三妻四妾?！?p> 希希停止哭泣，詫異地看著媽媽：“媽媽，你真不在意爸爸有別的女人嗎？”
“不在意。不過，你爸有三妻四妾之前，至少得有六套大房子?！?p> 孫向陽還覺得媳婦兒真不在意，聽到她的話，徹底無語。供一套房子，都快要了他的命，還六套房子！
葉小丹看著孫爸說：“爸，向陽想有三妻四妾，得給那些女人各自準(zhǔn)備一套房子吧！我作為原配，至少比他們多一套以上的房產(chǎn)。而且，我也得像以前的太太一樣擁有奴仆丫鬟使喚，我不要求太多，有兩個保姆就夠了，生活中也要像以前的太太一樣戴鉆石珠寶、穿名牌首飾，我要十指不沾陽春水。如果你們能做到，愛怎么著就怎么著，我沒有任何的意見。”
孫爸瞪她，看她不客氣地直視回來，無奈的道：“我就說你們再生一個男孩子，沒多說別的。男人比女人在性別上占優(yōu)勢吧！你們結(jié)了婚，生的孩子是不是得隨向陽的姓？你說別的沒有用。中國千百年流傳的就是這個習(xí)俗，一個家庭得靠男人支撐，沒有男人，家里就斷了后，沒法傳宗接代?！?p> 孫向泉叫：“爸，什么年代了，您還講傳宗接代？男孩女孩都一樣。毛主席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怎么到您這里，您就一定要重男輕女呢？幾千年的斗爭，中國婦女好不容易站起來了，您的一句話就要把女孩子打回封建社會了?！?p> 孫爸一擺手：“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我就知道只有男孩子才能繼承家業(yè)，才能延續(xù)香火。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才能告慰祖宗?！?p> 葉小丹問：“爸，您的爺爺叫什么名字？”
孫爸張口結(jié)舌。
孫向泉叫：“爸，往上數(shù)三代，您都不知道，您還想傳宗接代、延續(xù)香火呢！”
孫爸理虧詞窮，只得堅持道：“向陽答應(yīng)過我，要給我生孫子?！?p> 葉小丹和女兒希希不約而同看向?qū)O向陽。
孫向陽著急：“爸，您曲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說時機(jī)成熟時，我會跟小丹考慮生二胎，我可沒答應(yīng)您一定要給您生孫子。再說，即便生二胎，一定能保證生出男孩嗎？況且，我和小丹現(xiàn)在年齡大了，再要個孩子，身體承擔(dān)不起來。”
孫媽插嘴：“你們的年齡還算大？電視上報道，有老兩口七十歲還再生了一個閨女呢！”
孫向泉打趣：“爸媽，要不你們兩口子再生一個，反正你們不到七十歲。”
“滾！”孫爸脫下鞋子丟他。
孫向陽輕聲說：“爸媽，我們暫時真的沒有精力要二胎，你們就別催了?！?p> 葉小丹松了一口氣，希希也停止了抽泣。
孫爸蹦高：“你不想要男孩，就等著別人吃你的絕戶嗎？”
孫向陽搖頭：“什么年代了，還吃絕戶？再說我們家有什么呀，就一套房子和一點(diǎn)點(diǎn)兒存款，還不夠我跟小丹養(yǎng)老。我們住的那套房子百年之后就留給西西一個人，難不成我弟家的孩子還惦記著我們家的這點(diǎn)兒財產(chǎn)？”
孫向泉和張靜兩口子趕緊搖頭。
孫向泉說：“大哥，您別誤會，我們可沒這么想過，別說我們兩口子不差錢，我們就算生活困難，我們也不會打你們的主意。明旭剛才都是胡說八道，您千萬別往心里去?！?p> 孫明旭在孫媽的懷里探出頭：“我沒有胡說八道，孫家的東西都是我的，不能給別人?！彼弁鄣乜奁饋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