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麻府除了老爺,就是你少爺最大。”
“那當(dāng)是——”麻球長長哈了口氣。
“他就我——一個兒子?!瘪R上搖了搖頭:“不!還有個——私生子?!?p> 皇甫天雄一驚,馬上冷靜下來,有錢人家在外有個私生子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皇甫天雄不由將他與宋木匠之妻的事聯(lián)系起來。
如果這麻大財主真的在外有了私生子,大可將她們母子領(lǐng)回家就是。
“你那小兄弟是否見過?”
“哼!”麻球手一揮。“本少爺豈會——去見這雜種?!?p> “那是!此豈不是降低你少爺身份?”
麻球又是一記長長喘氣:“可是——老人家——心疼的很!”
皇甫天雄笑了下:“不管如何,你是嫡系,他不過旁出。”
“無用的!還不是——”麻球疙瘩了半天:“老人家——一句話啊!”
“你兄弟也姓麻吧?”
麻球翻了翻白眼,不屑道:“他也配?”
“既然老爺這么喜歡她們母子,為何不將她們接進府內(nèi)?”
“寡婦人家——豈能——進府。”說著便是趴在桌上。
“是不是那宋木匠之妻?!被矢μ煨奂鼻袉柕?。
此時麻全抬起了頭,小眼看了下皇甫天雄。
皇甫天雄驚了下,臉上冒出冷汗。尚好那麻全低下頭,睡著打起呼嚕。
皇甫天雄長長嘆了口氣,剛才自己有些冒失。
日頭已是升至頭頂,氣溫升高許多,汗也出了不少。
隱約可肯定這麻仁人和宋木匠之妻是有關(guān)系的,現(xiàn)下關(guān)鍵是要證實麻仁人與宋寡婦來往的事實證據(jù)。
見他們個個睡得死豬一般,呼嚕此起彼伏。
皇甫天雄干脆躺地上假裝醉睡過去,帶著幾分酒意,和著涼爽河風(fēng),馬上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只覺有人踢著自己,有人喊道:“快起來。”睜眼一看,麻全正板起紅紫的臉看著自己,那幾位家丁扶著麻球。
“快些走了?!甭槿闪搜?,接著踉蹌地往前走去。
樓下幾張飯桌只剩寥寥幾人,那臺上已是不見唱曲兩人。
麻全從衣袋里摸出幾個小銀子遞給那小二:“此足有六兩,多拿去吧。”
皇甫天雄想著,銀子在宋代還是挺管用的,這餐高檔飯席在現(xiàn)代社會至少要三、四千以上。
忍不住嘆道,有錢就是好,到哪都可任性!
回到麻府,皇甫天雄服侍著麻球上房間歇息后,自己回房也是沉沉地睡了覺。
等到醒來時,發(fā)現(xiàn)李友亮來了麻府。皇甫天雄驚訝道:“爹來了,為何不通知兒一聲?!?p> “他們說你陪少爺讀書去了,想來也是沒事,等也就等了?!?p> 說著李友亮拿出個布包?;矢μ煨鄞蜷_一看,里面有幾雙布鞋。拿出一看,鞋子上一針一線甚是細致。
“此是你奶奶親手給你做的?!被矢μ煨巯肫鹉俏淮认槔蠇D人,忍不住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奶奶身體可好?”李友亮點下頭:“就是有些想你?!?p> 皇甫天雄未說話,再看包內(nèi)還有些糕點。
“爹,今日來不會純粹送東西?”李友亮見自己兒子點破來意,胡渣瘦臉露出笑容:“還是我兒知我心思。”
頓了頓道:“上次將你對那殺人案件幾點推斷告訴了王捕頭,他上報李知縣與方知州。
他們聽后甚覺有理,再令我細細地比對了傷口,果不其然,那對上的傷口淺又是無血色。此下可初推斷密林為移尸之處。
下令全面搜尋可疑之處,終于在柳河?xùn)|頭岸邊發(fā)現(xiàn)幾處血跡,還有茂盛草地有片被人壓過痕跡,位置不大,似只可容納一人。
方知州與李知縣勘察現(xiàn)場后,覺此處應(yīng)是兇手殺人現(xiàn)場?!?p> 說著朝著皇甫天雄看了一眼:“可是經(jīng)對草地的幾次查探,仍是未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草地里就沒有留下兇手任何線索?”
“方知州差人將現(xiàn)場查了個遍,未見兇手任何蹤跡?!?p> 皇甫天雄知河岸邊泥土潮濕,人走過會留下個腳印。
“那岸邊是否留有腳?。俊?p> 李友亮點了點頭:“有著連串腳?。〔贿^他們甚是謹慎,留著腳印不是很清晰?!?p> “王班頭去了幾次現(xiàn)場,用死者鞋子在幾個腳印上對比下,竟未發(fā)現(xiàn)一個腳印對的上?!?p> “這就奇怪了?難道此不是案發(fā)現(xiàn)場!”
皇甫天雄沉思起來,默念著,“難不成此地與此案無關(guān)?”
接著搖了搖頭,又是沉思片刻,忽道:“爹,孩兒上次說兇手可能是他們二人共同的仇家?,F(xiàn)下看來,孩兒推斷是對的,岸邊的草地是兇手第一次拋尸現(xiàn)場?!?p> 李友亮吃驚看起:“什么?此處仍不是兇手殺人的現(xiàn)場?”
“按爹說的現(xiàn)場分析,那腳印可能不是死者二人。極有可能是兇手和幫手二人,他們是來拋尸的,他們本來想拋尸河中,后來一想,兩人同時沉至河中,目標太大,不如偽造個現(xiàn)場。
于是他們重新將二人尸體抬出,來到那山上密林里,偽造他們二人仇殺?!?p> 李友亮聽的有些迷惑,愣了下道:“照你說來,那山上密林里是他們第二次拋尸地。如此,此案甚是復(fù)雜蹊蹺!”
皇甫天雄點下頭,“其實按照常理來推斷,也屬人之常情,人在殺了人后,總會心虛,想著如何更好彌蓋痕跡。第一次覺得不合適,自然再想著第二次。”
頓下又道:“不知王捕頭是否將二人關(guān)系調(diào)查過,還有二人究竟是做什么的?”
“一人是編竹筐竹匠,另一人是田中農(nóng)夫,二人之前是鄰居,曾因地基一事發(fā)生爭吵,有幾次動手打架,二人打的是頭破血流?”
皇甫天雄頓時沉思起來,默念道:“那時不相互砍殺,哪有等到一人搬離后,再相互砍殺,沒有這般道理!”
李友亮點頭道:“鑫兒,說的甚是,他們定為背后仇家所殺!”
“按此推測,要查兇手也不難?”
李友亮眼放亮光,忙問:“如何的查?”
“只要查下兩人與誰都有仇不就是了?!?p> “話是不錯,可人海茫茫,如何找的?”
皇甫天雄想了下忽對李友亮道:“同行似冤家。爹,你不如讓王捕頭對那柳河西縣街上的竹匠調(diào)查下,同行之間極可能因生意緣故而結(jié)下仇恨。
還有過去他們兩人的鄰居也要著重排查,皆有嫌疑?。俊?p> 李友亮點了下頭:“言之有理。我這就將此情況告訴王捕頭,讓他稟報知州與知縣老爺?!?p> 皇甫天雄見他急匆匆欲走,不由笑了下:“爹,你也不用如此著急。還有一事,孩兒還需向你說下?!?p> 李友亮愣了下,疑惑道:“還有何事?”
“上次孩兒不是向你說起這麻大財主與一女子來往事情。經(jīng)過近日觀察,孩兒發(fā)現(xiàn)此女子不為別人,極有可能就是那宋木匠之妻?!?p> 李友亮一下張大嘴巴:“什么?”接著眨了眨眼:“不可能吧!”
見皇甫天雄肯定地點了點頭。
“如此說來,宋木匠之死背后有著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馬上李友亮皺下眉,表現(xiàn)出幾份憂慮:“麻大財主在柳河西縣一手通天,就算他光明正大地在柳河西縣街上殺了個人,照樣會無事。
故爹不希望你去惹他,當(dāng)初肉鋪之事,爹已是后悔不已,應(yīng)該及時阻止你們。
后尚好,官府只是罰你到麻府做雜一年?,F(xiàn)下你在這里,就安分守己,好好做事,別再惹事了。等到一年期滿,我們便可一家團圓。”
皇甫天雄知他是苦口婆心,可忍不住道:“爹,現(xiàn)下明明有隱情,我們就不管嗎?”
“鑫兒,別再犯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我們只是一介百姓,如何與他們作對?
此事就到此為止,未再去理會。倒是那件兇殺案,可多推斷推斷。”說著李友亮便是出的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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