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出生時,家父曾委托一位名醫(yī)為我檢查身體,名醫(yī)說這是先天性隱疾,發(fā)作時會全身抽搐,嚴重時還會失去知覺無法行動。”江啟臣微微皺了皺眉,但是并沒有表現(xiàn)出過于抵觸之色。
盡管這聽起來已是十分嚴重,可江啟臣還隱瞞了一點:那位名醫(yī)曾斷言若江啟臣沒能及時得到醫(yī)治,必定活不過18歲。
戴云麟不禁暗自咂舌,同時也開始為江啟臣慶幸起來——幸好他剛剛發(fā)作得不是特別嚴重,不然恐怕就要成為一些有心之人的一陣茶余飯后的談資了。
“抱歉,沒有對令尊不敬的意思,但是那位名醫(yī)......”戴云麟話還未說完,猛然回過神想起來羽落書院的學子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非富即貴,自己怎么就問了這么個問題呢。
所幸江啟臣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催促戴云麟動作快點,要熄燈睡覺了。
翌日清晨,戴云麟揉搓著惺忪的睡眼起身,就看到已換好衣服的江啟臣正斜身倚靠在門上,雙手環(huán)胸,看到剛起的戴云麟,朝戴云麟的方向伸出左手,手心中是徽章證明,在江啟臣的催動下,證明很快便亮了起來,顯示著祭酒的通告,大致意思是讓學子們于辰初時在地圖標記點集合。
戴云麟愣了愣,緩著起床的遲鈍勁,一邊轉(zhuǎn)身更衣,一邊問江啟臣:“今辰幾何?”
江啟臣淡然說道:“還早,也才快卯末吧?!闭f完還翹了翹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戴云麟手上的動作一頓,又像是觸電了一般打了一個激靈,披上學服就往掏出證明找地圖外沖。江啟臣拉了拉戴云麟,笑著說道:“誒等等,時間還來得及,我們可以先去吃早餐?!?p> 戴云麟又是一愣,看了看外面的日晷,卯時中期!見距離集合時間還有半個時辰戴云麟又開始慢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依舊靠著門但是在辛苦憋笑的江啟臣,戴云麟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一個笑臉,問了一句:“勞駕,早餐在哪里?”
江啟臣終于沒憋住,笑出了聲,領著路癡到了膳房。
羽落書院的膳房也充分地繼承了世家子弟闊氣的特點,這一點戴云麟只需站在門上看著桌上的食物便已知曉。膳房的食物都是直接擺在桌上的,隨意落座,但是男女之間必須分開坐。戴云麟和江啟臣隨便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了下來,默默地吃著碗里的食物,今天的早餐是白粥,但是粥里卻小有名堂,有一些戴云麟甚至都沒見過。
戴云麟埋頭吃著熱乎乎的粥,感覺渾身都暖和了起來,突然視線一暗,戴云麟抬頭看向坐在自己旁邊的人。正是昨晚戴云麟觀察的二人之一,那位腰間別著折扇的小公子。
來人坐在了戴云麟的左邊,看了一眼同樣在看著他的戴云麟與江啟臣,和煦地打著招呼:“二位公子好啊,在下白墨宸,昨夜宴會好像您旁邊的這位公子身體有些不適,可有好轉(zhuǎn)?”
白墨宸的臉上無時不刻都帶有一抹笑容,說話也和顏悅色的,與江啟臣給人的冰冷之感截然相反。戴云麟定睛一看,白墨宸腰間佩的折扇已改成了長笛,折扇則收于袖中,長發(fā)綰于白玉髻中,風度翩翩。
戴云麟先是一愣,反倒是坐在旁邊的江啟臣冰冷的聲音先傳來:“當時酒過三巡、飯過五味,大家酒足飯飽,可能這位仁兄也有些乏了,看錯了吧?!毖哉Z一如與戴云麟初見之時那樣冷淡。
“竟是如此,怪我胡謅了。還不知道二位的尊姓大名?”白墨宸露出一臉歉意的表情,令人也不由得為之動容。
“在下江啟臣,幸會?!苯瓎⒊嫉脑捬院喴赓W,話音剛落便起身離開。
“幸會,戴云麟?!贝髟器胍搽S之起身,同白墨宸打了個招呼便跟了上去。
這一番交談又費了些許時間,戴云麟緊跟江啟臣,一陣緊趕慢趕,總算是在夫子講課前到了集合地點。
所謂集合地點其實也不過是一塊面積比較大的空地罷了,昨日在宴會上討酒吃的幾個學子現(xiàn)在正頭疼地坐在一旁的角落里按揉著太陽穴,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著實惹人捧腹。已經(jīng)來了的人也是三五成群的圍成幾個小圈聊著天,彼此之間還隔著一些距離。
戴云麟又看到了昨夜在宴會追江啟臣時被迷住的那名女子,今日的她沒有穿學服,而是著一身淡紫色的薄紗裙,烏木色的秀發(fā)經(jīng)過略微地打理披散在身后,腰間還配著一個應是香囊的東西,發(fā)出好聞的氣味,容貌在這批學子中也是出眾。
離得不遠的戴云麟即使再遲鈍也能明顯到有許多道目光正注視著那名紫衣女子,站在她身旁的女子氣質(zhì)與她截然不同,性格要更外向些,一襲火辣的紅衣襯得她多了幾分美麗。
正在戴云麟神游之時,忽然感覺有人用肩膀清推了他一下。戴云麟回過神,皺著眉正打算回頭興師問罪。
“誒,戴兄,你也覺得那個穿紫色衣服的姑娘好看吧?”來人正是白墨宸,戴云麟回頭,看著他半開折扇,輕掩口唇,與自己打趣。
“明眸皓齒,膚若凝脂,自是佳人。”戴云麟也沒有生氣,只是同樣半開玩笑地敷衍地回應著白墨宸。
豈料白墨宸竟收了折扇,徑直朝著人家走了過去:“見過二位姑娘,小生有禮了。不知能否有幸得知二位芳名?”
“他倒是輕浮得熟稔?!鄙砼砸恢背聊慕瓎⒊监托Φ?,“還故作姿態(tài)半開折扇,衣冠禽獸。”
“江兄對他的意見不小嘛?”戴云麟也轉(zhuǎn)頭看向白墨宸,“那江兄你覺得他能成功嗎?”
“呵,紫衣女子我不清楚,但那個一身紅的沈家大小姐肯定上套。”
“沈家大小姐?”
“沈吟月?!?p> 果不其然,沈吟月率先開口:“好生俊俏的小郎君,聽好了,本小姐姓沈,叫沈吟月。這是本小姐的室友,她叫訢言?!?p> “你認識那個沈家大小姐?。俊贝髟器雭砹撕闷鎰?,開始盤問江啟臣。
“也不算認識,只是我們兩家是世交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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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吟星之殤
本來是昨天就要發(fā)出來的,結(jié)果本起名廢想名字想了半天,祝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