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麟驚訝地注視著此時正發(fā)著藍光的徽章證明,恍然大悟道:“原來證明竟還有這等功效?!”
戴云麟看著漸漸陰沉的天色,不敢稍作停頓,順著地圖就往校舍的方向走去。
“嘀嗒嘀嗒”雨點跟戴云麟前后腳落下,戴云麟剛進入屬于他的房間外面就下起了小雨。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似細絲,似輕紗,似薄霧,滴落在房檐上的青瓦譜成一曲動聽的樂章。
“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冷淡的聲音從里面響起,好像一道利刃一般,就連外面的陰云都給沖淡了不少。
戴云麟一愣,沒料到房間內(nèi)還會有一個人,下一刻,一位身穿黑色華服的朗朗少年就從內(nèi)室走了出來。
兩人互相做了個揖,以表敬意。
好生敏銳的聽力,戴云麟在心中暗暗評價。
“江啟臣,字瑾。請問閣下名諱?”簡短的自我介紹正如少年一樣冷漠,但又不失禮儀風度。
眼前的少年仿佛天生就是這般冷淡的氣質(zhì),稚氣未脫卻又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惹人憐愛,戴云麟淡淡道:“在下姓戴,名云麟?!?p> 戴云麟的聲音有些清冷,但是態(tài)度卻并不冷淡,比某位江氏要熱情得多了。
戴云麟這才有機會好好打量這位應該是他室友的人,江啟臣身穿黑衣華服,上有金色花紋綴于其胸前與左腿側(cè)部,長相生的極好,面部線條流暢鋒利,全身周遭的氣場內(nèi)斂,好似一把收于鞘中的短劍。
這樣相比戴云麟就已是落了下風——戴云麟的長相只能算得上清秀,身體各方面也還沒張開,正處于稚子的發(fā)育期。身上穿的是粗麻白布縫就的衣物,怎么看都不如江啟臣。
江啟臣顯然是有些意外,挑了挑眉,言簡意賅地說道:“字?!?p> 戴云麟是只搖了搖頭,說道:“我并非王公貴族,只是一介布衣,還尚未取字?!?p> 戴云麟沒有字,在秘法國,平民百姓只有到二十歲行冠禮后才會有自己的字,而王公貴族則可以在七八歲上學堂時由父母或自己取字。
江啟臣微微皺了皺眉,也沒說什么,只是兀自轉(zhuǎn)身,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說道:“整理臥具,換上學服,晚上有宴會?!?p> 戴云麟似乎是沒想到江啟臣看上去這樣一個冷漠的人會提醒他這些,拱手抱拳道:“好,多謝提醒。”
他也跟著走進內(nèi)室,內(nèi)室不大,但相對來說也很寬敞,戴云麟的床和江啟臣的分別在內(nèi)室的兩邊,還有兩個衣柜和一個擺在正中央共用的書桌。他看著江啟臣走向左邊,便朝著右邊走去。
羽落書院考慮得很周到,連臥具都幫學子整理好了,戴云麟走向旁邊的衣柜,拉開發(fā)現(xiàn)有三套學服,都是兩套長衫式的還有一套是短衣式的。
“短衣?”戴云麟疑惑地說道,短衣一般是傭戶下地干農(nóng)活才會脫下長袍穿上的,戴云麟從沒聽說過會有學堂分發(fā)給學子短衣。
“學堂有實戰(zhàn)課?!苯瓎⒊悸犃γ翡J,捕捉到了戴云麟所發(fā)出的細小聲音,接過話答道。
戴云麟轉(zhuǎn)身望向已經(jīng)脫下黑色華服,換好淡藍色長袍學服的江啟臣,江啟臣繼續(xù)解釋道:“平時學堂不會過分限制學子的穿著打扮,但是要求在宴會、上課時統(tǒng)一穿著學服?!?p> 戴云麟頷首示意,答道:“原來如此,多謝江兄提醒?!贝髟器胗X得自己這位室友好像也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這般冷淡嘛,他在心中暗自給江啟臣的形象美化了幾分。
說著也沒管江啟臣,開始脫下外衣,換上學服。抬眸看到雙手環(huán)胸的江啟臣,江啟臣淡淡地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們趕緊去宴會吧?!闭f完便拿出了徽章證明,也不知怎么,只見江啟臣右手握著,左手輕輕一拂,證明就發(fā)出了藍光,形成了剛剛戴云麟所見過的那張地圖。
面對江啟臣反常的熱情,戴云麟并未有疑,只是默默跟在江啟臣后面不遠不近的位置,這一路上也有遇到一些像他們一樣用證明找路的兩兩結(jié)對的學子,應該是跟戴云麟他們一樣,都是一間校舍的。
良久無言,戴云麟率先開口打破了僵局:“你能教我用這個徽章證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