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帝以為,他說出這句話之后,凌飛會因此而有所忌憚的時候……
凌飛卻是淡然說道:“不怕?!?p> 說罷,也反問了一句:“說起來,我也有些好奇,你當(dāng)初一意地不斷招惹我,想要取我的性命,難道你就不怕我的報復(fù)嗎?還是說,你認(rèn)為背后有靈云山撐腰,我不敢來找你報復(fù)?”
皇帝叫道:“朕當(dāng)時哪里知道,你竟然是修仙者?”
凌飛道:“你的意思是,若是修仙者,你就不敢招惹,若不是修仙者,你就視若螻蟻?”
皇帝身上升起一股威嚴(yán),說道:“朕乃是皇帝,世俗之中,朕最尊貴!那些賤民百姓,死之不絕,與螻蟻又有什么分別?”
凌飛嘆息一聲,決定不再與皇帝廢話。
正在此時,卻是有十幾名護(hù)衛(wèi),悄悄地朝鐘平那邊靠近。
有一人在來到鐘平身后的時候,立刻舉刀,朝著鐘平的后心刺了下去。
“當(dāng)!”
一聲金鐵交擊之聲響起。
鐘平轉(zhuǎn)身看向那人,皺著眉頭道:“你在偷襲我?”
那人看著手上被反震成兩截的刀,一時有些愕然。
鐘平惱怒道:“我都沒有向你們出手,你們居然還敢來惹我?”
抬起一腳,踹在了那人的身上。
那人的身體,頓時被喘得炸裂了開來。
被鐘平抱在懷里的小女孩見狀,卻是拍著手叫道:“好耶,好耶!紙老虎果然是假的呢,一下就成碎片了!”
沒錯,在小女孩的眼里,她所看到的,并不是真人被踹得炸成了血霧,而是一只相貌猙獰的紙老虎,“呯”地一聲,炸成了無數(shù)的碎紙片!
小女孩拍手叫好的這一幕,落到了滿朝文武眾人的眼中,卻是令得他們?nèi)技贡嘲l(fā)涼,紛紛暗自驚想:“這是何等兇殘的小魔女啊?居然還偽裝成天真爛漫的小女孩!我們所有人都被她騙了!”
鐘平殺了一人,還不解氣,覺得這些人實在是太可惡,連自己一個旁觀者都不肯放過,更可惡的是,他們差點傷到了他懷里的小女孩!
不殺不足以平他心頭之恨!
于是,鐘平主動沖向那些悄悄潛過來的人,抬手投足,一招一個,每一擊打出,都會將對方的身體打得炸裂開來。
而他殺得越多,小女孩拍手就笑得越是歡快!
凌飛沒有理會鐘平的舉動,他將目光掃視在圍護(hù)皇帝的那些將士們的身上,輕聲問道:“你們是要陪著皇帝一起死,還是主動讓開?”
這些將士們,聽聞此話,頓時都有些猶豫。
而此前曾下令的那名將領(lǐng)卻是陡然喝道:“休要被他蠱惑了!他這是想要瓦解你們的戰(zhàn)斗意志!這說明他沒有把握可以破得開你們彼此氣勢所相連的陣法!
不要怕他!只要我們堅持下去,會有修仙者來對付他的!”
這話一出,大部分猶豫的護(hù)衛(wèi)們,瞬間眼神就變得堅定了起來。
凌飛見狀,微微搖頭道:“本來還想少殺一些人,現(xiàn)在看來,卻還是避免不了??!”
言畢,隨著他的心念一動,飛劍再次飛了出去。
那將領(lǐng)口中大喝:“山!”
眾護(hù)衛(wèi)也跟著口中齊喝:“山!”
一座虛幻的山岳影子,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頭頂之上,將他們籠罩在了其中。
凌飛的飛劍刺到近前,“?!钡匾宦暻屙?,飛劍的飛刺之勢,居然就此被那虛幻的山影給阻了下來。
凌飛訝然:“怪不得還敢抵抗,原來還真是有些倚仗!”
只見他手上的劍訣一引一變,飛劍再次往回飛了過來。
飛劍飛回來之后,凌飛抬起手指,在劍身之上輕輕抹了一下,口中輕喝:“去!”
劍訣指向那山岳的虛影,飛劍一聲輕“嗡”,瞬間再次飛了出去。
這一次,飛劍卻不再直刺那山岳的虛影,而是繞著山岳,不停地劃切了起來。
每一次劍刃從山岳的虛影上面劃過,都會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劍痕。
而對應(yīng)的,則是陣法中有一名護(hù)衛(wèi)身上的鎧甲上面,也隨之多了一道長長的切口。
其切口又細(xì)又長,深可見骨。
飛劍繞飛的速度極快,不過片刻光景,整座山岳的虛影,就已經(jīng)被劃出了上千道劍痕。
山岳虛影的防護(hù)之下,幾乎每一個護(hù)衛(wèi)的身上,都多出了一道或幾道劍傷。
此時,已經(jīng)布滿劍痕的山岳虛影,也已經(jīng)十分黯淡,隨時都有可能徹底崩散。
凌飛眼中精光一閃,口中輕叱:“破!”
飛劍輕輕一震,猛地疾刺飛出,刺在了山岳虛影的正中心處。
“轟——”
一聲悶雷般的炸響,山岳的虛影,終于崩散了開來。
數(shù)百將士護(hù)衛(wèi),紛紛慘叫著,向后飛跌。
有些人跌到了皇帝跟前,卻又被皇帝周身籠罩著的黃鐘虛影所阻擋,發(fā)出了幾聲“當(dāng)當(dāng)”響聲。
黃鐘自然而然地發(fā)出反震,這些本就重傷的人,被這股反震之力一震,登時就沒了性命。
而凌飛的飛劍,在破開了山岳虛影之后,并沒有停止下來,而是以更快的速度,疾刺而去。
那名一直指揮著眾人與凌飛對抗的將領(lǐng),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被飛劍一劍梟首。
其頭顱高高地飛了起來,腔子里的鮮血,沖天噴灑。
皇帝見到自己周圍的護(hù)衛(wèi)這么輕易就被凌飛攻破,臉色十分難看,口中咒罵道:“廢物!你們?nèi)际菑U物!都給朕站起來,快來護(hù)駕!護(hù)駕?。 ?p> 原本還有一些能夠動彈的護(hù)衛(wèi),想要起身相護(hù),但是在看到被皇帝那防護(hù)黃鐘震死的同袍,再聽到皇帝此等言語,也都熄了起身的打算。
眼看著凌飛眼中殺意彌漫,皇帝語帶哭腔地叫喊道:“朕是皇帝!朕為靈云山的修仙者們搜集了大量的翠云流絲,朕對他們有功,你不能殺朕!他們需要朕!”
凌飛搖頭:“不,他們只是需要一個聽他們話,為他們辦事的皇帝而已。你殘民太甚,我打算幫天昌國換一個愛惜百姓的皇帝?!?p> 飛劍“咻”地一聲,刺向皇帝。
“當(dāng)——”
一聲震響,猶如驚雷。
強(qiáng)烈的震蕩波紋,朝四周擴(kuò)散,大殿之中,所有的文武百官,以及護(hù)衛(wèi)、宮女、太監(jiān)等人,全都被震得口鼻出血!
而倒在地上的那些受傷的護(hù)衛(wèi)們,更是被當(dāng)場震死了好幾十人!
凌飛見狀,眉頭微微一皺,抬起手來,朝空中連連彈指了數(shù)下。
每一下,都有一道風(fēng)刃飛出。
風(fēng)刃劃過空中那肉眼可見的震蕩波紋,瞬間就將其切了開來。
被切開的震蕩波紋,微微一顫,便如同泡沫一般,消散于無形。
鐘平在后面說道:“凌師弟,這是極品黃鐘護(hù)身符,乃是筑基境界的修士親手繪制的,只要上面存留的靈力不被耗盡,你幾乎不可能打破它的!”
這個時候,鐘平已經(jīng)戰(zhàn)斗完畢,氣也出得差不多了,正站在大殿的正中央處。
凌飛聞言,面露恍然之色:“極品護(hù)身符么?多謝師兄提醒!”
說話間,已經(jīng)一步踏出,來到了皇帝的面前。
隔著黃鐘防護(hù)罩,皇帝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凌飛,出言道:“你要做什么?你沒有聽到嗎?我這護(hù)身符,乃是筑基修士親手繪制的,你是根本不可能破得開的!”
凌飛淡然一笑:“破不破得開,你說了不算!”
說罷,抬起手掌,輕輕按在了黃鐘的虛影之上。
一股絕強(qiáng)的吸力,從凌飛的手掌心生出。
黃鐘虛影本就是由靈力凝聚而成的,正常情況下,每個人體內(nèi)的靈力屬性與其他人都有一定的差異,而這種差異也就造成了彼此法力的排斥現(xiàn)象。
所謂的防御法術(shù),便是利用這種法力排斥的現(xiàn)象而構(gòu)建出來的。
但此時凌飛施展出《北冥逍遙真經(jīng)》上的特殊功法,這種排斥性立刻就被消解了。
故而,隨著被凌飛掌力的吸力一引,黃鐘之中的靈力,立刻就朝著他的掌心匯聚而去。
不過眨眼的工夫,那黃鐘就開始變得黯淡了起來。
皇帝大驚失色:“你在做什么!快停手,快停下!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答應(yīng)你!金山銀山你要不要?絕世美人你喜不喜歡?天材地寶呢?你們修仙者用得上的許多天材地寶,朕這里也有!統(tǒng)統(tǒng)都給你,只求你不要?dú)㈦蕖?p> 凌飛目光平靜淡然,對皇帝的話語,完全是聽而不聞。
皇帝見狀,眼中漸漸露出了絕望之色。
數(shù)息過后。
“喀嚓——”
一聲脆響,籠罩在皇帝周身的黃鐘虛影上面,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裂紋,“嘩啦”一聲,就此破碎。
破碎之后的碎片,在掉落的途中,就自行消解,化為了虛無。
而在皇帝胸口的地方,則是有一張黃色的靈符,自行燃燒了起來。
皇帝原本絕望呆滯的表情,在感受到身上火焰的燒灼之后,急忙低頭拍打,叫道:“好燙!燒死朕了,燒死朕了!”
那黃鐘護(hù)身符被破開之后的自燃,本就只有一股輕微的灼燙之感,并不會真的對人體造成傷害,也不會真的燒壞衣服。
但即便是如此,還是將皇帝給驚得不輕。
皇帝拍滅了火焰之后,還沒松一口氣,在對上了凌飛的目光之后,又再度絕望了起來。
眼看著凌飛抬起手掌,就要落下。
皇帝的眼中,卻是突然露出了驚喜之色:“吾兒,快來求朕!”
與此同時,凌飛的身后,也陡然升起一股氣勢,一聲厲喝響起:“休得傷我父王!”
一道紫色的煙氣,朝著凌飛的后背襲來。
煙氣襲來的同時,鐘平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凌師弟小心!”
凌飛本能地想要閃躲,但卻腳下忽地莫名被絆了一下,沒能閃開。
也就是這么一耽擱,那道紫色的煙氣已經(jīng)落在了凌飛的身上。
凌飛頓時感覺自己眼前一變,自己變成了一名被捆綁在行刑臺上的犯人,一名身材高大的刀斧手瞪視著他,手中高高舉起一把大斧,朝著自己劈頭砍來!
凌飛想要調(diào)動法力,卻驚然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法力全無,連內(nèi)力也沒有!
正在此時,凌飛的身上,忽地生起了一道金光,所有的景象都瞬間破碎了開來。
凌飛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站在原地,打出的手掌,還停頓在半空。
皇帝還在自己的手掌之下,絕望之際,又面露驚喜。
見此情形,凌飛沒有絲毫猶豫,一掌拍了下去。
“噗”地一聲輕響,皇帝的整個腦袋,就被打進(jìn)了腔子里面。
在凌飛的身后,傳來了一道凄厲的吼叫:“父皇——”
凌飛回頭轉(zhuǎn)身,只見大殿門口處,正站著一名英俊挺拔的青年男子。
此人正與鐘平對峙,鐘平的臉上,滿是凝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