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陳我啊,就偷偷看一眼?(? ?ω???)
在陳慶卿勤勤懇懇地錘了一刻鐘的腿后,顧楠終于懶洋洋地挺直身子。
見此,小綠悄悄松了一口氣。
要知道,顧楠已經靠在她身上一刻鐘了。
一刻鐘啊,你知道這一刻鐘小綠是怎么過來的嗎?
她!
她現在很是滿足與感動。
顧楠裝模作樣地整理片刻衣衫,而后豪氣地一揮手,差點甩到陳慶卿的臉上。
“來~小陳,帶上錢糧,隨本公子出征!”
“好嘞,顧公子這邊請~”
陳慶卿眉開眼笑,像極了皇帝身邊的那個面白無須的男人。
……
“所以啊,我們要去什么地方玩呢?”顧楠仰頭看了一眼頭頂的日頭,對跟在身后左顧右盼的陳慶卿說道。
這戰(zhàn)國時期又沒有太多的娛樂設施,兩人已經走很久了,但也只是一直漫無目的地走著。
顧楠身上穿著一件深黑色的男裝長袍,黑色的衣衫讓她看起來更加俊朗,再加上顧楠坦蕩的心胸,不仔細看說不定還真會被認成一個俏兒郎。
身后亦步亦趨的陳慶卿就沒這種氣質了,雖然他也穿著顧楠同款的深黑色長袍,但一舉一動中都透露著傻氣,一路上傻氣滔天,行人紛紛側目。
兩人正走著,兩個衣著不錯的公子哥就正好從他們的身邊走過。
“聽說了嗎?最近東簪樓來了一位新倌人,曾是大家的小姐,文曲極佳,先前聽聞莊兄有幸見過一面,那姿色他半天沒有回過魂來,丟了大臉?!?p> “哈哈哈,如此,閑來無事,不如我們今日去見識見識?”
“別,我們可見識不上,聽說要見那姑娘,必須得賦詩文一首,被人家看上了,才能有幸聽得她彈一曲?!?p> “這,這東簪樓的老鴇能同意?”
“別說,老媽媽還真配合她,物以稀為貴,東簪樓憑這個,幾天賺了不少錢?!?p> “不行,那我還非得去看看她到底是個什么模樣不可?!?p> “得,那我就舍命陪君子,陪你走一趟,先說好,我這腰包里可是沒錢了啊?!?p> “舍命個屁!我請,走?!?p> 與原作如出一轍的對話,顧楠與陳慶卿站在一旁,聽了個一清二楚。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心動。
【怎么辦呢?如何巧妙地讓楠姐去東簪樓呢?】陳慶卿發(fā)現一個致命的問題,如果是自己和顧楠一起的話,那顧楠肯定是不會去東簪樓的,畢竟身邊還帶著他這么一個天真無邪的弟弟。
但陳慶卿很快就發(fā)現自己多慮了,在顧楠心中,他可能還真不是那么重要。
只見顧楠干笑兩聲,拍拍陳慶卿的肩膀,眼神真摯地說道:“慶兒,你是個男子漢了,不要太依賴楠姐,楠姐突然想起來還有件事情沒做,慶兒你接下來就一個人隨便玩玩吧?!?p> “……”陳慶卿又開心,又心酸,語氣復雜地說道:“好的,楠姐。想來那一定是件大事吧,楠姐還是快去吧,省得耽誤了。”
顧楠鄭重地點點頭,神色毅然的仿佛要上戰(zhàn)場,然后趁陳慶卿不注意,立刻就悄咪咪地跟上了兩個公子哥的步伐。
陳慶卿怎么會不注意呢,他一直在原地幽怨地看著顧楠的背影遠去。
【不過,剛剛楠姐可是承認我已經是個男子漢了呢?!?p> 陳慶卿心里想著,然后在確保顧楠已經走遠后,邪魅一笑,從衣服中掏出了一些小工具開始打扮自己。
為了這一天,他可是做了不少的準備。
別小瞧一個穿越者在絕境中爆發(fā)出的力量??!
不一會兒,一個成熟版的陳慶卿就嶄新出爐,昂首挺胸地跟上了顧楠的背影。
……
陳慶卿來到東簪樓前,往里看見了許多朱唇粉面的姑娘,不由深吸一口氣,而后再從鼻孔中噴出兩道粗壯的熱氣。
他掂了掂腰間沉重的錢袋,這可是他偷偷攢了半年的底氣。
正如劍客會蘊養(yǎng)劍氣,不輕易出劍一樣,陳慶卿為了蘊養(yǎng)入青樓的底氣,也是摳摳搜搜了半年。
【對不起了小錢錢,今天,你就親眼見證我成為一個男子漢吧!】
陳慶卿按照自己理解中的紈绔子弟的模樣,鼻孔朝天,背著手,雙腿叉開,每走一步都要腿伸出去繞一圈,把錢袋弄得嘩嘩作響。
一旁來來往往的客人連連退避,別的不說,就這一步一繞腿的,蹭到自己染上傻氣就不好了。
但陳慶卿小朋友還以為這些人是怕被自己比下去,于是就更加自信了。
【什么叫“公子世無雙”啊。】
陳慶卿得意洋洋,洋洋得意。
老鴇看到這么一個奇形怪狀的客人走進來,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此人穿著一身黑色衣袍,要知道,黑色,在戰(zhàn)國時期的秦國可是代表著身份尊貴,不是一般的平民都可以穿的。
但紈绔子弟她也見過不少,實在是沒有見過行為如此夸張的。
再者,眼前這人雖然舉止怪異,隱隱透著傻氣,但以老鴇這么多年識人的眼光,還是能看出眼前這人的內秀。
陳慶卿見到一個濃妝艷抹的老婦人,清楚她就是傳說中的“老鴇”了,于是連忙低下他高傲的頭顱,沖老鴇露出了自認為是絕世無雙的“邪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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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不是因為陳慶卿對著老鴇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他只是想給老鴇一個好印象,待會給他推薦一個好姑娘罷了。
不過老鴇好像并沒有悟到陳慶卿這么深刻的暗示,從她的視角來看,眼前這位怪人剛剛裝出那么一副二萬五八的樣子,結果又對自己露出這么癡傻的笑容。
【槽糕!莫非此人對我有非分之想!】
老鴇沉思片刻,得出唯一可以解釋的答案。
畢竟來來往往這么多客人,對她笑過的人有很多,但大部分都是很快便與她笑談,像這種直愣愣地沖她笑,一句話都不講的人,目前只有陳大公子一位。
【怎么辦,老身雖然是半老徐娘,但已經許久不曾接客了啊。如果是前面那位小郎君(這里指顧楠)倒還好說,但眼前這位也太,太……】
老鴇心中慌亂,她在想如何有禮貌地拒絕這位客人。
陳慶卿并不知道老鴇心中對他不太禮貌的揣測,以為是老鴇沒注意到自己的“邪魅一笑”,于是就保持著這個面部表情,自認為“優(yōu)雅”地走到了老鴇面前,面對面笑給她看。
老鴇更加慌亂了,周圍的客人和姑娘也是暗暗倒吸一口涼氣,個個都暗自朝遠處挪去,給二人留下了一大塊空間。
很明顯,他們和老鴇想到一塊去了。
不過陳慶卿明顯還沒和他們想到一塊去,還是保持著得體的“邪魅一笑”
……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陳慶卿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略帶生氣地說道:“你這老鴇怎么回事?我這么活生生一個人站在你面前,你就既不會給我介紹個姑娘,也不會給我安排個位置?”
老鴇聞言,反而是松了一口氣,嘴角掛上了職業(yè)的笑容,搖著身子說道:“早說便是嘛~小郎君隨我這邊來,我們這的姑娘可是最喜歡你這樣的小郎君了?!?p> 這當然是老鴇的客套話,東簪樓的姑娘們此刻可都在心中祈禱不要被選中呢。
不過陳小郎君并不知情,知情了估計也不會覺得尷尬。
他此刻正一臉激動地跟著老鴇尋找座位,眼睛四處橫飛,時不時還嘿嘿一笑,讓東簪樓這些職業(yè)素質極高的姑娘都感到了惶恐。
或許在多年以后,她們還會想起這一天被陳慶卿支配的恐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