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代價-不言

　　任肖要帶著許陽陽去BJ，許陽陽精神很好，在家里收拾出一個行李箱，任肖的車留在BJ了，和房子一起留給了杜嘉嘉。

　　“去BJ前帶著我去一趟錫林浩特吧，一直想去看看，一直沒去。”

　　“嗯？這個時間嗎?！?p>　　“就這個時間吧，其他時間不知道還有沒有時間?！?p>　　現(xiàn)在正值十月份，草原上青草已謝，溫度在零度左右并不適合出游，但是許陽陽的話已經(jīng)清楚無比，也許是人生最后一次，沒有什么阻礙她不能去一趟。

　　許陽陽有一輛小車，自己很少開，在車庫里吃灰，鑰匙給了任肖，任肖開著車去做了一次保養(yǎng)，加了油。

　　車子沒有什么問題，就是老舊一點，換了機油、空調(diào)格，出了異響沒有其他問題。

　　任肖來縣城沒有帶什么行李，許陽陽帶著任肖去買了一件外套、一件羽絨服、幾件貼身衣服，兩人準備一天，計劃明天就去草原，在草原轉(zhuǎn)三天就去BJ。

　　許陽陽揉著任肖剛剛洗過的頭發(fā)，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p>　　“因為什么？”

　　“因為你離婚了?！?p>　　“你認為都是你的錯？”

　　“嗯?！?p>　　任肖不說話了，對于自己的婚姻任肖有負罪感，但是任肖認為最大責任在自己，許陽陽說責任在她，任肖也沒否認。

　　“是不是我開看你之前就知道我回縣城了？”

　　“是?！?p>　　“我推開門你正在洗澡也是算好了時間？”

　　“嗯。”

　　“你想要得到我？”

　　“嗯?！?p>　　“許陽陽，你愛我嗎？”

　　任肖真誠的看著許陽陽，許陽陽沐浴在黃光下，沒有躲避。

　　“任肖，我不知道，內(nèi)心想，但是沒有讀懂自己敢不敢說愛，但是我想你?！?p>　　女人說想你的意思很簡單，至少在任肖的理解里想你的意思很簡單。

　　任肖關(guān)了燈，也許放肆的愛才是地獄里最誘人的毒藥。

　　任肖開上許陽陽的車出發(fā)去草原了，任肖在車頂加了一個行李箱，盡管這樣，后備箱、后排座椅還是堆滿了行李，吃的，慢慢一車廂。

　　許陽陽的車對任肖來講有點小，座椅放到最后，頭還是頂著車頂，但是問題不大，向后靠一點，可以勉強開。

　　一路駛出縣城，上高速，進省界，入草原。沿途是一望無際的草海，盡管已經(jīng)發(fā)黃卷曲，但是青青的綠還是蔓延到天際。

　　許陽陽吃了藥，很快在副駕駛座上睡去，開著車任肖神思已經(jīng)在車外。

　　自己在十多年時間里和這個女人完全沒有交集，現(xiàn)在卻為了這個女人失去家庭、兒女、半生積攢的財富。

　　對這個女人的感情很復雜，如果說任肖愛她是謊話，任肖很清楚自己愛的是杜嘉嘉。但是任肖又不可以肯定地和自己說自己不愛這個女人，因為心里會牽掛，會心痛，會對她有欲望。

　　人，輕薄又復雜的動物！

　　一路開了七八十公里，任肖在路邊停下，下車方便，方便完，在草原的寒風中伸了一個懶腰。

　　許陽陽披著衣服下車了，

　　“草原真美??！”

　　是啊，沿著草原的高速望去，高速仿佛懸掛在天上一般，沿著草原蔓延到天邊。

　　“餓不餓？”

　　“有吃的嗎？”

　　“燒雞。”

　　許陽陽在后備箱里翻出一包油紙包著的燒雞，拿到任肖跟前，任肖翻開油紙，撕出一塊雞肉塞進嘴巴，

　　“很香！”

　　“是吧！”

　　許陽陽也撕下一條吸進嘴里。

　　“老公！”

　　“啊？”任肖一愣，嘴巴里的雞肉差點嗆到自己。

　　“老公！我愛你......”

　　許陽陽對著草原肆無忌憚地喊著，喊完回頭看著愣愣的任肖，笑起來，一如印刻在任肖大腦深處掩藏起來的那個畫面。

　　“任肖，我愛你！老公，我愛你！”

　　許陽陽繼續(xù)大叫著，

　　仿佛草原的空曠才能讓她的呼喚得到回應(yīng)，

　　“任肖我愛你！”

　　許陽陽并沒有問任肖是不是愛自己，喊完，看著任肖，笑著鉆進了車廂。

　　車子繼續(xù)行駛起來，

　　“許陽陽，我不是你老公?！?p>　　“我知道?！?p>　　“知道還喊出來?！?p>　　“就放肆一回唄?！?p>　　許陽陽看著一本正經(jīng)的任肖又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