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壞的假設(shè)
第19節(jié)
玄湖正在猶豫先問什么樣的問題來進(jìn)入主題。朱虹卿心直口快上來問道:“你那狗真是叫大黑嗎?”
“當(dāng)然是啊?!庇輾g輕描淡寫地說了出口,同時用眼神打量著面前的眾人,又繼續(xù)說道:“不過我叫它大黑,別人叫它什么我就不知道了。這回答滿意嗎?”
“你知道有別人啊,那也應(yīng)該知道別人叫它豆豆吧?!毙荒樳有Φ乜粗輾g。
虞歡看著玄湖的表情,挑了挑眉毛,吹了個口哨,“好。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兜圈子了,之后的問題我也都老老實實地回答。知道啊,豆豆。我還知道撿走它的那孩子叫唐亮?!?p> “那想必你也知道豆豆不是尋常的狗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钡さひ凿J利的目光看著虞歡。
“哎,妹妹這神情就不可愛了,冷冰冰的?!庇輾g本又想油嘴滑舌,見丹丹并沒有對他說的話有一點反應(yīng),便正經(jīng)地說道:“好,我回答你??蛇@要從哪開始說呢?誒,你們應(yīng)該知道這里是混沌魔域吧?”虞歡說完打量著眾人的反應(yīng),繼續(xù)說道:“嘿,那算我多嘴了。那我實話告訴你們,豆豆就是混沌吧。”
“哦?還挺有誠意的啊?!敝旌缜淠罅四笕^,“看什么看,繼續(xù)說啊?!?p> “好。豆豆身上有些特殊的能力。跟它待久了啊,你的心性會變得不澄澈,通俗點地講就是會迷亂,和以前有很大差別?!庇輾g看著眾人肯定的反應(yīng),挑逗地說道:“想必諸位也沒少吃苦頭吧?”
“你說的這些我們也都猜個七七八八了,敢不敢說點我們不知道的?”朱虹卿雙手抱肩不耐煩地說道。
虞歡指著朱虹卿說道:“行。我就給這位漂亮妹妹一個面子?!?p> “你能不能別廢話了?”白墨惡狠狠地看著虞歡。
“哎,別急別急。我說的這個你們肯定不知道。我去唐亮家里找豆豆的那次啊,是我和豆豆第一次見面。”虞歡看了一眼面前略顯吃驚的玄湖,對著眾人問道:“你看,你們不知道吧?!?p> 接著虞歡換了一個姿勢,從調(diào)息的狀態(tài)變?yōu)楹茈S意的坐姿。
“來來來,時間也差不多了。那我給你們從頭講一講這個故事。”虞歡假模假式地招了招手想著讓眾人再聚攏一些。
見眾人臉上掛滿了不耐煩,虞歡就往后挪了一步,放大了一些音量講道:“太早的我就不說了,也沒必要。就從兩三個月前開始說吧。這個混沌啊,它感覺到饕餮魔域傳來異動,隨后不久便消失了。于是呢,它心里不免有些恐懼,心想著下一個目標(biāo)肯定是自己啊,要是有朝一日自己也被消滅了,那還能得了?于是它便想了一個能存續(xù)自己的方法——化整為零。
這其中一部分啊,就是保留了自己一部分能力、形態(tài)和獸性的獸,也就是咱剛才說的豆豆。當(dāng)然了,還有保留了自己一部分記憶和人性的人。它覺得對方應(yīng)該也想不到它會做出這樣的分裂,這樣就算是豆豆被發(fā)現(xiàn)了,剩下的那個人也能繼續(xù)隱藏下去,反之亦然。即使對方察覺到魔域沒有辦法被消除,也會礙于時間關(guān)系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如果在魔域長成并反噬外面的世界之前,對方還是沒有破解它設(shè)的局,它自然就能活下去了。這就是它的雙保險吧,不過有意思的是,這個保留人性的人繼承了全部的惡,反倒是保留了獸性的獸是一塵不染的善?!庇輾g說到這里,有些諷刺地?fù)u了搖頭。
玄湖說道:“我猜它既然是混沌,想必也難分好壞,才會顛倒是非將‘獸性本惡’與‘人性向善’改變得大相徑庭。”
“喲,這位兄弟倒是挺有見解,或許你說的這種可能也是存在的吧?!庇輾g一手端著胳膊一手摸著下巴,“就先說豆豆吧。它被創(chuàng)造出來之后也順帶開辟了一個新的島,島上的風(fēng)貌其實都是從這片大陸上直接照抄過去的?;煦缗R走之前還給豆豆找了個保姆,也就是唐亮。畢竟豆豆要是一條野狗的話未免也太過凄慘了吧。當(dāng)然唐亮不光是個保姆,他有什么需求,豆豆也都會想辦法滿足,不過他們之間的溝通沒有語言那么麻煩,豆豆可以感知到他的任何想法。”
“你這么說我就明白了?!钡さに妓髁艘幌?,“我們以前吃的、喝的都是憑空變出來的,當(dāng)我們想見他爸媽的時候,他的爸媽就自然而然地出現(xiàn)了,還有就是我們離開他家之后,島上的男人和女人長相都一致,其實也都是復(fù)制出來的?!?p> “對,這些我也是離島之后才明白的?!庇輾g舒了舒筋骨繼續(xù)說道:“好了,豆豆的事情大概差不多了。我們來聊聊另一邊——那個人?!庇輾g突然停下了,看著眾人問道:“哎,你們隔著三四米遠(yuǎn)真的聽得清嗎?”
他見眾人仍舊是保持著警惕,沒有一丁點要動的意思,繼續(xù)說道:“算了算了,我繼續(xù)說吧。那個人啊,有著混沌大部分記憶。他不知道自己是混沌的事情,但他知道兩點。第一,就是他有個朦朧的印象,他與豆豆本是一體的。和豆豆融合之后他就可以獲得前所未有的能力。第二個呢,就是他知道對方的些許信息以及有幾個人。于是他本能地在躲著對方的前提下,一定要找到豆豆?!?p> 虞歡說到這里,瞧見玄湖招呼同伴們紛紛站了起來。隨即朱虹卿便問道:“那么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虞歡看著玄湖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無奈地點了下頭,長“嘖”一聲,緩緩地站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土,正了正領(lǐng)口和下擺,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因為我,也是混沌啊。”
話音剛落,眾人與虞歡只見立馬升起了一面寬三米、高兩米、厚約半米的土墻。玄湖帶著同伴緩緩地向后退步,憂心忡忡地說道:“唉,我做的最壞的假設(shè)竟然應(yīng)驗了。”
墻的另一端傳來虞歡的笑聲,“我說兄弟啊,你別著急。還有好多事情沒有聊完呢。反正事到如今我們有一方走不了了,索性都聊個痛快?要動手的話也得喊個預(yù)備開始吧,你們這樣可真算不上禮貌呢。”
“立場上不共戴天,我們犯不上跟你談禮貌。”青昕沖著對面大聲喊道。
虞歡慢慢地從側(cè)邊繞到土墻的前面,看著眾人慢慢后撤的樣子,清了清嗓子,“真的不用著急。趁我現(xiàn)在還是個人,我還可以繼續(xù)給你們講講,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兒了。”
玄湖見虞歡沒有靠近的意思,便站住了腳步,對他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