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丹丹的腳像灌了鉛水一般,十分沉重。慢慢挪動著來到門外給玄湖講述這一天簡單且枯燥的經(jīng)過。
原來丹丹昨晚就打算好了,今天清早要偷偷起來去跟蹤云清,巧的是丹丹剛出門,云清也出了門。丹丹沖云清笑了一下,便一直尾隨其后。跟著云清一路上山,走到了山谷之后,云清也沒顧忌許多,便開始砍柴干活了。
可云清走到哪,丹丹便跟到哪,云清實在是受不了了,于是沖丹丹說了一句話。丹丹當(dāng)時沒明白什么意思,后來聽青揚說大概是對丹丹跟著他有些不耐煩了。丹丹當(dāng)時沒回答云清,反而用自己的語言問云清是不是真的出去過。云清盯著丹丹看了一陣,便扭頭繼續(xù)干活了。就這樣,云清打了一天的柴,除了他中午吃了些干糧,累了坐在石頭上休息了一會,基本上都沒做其他的事情。
“就——這么一言不發(fā)的?”玄湖問著丹丹。
“沒錯。就——這么無聊?!钡さな攸c了點頭。
“他中途連口水都不喝嗎?太辛苦了吧?!毙妓髦?。
“嗯……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一天要打夠一筐柴,確實是挺辛苦的。”丹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噗嗤”一聲,玄湖忍俊不禁,“我明白了,明天換我去?!?p> “嗯?”丹丹稍微歪了下頭,表示玄湖的行為可疑得很。
“累了一天,光吃干糧連口水都不喝,那得多難受啊,我可不忍心?!毙袅颂裘济?p> “噢!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钡さるp手合十擊了下掌。
“是呀,怎么能讓我們朋友吃苦受罪呢?”玄湖眨了下眼,報以微笑。
“可是,你這樣懷著目的去交朋友,豈不是也不禮貌嗎?”丹丹眼睛一瞇,嘴角掛著壞笑。
玄湖模仿著丹丹之前失落的表情與聲音說道:“唉——確實是不禮貌,但你還有別的法子嗎?”
“好啊,你還敢笑話我?!钡さび檬种复亮舜列募绨?,“那我就祝你交友順利吧?!?p> 轉(zhuǎn)天傍晚,玄湖在院中等待著眾人歸來。見到丹丹之后,玄湖勾了勾手指,示意丹丹出門。
“起初我?guī)е鴰坠匏坏我膊缓?。不過到了正午時分,怕是實在遭不住了,看到我喝水,便一直做吞咽狀地瞧著我看。我那么拾趣,自然就主動分給他喝了?!毙呎f邊笑著,“不過他喝完水也沒說話,把罐子還給我,點了下頭,之后便繼續(xù)干活了。而且我發(fā)現(xiàn),他嫌我走得慢,還故意停下來等我跟上。唉,這保姆的工作也不好當(dāng)呀?!毙f著雙手抱臂聳了聳肩。
“這不是挺有進(jìn)步的嘛,起碼云清不像昨天一樣那么抗拒了?!钡さべ澰S地點了點頭,“明天你休息吧?!?p> “難道你想明天去嗎?”玄湖問道。
丹丹悠閑地?fù)u了搖頭,“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給你找個幫手。”說罷,便走進(jìn)門口,對著朱虹卿喊道:“小冰箱!快來!”喊完便回到玄湖旁邊了。
一眨眼的工夫,朱虹卿便一溜煙地跑了過來,“什么事?你們兩個在這密謀什么呢?”
丹丹與玄湖便把之前兩天發(fā)生的事情詳細(xì)地對朱虹卿講了講。
“好哇!這么好玩的事,怎么現(xiàn)在才帶我!我可是最會照顧人了。”朱虹卿表現(xiàn)出一副可靠的樣子。
“這倒是,不過你也是最冒失的了。”丹丹取笑道。
“這次,一定,保證,絕對不冒失了?!敝旌缜湟蛔忠蛔值亍⑼nD地說著,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既然如此,小姑,那明天就你去吧。”玄湖欣然同意,然后又囑咐了幾句,“不過,別光帶水了,再帶把扇子嘛。”
朱虹卿拍拍胸脯,“放心,瞧好吧您吶!”
玄湖又叫住朱虹卿,補充了一句:“哦,對了,切記:少說話,多辦事。”
“哎呀,知道啦。明天等我好消息吧?!敝旌缜鋺?yīng)承道,隨后便消失在二人的視線中。
其余的人依舊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玄湖和丹丹歸來便見到朱虹卿在院中徘徊,“喂,小冰箱——”丹丹在門口輕聲叫著,然后沖朱虹卿招了招手。朱虹卿隨后便雀躍著出了門。
還沒等二人問話,朱虹卿得意洋洋地先開了口,“挺順利的!起初云大哥嫌棄我是個女孩子,也不理我,后來我好一陣殷勤,又給吃又給喝,他累了我就扇扇子。慢慢的,云大哥也正眼看我了?!闭f道這時,朱虹卿舒展了一番筋骨,“唉,這一天跟著也不比干活輕松多少。不過!”朱虹卿拍了拍玄湖的肩膀,“我今天可真的一句話沒說哦!”
丹丹聽到這句,“哈哈”一聲笑了出來,“可把你憋壞了吧?!?p> “誰說不是呢!”朱虹卿噘了下嘴,“快,夸夸我?!?p> “你真厲害!”玄湖與丹丹異口同聲地應(yīng)付著。
“那明天?”朱虹卿沖二人挑了挑眉毛。
“那當(dāng)然只能是他了?!毙f完便斜眼看向門內(nèi)的方向,“如果讓青揚去的話,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首先,青揚和云秀的關(guān)系很要好,青揚明天不在的話,云秀便要失落了。況且,我們做這些事都是瞞著他們兩個,如果讓云秀知道我們做了什么,她或許會覺得青揚不是因為喜歡這孩子才如此對待她,會覺得青揚也是另有目的的接近她。如此一來便影響了他們之間純粹的友情。再者說了,沒有了青揚,我們連姜奶奶和云秀的話都聽不懂,但我們已經(jīng)認(rèn)定云清是可以聽懂我們說的話的,所以要去也得是白墨去了?!?p> 朱虹卿輕嘆一口氣,“唉,也對,說起來,揚揚也還是個孩子,不像我們幾個。這‘惡人’也只能是我們幾個去做了。”
玄湖點了下頭,便走進(jìn)了門,過了一會便帶著白墨出來了。一番解釋過后,白墨也應(yīng)下了這份差事。
“說吧,我要為明天準(zhǔn)備什么?”白墨問著眾人。
丹丹想了一下,說道:“這樣,你明天雜七雜八的什么都不用帶,就帶把柴刀和一個柴筐就行?!?p> 玄湖聽完也點點頭,“嗯,對。與其送吃送喝,倒不如陪他一起打柴來分擔(dān)他的艱辛,錦上添花莫如雪中送炭來得實在?!?p> 白墨點了點頭,便去著手準(zhǔn)備了。
次日傍晚,眾人一回來便看見白墨一臉沮喪地坐在院子里,捏呆呆發(fā)愣。玄湖走上前去拍了拍白墨的肩膀,“怎么樣?今天有眉目嗎?”白墨緩緩地扭過頭來,沖著玄湖念念有詞地絮叨著:“很奇怪,想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