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梧也曾想過,若是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就知道該如何對待阿晩,會不會現(xiàn)在,他們四個人還依舊可以無所顧忌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杉幢闶撬麄?,也沒有改變已經(jīng)發(fā)生的結(jié)果的能力?,F(xiàn)在看著經(jīng)歷了幾千年尋找的閻明,她有些覺得是否這件事情本身就沒有對與錯的評判。她怨懟地看著閻明:“我可還是孤家寡人呢,好不容易找到阿晩,又被你搶走了,怎么總是你?!?p> 李晚尷尬地?fù)狭藫献约旱拿嘉?,她剛才只是被閻明的動作驚訝到了而已:“阿梧,我們并非你所想的那樣,只是朋友的關(guān)系,與你是一樣的。不過,現(xiàn)在的確是太晚了,我跟他又都在學(xué)校住著,你今天已經(jīng)陪我逛了很久了,下次我請你吃飯好嗎?”
“你請我吃飯?”阿梧突然驚喜地望著李晚,并且蹦跳著跑到了她面前,“什么時候?”
李晚思考著一直要到周五才結(jié)束的運動會,她一定是分身乏術(shù)的:“唔,周六好不好?”
“好好好,那到時候我去學(xué)校接你?!卑⑽嗷剡^頭幽怨地看了看閻明,用手指向自己的車后箱,“那里面都是給阿晩買的衣服,你負(fù)責(zé)放到她的房間里吧?!?p> 終于看著阿梧的車輛消失在這條馬路盡頭的時候,他們才在夜色中回到了學(xué)校。好在閻明可以將一眾購物袋全部閃現(xiàn)到房間內(nèi),否則看著整整齊齊占滿了整個地面的購物袋,李晚實在是有些頭疼。她隨手打開了一個購物袋,思考著適不適合明天運動會上穿,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問著站在一旁看著的閻明:“阿梧似乎對你有些意見,你是做了什么事情惹她不開心了嗎?”
“嗯,做了很不好的事情,我傷害了她最好的朋友?!?p> 李晚手里拿著一條白色的長裙,想到之前閻明告訴過自己的事情,不禁驚訝地看向閻明:“很不好的事情?你不會……”
后者無奈地嘆了口氣,笑著看向李晚:“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跟任何人在一起過。只是現(xiàn)在不方便告訴你,以后你就會知道的。好了,早點睡覺吧,明天你可有得忙,記得別穿太高的鞋,這條裙子很好看?!?p> 看著閻明走出門外并帶上了門,李晚不知道方才他算不算是在向自己解釋著什么,他從未跟任何人在一起過?李晚看著手里的白色長裙,她還是有些持懷疑態(tài)度的,畢竟他活了那么久,除非他的取向有問題,但看著又不太像。
“亂想什么呢,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她搖了搖頭,看著小雪球趴在自己給它做的小窩里,從昨天開始它就一直昏昏欲睡的,基本就沒有醒來過,她將衣服放在衣架上,戳了戳雪球的腦袋,“小雪球,你怎么了?還沒有睡醒嗎?”
呼呼大睡的小雪球咕嚕著聲音,并未回應(yīng)她,看著完全就是一副沒有睡夠的樣子,并且還翻了個身。李晚只當(dāng)它是累極了,便又重新?lián)Q了水和食物,也自行睡覺了。
而另一邊,手里拿著車鑰匙,開心地往長梧最里面走的阿梧,突然停下了步伐:“阿晩說的是周六吧……那今天是周幾?”
“今天是周三,明天是周四?!?p> 看著突然從身后出現(xiàn)的長溪,阿梧不禁眼神有些閃爍:“你,你怎么來了,阿晩今天不在這兒?!?p> 長溪搖晃著自己的扇子,越過她慢悠悠地朝里邊走:“我不找阿晩,只是今天有些無聊,來找你喝酒?!?p> 阿梧低頭看著地上鋪著的名貴的木材,鉆進了手里的車鑰匙:“我只是你無聊時候才會想起來的人嘛……”“嗯?”長溪轉(zhuǎn)過身看向阿梧的背影,他無聲地嘆息了下,望著庭院中的流水,“我和你相識千年,有很多時候,早已忘卻了自己存在的意義。你我不似阿明,肩負(fù)著那般重?fù)?dān),能憑借自己的心意來去,已經(jīng)是莫大的奢求了。阿梧,說到底,我和你,沒有什么不同。只有阿晩,才是能和他一直走下去的人?!?p> 阿梧回過頭激動地對著長溪喊道:“可如今不是當(dāng)年,阿晩什么都不記得,你就甘心嗎?你就這么相信你認(rèn)識的閻明?”
“信與不信,又有何意義呢。終究是,魚沈燕杳天涯路……”
……
第二天不到七點,李晚就換了衣服,稍微畫了個淡妝,腳上穿著帆布鞋,手里拎著高跟鞋就去了操場。5點天就已經(jīng)大亮了,主席臺上還擺放著昨天彩排用的桌子,操場四周都插了彩色的旗幟。有幾個來的早的老師已經(jīng)在主席臺上調(diào)整設(shè)備,擺放名牌了。
“誒,李老師來了?!钡谝粋€發(fā)現(xiàn)她的是依舊熱心的孫老師,她放下手里的名牌,走到主席臺邊欣慰地看著李晚,“我要是沒記錯,這可是我第一次見你穿裙子吧。就是嘛,女孩子多好的年紀(jì),干嘛整天都素面朝天的,也得讓某些人多驚艷驚艷吶?!?p> 跟隨著孫老師擠眉弄眼的目光,李晚疑惑地看向自己的身后,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時候,閻明已經(jīng)站在了她身邊。她略微后退了一步,臉上有些微紅:“你走路怎么還是沒聲音呢!”
“我說了裙子肯定會好看的吧,阿梧的眼光倒是一向可以。”閻明輕輕拿過了她手上拎著的袋子,將買好的早飯遞到她手上,湊到李晚的耳邊,“吃飯吧,可別弄臟了裙子,不過我覺得,以后還是只見我的時候穿裙子吧?!?p> 李晚漲紅了臉站在原地,孫老師和其他老師都十分有眼力勁地在主席臺上一邊假裝干活一邊不時地笑著瞥她一眼。她大口咬了一口包子,像個兔子般咀嚼著,悄悄看了眼正在主席臺上一起幫忙擺放桌椅的閻明。他今天穿了黑色的襯衫,將袖子卷到了手肘處,露出白皙的胳膊,最上面的紐扣被解了開來,彎腰的時候,李晚能看到他精致的鎖骨。她將包子一口咽下,突然想到自己現(xiàn)在的念頭十分可怕,立馬回過頭不再去看他,只是剛恢復(fù)正常的臉,再一次泛紅了。
站在主席臺上的閻明將李晚所有的動作都看在眼底,他寵溺地看著她的背影,心里想著這次他終于是沒有晚一步了,緊接著又繼續(xù)與旁邊的人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