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晚與蘭榛商討的時候,另一邊,林山和江磊在放學(xué)后,不約而同地找到了那三個欺負(fù)蘭榛的學(xué)生。
“我都已經(jīng)說了很多遍了,這件事情跟我們沒有關(guān)系,你們還想怎么樣?難道讓我們也效仿蘭榛嗎?”精瘦的男生不勝其煩地訴說著自己的無奈,他還是有些畏懼面前這兩個面色凝重的人的。
留著短發(fā)的女生一把撥開了男生的身形,稍微昂起了頭顱看向他們:“就是,我們雖然瞧不上蘭榛,但也不至于害人性命吧,平時的惡作劇我們也已經(jīng)聽你的再也沒做過了。即便我們的確有錯,那也還輪不到你們來判罰吧?!?p> 林山面無表情地掃視了他們一圈:“我們的確是沒有權(quán)利判罰你們過去的行為,但你們也一定會得到應(yīng)有的贖罪。今天再來找你們,是想讓你們再好好回憶回憶,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成為蘭榛自殺的導(dǎo)火索。”
“今天要是想不出來,我看你們就別回去了,去天臺等著蘭榛來找你們聊天吧!”江磊環(huán)抱著雙臂惡狠狠地看著三人,與林山一唱一和倒是頗有默契。
三人還想繼續(xù)反駁,但一想到江磊平時雷厲風(fēng)行的行事作風(fēng),便只好苦思冥想起來。漸漸地,天色暗了下來,看著林山和江磊仍舊嚴(yán)陣以待的模樣,三人越發(fā)地焦急?!罢O!”突然,留著馬尾的微胖女生雙手合十拍了一下,睜大了眼睛看向林山,“我想起來了,周一上早自習(xí)的時候,那個時候樓道沒有人,我剛好從衛(wèi)生間出來,看到蘭榛著急忙慌地從老師辦公室的方向跑進了教室。那一天我都感覺她精神有些恍惚,而且還時不時地就看著窗戶外頭的天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林山和江磊四目相對,二人都隱約覺得這件事情也許能解開他們心中的疑惑?!斑€有呢,你們兩個有想起來什么異常的事情嗎?”
留著短發(fā)的女生抿了抿嘴:“要這樣說的話,倒還真有。那天開完大會后,我看到蘭榛在上樓的時候撞到了李老師,本想著去教育她幾句,剛好撞見她從三樓下來。我跟她說話,她反常地沒有理會我,而且看我的眼神……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那就是不屑的感覺,完全像變了一個人。”
林山搓了搓手指,視線瞥向最右側(cè)的男生:“你呢?”
后者唰地舉起了手掌,身體繃地筆直:“我發(fā)誓,我真的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的事情。之前是我們被嫉妒蒙蔽了雙眼,的確是做了很多錯事,但是經(jīng)過警察和學(xué)校的教育,我們都已經(jīng)洗心革面了,你們就別咄咄逼人了。要是還不讓我們走,我們可要報警了。”
聽聞此言,江磊擼了擼自己不存在的袖子,作勢就要沖上前去:“你一句洗心革面就能換回蘭榛的命嗎!你有什么資格讓我們放過你們!”“你們趕緊走吧。”林山擋在江磊的面前,雙手與他推搡著,攔住了他的去路,待三人快速離開之后,他才松開了手。
江磊的火氣無處可撒,便一股腦地傾倒在了林山身上:“林山,你為什么攔著我?你難道不想報仇嗎!”
“我認(rèn)為你應(yīng)該先冷靜下來,如果任何事情都像你一樣需要用武力解決的話,那要是遇到比你強大百倍的對手呢,你還有這樣的信心嗎?我們的目的并不是來找他們打架,即便是,那也用不著兩個人。你剛才也聽到了,真正的轉(zhuǎn)變應(yīng)該就是周一那天蘭榛聽到或者看到了什么事情,才讓她有了極端的想法。既然有了線索,那就證明我們離真相不遠了?,F(xiàn)在,還是先回家吧,明天早上再去找當(dāng)時在辦公室的老師問問?!闭f完之后,林山便越過他徑直朝家的方向走,自從他遇到蘭榛之后,便再沒讓家中的司機接送過他,都是自己坐地鐵加上步行的。
“你等等?!苯趶暮竺孀飞蟻?,二人并肩朝著地鐵站的方向走去?!跋日f明,我還是不喜歡你這副做派,你這個人活的毫不真實,我只是暫且和你合作。”林山瞥了瞥昂著頭的江磊,絲毫不在意:“你喜歡蘭榛,卻從來沒告訴她,反而到現(xiàn)在才表露出來。你跟我,并沒有什么不同?!?p> 江磊緘口不言沉默了半晌,二人靜靜地走著,直到快到地鐵站的時候,他才又開口:“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不是一個勇敢的人,連自己的喜歡都不敢說出口。也許蘭榛從來不記得有過我這個人,我的喜歡也只不過是停留在自我感動階段罷了。但是……”他停下腳步看著林山,“林山,我與你卻是不同的,因為你在擁有的時候都沒有勇敢過。而至少,我為她曾付出過,”
“在擁有的時候……”看著江磊獨自進入地鐵站的背影,林山靜靜地在原地矗立了許久。直到他回到只有管家和保姆所在的家,躺在自己黑暗的房間時,他思考著江磊所說的話,陷入了深深的自責(zé)和懊悔中。
……
“既然如此,總得先說說你都有哪些沒放下的事情吧?!边@邊李晚看到終于松了口的蘭榛,自己緊繃著的弦也稍許有了些放松。
蘭榛皺著眉抿了抿嘴:“這……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最無法割舍的東西是什么。按照你所說,當(dāng)時在無望海的時候,我只記得自己有必須要完成的事情,但具體是什么事情,連我自己都無法說清?!?p> 李晚看著桌面,眼神有些放空:“這樣啊……行,我知道了。你的事情我也了解得不少了,該怎么做我大抵有數(shù)。長溪既然不在的話,這里也就是空房,你在外面總不能一直游蕩著,要是原意的話,不如就住在這里吧?!?p> 蘭榛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惴惴不安地看向李晚,她可不想待在閻羅的地界:“李老師,這里空無一人,我待在這里有些不安心,還是讓我出去陪著林山吧,畢竟我也沒有多少時間了?!?p> 李晚看出了她眼中的瑟縮,心中思考著下次再見到長溪,一定要讓他好好改造一下這里的風(fēng)格,這樣就不至于連靈魂都能嚇到:“嗯,那便隨你?!?p> 話音剛落,就聽見閻明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阿晩,我們該走了。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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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子甲
我們一直在爭論的是男女性的對立與平等嗎,我想并不是。我們一直追求的,是對于自由人權(quán)的渴望,是隨心所欲行走在蒼穹之下的無畏和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