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這里當家的吧!”
齊懷信一腳踢開了歡樂酒館的大門。
眼前那人看上去虎背熊腰,側(cè)過頭去,望向聲音傳過來的地方,面孔上還流淌著不知道是誰的鮮血。
“你是?”
格留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自己則寬坐在大椅之上,活動著自己有些僵硬的脖頸。
“劫了小爺?shù)呢浘蛣e不承認了!那玩意你可吃不下來?!?p> 齊懷信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了一把轉(zhuǎn)刀,在自己的手指間飛舞著,笑嘻嘻地望向格留。
“哦?”
格留一把將手中的挎刀拋向柳下舟和齊懷信兩人,其速度之快竟然讓空氣中都響起了爆裂之音,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眼前兩個看起來像是毛頭小子的家伙卻并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的害怕。
那把挎刀最后落到了兩人面前,刀頭深深地陷進了地面,像是給兩人一個警告。
“你的貨?什么貨?格某可從未偷過東西?!?p> “凡是格某想要的,在下一般喜歡搶!”
格留一只手托著自己的腦袋,側(cè)過了身子,從上往下,俯視著這兩人。
“哎!說到底還是動手來的方便啊!”
齊懷信對這個結(jié)局并不意外,嘆了一大口氣。
然而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酒館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周遭的人突然變得漠然了許多,拿起了手邊的武器。
柳下舟繃緊了神經(jīng),渾厚的氣血隨時準備爆發(fā)出來。
“的確,動手才是這片土地最好的說服他人的方法?!?p> 然而,格留卻是一點也不在乎齊懷信所蘊藏的殺機,看到面前兩人氣質(zhì)不凡的樣貌,他此刻竟然動起了惜才之心。
“不如你二人就此在我的歡樂鎮(zhèn)住下,我當即將二位奉為座上卿。女人、權(quán)力、金錢,你們二人皆可擁有?!?p> 格留攤開了雙手,給出了常人難以拒絕的條件,像是篤定二人會就此罷休。
“聽起來是挺不錯的?!?p> 然而,齊懷信像是根本不在意,隨手一扔手中的刀片。
然而在格留眼中,那個刀片像是陡地變成了閃光般,巨漲的光芒讓格留不得不閉上眼睛,然而,即使如此,格留那雙手仍然一把抓住了那個眼快就要刺進自己眉心的刀片。
當他真正握住時,才發(fā)現(xiàn),這哪是刀片,不過是一片落葉而已。
“有點意思?!?p> 格留輕蔑地笑了笑,看著眼前兩人,“兩個氣血境的娃娃還有什么手段盡可能使出來吧。”
“嘿嘿嘿,那可有你受的?!?p> 看到自己一擊并未得手,齊懷信倒是顯得沒有那么沮喪,就這樣就像殺了已經(jīng)處于銀骨的武道之人未免有些癡心妄想了。
“柳下舟,你來對付著怪家伙,小爺先去尋咱的貨了!”
剛還以為齊懷信要和格留拼個你死我活的柳下舟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愣了一下。
不對啊,怎么突然是我對付面前這人啊。
雖說此人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但其根骨依然是實實在在的。
看了是一場苦戰(zhàn)了,不過也好,試試看自己如今到底是什么水平。
齊懷信言畢后,整個身形如同鬼魅般地在酒館的四處浮現(xiàn)。從半空之中俯瞰下去,竟然是組成了一個法陣。
“天下在手?。 ?p> 齊懷信整個人漂浮在半空之中,一手指天,一手指下。一時之間,柳下舟和格留的身影像是被人擦去,然后出現(xiàn)在另一方天地之中。
而酒館之中的其余人像是突然變成了提線木偶一動不動,齊懷信一眼望去,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和柳下舟那些被劫的東西。
不過此時,齊懷信倒是望向了柳下舟,“柳下舟啊,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吧!”
柳下舟突然感覺到了天旋地轉(zhuǎn),然而這樣的經(jīng)歷他已有過多次倒是并不意外,自己與格留像是被人拉入了另一片天地。
“齊懷信的手筆?”
看來這位自己的‘交心朋友’還是對自己留了一手啊!
格留則是顯得有些驚奇,不過自己先前的那位座上賓無面人也有類似的超乎他想象的手段。
“英雄出少年?。 ?p> 格留心底不由得感概一聲,自己如他們這般大的時候,卻只能像只過街老鼠一般。
柳下舟一只手在半空之中虛握著,整個人往前奔去,下一刻,柳下舟身上的氣血猛然一震,一股濃郁的氣血在他周身纏繞,最后匯聚于手中,化成了一把長劍模樣。遠遠望去,翩若游龍,皎若驚鴻。
這是?格留從未見過這般運用氣血的手段。眼前少年的這一舉動倒是讓他若有所思。
不過就這般的手段對他而言還是不夠,格留用他那鐵掌一下子便抵住了那把長劍,并借力打力。
格留手掌心處輕輕一震,借著那把長劍,柳下舟只感覺握劍的那只手臂像是受到了如同潮汐一般的沖擊力,筋脈像是要被活生生震斷了。
見狀,柳下舟深吸一口氣,當機立斷,松開了那把長劍。知道自己用常規(guī)的手段恐怕沒有什么效果,于是在心中直接觀想著青犢刀的模樣。
那把長劍在虛空中崩散,一時之間氣血沖天,包裹著柳下舟和格留兩人,像是開著一朵血色蓮花。
“嗯?”
格留注意到半空之中仿佛出現(xiàn)了無數(shù)道狹刀的虛影,眉頭一皺。
這看起來不像是之前這家伙憑空捏造出來的手段啊。
臨陣!
柳下舟神色淡然,半空之中的每個狹刀的虛像在這一時刻像是都有了實體,格留感覺到面孔上隱隱有刺痛感。
再下一刻,漫天刀光,無窮無盡的青犢刀盡在柳下舟的手中。
格留感覺到像是從四面八方都有鋒利的狹刀之感。
看來此人也會跟那兩人一樣的招式啊。
“生不與我??!”
然而格留的眼神一變,在他的視線當中,世間的一切像是變慢了許多。盡管空中的青犢刀在他的臉上劃出道道血印,他一步跨出,接下來便是到了柳下舟的面前,一把就要去擰斷柳下舟的脖子。
看到眼前之人強撐著自己的‘臨陣’就要直取自己的性命,柳下舟并沒有慌了陣腳,收回青犢之后,在那雙手還在半空之中時。
曾經(jīng)被譽為天下之最其一的刀法。
一線天!
柳下舟回想著代天那里的氣息,其身在不經(jīng)意間竟蘊著一絲大道之意。
凡所發(fā)生,皆成定數(shù)!
柳下舟眼中精光大漲,在格留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青犢刀的虛影,一道細線陡然出現(xiàn)。
這是?
格留來不及思考,加之自己那一下竟然抓了個空,面前的柳下舟竟然成了虛影!
那道細線像是永遠出現(xiàn)在格留的視線當中,他搖了搖頭,竟然吃驚的發(fā)現(xiàn)細線永遠處在自己的眼前。隨后,那道細線像是被人斬斷,時空碎裂,格留的身體像是變成了易碎的瓷器,渾身上下滿是刀痕。
格留睜大了眼睛,從未見過如此詭異之事,如此詭異之道!
“這才是吾輩向往之力量??!”
格留突然癲狂地狂笑道,下一刻卻尸首易處,徹底沒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