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金子和老三被繆苓從被窩里拉了出來,到陽臺上去聊天。
老三嘴巴張得大大的,打了個十分不文雅的呵欠:“妙妙,發(fā)生什么事了?”
繆苓抱著綿軟舒適的抱枕,嘴巴鼓起:“我們吵架了?!?p> “哦?!崩先桓迸d致缺缺的樣子,拉開食品袋吃東西。金子更是一出來就躺在躺椅上繼續(xù)睡,從頭到尾連眼皮都不抬。
繆苓喊:“喂,我們結(jié)婚這么多年,第一次吵架,你們都沒一點(diǎn)表示嗎?”
老三抬起充滿懵懂和無辜的眼睛:“夫妻第一次吵架,朋友是要包紅包的嗎?”
“嗤!”金子硬生生被她的蠢給逗得笑醒了。
“呀!”繆苓氣得大叫了一聲,猛捶手上的抱枕,“你們嚴(yán)肅一點(diǎn),我們真的吵架了!”
“就你那點(diǎn)段位,頂多就是你自己生悶氣,戚北斗不搭理你而已,算什么吵架?”金子氣定神閑。雖然這對夫妻的常態(tài)是妙妙闖禍傷了自己,戚北斗生悶氣,但偶爾也要給他們一次反轉(zhuǎn)角色的機(jī)會,純當(dāng)夫妻情趣了。
繆苓頓時啞口無言,頓了頓,嘟囔:“那你們就不想知道我為什么生悶氣嗎?”
“你干了什么蠢事了?”金子一副“好吧我認(rèn)真聽你說完然后趕緊回去繼續(xù)睡覺”的樣子。
“……”有時候金子的料事如神真的非常不可愛!繆苓撅嘴:“我跟他表白了。”
現(xiàn)場仿佛被一股無形的旋風(fēng)掃了一下,如果加上兩片飄落的樹葉,就可以形容這種“冷場”的感覺了。
金子捂臉:“老三這樣,你也這樣。我說,你們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能不能有點(diǎn)正常人該有的樣子,矜持那么一下下?”明明兩個都不是那種熱情主動開放的姑娘,怎么關(guān)鍵時刻總是掉鏈子呢?
這種一喜歡上人家就不管不顧表白的態(tài)度,真的很“女配”視覺感??!
繆苓才不管她的抱怨呢:“我之前也沒認(rèn)真想過這回事,可現(xiàn)在我弄清楚了,我真的喜歡我老公,那種在他面前手足無措的緊張不是害怕,是……是真緊張?!彼鹱拥氖郑袄洗?,怎么辦哪?”
有事求她的時候,這聲“老大”總是叫得特別親熱。
“喜歡就喜歡了唄,反正你們都是夫妻了。”金子攤手。
“可是我跟他說完我喜歡他之后,他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p> 老三在一旁吃著東西,聳肩:“我說完我喜歡十三之后,他也沒有反應(yīng)啊!”
“那是因?yàn)樗麤]聽見!”繆苓忍著咆哮的沖動,“吃你的東西,不許打岔!”
“哇塞,”老三驚嘆,“你平時那溫柔勁哪里去了?你可不要把這為數(shù)不多的優(yōu)點(diǎn)也給丟了,到時候你老公更看不上你……”
“謝、采、菊!”這種時候,繆苓是真的溫柔不起來了。
老三給嘴巴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瞇起眼睛討?zhàn)埖匦α诵?,低頭吃東西不說話了。
繆苓重新把目光轉(zhuǎn)向金子,后者想了想,特別納悶地問她:“你希望他有個什么反應(yīng)?抱著你轉(zhuǎn)圈圈表示欣喜?還是直覺拒絕你的喜歡?”
繆苓在腦海里試想了一下,老實(shí)回答:“兩個都不想要。”前一種太肉麻,后一種太傷心。
“所以他現(xiàn)在沒有反應(yīng)相對來說已經(jīng)算是一種比較好的反應(yīng)了不是嗎?”
繆苓無語:“你這安慰也太給力了!”
金子也很無奈?。焊星檫@種事又不是誰智商高就能解決得比較好的,尤其是妙妙和戚北斗這種特別擰巴的夫妻關(guān)系,她一個外人能說什么?
正說著,地面忽然震動了幾下。三人同時停止一切動作,屏氣凝神。
“咔咔——”地面果然再次晃動了一下,比之前更加明顯。
老三忽然悶哼了一聲,低頭吐出嘴巴里的東西,但食物上已經(jīng)沾滿了鮮血。她有些茫然地抬起頭,金子和繆苓這才赫然發(fā)現(xiàn)她嘴巴、鼻子甚至眼睛和耳朵都在往外汨汨淌血,那模樣極為觸目驚心。
金子“刷”一下不知道從哪里抽出符紙貼在她額頭上,瞬間一道光暈從符紙上落下,將老三包裹在其中,老三原本青白的臉色這才稍稍好轉(zhuǎn)了一點(diǎn),七竅流出的血液也漸漸停息。
“怎么回事?”繆苓問。
“淪陷城……”金子陡然一驚,“有人在動那個封?。 ?p> 繆苓用遙控器召來空中汽車,扶著老三從陽臺上直接跳上車,直奔飛機(jī)場的方向。
汽車在空中劃出如同流星墜落般的弧線,速度極快。
“咔?!币宦暭?xì)微的響動從老三身上傳來,那光暈裂開了幾道極為細(xì)微的裂紋。
金子眸色一愣,咬破指尖直接在光暈上畫下了一個簡單的符咒,一道紅光閃過之后,光暈穩(wěn)定了下來。
老三抹了一把臉,卻將血跡抹開,顯得更加狼狽:“我沒事,也不疼?!敝劣谶@血從哪來的,她自己都納悶?zāi)兀?p> 金子和繆苓才不聽她的話,繼續(xù)板著臉。
傷號是沒有發(fā)言權(quán)的。
老三抓抓頭發(fā),正想說什么,汽車已經(jīng)降落。
下了車,正好碰上剛剛趕過來的戚北斗。戚北斗看見她們,倒也沒太驚訝:“你們?nèi)ツ睦铮俊?p> “淪陷城?!笨娷呋卮稹?p> “那一起吧。”
繆苓沒有多說什么,點(diǎn)頭之后抓著老三上了飛機(jī)。戚北斗看見老三的樣子,眸光一閃:“怎么回事?”
“不知道。”繆苓簡潔地回答,拿出靈泉水遞給老三,“喝點(diǎn)。”
老三乖乖喝下,然后再次強(qiáng)調(diào):“我真的不疼?!背肆餮龥]有什么特別的感受。
金子的通訊器響了一下,她接通,傳來戚小鬼的聲音:“淪陷城出事了?”
“我們正在趕過去?!?p> “給左秋打電話,我也要去?!逼菪」憩F(xiàn)在是成長基地的一員,沒有特殊批準(zhǔn)不能隨便離開。
金子想了想:“不用,有事我們會聯(lián)系你的。”
“喂你……”不待戚小鬼表達(dá)完自己的不滿,金子已經(jīng)掛了電話。
繆苓這才想起來,對戚北斗說:“剛才那個人是戚鬼。他現(xiàn)在是我們成長基地的教員?!?p> 戚北斗沉默了一下,回答:“哦?!?p> 居然沒有別的了?
他那難測的神色讓三個女人面面相覷,然后繆苓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想見他嗎?”
“等這件事了解之后?!?p> 也是,前面還有一個**煩呢,什么兄弟見面會,也只能往后放了。
“反正成長基地也挺安全的,他呆在那里不會有什么問題?!笨娷唠S口搭了一句。
戚北斗瞄了她一眼,雖然依然面癱,但她還是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詫異和不認(rèn)同?!澳闶裁匆馑??”她問。
“我找他,不是因?yàn)樾值芮樯睢!逼荼倍氛f話的速度并不快,似乎在找適合的形容詞,“他之前幫著繆芳芷三番兩次算計你們,我只是想找他算算賬而已?!?p>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