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唐家堡就已經(jīng)到了。
唐正囑咐車夫,讓他不要到處說自己遇到搶劫的小事,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他把所有東西放下,立刻奔赴了臥室。
夜色之下,紙醉金迷的花王,正在窗臺上靜靜地搖曳著……
唐正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那一道深深的傷口。
雖然血已經(jīng)止住了,但是,傷口有點深,唐正不確定是否會出現(xiàn)什么后遺癥。
“試試吧?!碧普⌒牡卣禄ㄍ醯囊黄ò?,覆了上去。
紙醉金迷,是一種群氣連根的妖花,花王的一切能力,都是汲取其他花朵而產(chǎn)生的,而離開了花田的花王,能力肯定是大打折扣。
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從花瓣上浮出來,瞬間包裹了唐正脖子上的那道傷口。
果然,傷口迅速地收口、愈合,同時,那片花瓣也迅速地枯萎,最后化作了一堆白色的粉末。
沒有一整片花田的支持,花王的效果大概只有上次的兩三成,唐正脖子上的傷口雖然收口愈合了,但傷痕還十分明顯,也還有點隱隱作痛。
“差不多可以了?!碧普謱⑵溜L(fēng)拉回來,將花王繼續(xù)擋好之后回到了桌邊。
一張小桌上,正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堆東西。
田蒙的碎玉封魂佩、用來預(yù)覽星象的紋墨、一顆黑乎乎的不知名藥丸、假的身份銘牌、幾枚從小桂身上摸出來的流銀通寶,以及,同樣是從小桂身上摸出來的,一本書。
借著昏暗的月光,唐正堪堪看清楚了封面上的幾個字,開山斧法。
“技能書?”唐正隨便翻了兩頁,“還真是技能書……怪不得那個雜碎能臨陣突破!看樣子,他距離突破一星也就只差一步了,就連進階一星之后要練斧,都已經(jīng)考慮好了?!?p> 普通星力不具有延展性,也基本是無法形成武技的,所以,小桂在今晚進階之前,這本斧技書對他而言沒有任何作用,而今晚之后,這本斧技書就更沒用了,因為,他人都已經(jīng)死了。
不過,唐正倒可以通過這本斧技書,提前了解一下星力延展的原理。
除此以外,這本書于他而言也沒有別的作用了——他是刺客出身,怎么也不會想去練斧頭這么浮夸的武器。
“紋墨,藥丸……”唐正揉了揉脖子,打了個大大打哈欠,“先睡覺,明天再說。”
一夜好眠。
雖然殺了兩個人,但唐正很沒出息地夢到的,依然是他沒吃完的半碗泡面。
……
第二天,唐正起得很早。
不是他自己愿意早起,而是因為臨到天亮的時候,他做了個噩夢!
非??植赖呢瑝簦?p> 他夢到了自己的星象!
“泡面!怎么會是泡面?!而且,還是放了十幾天已經(jīng)發(fā)霉的泡面!綠色的!嘔?。 碧普龔拇采象@起的時候,整張臉都是綠的。
那一道道Q彈的波浪狀物體,就像是長了手腳一樣,掐住他的脖子,讓他無法動彈。
還好,他驚醒了。
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泡面星象只是個夢的時候,他突然覺得,星曜大陸的陽光是如此明媚,星曜大陸的生命是如此多彩。
可惜,他暫時沒有時間確定自己的星象.
因為,今天是他在唐家堡授課的第一天!
他把自己收拾干凈之后,馬上就趕赴了唐家堡安排授課的地方,宣講堂。
實際上,距離上早課的時間,還有大概半個時辰。
但唐正要去提前檢查教室……里的機關(guān)!
前世他在短短的幾年學(xué)校生涯里,可是見過不少諸如門上放水盆、講臺上潑膠水之類的機關(guān),現(xiàn)在換他來做老師了,他當(dāng)然不能吃這種虧。
“小兔崽子們,我來了!”唐正背著幾本書,一腳踹開了宣講堂的木門。
門上沒有水盆掉下來。
可進門的一瞬,唐正的臉,比被水盆澆了一身還更菜色。
宣講堂里,一個中年男人正僵硬地轉(zhuǎn)過頭來,一臉費勁地看著他。
那個中年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唐小糖他爹,唐伯遠。
“夫……夫子到……到的很早啊?!碧撇h不知道是以什么樣的大毅力大修養(yǎng),朝著唐正問了聲好。
“喲,伯父早,伯父也來聽課嗎?”唐正整了整面色,換上一副笑容朝唐伯遠打了個招呼,就好像剛才踹門的根本不是他,而是某個路人甲一樣。
“春天的天氣不錯,我早上總會隨便出來走走……”
“等閑識得東風(fēng)面,萬紫千紅總是春!”唐正隨口接了兩句,笑道,“只可惜,唐家堡少了些花,也就少了些春意。”
“我聽小糖說,夫子問她要過花盆。沒想到,唐夫子竟是愛花之人……”
于是,兩個人的話題,就這么被唐正一口氣歪樓歪到了花上。
其實,他哪是什么愛花之人?
他對花的全部知識,都只來自前世游戲里的那些生活職業(yè),除此以外,他毛都不知道。
不過,唐正聽得出來,唐伯遠對花也了解不到哪兒去,兩個人不懂的人互相吹比,當(dāng)然怎么聊怎么開心,如果唐伯遠真的懂花,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把胡說八道的唐正一腳踹出唐家堡去了。
兩個人聊著聊著,宣講堂里來上早課的唐家堡子弟,也都陸陸續(xù)續(xù)到齊了。
唐正一看,馬上話題又往回一扯:“其實,養(yǎng)花和育人,完全是一樣的……”
“哦?”唐伯遠下意識地看了看唐家堡的子弟們。
“愛心,耐心,責(zé)任心?!碧普氖种钢赶蜃钋懊嬉慌判《苟。皩?,有愛心,”他又指向往后的一堆,“對成長期的花朵,有耐心,”他指向最后的幾個成年人,“對有著無數(shù)種未來的綻放花朵,則要有責(zé)任心……”
“……”唐伯遠渾身一震。
以花喻人,竟是這樣的道理?
唐正一笑:“一個老師,只要有愛心、耐心和責(zé)任心,即使他才疏學(xué)淺,他也可以將他的全部教給他的學(xué)生,但如果沒有愛心、耐心和責(zé)任心,他再怎么才高八斗,他的學(xué)生從他那里也學(xué)不到任何東西!”
唐正補的這句,就已經(jīng)是在為自己打退路了,畢竟,他就屬于才疏學(xué)淺的那一類……
沒辦法,他是苦孩子啊,連九年義務(wù)教育的學(xué)都沒上完。
可唐伯遠聽完這句,幾乎是醍醐灌頂,深深地朝他一鞠躬:“那么,唐家堡的子弟,就交給夫子了!”
唐正擺了擺手,笑道:“好說?!?p> 然后,他在三十幾個唐家堡子弟的注目禮下,把幾本書扔到了最前方的紅木矮桌上。
唐伯遠已經(jīng)退到了宣講堂外面,但還站在窗外看著……
“今天,是我正式授課的第一天!”唐正頭疼地掃過下面從幼兒園小班開始的一眾學(xué)生,這才發(fā)現(xiàn)他還沒想好這節(jié)課要講什么。
所有的學(xué)生都很安靜,沒有唐正預(yù)想中的刺頭出現(xiàn),上次在練武場找他的幾個孩子,也都保持著安靜。
唐正清了清嗓子:“我先給大家講個故事吧?!?p> 窗外的唐伯遠“咦”了一聲,繼續(xù)聽了下去。
“從前,有一家客棧的老板娘,燉得一手好湯,她的湯是用上好的羊骨加上十幾味名貴藥材,再輔以一些香料和調(diào)料,精心熬制而成,每天她的湯一出爐,就會有無數(shù)的客人趕來品嘗。可是,這一天,在她的湯出爐的時間,大家卻沒有喝到她的湯,大家奇怪的問,為什么?她為難地說,她的湯今天出爐的時候,掉進去了一顆老鼠屎……就是這一顆老鼠屎,壞了整整一鍋湯……”
那幾個上次去找他討論拖堂問題的學(xué)生,都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窗外的唐伯遠一笑,沒有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了。
就在唐伯遠離開不久,唐正繼續(xù)說了下去:“那么,這個故事,就是我今天要講的第一課——做人,永遠不要低估自己的力量!”
“???”宣講堂里幾個大一點的,被這一下神轉(zhuǎn)折打懵了。
“一顆老鼠屎,渺小不渺???”唐正問。
“渺小……”幾個脆生生的聲音回答。
“一鍋湯,相對一顆老鼠屎,大不大?”
“很大……”仍然是幾個脆生生的聲音回答。
“但是,一顆老鼠屎,就足以改變一整鍋湯的未來!”
說著,唐正揮筆,蘸墨,回過頭在掛在宣講臺上的那一塊白紙上,寫下了三個詞。
我。唐家堡。星曜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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