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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語顏洛誤升花

第四章004

池語顏洛誤升花 阿尬不尬 5402 2022-04-26 11:00:37

  梨花嚷的我心煩,便把她留在府中守著,一個人拿了書籍,跑來了柳林...,可木屋內(nèi)并不見紀(jì)青池,我喘著粗氣,將手中的書籍袋子放在竹桌上,四處尋找,“紀(jì)青池!紀(jì)青池!”

  我走出木屋,看到一旁溪水邊,竟多了一個小小的石池...,小的也就井口大小...,輕煙薄霧繚繞,朦朦朧朧...,我手撐著竹籬笆,身體前傾,想要看的更仔細(xì)些,卻不巧,竹籬笆撐不住,一個重心不穩(wěn),栽了下去...。

  “??!”

  “小心!”

  紀(jì)青池突然出現(xiàn),一把將我撈了起來,這情景...,讓我感覺似曾相識...。

  像極了府里后院,福阿參養(yǎng)的大黃每次都為了奪食吃將自己的小崽兒刁起來扔到一邊,現(xiàn)在這情景,我...,像極了被大黃刁起來的小崽兒。

  額...,至少是刁起來沒有扔出去的,大黃呢,是府里家丁,福阿參養(yǎng)的一條大黃狗,去年發(fā)情,一時沒看住,溜出去,找了男人,哎...,真是家門之恥啊。

  “顏洛!”

  紀(jì)青池一臉責(zé)備的眼神,讓我感覺到羞恥,他放下拎著我的手,看向竹籬笆,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什么?。∫稽c(diǎn)也不結(jié)實(shí),回頭...,我在請頂好的工人在修一個!”

  我轉(zhuǎn)身走向一旁的小溪,還在想著方才下面的那口石池,這樣也算化解尷尬了吧,紀(jì)青池也跟著走了下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我們熟絡(luò)的樣子,竟像極了數(shù)年。

  “喂!紀(jì)青池!這...是什么!”我走近...歪著脖子,瞧著...,“紀(jì)青池?這...,不會是你無聊砌著玩的吧!”

  此話一出,紀(jì)青池,眉頭一緊,伸手就拍在我后腦上。

  “你是傻了嗎?”。

  緊接著...,他便揚(yáng)起衣衫抬腿坐在了石池上,向里看去。

  低沉聲...,“前幾日,我出去了一會兒,半日后...,回來時便看見了,我以為...,是你派人修的?!?p>  “紀(jì)青池!你在嘲笑我嗎?就這...,我還派人?...,修一個?”。

  當(dāng)我看到石池的底部刻著的蓮花,竟心中一顫,仔細(xì)端詳起來。

  石池井口大小,里面水很清,并無雜物,池底紋路清晰,一臂深...,池底蓮花栩栩如生,苞芯待放的模樣竟讓我剎那間就想到了夢里的場景,我并不無物不通,也有著佛神之敬畏,我心中一顫,嘴里喃喃道來。

  “你下來!下來!這...,這是...蓮池!”

  紀(jì)青池被我硬生生拽了下來,見我魔障...,竟將手掌貼于我額頭。

  “你...?”

  我后退一步,還是看著那蓮池,他看著我,不久,我露出微笑,“紀(jì)青池!這...,是我的蓮池!我的蓮池!”。

  那是臨近我二十三歲生辰的前一個半月有余,雖說這二十多年來,因?yàn)閴簦铱傆X得自己與其他人有所不同,但又沒有任何實(shí)際的東西能夠證明這一切,占卜算掛,也是我心有所想導(dǎo)致。

  父親,曾以為我邪祟入體,也曾請過和尚、道士、為我做法,但次次天空不做美,不是召來雷電,就是狂風(fēng)驟起,最后父親也只能無奈,只是管著我,不讓我說些有的沒的罷了。

  這次!這蓮池!真的讓我更加確認(rèn),夢...,是真的,我真的曾是佛祖蓮池里的一株白蓮,我不是凡人,早晚我都會上天做個神仙,想到這里,我更是開心。

  我笑著,我不知道怎么表達(dá)我的心情,我拉了下紀(jì)青池的手,跳了起來,圍著柳林跑著。

  “哈...,哈哈哈”

  紀(jì)青池眉頭擰在了一起,表情雖說有些嫌棄的樣子,眼神卻很誠實(shí)的追著我的身影瞧著。

  后來我將蓮池內(nèi)種了好幾次蓮花,都在一天內(nèi)死了,放進(jìn)去金魚,也死了,便死了這份心,不在往里養(yǎng)東西。

  又打起了,蓮池外面的主意,我又將蓮池的四周栽上了各色的鮮花,但還是都死了,最終我放棄了,就讓它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吧,至少還有柳林...,和紀(jì)青池...做伴。

  后來,我和紀(jì)青池約好在我生辰之日,他為我煮上一碗長壽面,為我慶生,但沒有想到,當(dāng)日他卻沒有信守承諾陪我過生辰。

  我到柳林時,灶臺上,放著一碗冷卻了的面,他...走了,沒有給我留下任何書信,就這樣,紀(jì)青池這個人,消失了。

  當(dāng)日,一氣之下,我打翻了面,在雨里對著蓮池足足罵了他兩個時辰,才肯回家。

  一路泥濘,回到府中,白色的衣衫濕透的滴答著雨水,梨花見狀,趕緊上前給我擦拭。

  “小姐!你這是怎么了!”

  “小姐!”伴隨著梨花一聲驚呼,我瞬間從呆滯的神情醒了過來。

  她看著我的身后,我看向她,“怎么了?”

  “小姐...,你身上怎么都是血呀!”

  我整個身體瞬間僵住,下意識的用手去摸后面的衣服...,我低頭看去...,我的手竟沾滿了鮮血!

  “血...!”

  我直接暈了過去,伴隨著渾身刺痛感,顧不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覺得耳邊梨花還在喚著我。

  “小姐!你怎么了!快來人??!老爺!”

  當(dāng)我醒來時,我躺在自己的床上,衣服已被梨花換了新的,但很明顯我的身體還是很難受,梨花卻蹲在我床邊...,笑了笑,告訴我,我是來了月事,她還說,我的月事比一般女子足足晚了五六年,不過,還好終是來了,如果一輩子不來,那!就不能生兒養(yǎng)女,民間喚這種女子叫石女,沒有男人會娶一個石女的。

  我躺在床上,不知自己為何不甘,明知道,紀(jì)青池養(yǎng)好傷之后早晚都要離開,難道說,只因?yàn)樗谧约荷竭@一天走了嗎!不!應(yīng)該說是生氣!生氣他并沒有信守他和我的約定,離開了柳林,連句道別都沒有。

  當(dāng)時我沒心思聽她說這些有的沒的,父親也是激動的來了幾次,還特意煮了阿膠紅糖姜茶端給我喝,但我卻不以為然的,心里還在怨著那個紀(jì)青池。

  這場雨后,我大病一場,十日有余沒有出府,父親也是嚇得不輕,時常就會來看我,說一些,從來都不曾說過的話,什么如果你想出府給人算命,便去!或,有什么事和為父說,別憋在心里之類的話”。

  這姑且是一個做父親對女兒變化的關(guān)心吧!但如果我真的又出去惹了禍?zhǔn)?,他便肯定是會追著我打的?p>  不幾日后的一個下午,我從夢魘中驚醒,是的,還是和我被打下凡間有關(guān)的夢境,不同以往的是,夢鏡中我迷失方向,久久找不到歸路,走到哪,都在碰壁,無出路可尋,迷霧重重...,看不清四周,腳下趟著水,這一刻我竟不能呼吸。

  “我是誰?我這是在哪?為什么我會困在這里!來人!來人?。±婊?!”

  那一聲梨花我用了很大的力氣喊出口,我也從夢魘中慢慢醒了過來,但我的聽覺告訴我,我的喊聲竟有如蚊子般聲響。

  我不能動彈,我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感覺人很多,突然身子一輕,被人扶了起來,那是梨花的手,她身上青桔香味的香包還是我給她的。

  她喂了我一些水后,又將我放下,拿來了毛巾一邊給我擦著額頭和耳后,一邊小聲的抽涕。

  我心中一驚...,看向一旁,父親!奶娘!還有一些下人都在,這是怎么回事?我不就是做了個噩夢嗎?怎么都來了?看父親的神色竟有些不知所措,比起昨日...,他竟好像憔悴了不少。

  我想動,我想說話,但是怎么都動不了,我更是著急了。

  他們好像根本就看不到我已經(jīng)醒了的事實(shí),梨花抽涕的聲音更大了些,父親也是眼睛微紅,鏗鏘一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就在這時...,我感覺胸口悶疼,卻還是不能動彈,我用力的睜大了雙眼,好吧,我不能呼吸了,原來停止呼吸是這樣的感受。

  原來人死的瞬間,就是眼睜睜的看著親人為自己哭泣,而什么也做不了,我的淚水伴隨著不能呼吸的痛苦最終掉了下來,緊接著我也沒了任何感覺。

  “紀(jì)青池!你欠我...,欠我一個生辰!”

  “小姐?小姐!老爺!小姐醒了!”只聽到了梨花清脆的聲音,感覺一個身影從視線里突然離開,飛奔而去。

  我睜開眼睛,眼角的淚瞬間滑落...。

  又是急促的腳步聲...。

  “洛兒...?!备赣H顫抖著聲音叫著我,他真的憔悴了不少,看我的眼神也沒了以往嚴(yán)肅的樣子。

  “他示弱了?他真的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了嗎?我是來渡劫的,他信了?不...,剛剛的感覺雖然像死了一樣,但...,我又沒有死,所以剛剛我一直都是在做夢?

  現(xiàn)在才醒嗎?我不敢說話,我害怕我說不出話來,再或者說,我害怕在經(jīng)歷一次,剛才那樣的經(jīng)歷,如同死了一次的經(jīng)歷。

  “梨花...,快去,請大夫來!”

  父親的眼神更是溫存...,我靜靜地看著他。

  “洛兒...?可有不舒服的地方?”我搖了搖頭。

  他兩只手握著我的手,很真實(shí),握得很緊,還有微微顫抖。

  “父親...?!蔽疫€是沒忍住...。

  “哎!洛兒,父親在這...!”

  “我...,剛剛做了一個夢...,我以為...,我現(xiàn)在還在做夢...?!?p>  父親眼眶濕潤,“不是做夢...,不是做夢,我的洛兒終于醒了!”。

  “不過是睡了個午覺...,父親為何這樣說?!蔽乙苫蟮目粗麄?..。

  父親臉色突然一變...,看向一旁的奶娘幾人,我也看向她們...,幾人臉色有變。

  “老爺...,大夫來了!”

  把過脈后...,大夫說了些,身體并不大礙之類的話又開了個方子后被父親請了出去,繼續(xù)談話。

  房內(nèi)...,緩過神的我...,問了梨花才知道,我竟足足昏睡了一個多月...。

  梨花說,我那日,渾身濕透從柳林回來,暈倒在府中后,便沒有在醒來,直到今天。

  原來...,我躺在床上,梨花對我說月事的事,還有...,父親時不時來看我,和我說一些他從來沒有說過的話,都是夢魘,都是我昏睡以后做的夢...。

  梨花說,當(dāng)時暈倒后...,父親嚇得不輕,前前后后請了不少有名的大夫,宮中的御醫(yī)就請了不下十多回,但都束手無策,只有父親一直堅持。

  “小姐...,忍忍...,喝了吧!”我將頭轉(zhuǎn)向一邊,不說話,這次醒來后...,我變了不少,我不想說話,也不想交談,也不想出府行一些自認(rèn)為的善事了。

  但這一切...,都不是最糟糕的,這僅僅只是一個開端...,我的開端...。

  醒來的幾日里,我發(fā)現(xiàn)我的身體開始有了一些不可思議的變化,這次不是裝的,比如說半夜我想喝水,坐起身,迷迷糊糊中看向桌子,伸出手,水壺竟騰空而起,落在了我手里,原本迷糊的我,竟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的確,它的確在我手里。

  再比如...,我坐在院子的涼亭里,閉上眼睛只要心里想著柳林的方位,在睜開眼睛時,我便坐在了柳林里蓮池的石壁上,驚恐的我不容多想,又閉上了眼睛,又回到了家中的涼亭。

  我在想...,或許我還是沒有醒,還在夢里,不然怎么可能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而且...,自打我這次醒來,困擾我二十多年的夢,就再也沒有做過,佛祖、蓮池、也在也沒有夢到過。

  我并不驚慌的想著...,既這一切不是真實(shí)的,人定也不是真實(shí)存在的,那我還怕什么呢。

  次日聽聞城中有采花大盜,短短五日,竟有三名女子受害,官府尋了好久也沒有眉目,我便在夜里偷偷行動了起來。

  心里想著,反正是夢,一個采花賊怕什么,蹲了兩日,我便找到了他,我將他一掌砍暈后,連夜拎去了幽狼山,你能明白我是直直的拎著他飛去的,幽狼山,云盤國的南邊,五十公里外的野山澤處,丟到山頂,我就飛了回來,人間的煙火氣,我穿過樹林,樹葉上的露水沾染了我的衣服,到家時,我直接倒在了房門外。

  后來我醒了,自己竟在棺材里,被人抬著發(fā)喪,我已分不清是夢是醒,我只知道,凡人是不可能向我這樣的,唯一能說明的就是,我還是在夢里,而后的幾天,我慢慢恢復(fù)了身體,緊接著又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我讓梨花去城中專供官家子的裁縫店裁制了幾件我身材尺寸的白色衣裙,也是拿出了我壓箱底的私房錢,想著反正也是在做夢,錢最終還是不會少的。

  我摸著上等布料的云錦,裙邊還繡有云圖的模樣,原來在夢里正通家的東西也還是那樣的好。

  “小姐!你今天真好看,好像...天上的仙女一樣?!?p>  我將刻有鳳凰的木簪子,挽在頭上,這么多年,父親把我當(dāng)男孩養(yǎng)著,從來沒有穿過女裝的我,因長相太過清秀,出門便會被人一眼認(rèn)出是女子。

  女子裝扮...,我也是生來頭一次穿在身上,鏡中的自己,竟這樣美。

  紀(jì)青池你并未見過我真容,你可知我也是個嬌俏的小女子,我顏洛這二十多年來,并沒有什么朋友,直到在柳林與你相遇之后,我便知道,我們...以后定是知己好友。

  月余時間...,的確,與我所想是一樣的,相處下來,你我便有舊識之感,每每心領(lǐng)神會,但...,你為何一走了之!讓我這樣傷心!

  想到這里...,我的手微微握拳,閉上眼睛,想著紀(jì)青池的模樣...,是的,我可以感覺我已經(jīng)不在我的房間了,這里...,這樣安靜...,是...,落子的聲音...?

  我慢慢睜開眼睛,面前的紗簾擋住了里面的人,“紀(jì)青池?”我揮去紗簾,正要上前質(zhì)問他一番,卻被嚇得后退了兩步。

  “大膽!你是誰!怎么進(jìn)來的!”

  紀(jì)青池與一人盤坐在那,正下著棋,一旁站著看向我的人,竟是一個太監(jiān),他的夾子音,讓我感覺事情不妙。

  坐著的兩人看向我,只見紀(jì)青池,抬眉一驚,認(rèn)出了我,我又看向另外一個人...,他年齡與紀(jì)青池相仿,竟穿著龍袍...,我又驚慌的看了四周...,“壞了!這是皇宮!”。

  我慌亂的后退已經(jīng)沒有用了,隨著太監(jiān)的一聲驚呼,門外一擁而入了一群侍衛(wèi)將刀架了過來。

  “慢著!”

  我緊閉雙眼...,是的...!我在眾目睽睽之下瞬移了...,我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在了銅鏡旁,梨花從外面趕來。

  “小姐!你去哪了?我去給您端點(diǎn)心回來...,你就不見了!您嘗嘗...,這是奶娘專門給您做的桂花酥呢”。

  我沒有說話,心里還在忐忑...,我在怕什么?反正都是夢!有什么可怕的,夢里的紀(jì)青池也是假的,那皇上更是假的!

  我再一次閉上了眼睛,就在梨花面前憑空消失了...,我聽到梨花的驚呼,還有東西掉落摔碎的聲音...。

  “我這是睡了多久...?!?p>  我慢慢睜開眼睛,看著窗外...,微風(fēng)吹著樹葉微微在動,一旁桌子上的電子表顯示下午四點(diǎn)鐘,我又看向另外一旁的加濕器,嘴角微微上揚(yáng)。

  “這小子,還算有心。”

  我慢慢坐起身,簡單的活動了一下,身子很輕盈,恢復(fù)了大半,也舒服了許多。

  “來人!”

  “紀(jì)小姐!您醒了!”門被打開,伊澤走了進(jìn)來。

  “嗯...,我睡了多久!”

  “兩個禮拜!”

  我眉頭一緊,“平時都是你在照顧我?”

  他點(diǎn)點(diǎn)頭...,我看向他,依舊一身黑衣口罩帽子,“這么長時間...,你不悶嗎?”

  說著我站起身,光著腳走上前,這個伊澤我還真想看看他長什么樣子,抬手我便去扯他的口罩,“這些天...?”

  只感覺身體一輕,我被伊澤直接抱了起來,走向床。

  “你做什么!放我下來!”

  他的眼睛竟如此好看!這眼睛...,像極了...,像極了...紀(jì)青池!不!我怎么看誰都像他!

  “地上涼,紀(jì)小姐?!闭f著伊澤將我放在床上,又將鞋子為我穿好,抬頭看了我一眼,便起身又退到了門口處。

  “紀(jì)老先生...,病逝了,紀(jì)先生說...,等您醒了,讓我告訴您...?!?p>  “安澈...。”

  我摸了摸胸口,我這才意識到,黃通珠早已回到我的體內(nèi),如果不是這樣,估計我還要在睡上一段時間,我的手微微顫抖的抓著床單。

  “你!帶我去見他!”我冷漠的眼神投向伊澤。

  汽車飛馳在郊區(qū)的路上...。

  紀(jì)氏墓園里...,安澈的墓碑前,我將他從小喜歡的東西,從老宅尋了過來。

  “安澈...,我來了...,這都是你小的時候最愛玩的小物件,我都給你帶來了...!”。

  “安然的死的確是她的兒子溫禮所為,這孩子怨念深重,走錯了路,倚著安然的脾氣,她絕對會讓我殺了他”。

  我長嘆一口氣,用手觸碰著墓碑,就像撫摸著我的孩子,“雖說他罪孽深重,但...,我還是下不去手。”

  我把他交給警方了!他必須對自己做過的錯事負(fù)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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