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仇舊恨
回去以后,菡萏院的下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熱水,見灼華回來了,連忙端進了屋子。
現(xiàn)在雖是夏季,但江盈柳身子差,他們還是得防著些。
“二少奶奶快把鞋子脫了吧,這一路上肯定濕了?!痹铝昧瞬冀磉^來:“用熱水泡個腳會舒服些?!?p> “好?!?p> 灼華任由她幫自己除去濕透的鞋襪,將腳泡進熱水之中。
方才來的時候怕被月璃瞧出端倪,已經(jīng)將靈力給撤了,所以鞋子確確實實是濕透了。
才剛泡完腳,又到了用午膳的時候。
一個不是很愉快的上午就這么過去了。
“今日這午膳倒是做的比往常精致?!弊迫A瞧見那滿是花樣的膳食,忍不住說道。
月璃卻好些有些不太情愿:“今日這午膳,有幾道是阮姑娘做的,想必就是這幾道菜吧?!?p> “哦?”
灼華很快反應(yīng)過來,看來骨妖這是想借著膳食去接近楚懷山呢,但她又不好只給他一個人做,索性就承包了府里的膳食,這樣一來不會太突兀,眾人也不會想到楚懷山那里去。
撐死了以為她是對楚少清有點意思。
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放入口中,比想象中的還要好吃,灼華笑著夸道:“味道還不錯嘛?!?p> 月璃見灼華這般不設(shè)防的樣子,默默的嘆了口氣:“二少奶奶,奴婢覺得……老夫人今日說的也不無道理?!?p> 灼華夾東西的手一頓。
看來這小妮子是把骨妖當(dāng)成敵人了。
“嗯?”
月璃看了一眼外面,見外面沒人,便苦口婆心的勸道:“二少爺風(fēng)姿俊朗,玉樹臨風(fēng),很容易招女子的喜歡,二少奶奶還是要多注意些,不要叫外面的狐貍精拐走了二少爺?!?p> 灼華有些好笑:“夫君的人品我還是信的過的,若是他真要被拐走,我做再多努力也沒用?!?p> 見自家主子一幅不爭不搶,油鹽不進的樣子,月璃心里暗暗著急:“可是二少奶奶要是一點努力都不做,豈不是白白將二少爺推到其他女人的手里嗎?”
“你放心,我心里自有打算?!弊迫A道:“我叫你準(zhǔn)備的東西準(zhǔn)備好了嗎?”
“都準(zhǔn)備好了?!?p> “你等下把東西……”
灼華正說著,突然有個小廝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著急忙慌的說道:“二少奶奶,老爺請你去前廳?!?p> 灼華與月璃對視一眼,見月璃也是一臉茫然,遂問道:“有什么事嗎?”
小廝是一路跑過來的,一邊大口的喘著氣,一邊說道:“好像是高姨娘出事了…”
高姨娘出事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
灼華無奈:“我知道了。”
好在她已經(jīng)吃的差不多了,叫月璃幫她重新拿了件披風(fēng),匆匆忙忙又趕了出去。
到了前廳,只見肅靜一片,楚懷峰冷著一張臉坐在中間,平陽公主依舊沒有現(xiàn)身。
楚晶毓坐在下首,而高姨娘被人用麻繩五花大綁丟在了地上,嘴里還塞著一大團布。
“父親、姑母?!?p> 灼華見狀還有些不太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這是……怎么了?”
楚懷峰還沒說話,楚晶毓還記著上次的事,故意發(fā)難:“怎么了?她怎么了你心里不清楚嗎?”
“姑母這是何意?盈柳怎么有些聽不懂?”
楚晶毓冷笑:“果真是最毒婦人心,高姨娘失子心痛,你落井下石還不夠,還要害她變成這般,難不成是覬覦遠常留下來的錢不成?你堂堂江家大小姐,竟也看的上這些小錢,要我看啊,南蕓的死和你也脫不了干系。”
灼華也拉下了臉:“我敬你是長輩,才對你再三忍讓,還望姑母能夠自重,我朝律法,肆意毀謗別人,隨意造謠可是重罪。”
楚懷峰見兩人之間氣氛不對,他是一家之主,自然知道楚晶毓去找灼華麻煩的事。
況且楚晶毓又是他妹妹,她是個什么性子,楚懷峰一清二楚。
“行了,吵吵鬧鬧的成什么樣子。”楚懷峰拍了一下桌子:“你既是長輩,自該有容人之量,成日這般斤斤計較,咄咄逼人成何體統(tǒng)?”
楚晶毓一向懼于楚懷峰的威嚴(yán),況且她夫君的仕途還捏在楚懷峰的手里,自是不敢得罪他。
沒有辦法,她只能將這筆賬算在灼華的頭上,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她對灼華實在提不起好感。
小賤蹄子,總有一天她會叫她好看。
“盈柳,我問你,你給高姨娘的信里寫了什么東西?”楚懷峰說道:“還有南蕓,她的死和你有沒有關(guān)系?”
灼華深吸了一口氣,原來是那樁事:“那日我確實與大哥說了些話,但我問的是大哥的死因,父親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問夫君,夫君也是知道的?!?p> “至于那封信…是大哥寫的,只是大哥讓我代為轉(zhuǎn)交而已,而且我的字跡與大哥的完全不同,父親可以拿去做比較,兒媳并未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還望父親明察。”
楚遠常讓她說的那番話實在難說,她索性就用法術(shù)變了一封信出來給高姨娘,反正她和楚遠常說的話也沒人聽見,那信上又實實在在是楚遠常的筆跡。
如今死無對證,黑的白的全靠她一張嘴。
楚晶毓還是不相信:“那南蕓呢?你敢說你真的沒有覬覦你大哥留下來的財產(chǎn)?”
“呵。”灼華看著楚晶毓,臉上盡是嘲諷之色:
“當(dāng)初我與夫君大婚,爹娘給我備了不少嫁妝,光是在京城的鋪子就有四十多間,其他地方的鋪子大大小小加起來也不下百間,另外還有金銀首飾無數(shù),良田千畝,我?guī)讉€哥哥也為我添了嫁妝,不提其他的,只說京城鋪子的凈收益,一年至少也有十萬兩黃金,我何須再冒險去霸占大哥的遺產(chǎn)?”
“哼,誰知道你每天在盤算什么?”楚晶毓不管灼華怎么說,反正就是不會相信她。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灼華看向楚懷峰,眼神里滿是信任:“父親做事素來公正廉明,一定會盈柳一個清白的?!?p> 楚懷峰正準(zhǔn)備開口,地上的高姨娘突然開始劇烈的抽搐,嘴里還發(fā)出“咕嚕咕?!钡穆曇?,灼華被她的動靜嚇的后退幾步:“這……這是……”
“來人,再把她打暈?!?p> “……”
合著剛才那么安靜是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