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格萊林特的“同意”之后，銅發(fā)金眸的年輕人施施然開口說道：
“你的靈魂本質(zhì)有些特殊，我即使借助‘秩序銅鐘’也不能具體看清。但我能夠看出的是，你對于這個世界，應(yīng)該是有著非同一般的了解?！?p> 本質(zhì)是“穿越者”……格萊林特未作回應(yīng)，聽祂詢問道：
“我想你應(yīng)該對我不算特別陌生？對‘黑皇帝’和‘審判者’兩條途徑也有一定的了解？”
祂仿佛對此有著一定的信心，并沒有等待格萊林特回應(yīng)，而是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開口說道：
“唔，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我在登臨‘審判者’之前，是和你同一條途徑的的序列一：‘弒序親王’。
登臨神位之后，我設(shè)法排除了‘黑皇帝’途徑序列九到序列二的非凡特性。
對，你猜得沒錯，那就是你手里的這一份。
這也是我能夠吸引你來到這里的原因。”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僅僅是非凡特性聚合，現(xiàn)在看起來同時也有這位夜皇陛下的影響！
“您的意思是？”
他抬頭看了一眼有著金色眼眸的英俊青年，合理的懷疑祂解釋這一番淵源的目的是取回這一份“原本就屬于祂”的非凡特性。
卻沒想到，夜皇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比較特殊，已經(jīng)對它完全沒有需求了?！?p> “你不必?fù)?dān)心。”
狀態(tài)特殊……怎么個特殊法？
格萊林特對此有些好奇，卻半點也不敢僭越的嘗試詢問。
澄清了這一點之后，夜皇繼續(xù)說道：
“我能告訴你的是，‘秩序銅鐘’所蘊含的確實是一份‘秩序之手’非凡特性。但它并不完善……缺少了序列二及其以下的非凡特性?！?p> “而作為你手里這份‘熵之公爵’非凡特性的前主人，我當(dāng)然知道，如果沒有其他意外的話，你手下應(yīng)該有一位‘狂亂之仆’。祂頭部所對應(yīng)的，正是‘秩序銅鐘’所缺少的、完整的‘平衡者’非凡特性?！?p> “我需要它！”
祂相當(dāng)坦然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
原來那個“狂亂之仆”頭部的非凡特性還真是序列二的“平衡者”！
格萊林特的第一個想法是：
對方證實了他之前的一個猜測。
緊跟著，他的第二個想法是：
這東西沒什么大不了的，既然祂要，那就給祂好了。
不說現(xiàn)在的情況是自己受制于對方，就算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吝于拿出這份“平衡者”特性。
理由很簡單，這不是他實現(xiàn)自身追求的必需品！
他的目標(biāo)一直很明確，那就是成為一位序列二的天使。既能享受悠久的生命，又不用承受太多瘋狂……
所以這份“平衡者”特性對他來說，只是錦上添花的東西。
暗自思量的同時，他又聽到特倫索斯特說道：
“作為交換，我可以在完善了自身之后，給你提供一些戰(zhàn)斗上的幫助……可以給你后續(xù)的全部魔藥配方。甚至還可以允許你使用‘夜皇’這個身份，助你登臨‘黑皇帝’之位?！?p> 祂平淡的話語滿是誘惑，聽得格萊林特這個不算太有野心的人都為之怦然心動。
可轉(zhuǎn)瞬間，他又覺得這不太合理。
夜皇如果成為了完整的序列一“秩序之手”，那么祂無疑是要奔著“審判者”去的。那祂出力培養(yǎng)一個“黑皇帝”干嘛？
和自己打擂臺嗎？
那不是吃飽了撐的……
但他卻又并不懷疑祂在故意欺騙自己。理由很簡單，現(xiàn)在自己可以說完全受制于祂，對方根本沒有在這方面撒謊的必要。
想到就問，這會兒已經(jīng)躺平了的格萊林特反而沒有了什么顧慮。
“可我的規(guī)劃是，成為一位‘熵之公爵’就非常滿意了。”
“倒是陛下您，您不渴望回到‘審判者’的神位上嗎？不渴望掌握源質(zhì)，成為‘失序者’嗎？為什么您的想法是幫助我成為‘黑皇帝’？”
好像是沒想到格萊林特掌握的知識如此豐富，又如此的沒有上進(jìn)心，即使是在這樣的條件下都不想更進(jìn)一步，登臨神位。
于是，特倫索斯特一時有些無言。
少頃，祂才繼續(xù)開口說道：
“你對序列頂層的了解有些出乎我的預(yù)料……”
祂搖了搖頭，不帶什么情緒的說道：
“這樣的話，你應(yīng)該知道：通常情況下，序列三及以上的存在都需要‘錨’來穩(wěn)定自身？”
“是的，陛下。”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現(xiàn)在并沒有錨，又是怎么樣維持自身理智的？”
“這……”
老實說，格萊林特確實有這樣的疑慮，僅憑山谷里的這一百多個人，顯然并不足以成為序列一的錨。但他同時也想到了“命運”途徑序列一就有“重啟”這個辦法用來錨定自身，洗去瘋狂。
所以他的猜測是，夜皇是根據(jù)“秩序之手”的序列特點來保持理智的。
但聽祂這話里的意思，事實好像并非如此？
看到格林萊特遲疑了，夜皇才自顧地解釋說道：
“我之前就說過了，我的狀態(tài)比較特殊。”
“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現(xiàn)在的本質(zhì)是‘秩序銅鐘’，是一件封印物。以這樣的狀態(tài)，我是不存在晉升的可能的，除非完全舍棄理智……”
“而如果我失去了這部分‘秩序之手’非凡特性，我同樣也將無法保持理智和記憶……所以我才會主動提出幫助你成為‘黑皇帝’，乃至是‘失序者’。這樣的話，就不會有某個企圖晉升‘審判者’的家伙會來打我的主意?！?p> ……
原來是這樣，這位陛下的打算是在序列一躺平？那難度可不小啊，這意味著要輔助一位真神晉升舊日。
“可是，以您這樣完全正常的理智，難道沒有恢復(fù)的辦法嗎？”
特倫索斯特皺了皺眉，遲疑著說道：
“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如果有一個空白的靈魂，讓我把現(xiàn)在的記憶和情感移植過去的話，應(yīng)該是可以重新晉升上去的?！?p> “但是……我不想嘗試了。”
確實，如果不在意人的身體的話，祂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其實也蠻不錯的。畢竟不需要錨，省了很多事。
而且末日也快要到來了，這么短的時間，祂不愿意冒險才是正常的。
……
一時，雙方都安靜了下來。
過了半分鐘，夜皇才接著剛才的商議說道：
“如果你確實無心登臨神位的話，我能給你的就是‘黑皇帝’途徑全部的魔藥配方，再加上給你提供一些戰(zhàn)斗上的幫助?！?p> “黑皇帝”途徑的魔藥配方我可以找對應(yīng)的“褻瀆紙牌”……不過一件“0”級封印物對戰(zhàn)斗的幫助確實是難能可貴的！而且祂有智慧，這幾乎可以等同于一位狀態(tài)完好的天使。
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我其實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權(quán)力……
這位夜皇陛下看起來倒是非常禮貌，非常公平……同時也是各取所需。但格萊林特可不會天真的認(rèn)為雙方的關(guān)系真的是平等的，認(rèn)為對方真的是有求于自己。
他假裝思考了一下，然后開口說道：
“好的，陛下，我完全同意您的條件！”
“嗯，我現(xiàn)在還不能驅(qū)使祂，所以我應(yīng)該怎么樣把祂的這份‘平衡者’特性取出來交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