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農聞言,稍微放心的點了點頭,識趣的沒有再就晚上的事情多問。
“好的,閣下。”
“您看起來需要休息一下,我去為您準備晚餐和茶飲,您請稍等?!?p> “好?!?p> 格萊林特隨口應了一句,不再管他。
……
頗為頭痛的捏了一下眉心,格萊林特忍不住有些煩躁。
弗農這邊,今天晚上他不小心暴露了非凡能力,按照“誰暴露誰處理”的原則,他要想辦法讓對方簽訂保密協(xié)議,或者干脆把他招收進軍情九處正式職員。
而赫瑟爾那邊,雖然她還未必能猜到自己已經暴露了間諜身份,但她的非凡能力被人知曉了,同時又身受了重傷,這樣的話她一定是會放棄現(xiàn)在這個身份,選擇逃遁的。
即使格萊林特馬上拍電報找摩爾根過來也已經來不及了。
“早知道就直接讓隊長過來了?!?p> 他懊惱的想到。
誰也沒想到,居然是風暴教會的教堂瞬間激起了赫瑟爾的疑心,從而決定突圍離去。為此,她甚至不惜暴露了自己經營已久的身份。
最關鍵的是,格萊林特還暴露了自己的非凡者身份,并且沒能成功拿下對方。
這下好了,線索直接就斷掉了。
“也許,這就是‘野蠻’的代價吧!”
格萊林特無奈的想到。
如果他直接拍電報叫人的話,赫瑟爾大概率是逃不掉的。
吃過晚餐,緩過了好一陣時間,格萊林特暫時沒有去管茶幾上的古銅色徽章,而是掏出了“變化”金幣。
雖然經歷過“女巫”階段的赫瑟爾,大概率會對自己的行蹤進行反占卜處理,但這是格萊林特僅剩的手段了,不試試又怎么知道一定不行呢?
“如果占卜失敗了,我就直接拍電報叫隊長他們過來?!?p> 下定決心,格萊林特手持“變化”,灌注起了稍稍恢復的靈性。同時,他閉眼默念道:
“赫瑟爾現(xiàn)在的位置?!?p> 他用的是夢境占卜!
讓他驚喜的是,占卜并沒有失??!
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呈現(xiàn)在格萊林特視野里的是一座灰白色的圓頂禮堂。視角拉近,穿過深青色的墻面,格萊林特看到了里面的場景:
圓形的廳房里面,赫瑟爾衣衫襤褸,四肢被閃爍著微光的繩索捆綁在在四根柱子上,疲軟無力的身軀則躺在血紅的軟墊上。她隱約露出的片片光潔和滑膩看得格萊林特血氣上涌,就連疲乏的精神也為之一震。
而在她的周圍,則是跪拜著一圈態(tài)度虔誠,而表情瘋狂的土著。
他們有男有女,緊閉雙眼,衣著暴露,共二三十人。
而在部分成員露出的小腹上面,全都繪著一個被束縛著的、表現(xiàn)出竭力掙扎姿態(tài)的人形生物,疑似男性。
“玫瑰學派的人?”
“看起來好像是‘放縱派’!他們要干什么?這是某種獻祭儀式嗎?”
格萊林特眉頭緊皺。
他算是明白赫瑟爾為什么沒有干擾自身行蹤了。沒想到發(fā)生戰(zhàn)斗之后短短兩三個小時,赫瑟爾就倒霉的遭遇了玫瑰學派的非凡者!
隱約間,格萊林特聽到了那些玫瑰學派成員的禱辭:
“感謝神靈的饋贈?!?p> “必將忠誠于您!”
“我將遵從您的指引,破除身體的束縛。”
……
很快,他們中某個精壯的男人一下睜開了閉著的雙眼,站了起來。緊跟著,他發(fā)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野獸般叫聲。
隨后,場上所有的成員全都睜開了眼睛,狂熱的看著場中被捆綁著的赫瑟爾!
他們很快的除去了各自的衣物,聚攏到了中間……
隨后,人性在這一刻從他們身上消失了,只剩下無盡的獸性欲望。他們無論男女,全都瘋狂地向周圍胡亂摸索,隨意拉住一個異性就開始胡搞。而為首的幾個男性成員,則將飽含欲望的目光投向了赫瑟爾,全然不顧對方眼神里流露出的恐懼和抗拒。
豁然睜眼,格萊林特敲響了還未睡下的弗農的房門。
“周圍哪里有一座灰白色的圓頂禮堂?此外它還有著深青色的墻壁?!?p> 弗農茫然了兩三秒,疑惑的說:
“您怎么知道那里?”
跟著,他豁然清醒,冷汗刷的冒出:
“抱歉,請原諒我的僭越。”
“它,它在北邊的第三條街,是一個本地土著的娛樂場所。”
聞言格萊林特點點頭,沒有評價什么,而是叮囑道:
“我出去一趟,你就在自己房間待著,不要亂跑?!?p> 隨后,他帶上了自己的神奇物品和符咒,向著弗農的描述方向追蹤了過去。無需占卜,他也能確定這個方向沒有問題,這是因為赫瑟爾之前正是往這個方向逃竄的。
“好的,閣下?!?p> 弗農答應了一聲,目送格萊林特迅速的遠離了獨棟房屋。
…………
北邊,青墻支撐起的灰白圓頂禮堂遠處,格萊林特看著門口值守的土著,有些為難。
干掉他闖進去當然是不難的。
但是格萊林特可不想被里面瘋狂的玫瑰學派非凡者抓住甚至直接干掉。
沉思片刻,他伸手在臉上一抹,變成了剛剛在夢境占卜里面看到過的一個內側的普通男性成員的模樣。隨后,他從側邊靠近了對方,伸手在對方的肩膀上面輕輕一拍。
“誰?”
值守的土著瞬間肌肉緊繃,轉頭看向了格萊林特。
等看清楚面前的臉孔,他又豁然的放松:
“是你??!泰特?!?p> “我還以為有敵人來了呢?”
隨后,他語氣泛酸的問道:
“你不在里面享受,出來干嘛呢?”
“難道教首有什么安排嗎?”
格萊林特裝出少許憤憤不平,又不敢反抗的樣子:
“教首讓我來替你?!?p> 說這話的時候,他附上了“律師”的說服,讓這個不太合理的指令看起來確實是那么一回事的樣子。
“真的?”
值守者臉上流露出了異常驚喜的神情,甚至懷疑是因為自己在里面的老婆討得了教首賞識。
跟著,他迫不及待的轉身就要往里面走。
“等一下?!?p> 格萊林特轉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右手遞出一枚鉛質的符咒:
“這是我花大價錢搞來的一個好東西?!?p> “你進去之后給大伙兒額外助助興?!?p> “它的開啟咒文是‘惡’?!?p> 他壓低了聲音,用古赫密斯語言吐出了那個單詞。
他在賭,賭這個看門的人應該是非凡者。畢竟,能抓到“歡愉魔女”的人,應該不大可能派一個普通人來守門,那沒有任何意義。同時他也在賭對方進去之后,沒法在瘋狂的人群中看到自己假扮的那個內側的普通男人。
“記得幫我向教首美言幾句啊?!?p> “‘惡’?”
這個值守的成員低聲學者格萊林特的發(fā)音和語調重復了一句,并沒有意識到什么。他點點頭道:
“好,教首會記得你的貢獻的。”
伸手接過了沉甸甸的鉛質符咒,他轉身掀開布簾走了進去。
目送他進去之后,格萊林特飛快的退離了這里,跑到了兩百米之外。接下來,只需要靜待這群瘋狂釋放欲望的邪教徒被勾起強烈的惡念就好了。
至于會發(fā)生什么,他也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