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方興聽到聲音,略微放緩腳步,認出來人認出是嵩山派第六太保湯英顎,正在前方擋著,他只得停下,說道:“湯師叔好!”
“岳賢侄,前方我嵩山派已經(jīng)設(shè)下埋伏,賢侄不用去了。”湯英鶚道。
岳方興目光閃爍,說道:“湯師叔,我華山派份屬五岳劍派,圍剿邪魔外道,當(dāng)然義不容辭。”這嵩山派反應(yīng)如此之快,定是就在附近,也不知是知道了木高峰的消息,還是為華山派而來。而他們能如此快速知道木高峰受傷逃遁,并做出應(yīng)對,定是華山內(nèi)部有人傳信。
“岳賢侄卸了那人一條臂膀,已經(jīng)算是出了一份力了,剩下的交給我嵩山派就是了?!睖Ⅸ樀馈?p> 岳方興眼見木高峰越行越遠,已然消失不見,說道:“湯師叔,那木高峰身法極快,小侄還要盡快追上。”說著就要動身。
湯英鶚身形一閃,伸手擋住,說道:“賢侄不必擔(dān)心,我嵩山派在前面已經(jīng)布下天羅地網(wǎng),正在前方等著他。”
湯英鶚說出這話,卻見岳方興沒有回答,反而緊盯著他伸出去的手。他心中一驚,猛然想起一事,急忙就要縮回。
不過這時哪里還來得及,岳方興已探手而出,抓向他的脈門。這一手速度極快,縱然是湯英鶚這樣的高手,也反應(yīng)不及,一招就被拿下。
岳方興內(nèi)力運起,鎮(zhèn)住了湯英鶚全身內(nèi)力,又封住他幾個大穴,冷冷問道:“湯師叔這手上的傷是怎么回事?”他見到湯英鶚手上缺了一截手指,頓時想起了當(dāng)日在破廟中令狐沖遇襲,用岳方興贈予的匕首斷了敵人一截手指,那時湯英鶚等嵩山派眾人剛離去不久,有條件、有能力、也有動機襲擊令狐沖,是以岳方興立即出手擒拿。
湯英鶚一招不慎,便被岳方興輕易擒住,又被他用高深內(nèi)功封鎮(zhèn)了全身內(nèi)力,心下極為震驚。不過他老于江湖,還是鎮(zhèn)定下來,苦笑道:“賢侄好功夫,只是莫要與師叔開這等玩笑!”
“湯師叔,還是說你手上的傷到底如何得來的吧!”岳方興見他岔開話題,心中越發(fā)確定,聲音也越發(fā)陰沉。
湯英鶚見他神色,心中打了個突,知道這位師侄年紀(jì)雖輕,手底下人命卻著實不少,是個殺伐果斷的人物。他心下沉重,面上強自笑道:“江湖爭斗,哪里能沒有損傷,賢侄不必在意?!?p> “師叔既然不肯如實作答,小侄也只得使些手段了!”岳方興擔(dān)心嵩山派還有人過來,也不與他廢話,提起湯英鶚,縱身到了不遠處一處密林之中,運起移魂大法逼問。
這會兒岳方興也不急著追木高峰了,反正這人已身受重傷,嵩山派又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諒也逃不出去。至于嵩山派可能得到《辟邪劍譜》,并從木高峰身上問出修煉之法,那也算不得什么。左冷禪已經(jīng)是絕頂高手,縱然練成了《辟邪劍譜》,又能如何?他岳方興能破得了一次,就能破得了第二次。何況湯英鶚如此篤定,說不那左冷禪也已經(jīng)來了,岳方興如今就是過去,也難以阻止對方獲得《辟邪劍譜》。為了一個自己散布出去的武功秘籍和嵩山派徹底對上,殊為不智!
正因為此,岳方興迅速就有了決斷,還是先逼問此人為要,至少也要挖出華山派隱藏的內(nèi)奸。這湯英鶚頗得左冷禪信任,想必知道這個。
湯英鶚不知岳方興如何對他,欲要大喊大叫,卻被岳方興瞬間下了重手,再也人事不知。
岳方興先廢了湯英鶚的功力,又運起移魂大法,逼問此人。無論令狐沖是否被湯英鶚?biāo)鶄?,既然已?jīng)動手,這人都不能留了。只要無人察覺,嵩山派縱有懷疑,也難以以此責(zé)問華山派。
岳方興將數(shù)月前發(fā)生的事一一問詢,得知打傷令狐沖的確實是湯英鶚,而那十五個黑衣人也確是嵩山派所派,華山劍宗更是他們慫恿上山。不過自破廟比劍后,他們也失了劍宗之人的蹤跡,讓岳方興頗為遺憾。
當(dāng)然,岳方興最大的收獲還是問出了華山派潛藏的內(nèi)奸,他對那人是誰已經(jīng)有些預(yù)料,但從湯英鶚口中得知,還是大為驚怒。怪不得原書中這人和勞德諾一樣死了卻被砍得面部全非,原來當(dāng)真是嵩山派的奸細。
岳方興又問起湯英鶚《辟邪劍譜》和恒山派之事,得知他們已經(jīng)得了《辟邪劍譜》許多殘片,只是也并不完全,無法修煉,因此來捉拿木高峰,不過也不乏伏擊華山派的打算。至于左冷禪是否到來,是否有另一路人馬伏擊恒山派,湯英鶚也是不知。
岳方興見此,便逼問他的武功。這湯英鶚作為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成名江湖數(shù)十年,所學(xué)著實不少,岳方興從此人身上得到了嵩陽心法、嵩陽手、大嵩陽神掌、嵩山派一十七路劍法等功夫,并問出了各式劍法的心訣,也算有些收獲。畢竟他所用斬劫劍真要說起來,還是和嵩山派制式長劍更為接近,嵩山派大開大闔的招式也更合他的路數(shù),能對他的劍法有所補益。
至于岳方興最在意的寒冰真氣,湯英鶚也只是略有所知,并未得傳,讓他頗為遺憾。
問話完畢,岳方興一掌了結(jié)此人,又毀了他的衣物和臉型等特征,提著扔到了遠處一深澗之中,徹底毀尸滅跡。然后便趕回茶棚,清除內(nèi)奸。
岳方興回到茶棚,卻見華山派眾人亂作一團,岳不群也不在,急忙上前,拉過陸大有問道:“怎么回事?師父呢?”
“方才勞師兄和王師弟、林師弟一起去旁邊掩埋尸體,卻被人襲擊,王師弟被害,林師弟也身受重傷。師父救治了一下林師弟,就追過去了?!标懘笥谢氐馈?p> 岳方興這時已見到林平之躺在一旁,地上還有一具華山外門弟子的尸體,正是平日里向他討教刀法的一個王姓漢子,心下略有感傷??戳艘蝗?,問道:“勞德諾和英白羅呢?”
“勞師兄當(dāng)時已經(jīng)不在,想必是去追趕那襲擊之人了,八師弟方才還在,這會兒怎么不見了?”陸大有疑惑道。
岳方興這時哪里還不知道那兩人已經(jīng)逃了,欲要追趕,岳不群已經(jīng)去了,也只得罷手,救治林平之。他得了平一指的行醫(yī)手札,醫(yī)術(shù)大有進步,身上也有一些上好的傷藥,當(dāng)然要用在此時。
林平之雖然背后中了一劍,傷勢極重,但有岳不群紫霞真氣相護,已經(jīng)度過了難關(guān)。加之華山派前一段時間一直和恒山派一起,也換了些天香斷續(xù)膠,如今已經(jīng)給他敷上,止住了流血,總算沒有了性命之危。這也幸好岳方興前段時間解了他血液中的劇毒,否則如何救治還真難說。
過了一會兒,岳不群也已經(jīng)回來了,他因為要守護華山眾人,并未遠去,眼看勞德諾等人都沒了蹤跡,也就沒再追趕。見到岳方興,問道:“木高峰如何了?”岳方興追趕木高峰,如今卻獨自回來,也不知那人如何了。岳不群對于《辟邪劍譜》的威力也極為震驚,當(dāng)然很關(guān)心此事。
岳方興道:“木高峰已經(jīng)被嵩山派的師叔圍住了,我就沒跟上去。”說著又悄悄走向一旁。
岳不群知道他這是指說話不便,便和他到一旁小聲交談。
岳方興將自己從湯英鶚口中逼問出的事情一一道出,岳不群得知華山派遇襲和令狐沖真氣被廢都是嵩山派所為,縱是早有預(yù)料,還是免不了大為惱怒,聽到英白羅是內(nèi)奸,也大為感傷。其實對于勞德諾之外的內(nèi)奸是誰,他這幾個月早已有些預(yù)料。梁發(fā)、施戴子、高根明、陸大有已被排除,七弟子陶鈞為人老實,與其他人少有交流;九弟子舒奇年齡還小,難當(dāng)重任。因此分析來看,英白羅嫌疑最大。不過他行跡未彰,又是自己弟子,岳不群也不便拿問,沒想到他當(dāng)真是嵩山派的奸細,看樣子還已經(jīng)逃了。
岳不群和岳方興計議一番,方才返回。到了茶棚,林平之已經(jīng)醒了過來,見到岳不群,林平之就要起身拜謝,岳不群急忙阻住,問道:“可知道是誰傷了你?”
林平之看了周圍一圈,有些遲疑。
岳方興道:“不用有什么顧慮,盡管說出來。”他心中其實已經(jīng)猜出了那人是誰。
“是……八師兄……”林平之強撐著,說道。
周圍眾人聽到此言,頓時大吃一驚,岳靈珊更是驚呼出聲:“是……八師弟!他人呢?”看了一圈,旋即怒道:“好??!已經(jīng)和勞德諾跑了,怪不得上次大師兄受傷是他先發(fā)現(xiàn)的,想來就是他報的信,這個該死的內(nèi)奸!”言語間極為憤恨,若非此人,她又怎會和令狐沖分離那么長時間。
林平之又?jǐn)鄶嗬m(xù)續(xù)道:“我和勞師兄……王師兄……埋那游迅時,發(fā)現(xiàn)他……身上還有一小塊……殘片,就裝了……起來,準(zhǔn)備交給師父……然后八師兄就過來了,勞師兄突然……刺了王師兄一劍,我背后也中了一劍……然后就不知道了……”林平之如今怎么會突然被人從背后砍倒。
眾人聽他如此說,顯然確信無疑,怪不得以他如今的武功,還被人從背后砍倒,想來是因為見英白羅是親近之人,沒有防備。眼看勞德諾和英白羅遲遲不歸,眾人都大為憤慨,紛紛向岳不群請命,要去追殺兩人。
岳不群阻住眾人,說道:“勞德諾和英白羅是別人安插在我派的奸細,此事確信無疑,不過他們既然敢于逃竄,必然有人接應(yīng)。此地魚龍混雜,咱們還是需要從長計議,免得中了對方的陰謀?!?p> 眾人正在商議,突見一個尼姑走了過來,說道:“是華山岳掌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