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留下來的地址,在申城的平橋區(qū),屬于之前老城區(qū)的中心,如今由于新城區(qū)仍舊在建設,所以老城區(qū)依舊繁華熱鬧,屬于申城的中心地帶。
他的具體位置,是在一處安置小區(qū)內。
由于平橋附近有不少學校存在,所以這個安置小區(qū)大部分的人,都是教師,或者是退下來的老師,這也契合了我看到的老頭的形象,應該是書香門第世家。
來到小區(qū)內,按照他所給的門牌號,我們找到了老頭的家門口。
這種小區(qū)最高的房子,最多不過四五層的高度,而老頭所住的,則是里面的獨棟,有一個院子,院子后面是兩層小樓,左右都有樹木圍繞,雖說看起來年代比較久遠,但是頗有一種味道。
房子的門檐上面,已經(jīng)掛上了白綾,這是家中正在治喪的表示。
我們來到之際,老頭正好在院子里面忙活,見到我們之后,便迎上前來。
“程老先生。”
我下車看向他,嘆息一聲,道:“節(jié)哀?!?p> “劉掌柜,李掌柜,請進?!崩铣填^沖我們點點頭,臉上沒有多大的表情,將我們迎了進去。
進入院子之后,我便發(fā)現(xiàn)格外的冷清,幾乎沒有多少人在,只有靈性的婦女在忙活著,還有大概不到十個中老年人,在院子里面坐著。
后面的二層小樓正中間的大廳內,停放著一口還沒有上漆的棺材,棺材的一側,則是一個草席,上面蓋著白布,停放著喪者的尸身。
簡單的寒暄一陣兒之后,我便開始了準備工作。
其實,沒有到下葬的當天,我的活計還是很輕松的,只是算一下下葬的時辰,和去看一眼墳地,找一個比較好一點的風水位,然后再主持一下下葬,事情就結束了。
而李小光,在送完紙扎之后,也幾乎就沒有太多的事兒。
所以,我們兩個人把紙扎搬下來之后,就坐在了角落的桌子上面,我按照生辰八字,拿出準備好的喪葬物品,和一沓黃紙,就開始算了起來。
大概半個小時之后,我算好了下葬的時辰,起身便準備與老程頭辭別。
正在這個時候,我就看到門外,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張小川!
由于我們在角落里面,旁邊又有紙扎遮擋,張小川進來之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而是徑直的走向了靈堂的位置,看著老程頭,伸出了手:“程教授,來晚了,我來晚了??!”
老程頭看到他之后,眉頭一皺,不過也沒有說什么話,只是點了點頭,讓過了位置。
張小川便拿著供香,在棺材面前悼唁起來。
角落里。
李小光驚訝的看著我,低聲道:“臥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沒想到能在這兒,碰到張教授??!”
我冷笑道:“看到他,我心里就確定了一件事兒了!”
李小光一愣,有些奇怪的看著我,道:“什么事兒?確定什么?”
“你還記得,我們在公寓樓發(fā)現(xiàn)有人墜樓之后,旁邊的人是怎么議論的嗎?”
我低聲道:“那個跑出來的女生說,人是從六樓跳下來的,而六樓我看了一眼,只有兩戶住戶,而我們從雷虎那邊得到的地址,張小川就在602!今天,老程頭來找我的時候,留下的喪者死亡的時間,就是昨天晚上的八點半,所以他的女兒,肯定就是昨天夜晚,從六樓跳下去的那個人!”
“臥槽?!”
李小光忍不住驚呼一聲,看著我,道:“真的?!那他媽的……你的意思是,跟……”
“小聲點,大哥!”
我頓時捂住他的嘴,道:“院子就這么大,你這么叫,張小川很容易發(fā)現(xiàn)我們,之前我們就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現(xiàn)在這一次,可不能讓他給跑了!”
“知道,我知道。”
李小光頓時低聲點頭說道。
“等他出門,咱倆跟上他!”我看著李小光,道:“看我眼色行事!”
“沒問題!”李小光點了點頭。
張小川在靈堂沒有呆多長的時間,悼唁完畢之后,轉身就準備離開。
我和李小光連忙側了側身子,隱藏了一下自己,然后等待著他走出門之后,便簡單的跟老程頭辭別了一下,隨即走出門外。
看了一眼,就見張小川的速度很快,走到小區(qū)的一個花圃旁邊,打開車子,便準備上車。
“快!沖過去!”
我招呼一聲,隨即猛然竄到張小川的旁邊,按住車門,臉上帶著冷笑,看著他,道:“張教授,這么巧,又見面了。”
張小川完全沒有想到我們會突然的出現(xiàn),身子一僵,皺著眉頭,道:“你們……你們要干嘛?”
“不干嘛,就是想約你喝杯茶,張教授難道就不給面子嗎?”我抓著車門,又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后道:“走吧,上車,讓光哥開車,帶我們去茶館坐一坐?!?p> “哦……行,沒問題?!睆埿〈íq豫一會兒,隨即倒是很釋然的點點頭,然后坐到了后座。
我和李小光同時上車,我坐在張小川的旁邊,李小光開車,駛離了小區(qū)。
沒多久,我們找到一個茶館,進入包廂,茶水上來之后,我將房門反鎖,隨即坐在了張小川的身旁。
張小川此刻竟然沒有了之前見我們的那種緊張感,反而很釋然的喝了杯茶,看著我們,呵呵一笑,道:“你們來找我,是為了肖風被害的事情?”
“不是?!蔽覔u了搖頭,笑瞇瞇的看著他。
張小川明顯一愣,皺眉道:“不是這事兒,還能有什么事兒?”
“呵呵,張教授,你也是個聰明人,就不要揣著明白裝糊涂了。”
我看著他,拿出隨身攜帶的,肖風之前給我的那張紙條,放在桌子上,道:“說說吧,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p> 張小川看了一眼紙條,眼神一凜,然后看向我,道:“這是誰給你的?”
“肖風?!蔽抑毖哉f道。
張小川一愣,緊接著臉色突變,看著我咬了咬牙,道:“肖風?!”
“怎么?有什么不對嗎?”
我有些好奇他的變化,便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