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嘈雜的聲音不時在耳中響起,有些像在翻找或者傾倒什么東西的聲響。李星想睜開眼瞧個究竟,卻發(fā)現(xiàn)眼中的黑暗全然揮之不去,任他如何努力,也只是徒勞。他一時著了慌,擔(dān)心今后再也目視不能,但隨即便自嘲一笑,在這個人命薄如紙的大爭時代,能活著已經(jīng)是幸運,又怎能奢望盡善盡美?
想起那滅絕無數(shù)生命的爆炸,李星心有余悸,當(dāng)時只覺一股強勁的灼熱疾流撲面而來,便再沒了意識。此時竟又恢復(fù)了意識?還是說自己其實已經(jīng)死了,這里是地府?李星原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死后的世界誰也無法說個所以然,不然,這情況又作何解釋?他百思不得其解。
“嘩啦嘩啦”聲音打斷了李星的思緒,同樣的聲音,只是這次更響,好像就發(fā)生在旁邊。
“咦,你們快看,那里是不是有架機甲殘?。俊焙鋈徊贿h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一陣稚嫩的話語聲,說話的應(yīng)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機甲殘骸?是了,難道我還活著?不對,自由之心的雷鳴山實驗基地不可能會讓少年進來閑逛的,難道這里是……
隨后,又接連從不同方向傳來腳步聲。
“這真的是機甲殘骸嗎?怎么焦黑成這樣子啊?!边@是另一個少年的聲音。
“不管是不是,變成這樣也沒什么值錢的了吧?”,“就是,看它被丟在這好久了也無人問津,想是沒用了?!鄙倌陚冏h論一陣,便四散而去,只剩一個踱步之聲。這期間李星也曾嘗試出聲交流,可惜但有其感,不聞其聲。
少停,踱步之人快步離去,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李星有些失落。難道自己今后只能保持著這不生不死的狀態(tài)了嗎?一時間思緒萬千。
“嶼兒,這就是你發(fā)現(xiàn)的機甲殘???”忽然有清靈悅耳的聲音傳入腦海,李星方才回神。
“是的,瑜姐姐。佳成他們都說沒用了,但我想瑜姐姐那么厲害,一定能用上?!边@是率先發(fā)現(xiàn)這里的少年的聲音。
瑜姐姐?原來名字是瑜嗎,李星暗想。
“先別急,等我仔細看看。”那位叫做瑜姐姐的說完便不再言語,只有不時傳來的細碎聲音知道她正仍在旁邊。
等下,李星忽然驚覺,如果這里是杜普回收站的話,自己一個步槍兵怎么會被運來這里?而且青綠機甲爆炸時,自己距離兩機甲明明有著一段距離……
“瑜姐姐,怎么樣?這是機甲殘骸吧?”嶼兒急切地問道。
瑜姐姐輕輕一笑,贊道:“這不僅是機甲殘骸,而且還是兩具行星級泰坦機甲的殘骸哦?!?p> 嶼兒聞言大喜:“我就說是,他們還不相信,這下看他們總說我找不到值錢的東西。行星級機甲啊,還是兩具!”李星已經(jīng)能想象出少年雙眼放光的模樣了,畢竟自己身為步槍兵,那也是第一次目睹行星級泰坦機甲的戰(zhàn)斗。
“唉,可惜,這兩具機甲損毀程度太嚴重了,應(yīng)該是遭受了重武器精準(zhǔn)打擊造成的?;旧蠜]什么能用的地方了?!辫そ憬阏Z氣中滿是惋惜,畢竟這樣兩具機甲,不知耗費了多少心血和財力物力,就這樣報廢了。
“???怎么這樣啊。”嶼兒滿是失落。
“不過這塊匣子可能還有用處,只是具體做什么用的,我也不太清楚?!辫そ憬阋妿Z兒如此失落,便順手將一具機甲內(nèi)一塊看起來完整的漆黑的匣子卸了下來。
李星只覺自己離二人說話的聲音竟越來越近,好似被人拿在手上一般。他有些懵,匣子?我堂堂星盟自衛(wèi)軍突擊五連刀鋒一營步槍兵李星,什么時候成機甲上的一塊匣子了?雖然那是泰坦機甲。但是除了吐槽之外,李星發(fā)現(xiàn),他竟如一個觀眾一般做不了任何事。
“姐姐覺得有用就拿走吧,時間還早,我還要去別處看看呢。”語氣難掩失望。
“嗯,記得不要去太遠,早些回來。”話畢,嶼兒應(yīng)了一聲二人便分開了。
李星聆聽著腳步,瑜姐姐攜著匣子,慢慢離開了地上這兩具曾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行星級泰坦機甲的殘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