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七月的性格本就直爽,當(dāng)即輕呸了一聲,臉上毫不掩飾著鄙夷的神情,“別跟我提他的名字,提他我就來氣。這種懦夫,當(dāng)初加入我們就是目的不純,估計腦子里還想著怎么在背后陰我們呢,下次見到,我非一箭打爆他的腦袋!”
看著生氣的陳七月,陸長北覺得有些好笑,看來這貪生怕死的曾柄讓這個性格爽朗的女孩徹底生氣了。
阿歡見自家妹妹這般生氣,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少說兩句吧,這種人以后不與他來往就是了,各過各的?!?p> “算了?”陳七月的聲調(diào)突然拔高,“哥,怎么能算了,剛才要不是陸長北,我們?nèi)齻€恐怕都已經(jīng)死在了那魔影雙頭蛇的手里了,如果曾柄不走,我們興許還能全身而退呢,這事怎么能算了?”
“這件事情我贊同七月的,這小子在關(guān)鍵時刻背叛我們,該殺?!眱蓚€字,帶著徹骨的寒意。
看著生氣的兩人,阿歡搖頭嘆了一聲,道:“哎,你們對他恨之入骨,難道我就不是嗎?七月,你說的沒錯,如果不是陸小友在,他的背叛肯定會把我們害死的。這種人,如果沒什么背景,我們大可以把他宰了泄憤,但奈何他家乃是青山城的大家,跟著我們本也是為了歷練而非生存,如果把他殺了,恐怕要面臨著他們家族無休無止的追殺?!?p>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所有人都在爬樹,往上看是屁股,往下看是笑臉,有些人得罪不起,那就確實得罪不起。
聞言,陳七月一對粉拳緊緊地捏在了一起,但最后,她還是沉默了。
曾家的勢力,絕非他們這種散修可以抗衡的。
沉默了一會,陳七月冷哼了一聲,道:“就算不能殺了他,但等我們回到青山城,必然要將他拋棄隊友的事實告訴其他傭兵團,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家伙是個臨陣脫逃的敗類!”
“好!”
阿歡與肖弓對于這個方案都很滿意,如同陳七月所說,只要將曾柄的事宣傳出去,那曾柄絕對會成為傭兵界的恥辱。
畢竟,臨陣脫逃,拋棄隊友,這是傭兵界的禁忌,如果當(dāng)做后背的隊友隨時可能捅你刀子,那大家都不用組隊了。
這時,阿歡吸了吸鼻子,荒野人的經(jīng)驗告訴他有些不對勁。
太安靜了,連蟲鳴鳥叫都消失了,阿歡想了想,對一旁的肖弓說道:“肖弓,走,我們?nèi)ブ車鸀Ⅻc獸王糞便,這里安靜了,有些不對勁。陸小友,我妹妹就交給你了?!?p> 聞言,肖弓和陸長北都點了點頭,阿歡兩人一起走向遠處。
陸長北并沒有和陳七月搭話,而是盤膝修煉。
修煉這種事情,一天都不能落下。
這時,陳七月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他的旁邊,看著身旁的陸長北,陳七月那美目之中掠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陸長北臉頰略微消瘦,五官清秀,在加上一頭飄逸的黑發(fā),雖說不上什么美男子,但也對得起觀眾。
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陸長北的實力,這小家伙年紀(jì)輕輕,但之前爆發(fā)出來的力量絕對到達了抱神境,雖然不知道對方用什么手段隱藏了氣息,但是即戰(zhàn)力非??植?,三階兇獸一掌就能拍死,堪稱恐怖。
陳七月反復(fù)叩問過自己的內(nèi)心,最終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她對陸長北有好感,有很大的好感。
起初是因為后者那單純不摻雜任何雜念的目光,不像旁人看自己的目光那樣骯臟,那樣帶有侵略性。
其次,便是在遇到危險時陸長北如同戰(zhàn)神般擋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少年面對著生死危局,沒有選擇逃避,而是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們之間不過也才認(rèn)識了幾個小時而已,然而少年的出手是如此的義無反顧。
她看著陸長北的側(cè)臉,看著這少年從容不迫地閉目休息,再想到對方強大的實力,以及那種舉手投足間掌控局勢的自信。
一時間覺得自己心跳都有些加速了。
感受到身旁女子的目光,陸長北退出了修煉狀態(tài),偏頭看著陳七月,笑道:“怎么,我臉上有花?”
陳七月也意識到自己這樣盯著別人看有些不禮貌,迅速收回了目光。
她臉頰通紅,好在是黑夜,陸長北也看不太清。
兩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這時,陳七月突然看向陸長北,認(rèn)真地說道:“小長北,你實力這么強,明明可以自己一個人進入萬獸山歷練,何必要跟著我們一起,而且,那個曾柄一直對你冷嘲熱諷,你為何不回?fù)羲???p> 聞言,陸長北神色平靜:“首先,你在路上看到一只狗在沖你叫,你是會把那只狗打一頓還是壓根就不理會?我從來沒把曾柄當(dāng)做人,所以他的狗叫我也不想理會。其次,我不強,至少在萬獸山中,比我的強大的生物,強大的修行者都太多了,人,還是低調(diào)些好,悶聲發(fā)大財嘛?!?p> 陸長北說的很坦然,但要知道,對于一個年輕人能有這樣的心性,很難,要不是陸長北那半年早就習(xí)慣了別人的嘲諷,他也練就不了現(xiàn)在的嘲諷免疫體質(zhì)。
陳七月聽著陸長北的話,眼中閃過一抹訝異。
要知道,萬獸山除了傭兵外,很多宗門弟子也會過來歷練,常年的傭兵生活讓她見識過許許多多的天才。
而那些有那么點天資的弟子基本都是牛逼轟轟,從來不用正眼看人,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的實力。
像面前這位少年如此低調(diào)與成熟的,她陳七月這么多年還真的從未見過。
這時,阿歡等人也已經(jīng)回來了,幾人閑聊了一會后,肖弓先去休息了,阿歡和妹妹正在說著閑話。
雖然周圍都有獸王的糞便,但是阿歡三人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所以幾人輪流防守。
陸長北背起承天劍,決定去小解一下。
他跟七月打了聲招呼,便到不遠處的密林里面去了。
篝火旁的少女默默地看著少年的背影,一下子有些出神了....
“七月,你看什么呢這么出神?你該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小子了吧...”一旁的阿歡忽然皺起了眉頭,他語氣凝重的說道:“七月,從這個少年剛剛出手來看,他即便不是宗門弟子,背后也肯定有大勢力幫助,不是你我能夠攀附的,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p> 少女有點委屈,但沒再說話。
只是遠遠的看著。